第一卷 春暖花開 第五章 斷崖上的風景
翌日,青霞山斷崖處,此地是楊盈盈打坐修行之處,每當太陽東昇陽光照耀在身上,一點一點向上攀升,直到刺眼,慵懶的用手遮擋一下,一夜的疲憊沒理由的就煙消雲散,自然有一個好心情。一日之計在於晨,天地靈氣最純粹的時候就是這太陽初升之時,楊盈盈昨日剛回山上,一天也沒休息,凌晨就爬起來來到這斷崖修鍊,期望能早日結丹。
七小周天剛剛結束,盈盈看到師叔楊廣竟是上了這斷崖,立即起身走向師叔,笑着說道:稀客啊!師叔,你是來看日出嗎?剛剛好哦!
楊廣笑曰:“嗯~師叔是來看你,這麼刻苦,不錯,這次出去歷練值得!很值得!”其實,在楊盈盈沒出生前,這座斷崖的主人正是楊廣,以及師妹王雪,當時兩人真是宛如神仙眷侶,很多早起修鍊的青霞宗修士都能望見斷崖上的兩個影子,在青霞山也是一段佳話。自從師妹死去,楊廣才很少來這傷心地。
“對了,平日裏你與李長安關係最好,你就去把他接山上來,安排個住處,小住一些時日吧”,本來隨便叫個青霞宗弟子就可,但楊廣確實蠻欣賞這個年輕人,為了表示青霞山對他的重視,思前想後才決定讓楊盈盈這宗主女兒親子去接。今日本是特意來找盈盈去山腰接李長安來山上,不過也可能是為了目睹這舊地思念故人,太陽每日都會從崖下爬上來,師妹卻再也沒有赴約。一想到這,楊廣心就忍不住狠狠地顫。
“好啊!我這就去”楊盈盈高興地趕緊跑下山去,這十六歲的少女還保留十二歲的天真,願這朵年輕的花永不凋謝。楊盈盈一邊跑一邊想:李大哥一定也會喜歡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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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哥,走吧,師叔叫我帶你上山,山上比這裏好玩多了”
“一路上已經受了太多恩惠,再上山叨擾,實在不妥。”
“李大哥,你就上山多住些時日吧,若是他日你要走,我絕不攔你”
李長安其實本來也不曾想馬上就離開此地,天印道長所傳觀氣之術,昨日剛來此地,長安就觀望到青霞宗的氣運白中泛紅,不出半月必有大禍臨門。寂然受了這麼多恩惠,又豈能一走了之。隨即起身說道:那我就上去叨擾幾日,有用的上我之處,狠狠招呼就是,至少當個陪練還是可以的。若是就這麼走,實在是捨不得你。
長安此話當然是有心之舉,剛剛觀望楊盈盈頭上運勢白汽中多了一縷金,而這縷金煙又指向自己,長安又怎麼會不明白其中含義,於是跟隨楊盈盈上了山。
上了山就是安排住處了,青霞山年輕弟子都是住在前山的,後山住的是宗主、長老、客卿及其家眷。而楊盈盈給李長安安排的住處偏偏就在後山,更不合理數的是緊挨着楊紫的庭院,住在楊紫另一邊正是楊盈盈。李長安住進來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是這樣,若是知道還不如回到山下了。等到晚上楊紫返回府邸之時,這才感知到自己住在了宗主女兒的閨房旁,這時再想換房也來不及了。心裏暗罵道:這鬼丫頭,到底是鬧哪出啊!寧師傅說過山下的女人是吃人的老虎,當然老虎也有可愛的比如盈盈,但楊紫這種絕對是吃人的那種。
李長安坐在自己的新床上心裏恍惚,前山的弟子庭院裏早已吵得不可開交。
“那個姓李的是什麼來頭,憑什麼他可以住到後山”
“對啊,陸師兄也是金丹境啊,憑什麼他可以住到後山,最氣人的是憑什麼能緊挨着大師姐的府邸”
“我等與其一起修行了十多載也不曾有這個福分”
就是一路同行的幾人也是氣憤不已,衝著平日裏和李長安說話最多的王健喊到:“王胖子,都怪你當時去把他叫過來,平日裏除了小師妹就你和他話最多,你是不是被他收買了?啊?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屁,他能給我什麼好處,當時你們又不是沒看見他上船時的模樣,我是看他可憐才與他多說幾句。再說了,那也不是我要去的啊,是……”
“行了,都別吵了,趕緊去修鍊去”王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子明打斷,眾人散去,陸子明又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其在想什麼。
第二天中午,正在查看近幾年的山水邸報李長安被叩門聲打斷,長安早就知道是楊盈盈,還是假裝喊到:誰啊?
“是我,李大哥”
李長安打開了門,只見楊盈盈托着一個裝了糕點的盤子,連忙接了過去。
楊盈盈說到:“這是我們青霞山下特製的糕點,好吃得很,在別的地方你都吃不着,保證你回到東晟洲會想它不停,到時候你還得跑回來”
長安又豈會不明白盈盈之意,笑道:“那我可得多吃點,一下子吃夠。”
“那可不行,我一天就只有這點,可不能都給了你,以後你想吃,你就向我要。”
李長安見楊盈盈在門口站着沒有去意,雖然盈盈剛滿十六歲,但也是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的姑娘了,站在一個男人的門外實在是不妥,趕緊說到:“要不進來坐坐,是不是有事找我”
楊盈盈笑了笑跟着就進了庭院,長安感知到此時隔壁的青霞宗大師姐楊紫正在自家庭院門口豎耳傾聽,微微搖頭苦笑。
楊盈盈坐在椅子上說到:“是有個事,李大哥我已經摸到了金丹境的門檻了,但是總是感覺差了那麼一絲,所以想請你幫我看看,陪我練幾招,看看能不能尋得一絲機會。”
“好啊,什麼時候,你叫我便是,我這人本事不大,但挨揍的本領還是不錯的”
“那就明天凌晨太陽升起來之前,我來找你”
“成,我等你”
“那我走了,你要好好吃我的糕點啊,我自己都沒捨得吃呢,坐着吧,不用你送”
李長安起來一半的身子又坐了下來,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嘴角帶着笑,心思早已神遊不知何處,不知道在想什麼美事,衣服上落滿了糕點的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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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盈盈走到長安庭院門外,李長安早早等候在庭院之中,隨即推門而出,跟隨盈盈來到了青霞山的斷崖。這發生的一切,早已被楊宗主神識籠絡盡收眼底,嘴角微微揚起多了一絲笑意。心裏在想:是讓這個叫李長安的留下呢,還是留下呢
太陽此時剛剛探出個頭,斷崖這邊楊盈盈雙手各持一把短劍,擺了一個起手式,若是外人來看定是說到: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娃!李長安手中拿了一把青霞宗的佩劍,跟着甩了一個劍花,說到:來吧
楊盈盈雙腿微彎,雙劍相錯,噌的一下沖了過去直奔李長安的脖頸。只見李長安右手持劍從下而上一抬,擋住了衝擊過來的雙劍。隨後雙指一併,從口中吐出一股火焰沖向了眼前的楊盈盈,楊盈盈見此雙手突然用力,借力向後彈去,反身向李長安射出兩把短劍,只見這兩把劍,一把冒着青光,一把冒着紅光,兩把短劍在空中不斷交錯,最後一把直奔長安頭顱,一把直奔腹部,要的就是看你怎麼取捨。李長安一直未動,直到兩把短劍距離己身不足三尺,起身一躍用劍朝着山崖用力一刺,亦是借力之法,劍身彎曲隨後將長安彈至高空躲過了兩把追命的劍,楊盈盈趕緊召回飛出的雙劍,抬頭一看,卻沒有看見李長安的身影。楊盈盈雙手反拿雙劍,做出防禦的姿勢,突然之間,李長安出現在楊盈盈身後,長劍一掃,將楊盈盈一下子擊退數米,好在還是擋住了。
一下子激起了楊盈盈的鬥志,雙劍背向而對,一聲怒喝,精氣燃燒包裹全身,身體前傾,腳一用力,在空中旋轉激起一股赤青色的旋風向長安竄去,李長安從單手持劍變成雙手持劍,一個最簡單的拔劍式向上撩起,一瞬間沙石崩飛,楊盈盈被擊飛在空中翻了兩圈才落下來,手中雙劍早已不見蹤影,兩把短劍劍身完全沒入了後面的山壁之中,只剩下劍柄露在外面。反過來看李長安,手中亦是只剩下一把青霞宗劍柄,剛剛一劍擊身早已粉碎,隨着山頂的風飛飄下山去。
青霞山問道壇上,有兩個人站在上面遙望遠處的斷崖。正是青霞宗宗主和首席長老楊廣,只不過楊廣落了半個身位。楊宗主伸手從風中抓下來一塊長劍碎片,用手摸了摸,說到:“好劍,好劍,你猜他用了幾成力?”
“五成吧,此子若是能留下來為我宗門所用,那件事成的機會定能再多一成”
“五成嗎?哈哈,看來有些事要變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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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回到斷崖處,楊盈盈起身拍了拍手中的塵土,而李長安躍至山壁上,拔下了兩把短劍,反身交於楊盈盈手中。
“李大哥,你真厲害,若是手中劍不是普通佩劍,可能我就會被你甩到山下去”
“我不過是仗着年紀比你大了將近三歲,修行的早一點,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可沒有你這麼厲害”
“嘻嘻,李大哥,你別恥笑我了,以後我能有你一半厲害就好了。看!太陽出來了!好美啊!”楊盈盈在這斷崖修行沒有十年也有九年了,這日出幾乎天天都能看到,但不知道為何,今天看着就是尤其的美,沒理由的好看。
李長安,安靜的看着這東升的太陽,在這山崖上看日出與在海面上看日出是不一樣的感受,比海浪寧靜,比風舒服,尤其看着眼前向陽的少女,風景獨好,若是師傅們也在就好了。一個人處身江湖,不得半點自在,若是師傅們都在,就可以不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楊廣笑着看斷崖上那美好的景色,曾幾何時自己與師妹也是那裏羨煞別人的風景呢,這麼多年過去了,好在那裏的風景還在。
青霞宗宗主笑了笑,轉身離去,楊廣也只好轉身跟隨而去。剛走三四步,突然猛的轉身,看向那金光四射的斷崖,兩人哈哈哈大笑,乘興而去。
李長安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那個正在結丹的少女身後,面向正對着的初陽,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