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見女神

“你點頭幹什麼？你知道什麼了呀？”鄧園好笑道，“這冷酷的規定怎麼能阻擋的了青春的熱血呢？大家都是高中生了，你懂的~”

“所以學姐也……”沈詩年感覺到了一絲八卦的氣味。

“她？”翟莉莉看了鄧園一眼，微微搖了搖頭，抱着書本站到寢室門口，“還是老老實實去上晚自習吧，說不定上大學的時候可以奢望奢望這種事。”

“你！”鄧園抱起書本跟上她，嘴硬道，“我不是不能，我是不想！”

翟莉莉雲淡風輕地說：“有什麼區別嗎？”說著跟沈詩年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她神情越是平靜，鄧園越是覺得她在笑話自己，跟着和沈詩年說了一聲，就追着翟莉莉去了，聲稱要暴打她一頓，讓她看看鄧園姐姐的威力！

至於打沒打，沈詩年不知道，最後只聽見鄧園極其不滿地說道：“當然不一樣了，我跟你說……”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沈詩年背靠在書桌上沉思。

“學校不準早戀，說明這件事在大多數人看來不是好事，那是不是代表着……我的女神也不喜歡在她的兒子身上發生這種事？”她轉過身去，從書堆里抽出了一個練習本，慢慢寫着，“所以我要監督着，不能讓溫子孺早戀惹女神生氣……”

“不對呀！”沈詩年一拍大腿，“那我怎麼辦？”

她可是立志要女神當她婆婆的啊！

“差點把這茬忘了。”沈詩年慶幸道，“幸好想起來了，要不然我就成了惹女神生氣的罪魁禍首了。”

接着發了會呆，沈詩年翻出課程表，對着課程表開始預習。

甭管怎麼樣，她得先把學習搞好，要不然她怎麼好意思面對女神呢。而且過去的那麼多年裏，她一直都是班裏的、年級的、全校的第一，她真的不想成為倒數。

一個是因為她的好勝心，還有一個……

沈詩年心裏酸澀莫名，媽媽知道她成績變差了一定會很難過吧？

長久的分別讓她跟爸媽和弟弟的感情都不深厚，每次打電話的內容都成了定式，只偶爾有了特別的事才會多聊一點。

每回報告自己又考了第一就是其中一個定式。

沈詩年深深呼吸了口氣，低頭認真默念着書本上的內容。

她不怨天不怨地，因為這不是她的錯也不是爸媽的錯，無論是她還是爸媽，都只是希望能過上更好的日子。爸媽不出去打工的話，就不能給她寄錢讀書了。

因着才回過家，沈詩年這周末就沒有回去，而是在宿舍里認真看書預習。

鄧園和翟莉莉周末也要去班裏上自習，所以宿舍里很安靜。

周一天剛亮沈詩年就醒了，她拿起放在枕頭邊的只有一個簡單環扣的電子錶，看了看上面的時間。

上面顯示着五點零五分，黎明前最黑的時候。

她半撐着起身看了看，兩位學姐還在睡覺。而沒被窗帘遮住的一角玻璃窗之外，還是如墨一般的黑暗。她動作緩慢地又躺了回去，床板的螺螄好像有些鬆動，人一動就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繼續躺了半個小時，她實在躺不下去了，小心看了看學姐們的床位，她還是輕手輕腳地下床梳洗，然後到操場背一個小時英語。

直到校園裏有人在走動了，她才匆忙去食堂買了兩個包子就往教學樓跑去。

“您就是溫子孺同學的媽媽嗎？”

上樓梯的時候，沈詩年突然聽見了教導主任的聲音，她立時就停在了原地。

“溫媽媽啊，我已經跟溫子孺說了好多遍了，其他同學我也說了，他們都把頭髮剪掉了，就溫子孺同學，就他自己還是不願意把頭髮剪掉。”

沈詩年悄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幸好現在還早，周圍沒什麼人。

“如果今天溫子孺的頭髮剪掉了，我也不打擾你了，但是……”教導主任的語氣很無奈，“我半個小時前才看到他從從校門進來，他倒是蠻勤快的，校門還沒開就在外面等着了。但是他的頭髮還是違反校規了，你身為他的家長，今天他出門的時候應該也看到了，他的頭髮還是老樣子。”

“對不起啊，老師。”沈詩年聽見女神清冷的聲線里都是愧疚，“請您不要怪他，我一定會跟他好好說的。這事也怪我，我和他爸爸工作太忙了，對他有些疏忽。”

“現在才開學，我們也不希望一開始就要給學生處分之類的，雖然之前應該有班主任以開除威脅過學生將頭髮剪掉、將臉洗乾淨，但是那都是一種手段。”

沈詩年趴在牆邊探頭看過去，女神是背對着她的，她只能看見教導主任面容嚴肅又無奈的臉。

“但是家長也要為學校考慮考慮，如果溫子孺不快點把頭髮處理了，我們會很難辦。學生現在還小，看見溫子孺這樣，他們很有可能也會因為好奇而有樣學樣。學校不是不支持學生有自己的特性，但是凡事都要有個度呀。學校本身就是學習的地方，太有特性也不太合適。”

茅瀅背影纖瘦高挑，她的聲音清冷動聽：“老師您放心，我等會見了孩子一定會好好跟他說的。”

教導主任見她這樣，心裏很滿意：“這位家長，您真的要理解我們，學校現在好不容易才讓另外幾個學生改正了，如果因為溫子孺他們又……那我們也不好辦。學校畢竟是學習的地方，不容許有這種情況出現。”

“我們做家長的一定都是積極支持學校和老師的工作的，我知道老師們和我們家長都是為了孩子好。”茅瀅心有戚戚焉，她也不知道溫子孺怎麼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但是自己的兒子被教導主任說得這樣不堪，她心裏不僅不高興還有些憤怒。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確實是溫子孺做錯了，無論她心裏是怎麼想的，還是要配合教導主任的工作。

“趁現在還早，您可以去和學生說說，如果他願意，隨時可以來找我，我給他批准，讓他出去理髮。”教導主任說完，補充了一句，“如果他實在不願意自己出去理髮的話，那隻能我壓着他去剪或者直接我給他剪了。要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我就真的去買把剪刀，剪成什麼樣，家長和學生都不能埋怨。”

這樣的學生教導主任見慣了，還從來沒有她治不了的。

再任性乖張的學生，她都能治服，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而已。至於時間長短，一般看家長跟自己的配合。

只要家長好好配合，學生就能儘早改正，如果連家長也放任學生不理智地追求自由的行為，那學校就很難管了。

因為首先要和學生家長達成共識，不過溫子孺的媽媽瞧着就不是那樣不明智的家長，所以教導主任放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