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開學考一考
“善良的建議?”溫子孺停下來,指了下不遠處的一棵樹,“我謝謝您嘞。”
指完方向,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
“到了那棵樹,再往前走一百米就是學校了。”溫子孺背着身,腳下不停地揮了下手。
“我是想說——”見他已經走遠了,沈詩年怕吵到別人,雙手圈成喇叭,壓着聲音喊道,“謝謝你——”
或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溫子孺回頭看了她一眼,片刻就又回了頭。
看着他駭人的黑眼圈,沈詩年忍不住抖了一下:“果然還是只有頭髮好看。”
路燈下的那一對熊貓眼着實有些滲人。
不管他的眼睛怎麼嚇人,他的心確實是好的,沈詩年按照他的指示,順利地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的燈已經亮了,隔着門隱隱有談話聲傳過來。
待一陣話音歇下來的時候,沈詩年輕輕敲了門。
開門的是鄧園,見是她回來了,鄧園擔心地說:“你可終於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都要告訴老師了。”
正在疊衣服的翟莉莉抬頭看了她一眼,在她進來路過自己身側之時,翟莉莉將衣服放到一邊,從抽屜里翻出了一把鑰匙遞給她。
見沈詩年臉上有疑惑一閃而過,翟莉莉淡淡解釋:“房門鑰匙,這是學姐走的時候留下來的。”
當時給學姐送行的時候,她看見被學姐丟下的鑰匙,就收起來了。
“謝謝學姐。”沈詩年微笑。
這位學姐果然也是面冷心熱的人。
“別那麼客氣。”鄧園走過來抱住翟莉莉的肩膀,“我們都是九五年的,你多大啊?”
沈詩年將背包放下來,回頭答:“九七。”
“九七年?”鄧園驚訝了一下,“那你就叫我鄧姐,叫莉莉莉姐吧。”
沈詩年跟着叫了一遍,鄧園滿意地笑了,翟莉莉也應了一下。
鄧園和翟莉莉已經很熟了,雖然她倆說話的時候會盡量帶上沈詩年,但是沈詩年跟她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還是顯得很生疏。
沈詩年自覺不用她們格外照顧自己,但是她們已經在照顧自己了,她便也沒拒絕,只在恰當的時候插兩句胡,其他的時候就認真看着自己的新書。
“對了!”鄧園大叫一聲,將放在其他床位下的一個膠袋拿給沈詩年,“喏,這是你點的串串,差點就忘了。”
“謝謝!”沈詩年站起來雙手接過,她那時正好拿了三串,此時正好一人一串。
翟莉莉望她一眼:“我晚上不吃東西,減肥。”
沈詩年又看向鄧園,鄧園看看她,又看看翟莉莉,見沈詩年說得真心,她笑着說:“阿沈請客,那我就來嘗嘗,下回我請你!”
沈詩年笑笑,輕輕點了下頭,至於以後要不要對方請客,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翟莉莉掏出自己的課本和筆記本,慢慢複習功課,對於兩人的說話聲,充耳不聞。
鄧園衝著沈詩年小聲說道:“莉莉人很好的,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
沈詩年認真點頭,她看出來了。
兩人都吃完之後,就各自認真看書了。直到等到要睡覺了,沈詩年才想起來蚊帳還在背包里放着呢,於是又手忙腳亂地爬上床安蚊帳。
鄧園看不過眼,一起爬到了沈詩年的床上給她幫忙。
翟莉莉看了她們一眼,學校的床質量也就那樣,便沒有上去,只在下面告訴她們蚊帳拿反了。
好不容易安好蚊帳,都已經快十一點了,三人趕忙洗了臉睡覺。
翌日,開學典禮結束后,各班班主任就將各自班級的學生領回各自的班級了。
“考試?”
聽完小湯老師的話,整個教室里響起一片哀嚎。
“還沒開學呢,考什麼呀?”
“先別吵。”小湯老師安撫着他們,“考的都是你們學過的東西,才開學沒什麼事,考就考吧。也不排名次也不開家長會的嗎,難道你們還怕了?而且明後天是周末,你們今天考了試,還能休息兩天。”
“怎麼高中還要開家長會呀?”
這群孩子倒是挺會注重點的。
小湯老師看了一圈,沒看見這話是誰說的,只能道:“期中和期末總要請家長的,還早着呢,你們休息休息,我去拿試卷。考完試,別急着走,咱們選一下各科的課代表和班委,然後再把課程表給抄了。”
哀嘆歸哀嘆,試卷真的發下來了,一個個又卯着勁認真做題。
試捲紙特別長,語數外都包含了。
小湯老師沒說謊,試卷上的題確實都是初中學過的,大部分沈詩年都會做。
她心裏一松,試捲髮下來之前她還害怕城裏的試卷太難,她一道題都不會做呢。
交了試卷就開始選課代表了,試卷上的題除了問法刁鑽一些,着重考察基礎了一些,倒確實不難,大家交了試卷時候都沒有太大反應。
小湯老師鼓勵大家踴躍競選,他說得口乾舌燥,台下卻安安靜靜的,最後還是只能點了幾個人上台發言。
有人起了頭,後面就順利多了。
“你不去嗎?”劉晶晶用筆帽點了一下桌子。
“我?”沈詩年看向她,“我就不上去了,不是那塊料子。”
她有自知之明,她成績不好,學習的時間都不夠了,又哪裏能當班委課代表的。
“你普通話說得很好,可以當文藝委員之類的。”劉晶晶看了她一眼,隨即就將視線轉移到講台上,好像只是隨便說說似的。
“謝謝!”沈詩年開心地說。
很少有人誇獎她呢,真開心。
劉晶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沈詩年傻笑着說:“很少有人誇我的普通話呢,謝謝你說我普通話說得好。”
在初中里,同學們只會說她說話太奇怪了,沒有方言聽着順耳。
劉晶晶面無表情地“呵呵”一笑,她這個同桌雖然腔調太刻意了一些,講得倒也算好。
就是太過字正腔圓了,顯得有些生硬和刻意。
聽見她冷笑,沈詩年微微皺了下眉頭,有點想不明白她的態度前後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變化。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沈詩年趴在桌上看斜後方的溫子孺。
他的臉上洗的乾乾淨淨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化妝品遮蓋的原因,他比別人白多了。
摸摸自己的鼻子,上面軍訓時被曬掉的皮已經掉的差不多了,所以原原本本地昭示了眾人——她是真的黑,都不是被太陽曬紅了。
沈詩年一直盯着溫子孺看,溫子孺自然有所察覺,他皺着眉頭看向她,以口型問她:“幹什麼?”
急忙搖了搖頭,沈詩年坐直身體看向講台的方向。
人已經選的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剩下一個體育委員,小湯老師直接點了張一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