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姦現場
“小江總這麼騷,居然是第一次啊……”
低啞性感的男聲,碾壓過江梓蘇的耳朵,帶着撩人的燥熱,勾起一陣輕微的顫慄。
江梓蘇渾身像過電了似的,酥酥麻麻,滋滋滋的電流感在身體裏邊躥騰。
“疼……”一聲低吟,從粉嫩唇瓣里溢出來,不受控制的,無意識的。
阿飄做了一輩子的鬼魂,從來沒有過人的感受。
沒有想到,鬼生第一次體驗到的感受,是疼。
她本來都不知道這樣的感受是疼,是這個身體自覺叫出來后,她才知道。
一下一下被撕裂般的疼痛,一波一波如浪潮般的感受在身體裏衝擊。
阿飄想要集中精力去感受,卻做不到。
迷迷糊糊,混混沌沌,好像靈魂與身體若即若離一樣,時而空虛,時而充實,難受中夾雜着快樂,是極複雜的感受。
她無意識地哼哼唧唧,有時候會尖叫一聲,伴隨着腳趾頭綳直與收縮。
身體一陣抽搐之後,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體裏離開,自己的靈魂才算是完好的安放到身體裏,再不會有那種若即若離令人或空虛或充實的感受了。
但她太累了,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有人在她腰間掐了一下,敏感的身體又是一顫,隨後聽到低啞的輕笑。
江梓蘇艱難地抬了下眼皮,看到男人勁瘦的腰肢裹在齊整的衣衫下,修長白皙的手指正在給黑色西褲扣上皮帶。
實在是太累,她的眼皮只抬了一瞬,就又重重地耷拉下去。
不久,聽到輕微關門聲。
偌大的空間裏,只剩她一個人,像條死魚一樣縮在潔白大床上。
大腿內側,還時不時地痙攣顫抖。
到後半夜,江梓蘇打了個噴嚏,冷得發抖的身體縮成一團,一條胳膊從那一團里探出去,在床上摸索着。
不知道摸到什麼,蓋到自己赤.裸的身上,來阻擋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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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下起的小雨,隨着時間推移,有着越下越大的架勢。
江家別墅人來人往,宴會的熱情一點沒有受到天氣影響。
今天,是江夏集團董事長江浩森的生日,不少親朋好友以及江家生意上的夥伴都到場了。
聽說,這一次的生日宴,同時還是江董寶貝女兒江梓蘇和莊家的大兒子庄宸的訂婚宴,金童玉女的兩個人,終於要走到一起了。
不少賓客都臉上帶笑地談論兩個人,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無一不是在說兩人天生一對。
偶有偏僻角落,傳來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江小姐原本是和庄二少訂的婚約,結果不知怎麼和庄大少走到一起了。”
“還能怎麼地,相互看對眼了唄,一個混世魔王,一個地痞流氓,那是相當的登對啊!”
“我怎麼聽說是庄二少先移情別戀看上江家的養女夏晚兒的?”
“管他們誰先看上誰的,反正現在兩對相安無事不也挺好的。”
“噓——你們也太想當然了。你們想想庄大少回來后,庄律在莊家的地位,江小姐心高氣傲的,還能喜歡他嗎?反倒是現在這種結果,養子配養女,正兒八經的繼承人配正兒八經的繼承人……”
“欸?你這話不對了吧,庄二少也是庄夫人親生的啊,怎麼就成養子了?”
“嗤,不是養子,你瞧瞧他在莊家的地位,和養子有什麼區別?怕是連養子都不如!”
“庄二少也真夠倒霉的,我估摸着他就是被江小姐拋棄后順手塞給夏晚兒……”
外人八卦不斷,江家內部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混賬!這麼重要的日子,還出去鬼混!不打聲招呼,電話也不接!”江浩森氣得恨不得摔東西。
江夫人夏菱斜他一眼:“還不是你慣的,蘇蘇哪一次出去鬼混給你打過招呼?”
江浩森臉上有點掛不住,死撐着:“給庄宸打過電話了嗎?在他那兒嗎?”
“打過了,他說他也不知道……”
正說著,夏菱手機響了,是庄宸打過來的。
“喂?小宸啊,怎麼樣?找到蘇蘇了嗎?”
電話那頭:“伯母別擔心,蘇蘇喝醉了住在酒店,我馬上過去接她。”
“好好好,找到就好,等那死丫頭回來,伯母好好教訓她……”
夏菱的話還沒說完,一邊的夏晚兒有些擔心地插了一句:“讓庄大少把地址發過來吧,我有點擔心姐姐,想跟着一起去。”
夏菱平日裏特別寵着夏晚兒,自然聽她的:“好,小宸,你把酒店地址發過來吧,我和晚兒跟着一起去。”
掛了電話后,她還不忘對着家裏的阿姨喊一句:“張嫂,那個……給我裝點醒酒湯,我帶着去酒店。那死丫頭,肯定又喝得爛醉。”
雖然一口一個“死丫頭”,但江媽媽眼裏話里的關心,一點不少。
等夏菱弄好了醒酒湯準備出發,不知怎麼地,要跟着一起去酒店的人,突然又多了兩個——
一個是庄夫人,另一個則是平日裏特別愛湊熱鬧、喜歡說三道四的劉夫人。
夏菱平日裏就和這劉夫人不對頭,這個時候自然不願意她跟着:“平日裏也沒見劉夫人多關心我家蘇蘇,怎麼這個時候突然想跟着湊熱鬧了?”
劉夫人假笑:“怎麼是湊熱鬧?江小姐不過是喝醉酒,哪裏有熱鬧給我湊?”
夏菱感覺她這話有深意,來不及細想,就聽到夏晚兒擔憂的聲音:“媽,我們還是先去找姐姐吧,她每次喝完酒第二天都會頭疼。”
夏菱當即換上擔憂的神色,也懶得再和什麼劉夫人李夫人計較,直接出發。
她沒有注意到,庄夫人的臉色,嚴肅中帶一點冷。
夏菱和夏晚兒坐的一輛車,所以沒有機會聽到另一輛車上的對話——
“你真的親眼看到的?確定是江梓蘇沒錯?”
“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江小姐纏在男人身上,身子扭得跟條蛇似的,兩個人打打鬧鬧一起進了酒店。”
庄夫人臉色瞬間沉下去:“要是真的,我家小宸絕對不能娶這種女人。”
劉夫人還繼續說三道四:“要我說,就江小姐那種無法無天的性格,這種事怕不是第一次了,沒準庄少還知道……”
庄夫人冷聲呵斥:“不可能!”
小宸雖然是在窮人家長大,但心氣高得很,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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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窩裏縮成球的江梓蘇腦袋有點熱,呼吸不順暢,大概是昨晚睡覺着涼了。
一陣一陣的門鈴聲擾人清夢,江梓蘇將被子蓋過頭頂,呼吸更加不順了,鼻子一皺一皺的。
做了幾千年鬼魂的阿飄,並沒有聽到門鈴就該開門的認知。
直到門被拍得啪啪響,有人叫“江梓蘇”這個名字,阿飄才帶入人的思維:她現在就是江梓蘇了。
阿飄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光着身子就準備去開門。
結果,腳踩在地上,腿軟得厲害,身子都站不直就摔下去。
也多虧了這一摔,阿飄意識到,她現在是人了,光着身子是件非常羞恥的事。
得找衣服穿。
然而,她的衣服被撕爛扔在地上,上面甚至還有淺淺的腳印……
來不及思考對策,江梓蘇聽到房卡滴的開門聲,她趕緊爬到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內心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四五個人衝進來,看到床上裹着被子的女人,以及散落一地的衣服,以及江梓蘇沒有蓋住的脖頸間的淺色吻痕……
空氣瞬間凝固了。
江梓蘇親眼看到,這群人里唯一一個男人,臉上帶着瘋狂的怒意,看她的眼神,簡直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江梓蘇做了許久的鬼魂,古時殺氣漫天血流成河的戰場都見過,自然不至於怕一個男人的眼神。
但她有點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這種情況。
是庄夫人最先開口說話,還算鎮定的臉上也是難掩的憤怒:“那個男人是誰?你是自願的還是被人騙了?這是第幾次了?”
庄夫人看似理智的話裏面,難掩對江梓蘇的輕視。
夏菱懵得還沒回過神來,倒是夏晚兒先開口勸:“伯母,這裏面肯定有誤會,我保證姐姐絕對不是那種人,您別生氣……”
夏晚兒似乎也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看向江梓蘇的眼神滿是擔憂。
倒是一邊的劉夫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這能有什麼誤會,人贓並獲,捉姦在床,就是少了個姦夫罷了……”
“你給我住嘴!”一直靜默的庄宸突然開口,聲音冰冷,一個狠厲眼神朝着劉夫人射過去。
庄宸小時候是個混混,打架一流,即使後來回了莊家,行事作風也是相當狠辣。
本身就威名在外,再加上那一身駭人氣勢,嚇得劉夫人不僅住了嘴,還腿軟地往後退了兩步。
“怎麼就人贓並獲?”庄宸冷冷地瞪着劉夫人,簡直像瞪着自己的死敵一樣,“你不是問姦夫嗎?我就是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