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

不用謝

“小傢伙真香……”

庄律壓在江梓蘇身上,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脖頸間,白皙手指撩起了她的衣擺,同時,輕挑而散漫的聲音,碾過她的耳朵,引起細小電流在身體裏躥騰。

音色很正,聲音低沉性感,像是濃郁的紅酒,馨香而醉人。

可江梓蘇心裏不舒服,皺着眉頭:“你別說話。”

庄律抬起腦袋,微曲的食指勾着她的下巴,俯首對着粉唇輕咬一下,邪佞的聲音帶着笑意:“害羞了?”

江梓蘇眉頭沒有舒展,反而因為他繼續開口的聲音而更加不舒服了。

本來,她是願意好好體會人類最愉悅身心的這件事的。

但這男人,每每開口,都讓人感覺輕浮散漫。

平時交流還好,在床上時,這種輕浮的聲音,讓她有種自己被輕賤糟蹋的感覺。

不被重視,不被憐愛,就只是肆意的玩弄。

江梓蘇動了動腳,膝蓋頂了他一下:“我不想做了。”

庄律寬厚清爽的手掌輕按着她的腦袋,聲音低低的:“在床上,不能說這種話的。”

江梓蘇搖了搖腦袋把他的手揮開,坐起身來。

她將被子抱在身上,警惕地看着他,聲音嚴肅而堅定:“我不想和你做。”

男人也起身了,臉上笑意收斂,沒有情.欲也沒有特別生氣的樣子。

他伸手扯了扯她身上的薄被,是很輕的力道。

挑着眉眼看她:“想和誰做?”

“你先出去。”光聽他說話,江梓蘇就感覺煩躁。

她以為這男人要和她吵一架,甚至可能會打一架的。

但是他沒有。

從床上起身,大腳穩穩地落在拖鞋裏。

他剛剛只是區區壓在她身上親吻了她,身上的衣服都還很整齊。

江梓蘇想起昨晚,他穿戴整齊壓在她身上的,像個衣冠禽獸。

她抱着被子往後挪了挪,後背抵在床頭靠枕上。

男人踩着拖鞋,站姿是懶散的,像地痞流氓。

突然,他朝着她俯了身,江梓蘇的神經反射性地繃緊。

男人的手朝她伸過來,快要抵達她胸口的時候,輕盈一繞,探到她背後。

隨意一抽,她後背的靠枕被抽走了。

他拿靠枕在她腦袋上輕砸了一下:“你睡的我的床,別仇人似的看我。”

江梓蘇不說話,他也不在意,靠枕夾在腋下,去衣櫃裏翻出一床被子抱着,他真的出去,睡沙發去了。

江梓蘇盯着緊閉房門看了半晌,而後起身翻出之前被收拾好的零食,一邊吃零食一邊想事情。

她的手機黑屏了,也不能玩手機。

睡意這種東西,鬼魂是沒有的,她得等着這具身體自然疲憊,然後入睡。

之後,她將所有零食吃完,數了一夜的水餃都沒睡着。

清晨天蒙蒙亮,男人輕手輕腳進了卧室。

她閉着眼睛裝睡。

庄律沒搭理她,從衣櫃裏取了衣服就又出去了。

江梓蘇又躺了會兒,乾脆起身出了卧室,看到男人已經換了西裝。

他本身相貌身材都極佳,面如冠玉,長身玉立,正經穿着西裝時,甚至有幾分溫潤如玉的乾淨氣質。

當然,不能說話——

“一夜沒睡?擔心我衝進去吃了你?”他瞥了眼她的黑眼圈,一開口就破壞了美感。

“你要出門?”

“不然呢?在家陪你?”

思索片刻,江梓蘇把自己的手機翻出來遞給他:“幫我修一下手機,壞了。”

庄律垂眸看了眼她手心裏的手機,接過來,而後去茶几下的柜子裏翻出充電線。

充了大概兩分鐘,手機開機。

庄律眉目清淡,淡淡的裝逼感:“修好了。”

江梓蘇面無表情:“……”

庄律輕笑了一聲,微曲的手指在她鼻樑上颳了一下:“乖乖呆在家裏,晚上,我帶你出去看好戲。”

說著,他換了鞋,離開了,餐桌上留有早餐。

江梓蘇沒他想的那麼乖。

這男人讓她感覺噁心,她把自己睡不着覺的問題也賴在他身上,根本不想在他家裏獃著。

等手機電充滿了,她叫了輛車離開了庄律的別墅。

她想給夏晚兒勾搭庄宸的機會,所以也沒有回江家。

想去找霍知寒問問庄律是怎麼回事,但名片上並沒有霍知寒的聯繫方式。

她準備直接去霍總的公司找人,出租車路過她昨晚睡的那家酒店附近,意外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那天去酒店給她送避孕藥的男人,那個假冒姦夫的男人,正和一個女人拉拉扯扯的。

那女人年紀快和江母差不多大,保養得不錯,但身材可見走形,眼角也有實在藏不住的魚尾紋。

江梓蘇心念一動,讓出租車停下,她下了車。

根據原主的記憶,那男人叫向黎,是夜場很普通的男公關一枚,從事酒色服務。

那女人她也認得,是某位煤礦老闆的老婆。

湊過去聽了兩句就知道,煤礦老闆娘盛情之下給男公關買了什麼貴重禮物,情感冷卻后反悔了。

那男公關大概是把貴重禮物換了錢花光了,沒法還,於是引發了經濟糾紛。

女人看上去有些潑辣,動手動腳的甚至要打人。

那男人,也就是之前的假姦夫向黎,和江梓蘇第一次見他時一樣,身上有着令人舒服的溫潤氣質,耐心解釋,並不和那女人動手。

“你什麼意思?送你的戒指你轉手送給別的女人?你把我張蘭芳當成什麼人了?”

“張女士,我的經濟狀況你是知道的,我根本不可能有閑心送其他女人戒指,你那戒指,應該是我二手賣出去后,被其他女人買了。”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別人送你的戒指你轉手賣掉?你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還要不要臉了?你今天不把戒指還給我,我非得鬧到你們經理把你辭了不可!”

“張女士,本來陪酒給的小費是我們的正常收入,你那天那麼壕氣地將戒指當小費給我的時候,明確說了‘當小費送你’這句,我當時也暗示女士戒指對我沒有任何用處,可能會變賣處理。”

“我什麼時候說當小費?你怎麼還撒謊呢?你知道那戒指多貴重嗎,誰會拿那麼貴的戒指當小費?”

那女人明顯是有些心虛了,故意拉高聲音裝強勢。

“張女士,您在我心目中一直是……”

“別別別,別給我戴高帽,我今天話就擺在這兒了,你要不把戒指換我,要不等着被辭退,自己選一個!”

“選被辭退吧。”這麼輕描淡寫的聲音,不是出自男人,而是江梓蘇過去了。

江梓蘇因為是江家獨生女,性格又強勢,在上流社會也算是很惹眼的存在,很多人都認識。

那叫張蘭芳的女人看到她,眼神明顯瑟縮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裝出強勢的樣子,冷笑:

“江小姐出軌風波都還沒過去,姦夫都沒被扒出來,怎麼還有閑心多管閑事?該不會這男人也是你睡過的男人之一吧?”

張蘭芳說話難聽,本意是不想讓江梓蘇多管閑事。

江梓蘇輕挑了下眉頭,看來她“訂婚前一天出軌”、“人盡可夫”的消息,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想來是有夏晚兒和庄宸的功勞在吧?

醜聞,她會去解決。這種人的惡語,並不會對她造成傷害。

江梓蘇淡淡地看着張蘭芳,聲音冷漠:“李太太這麼理直氣壯,是親眼看到我睡誰了?”

“再者,我已成年,未婚無男友,連我媽都管不着我睡誰,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

“你……”張蘭芳面色一僵,很快轉為嘲諷,“你小小年紀,怎麼……”

“我怎麼?”江梓蘇眼神冷漠,出聲打斷了她,“我年紀小放縱青春怎麼了?李太太你這麼大把年紀了,又是有婦之夫,當眾和男人拉拉扯扯不太好吧?我聽說李老闆最近出差?要不要我幫你把他叫回來幫你?”

張蘭芳臉色瞬間變得相當難看,但不敢再反駁。

她不想江梓蘇多管閑事,就是怕鬧到她老公那裏。

“你,你就罩着你這姘頭吧,有你好看的時候!”張蘭芳虛張聲勢一句,有些不甘心地離開了。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向黎,一直靜靜看着,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最後朝着江梓蘇笑笑,道一聲:“謝謝。”沒什麼誠意。

江梓蘇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沒有誠意。

表面上看,她是熱心幫了他,其實不是。

那張蘭芳肯定還會再來找他麻煩,而他本身長相不是最佳,看上去也不像很會撩妹的,在夜場業績應該也不突出。

他的領班為了避免麻煩,肯定還是會辭退他。

她本身也不是為了幫他,畢竟,這男人還幫着庄律羞辱她來着。

但是,她心安理得地:“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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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在出軌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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