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父親
想到這裏,凌芷惜只覺得一陣心酸,她特別害怕再也回不到玉朝,那麼,她亦無法再與趙玉卿相見。那樣的話,留在玉朝的那個她又會變回曾經的凌芷惜,不知趙玉卿可否會察覺呢?若是察覺了,趙玉卿會因此而取消婚約嗎?還是說,趙玉卿並不在乎她的靈魂真假,只要是凌芷惜,他都會喜歡,毫無區別……
乘着晃晃悠悠的公交汽車,心中想着亂七八糟的心事,凌芷惜回到了現代的家裏,母親帶着外公外婆去看病,還未歸家,門口卻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老闆?你怎麼來了?”凌芷惜好奇地走上前,看着眼前的奶茶店老闆,百思不得其解。
奶茶店老闆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疊票子,遞給了凌芷惜:“多花點心思在讀書上面。”撂下這句話,奶茶店老闆便轉身離開,彷彿從未出現在凌芷惜眼前一般。
凌芷惜先是不解,隨後又數了數手中的票子,發現正是這個月應發的兼職工資。凌芷惜會心一笑,奶茶店老闆並非是想貪了她的工資,人總有困難的時候。生意不景氣,那段時日,他一定也很不好過,而凌芷惜早已在心中原諒了這位嚴苛的大叔。
“謝謝老闆!”凌芷惜對着快要消失的身影大聲喊了一句,奶茶店的老闆腳底一滯,隨即又匆匆離開。
過了幾天的平常日子,凌芷惜漸漸適應了現代生活,也開始逐漸將玉朝的經歷藏在了心中,不會再一想起,情緒就如翻江倒海般涌動。
李露露請了幾天假,等到凌芷惜再見到她時,離借錢的那日已過去五天。一提到借錢之時,凌芷惜就想到那日狼狽的局面,尷尬地對李露露說道:“露露,上次多虧你了,這兩百塊還給你,謝謝哦。”
李露露連忙擺手,笑着說道:“芷惜,那兩百塊你不是已經還過了嗎?怎麼還要再給我一次?”
“還過了?”凌芷惜茫然地看着李露露,“這幾日我都沒見到你,還是今天才見到呢!”
李露露意味深長地看了凌芷惜一眼,說道:“自然是有人幫你還了。”
“有人幫我還了?”凌芷惜震驚地說道,“到底是誰呀?”
李露露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對凌芷惜說道:“就是寧素諳啊!”
這個名字倒是如雷貫耳,寧素諳是校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不過,他向來神出鬼沒,凌芷惜從未在學校中見過他。然而,就在凌芷惜穿越的前幾日,她竟然收到了校草的表白信。雖然凌芷惜對他並沒有特殊的情愫,這突然出現的表白信卻令她分外好奇這是個怎麼樣的人。
這次,校草寧素諳又替她還了兩百塊,更加令凌芷惜詫異。首先,校草寧素諳是如何得知她欠李露露兩百塊的,其次,那校草為何要替她還錢呢?凌芷惜百思不得其解。
“這……露露,他有提到為什麼要幫我還錢嗎?”凌芷惜只能問李露露。
李露露亦面露難色:“這……他倒沒有提起,我也是以為……你們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呢!”
凌芷惜尷尬地笑笑,只能匆匆結束了話題。
回到家,已是黃昏,天色也黯淡了許多。然而,屋內卻黑乎乎的一片,無人開燈。外公外婆坐在沙發上,獃獃地盯着母親房間的方向,凌芷惜迷惑地瞥了一眼,隱隱聽見門後傳來了哭泣聲。
“媽媽怎麼了?”凌芷惜打開燈,向外公外婆問道。
外公外婆搖了搖頭:“不知道呢,你媽媽一回來就進了房,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我們啊,也不知該怎麼勸……”
凌芷惜猶豫了片刻,敲了敲房門,小聲試探:“媽,我回來了,能進去和你說說話嗎?”
門內的哭聲戛然而止,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喑啞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凌芷惜推開門,又將門關好,皺着門走向母親:“媽,你怎麼了,好像不太開心?”
母親趕緊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並迅速將手中的相片藏在了被子裏,對凌芷惜解釋道:“沒什麼,就是……突然心情不太好。”
母親雖然動作迅速,但那張照片還是入了凌芷惜的眼內,相片正是十幾年前父親和母親的合照,原來,母親還在思念着父親。
第二日,凌芷惜翹了課,摸索着找到了父親工作的地點,一直等到中午,等父親出街買便當。
“爸,你好久沒來看我和媽了,最近是……有點忙嗎?”凌芷惜快步上前,詢問道。
而凌父看見凌芷惜,面色卻有幾份慌亂,他撓了撓頭,對凌芷惜說道:“哎呀,你……你怎麼來了?”
“爸,你好像有點不歡迎我過來?”凌芷惜聽出了父親的話外音,有些不悅地抱怨道,“其實,我是特意過來,想找你問清楚幾年前的事。”
“幾年前的事?”父親嘆了口氣,說道,“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毫無意義了。”
“不……爸,你明明是被那個女人坑了,為什麼不和媽媽說清楚呢!這事情過去好幾年,再有什麼誤會,也該解開了,不是嗎?”凌芷惜激動地跟父親喊道,“媽昨天還看着你的照片流眼淚呢!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凌芷惜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老凌,這女孩是?”
凌父立刻換了一副燦爛笑臉,討好地說道:“曉陽,這是我閨女,過來看看我。我……之前和你提過的。”
“哦,那她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一起去吃午飯?”女子淡淡地說道。
老凌連忙堆着笑容說道:“她還要去上學呢!走吧,我倆去吃午飯,便當我都買好了。”
這時,凌芷惜才注意到,父親的手中提着兩個便當盒子。
凌父瞥了凌芷惜一眼,對她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帶着那女子去了前面廣場的石凳上。凌
父為那女子細心地打開便當,又掰開一次性筷子,遞到她手中,一舉一動,皆是關懷。在凌芷惜的記憶里,父親似乎從未對母親如此好過,而母親仍舊時時刻刻惦記着這個男人。感情的事啊,還真是難說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