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名少女
視覺轉入意念,嚴峰誕生了轉身從女孩手中硬生生的奪下鐵管的想法。但他轉念一想,只是轉身這個動作,實在表達不出自己深邃的藝術修為以及略帶風騷的思想境界。自己應該轉兩圈,也就是轉720度再抓住鐵管,才能夠完美體現自己的驚人的身手和獨特的人格魅力。
他的想法控制意念中的魔尊,一股天地間唯一的力量從魔尊中噴薄出來帶動嚴峰旋風一樣轉了兩圈,這個過程的速度要比少女揮下鐵管的速度快上一倍。整整轉了720度之後,他一把抓住了從上砸下來的鐵管。
魔尊的力量使得嚴峰的想法成真,用意念成功的擊敗了少女。但魔尊的邪念也開始反噬意念,讓嚴峰的腦海中產生了要用鐵管把少女的頭顱打碎的念頭,這就是利用魔尊能力的負作用,但他馬上用自己強大的心智把這個邪惡的想法控制住了。
少女嘴張得圓圓的,在整齊牙齒映照下,詮釋了什麼叫唇紅齒白。她驚訝於自己蓄謀已久,竟然沒有偷襲成功。只是一個愣神停頓,她馬上轉身甩開長腿跨上自行車,奪命而逃。
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嚴峰確信這少女肯定不是貪慕自己的容貌,前來劫色的,雖然無論以前還是現在,自己的容貌都是配得上一劫的。但這個女孩,帶着恨意的報復行為,她一定知道自己這個身體的身份。他就把鐵管猛摔在地面,在鐵管把地面砸出一片炫麗的火花時,他甩開大步餓狼一樣直奔少女。
少女的雙腿細到一手可握,但卻像駿馬的腿一樣結實有勁,此時在腳蹬上面急速交替卻不凌亂。為了躲開嚴峰,她橫向殺進馬路,游魚一樣擦着橫過的汽車而過。
那些汽車見到有人,都猛地急剎車,從窗戶裏面傳出來一陣陣關於她祖宗的怒罵詛咒聲。
嚴峰從小就是一個不肯放棄的人,更因為魔尊,誕生了一定要把少女抓住,按在地上拷問的想法,自然緊追不捨。一動起來,他才感覺到現在這個身體真的是太契合自己了,兩條長腿一步能跨出三米。這樣的身形,這樣的步幅,讓嚴峰在車流如海的大街上穿行有餘。
少女不想在開闊的地面暴露目標,想要在狹窄雜亂的小衚衕把嚴峰繞死。她就機靈的轉向,拐進了一個熟悉的小衚衕。
這條衚衕本來就窄,只有三米的寬度。而且,在兩邊的牆根還有小販在地攤上擺滿了剛下地的鮮果菜蔬,更把衚衕擠得只能兩個人并行。最可怕的是,現在這個點,正是中老年婦女們集體到這裏掃菜的黃金時間段。
嚴峰尾行少女來到這條小衚衕里,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情況的嚴峻性,他唯恐因為兩個人的恩怨,造成別人意外的傷害,就把口氣調到可以和平談判的語調,對她喊道:“不要怕,我不怪你。”
少女清晰的接收到了嚴峰的表達,但她沒有停車,倒是在行進間回頭望了一眼嚴峰,她的眼中流露着痛徹心扉的仇恨和不信。等她看完回頭,卻見迎面過來一個體重約在二百斤的中年大媽,雙手提着五十多斤的芹菜,就跟一堵小肉牆一樣往過移動。
少女為了大媽的安全忙一扭車把,沒想到車軲轆摩擦地面瞬間一滑,車身歪斜,把她摔倒在地。她應激性很強,第一時間用右膝蓋墊在地上。沒等自行車全部倒在地上,她就把車子重新立了起來,邁上自行車繞過了人牆大媽。
嚴峰見那少女寧可自己摔倒也不撞人,她妥妥的是一個好人啊。這樣的好人,那雪白的膝蓋卻在剛才落地的時候,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皮,作為藝術出身的自己是絕對看不下去的。就像自己看不得一張上等的白紙被沾污上一塊黑點。一定要追上她,幫她治療。
少女用盡全力想要把嚴峰甩掉,嚴峰則使用魔尊小試牛刀決心要追上她。這兩個人是一個比倔強,一個比一個不放棄。所以導致,他們兩個追逐了有一個小時,之間的距離適中保持在三十米左右。
少女畢竟是少女,芳齡才十七八,更何況沒有嚴峰舉世唯一的魔尊,她在騎了一個小時之後,汗水如泉從身上涌動出來,把她的學生服都打透了,緊緊的貼在身上,同時,氣力和速度也逐漸的減弱。
腳步不停的嚴峰正處於少女的正後方,一陣風吹透前面的少女,又刮到嚴峰的身前,少女所有的味道撲面而來。
嚴峰感知到了她獨特的氣息,那是一種類似於茉莉花的味道。如果下次見面,嚴峰閉着眼睛根據氣味也能判斷她。她的汗水在嚴峰的意念中並不是汗水,而是茉莉花釀出的甜美的酒。
沒有男人不愛烈酒,為了喝酒男人可以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如果說再懂點藝術情調的話,男人甚至可以為了酒去死。
嚴峰恰好就是這樣的一個愛酒又懂點風騷藝術的男人,所以即使死,也要追上她。
少女窮途末路沒有選擇,只能回到自己最後的歸宿避難。她就轉頭騎行,沒多久來到了一條小衚衕。
這條衚衕兩邊只有一米五左右的矮牆,還都缺石少磚的。斷壁殘垣上長滿了無人理睬的蓬蒿亂草。牆後面是低矮破敗的灰瓦平房,整條衚衕深不可測,頭頂上蜘蛛網一樣密佈着電線。應該是這座城市最破的衚衕了。
嚴峰追了進來,眼見少女騎車來到一家擺着幾盆鮮花的門口,扔下自行車跑進去。他則四周看了看,被周圍的景色驚呆了。他實在難以相信,都過了二十一年了,被高天拯救過的世界,為何還有這般破敗的生存環境?
他快步走到擺放着花盆的門口,伸着頭往裏面看,見裏面是一個小門洞,黑洞洞的無限往裏面延伸。他還想開得更清楚,甚至雙腿都已經往門裏面邁了一步的時候,就見黑洞一晃,竄出來一個人。
嚴峰為了更好的看清來人,暫時退回衚衕里。
從裏面竄出來一個跛腳禿頭的中年男子,他雖然身材只有一米六齣頭,身形也瘦小。但光着的上身紋着幾條蒼龍,手裏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雙眼睛裏外露着保護這個家的決絕之心。他一張嘴,用與他的身形不相稱的巨大聲音對嚴峰喝道:“都追到我家裏來了,想幹什麼?”
嚴峰從他的口氣中察覺出一種流氓的氣味,可見這跛腳中年人年輕時也不是善茬。從他的口氣中也能感覺出他和自己很熟,應該說是和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前任很熟。
少女也從黑門洞裏面走出來,氣喘吁吁的站在跛腳中年背後。
中午的陽光如一層明亮的容妝鋪在她的臉上,給她補了無數的光彩,齊耳的短髮配着高挺的鼻子,褐色的眼珠里,流光溢彩,讓她看起來年紀很小,甚至根本就是一個穿着校服的精美娃娃,美的讓人難以相信是真的。
能從這樣的環境,見到如此美麗的女孩,不,應該是自然界的一個藝術品,嚴峰覺得這趟狂奔真得值了。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依然帶着不可饒恕的敵意。
雖然空氣中瀰漫著戰爭的味道,但嚴峰還是想從他們口中得到自己的名字。顯然,和他們套近乎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他對那少女笑道:“放心,王希鳳同學,我不會怪你剛才偷襲我的。”
“王希鳳?王希鳳?”少女把眉頭都擰成了麻花。
中年男子掄着菜刀對嚴峰喊:“你小子在我面前竟然還敢給我女兒起外號,我一刀砍死你。”
王希鳳這個名字自然是嚴峰胡編出來的,用來從這對父女那裏釣取自己的名字的。好在順利的激起了中年男子的反應,嚴峰自然緊追不捨,繼續對少女父親微笑道:“大叔,你難道喝醉,忘記了嗎?她叫王希鳳,我叫馬大寶啊。”
中年男子怒道:“放屁,我女兒叫姚葉,你叫嚴峰。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還在這跟我裝什麼馬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