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遺憾
這一刻,蕭語堂能感受到自己受傷時,唐草在一旁無可奈何的感受。比起現在只能站在外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唐草,他更想現在躺着的人是自己。可是……他又不想看到唐草為他傷心難過。
他心裏很恐慌,害怕聽到和成玉一樣的消息。又害怕當唐草醒來后,怎麼告訴她這個噩耗。
唐草和成玉的感情他們都看得到,如果讓她知道成玉已經不在了,那她會是什麼反應?本來已經虧欠的夠多了……
蕭邵元走到了蕭語堂的身邊,隨着蕭語堂的視線他也看向裏面躺着的唐草。他只能微微嘆了口氣。好不容易走到這一天,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麼大的變故。
他已經聽說和唐草一起的那個女孩搶救無效的消息,自然能理解蕭語堂現在心裏的感受。
小語坐在醫院一旁的椅子上已經哭的眼睛通紅。
說到底小語還是一個小孩子,當他滿心歡喜期待着唐草如同白雪公主一般從南瓜馬車走下來的時候,竟然親眼目睹了這樣一個血腥的場景。
他害怕失去唐草,尤其是當他在救護車上哭着喊媽媽的時候。
當時車上的蕭邵元等人都忍不住流淚了。
“語堂,邱哲還潛逃在外。”
蕭邵元想用另一件事來轉移蕭語堂的注意力。
“等殷蓮醒過來從她那裏就能知道邱哲的去向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不是她一個人能搞出來的。”
蕭語堂保持着理智說道,他現在只要一提起這兩個人就恨的牙痒痒。
這一次,比上次的傷勢更慘烈,所以他絕對不會讓他們能好過。就算邱家殷家來求情,他也要讓他們殺人償命!
他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再仔細找找,如果能早點抓住他們就不會出現這些事了。可是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如果。
就在他們都以為一切逐漸變好,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時,卻沒有想到命運會開這麼一個大玩笑。
一天一夜了,唐草依舊沒有任何醒來的痕迹。
醫生說了最壞的結果,如果這兩日還是沒有醒,唐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因為唐草的頭部受創太嚴重。
慶幸的是其他地方都沒什麼問題,這讓人很不可思議。
本來以為這個消息會讓蕭語堂崩潰,卻不想他很冷靜反而鬆了口氣。在他的心裏,只要不死就是最好的結果,即使變成了植物人,他也願意。至少還有希望醒過來不是嗎?
可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小語跑了過來撲到了蕭語堂的懷抱里,哭的如同一個淚人。
“爸爸,媽媽為什麼還不醒來?媽媽是不是不要小語了?”
這一天一夜,蕭語堂和小語兩個人一直守着,連眼都沒有閉,就是想在唐草醒來的第一時間能看到他們。
“不會的,媽媽那麼愛小語,不會不要小語的。”
雖然蕭語堂已經身心疲憊,但是看到小語還是忍不住抱着輕聲安慰着。小語是他現在唯一的心靈依靠了,小語是他和唐草的孩子啊……
“蕭少爺,今天可以進去探望了,但是只能進去十分鐘,請先消毒穿無菌服,進去后可以和病人說話,但不要過於吵鬧。”
護士走過來對蕭語堂說道。
蕭語堂點了點頭,終於能近距離的看一看唐草了,他這一天只能隔着玻璃,那麼近卻又那麼遠,想要觸碰都碰不到。
“我也可以進去嗎?”小語可憐巴巴的看着護士,眼睛裏淚汪汪的讓人很心疼。
“我會很乖的不會打擾到媽媽!”
小語見護士沒有說話急的臉通紅,有幾滴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最終小語還是得到了許可,因為小語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憐了,護士也是做母親的,能體會到這種感受。況且她這一天看出來了小語是個很乖的孩子,所以才放心讓他進去。
蕭語堂和小語兩人消毒完畢穿好無菌服后便被帶進了病房,病房內充斥着消毒水和其他藥水的味道,因為機器太多所以有着細微的嗡嗡聲。唐草戴着呼吸機,呼吸機里有着薄薄的霧氣,一切都很安靜,似乎她只是睡著了。
蕭語堂忍不住走向前輕輕握住了唐草的小手,雖然隔着手套的距離,但是他彷彿感受到了唐草手心的溫度,這種溫度讓他感覺到安心。
“媽媽,我和爸爸來看你了。你起來看看我們好不好?”
小語輕聲說著,他記的護士的叮囑,不能太吵。小語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蕭語堂很心疼,可是病床上的唐草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媽媽是在懲罰爸爸嗎?像是當初爸爸一直睡不醒一樣。”小語的聲音中帶着哭腔。
此刻他多想讓唐草抱一抱他,他多想念唐草的懷抱啊。
探望結束后,小語和蕭語堂的表情都很沉重。把小語送回蕭邵元那裏后,他又去看牧雨星了。唐草雖然昏迷不醒,但這種狀況至少比成玉好。所以他能夠想像到牧雨星現在該有多痛苦。
此刻的牧雨星在他們之前的小公寓裏,喝的爛醉如泥。手裏抱着的是成玉的骨灰盒。嘴裏念叨着什麼。
蕭語堂打開公寓的門,聞到的就是滿屋的酒氣,窗帘緊閉着房間內黢黑一片,蕭語堂摸索着想打開燈卻踢翻了一個酒瓶。
酒瓶歪倒的聲音很是刺耳。
“成玉,是你回來了嗎?”
牧雨星的聲音傳過來,這時候蕭語堂才發現原來他就在沙發底下。蕭語堂終於找到燈的開關,打開之後才發現屋子裏一片狼藉。
“雨星,是我。”蕭語堂彎下shen子看着自己的好友,眼睛通紅佈滿血絲,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臉上的胡茬也冒了出來,身上的衣服有爛的地方還有污痕,地上有許多玻璃碎片,所以牧雨星的腳上手上也出現了很多傷口。
“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下。”
蕭語堂看着這一幕心裏滿是苦澀,牧雨星的心一定很痛吧。說完便去拿醫藥箱。
“你說……我當初為什麼不把那句話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