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年前的兒童失蹤案
等夏墉他們下來的時候，衛湫已經在警車邊等他們，夏墉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拿出對講機說收隊，回警局彙報情況。
一路上衛湫都沒有說話，雖然來的路上他也沒有說話，但是氣氛變得不一樣了，夏墉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回到警局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刑警隊的人聚在會議室各自彙報的自己的工作，負責周圍摸排走訪的是史念和方燭，兩人的收穫不大，跟二支隊的搜查結果一樣，沒有什麼可用的線索，夏墉和江玉芊的詢問記錄也跟二支隊寫在報告上的出入不大，除了那瓶血，他們幾乎沒有線索，連調查方向都沒有頭緒，說是綁架勒索，可受害人家裏除了收到一瓶血外，也沒接到電話，這根本讓他們無從查起。就在整個刑警隊都焦頭爛額的時候，衛湫說，他打聽到一件事，可能跟這個案子有關。
“你打聽到什麼事？”夏墉用有些期待的眼神看着衛湫。
“這件事是發生在五年前的一起兒童失蹤案，跟今天這宗案子類似！”
“類似？”
“嗯！那個孩子也是在失蹤三四天後，家裏人收到一件血衣，經過當時的法醫科的鑒別，血是屬於失蹤孩子的，而且從失血量判斷，那孩子活下來的幾率不大，後來花費了很多警力，也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然後這個案子就這樣沉了下來！”衛湫表情有些嚴肅的說道。
“你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
“我懷疑這恐怕不是第一起案件，可能還有過往案例。”
“唉～史念，你帶人去資料室，把過往十年內的兒童失蹤案都給我翻出來，再篩選有收到過東西的受害人，盡量找出受害人的詳細地址和聯繫方式，江玉芊去查李悠然的家庭背景，詳細的，還有隨時注意入境處。”
“是。”剛剛還算擁擠的會議室一下就空了，只剩下夏墉和衛湫兩個人在。
“你還隱瞞了什麼？你跟誰打聽到五年前的事情？”
“其實也不算隱瞞，只是我被人引進了全套中。”
“誰？”
“受害人，現在應該說是報復者也不為過，夏隊有沒有興趣去聽聽看看，或許這個案子我們的調查方向會出現很大的偏差也說定哦！”衛湫無所謂的說道，就像這個案子他已經完全掌握了一樣。夏墉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他感覺衛湫似乎在幫兇手，這讓他很不舒服。
“衛湫，記住！你是警務人員，別做什麼出格的事！”夏墉警告的說道。
“放心，基本的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衛湫起身帶着夏墉往警局外的一家咖啡店走去。
“來這兒幹嘛？”
“買杯咖啡提提神，夏隊要嗎？”
“不用，快些！”
“好的，一杯拿鐵謝謝！”五分鐘后，衛湫帶着夏墉往約定的地點而去。夏墉看着越來越熟悉的景色，看着衛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說，選擇閉嘴了。直到他在一檔高級公寓面前停下來時，他已經極度無語了。
“我說衛顧問，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驪山語公寓，一所保護措施極高的住所，也是受害人提供的線索，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是打算暗訪還是明訪啊？”
“當然是暗訪啊！”衛湫不明白為什麼夏墉會問這麼白痴的問題。明着來不是打草驚蛇嘛！
“你剛剛也說了，這裏保護措施極高，不是這裏的業主根本進不去，當然還可以找人帶你進去，你想好怎麼進去了嗎？”
“這不是有夏隊你在嘛！不然我帶你來幹嘛？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古法醫似乎就是住在這裏的吧！夏隊，打電話吧！”衛湫朝着夏墉微微一笑，示意夏墉可以開始行動了。
“你……行，我打！”夏墉拿出手機，給備註是“小霸王”的打了電話過，第一道電話沒接，第二道電話才接了。
“我在你家樓下，下來接我一下唄！”
“…………”
“姐，我是來辦案的，不是，這次是單獨行動，對對對，好好好，好的！”夏墉覺得他這輩子要是找不到女朋友，古棠雨絕對有一半的功勞。
“我感覺你們對古法醫的態度很奇怪？”
“奇怪？哪裏奇怪了？”
“你們看着很怕她，其實似乎有點……”衛湫覺得這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剛剛開始他是真的覺得刑警隊的人是怕古棠雨，直到他觀察每個人的眼神，他才覺得，那不是怕，那是縱容、是寵愛，就像家人包容鬧騰的小孩子一樣。
“你剛剛來，不是很了解刑警隊的情況，但是不要小看古棠雨，那這個女人狠的很，怕是真的怕，但縱容也是真的縱容，你跟她有幾分相似！”夏墉拿出一根煙抽着，眼神透露出一絲溫和。
“所以說人類的情感是最複雜的東西，我可以從行為痕迹分析出這個人的性格特點和生活習慣，可是情感這種東西真的不好掌控。”衛湫理性的分析着自己的看法。人心和情感是最不可捉摸的，誰也不會知道上一秒和你談天說地的人，下一秒會不會就給你致命一擊，難預測啊！
“古小姐這麼晚了還出去呀？”
“沒有，接個人。”
“哎，好的。”就在他們討論人心問題時，古棠雨就向他們走來了。
“怎麼回事兒啊？”
“你問他！”夏墉指着旁邊的衛湫，趕緊甩鍋道。古棠雨挑眉看着衛湫，示意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今晚我們走訪發現了這件事情可能是個連環案，我剛好遇見了可以提供線索的人，他給我我這個地址，讓我過來看看。”衛湫看着古棠雨，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張紙，拿給古棠雨。
“可能還需要你幫我們找到這個地方，畢竟我們不熟悉這裏。”
古棠雨接過紙條，看着上面的門牌號，有些驚訝。古棠雨的表情自然落到衛湫和夏墉的眼裏，這是認識的人嗎？古棠雨有些怪異的看着夏墉，把手裏的紙條拿給他看，夏墉疑惑的拿了過來，看到紙條上的門牌號時，跟古棠雨的臉色變得一樣了，但比古棠雨的臉色還要難看一點。
“你們認識這人？”衛湫被他們的反應弄的有些蒙了。這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這是我家的門牌號！”古棠雨經過最初的驚訝后，就變得有些嚴肅了，他們拿着提供的線索找到她家了，這感覺有點微妙啊。
“你家！！！”這個時候衛湫都有些驚訝了，這兜兜轉轉的怎麼轉到她這裏了。一股奇怪的氛圍圍繞着三人，三人心思都不同。
“你最近有感覺被人跟蹤嗎？”夏墉有些擔心，提供線索的人既然給出了古棠雨的地址，那肯定是經過調查的，而且在這麼高級的小區，調查到了她具體的住址，讓夏墉有些擔心。
“沒有，我上下班時間不定，想跟蹤我應該有點難，放心，到時候我找物業查查，現在跟我走吧！”古棠雨的心裏真的很微妙啊！
古棠雨帶着他們穿過小區來到三棟三單元的電梯門口，等着電梯下來，衛湫趁機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監控設備，很齊全，沒有死角。“叮”電梯到了，三人進了電梯，古棠雨按下六樓的按鈕，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沉默的來到了33602的門前，古棠雨打開門，帶着衛湫兩人進來，夏墉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沒有那麼拘束，衛湫則站在玄關處觀察了一下這個屋子，三室一廳，客廳的空間很大，整個格局佈置很不錯，品味也很符合古棠雨的性格，衛湫換了鞋子，坐在沙發上，古棠雨去廚房給他們泡茶去了。
“說說吧，我這裏有什麼線索？”古棠雨到現在都很懵逼，怎麼一個兒童失蹤查着查着就查到她這裏來了。
“衛湫在去受害人家裏時，遇到一個老伯，打聽到了一件五年前的一起兒童失蹤案，跟今天的這起案子很相似，然後那個老伯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過來看看，所以我們就來了！”夏墉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的說給了古棠雨聽。
“老伯？長什麼樣子？”
“沒有頭髮，眼窩深陷，左臉上有塊傷疤，拄着拐杖，目測有一米七左右，年齡應該在六十歲左右，有印象嗎？”衛湫看着古棠雨說著。
古棠雨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並沒有發現有哪一個老人符合衛湫的描述，搖搖頭表示沒有。衛湫皺眉思考，他應該是遺漏了什麼，既然老伯給出了線索，不可能出錯呀。
“五年前的那起案子發生在哪裏？”古棠雨想，既然給了衛湫地址，那麼自己應該跟五年前的案子有所牽扯，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找到她這裏來。
“臨畫縣木蘭一街，你去過那裏嗎？”衛湫聽到古棠雨的提問眼前一亮，是啊，他怎麼忘了，古棠雨是法醫，有時也會出差去其他地方幫忙，如果五年前她參與那個案子，有可能會記得什麼事請，但是他突然想起，五年前古棠雨他媽的還沒畢業呢！怎麼可能去現場呢！
“我有點印象，本來當時我應該去實習，可是教授的課題研究把我留下來了，我當時鬧的挺厲害的，最後我還是去了，那個地方就是臨畫縣。”
“根據老伯當時的描述，他也是在接孫女回家的路上，發現孩子不見的，三天後就收到了血衣，當時你有參與嗎？”
“我沒有直接參与，當時的我只是實習，根本插不上手，但我記得當時的法醫從出血量判斷，那孩子的存活率不高，沒有其它線索，法醫也幫不上忙，所以當時我還挺悠閑的，我……記得………”古棠雨說到這裏，好看的眉毛皺起來。
“你記得什麼？”夏墉有些着急的問道。
“那孩子的媽媽好像也跳樓死了！！！”古棠雨突然想起，這個李悠然的媽媽也是跳樓自殺的，三人都感覺一股涼氣從背後竄了起來，同樣是孩子失蹤，同樣是孩子媽媽跳樓，同樣是三天後收到孩子的血，這個是一起連環案。
“屍檢結果呢？”衛湫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可還是問了。
“跟陳依的結果一樣，摔死的。”
“當時還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沒有？”衛湫讓古棠雨仔細想想，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古棠雨皺眉仔細的想了想，當時似乎沒發生什麼不同的事，她當時只是法醫實習助理，根本不怎麼能參與到那起案子中去。
“應該沒有，時間有點久，我也不怎麼記得了！”
“那現在接下來怎麼？我們可以確定五年前的案子和今天的案子是同一個人所為，可是我們的線索還是太少了！”夏墉有些煩躁的揉一下頭髮。
“我們不是有一個線索人嘛！”
“你們不是有一個線索人嘛！”這句話是古棠雨和衛湫一起說出來的，古棠雨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衛湫，衛湫也看了一眼古棠雨。
“我覺得那個老伯，可能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今天他在告訴我他孫女的案子時，語氣中帶着很濃的恨意，而且目標明確，他恨羅帶悔他們一家人。”
“難道羅帶悔他們一家人有牽扯其中？”夏墉可以從線索中分析到一些細小的問題，但是線索太少，再厲害的大腦也不夠呀！
“那就要看江副隊那邊的調查結果了，我們還要再去會會那個老伯，他既然引我們到這裏來了，肯定還會給我們提供其它線索，他是突破口！”
“那明天一早你和江玉芊一起去吧！現在先回警局，看看史念他們有沒有找出案宗來。”
“不，讓江副隊盯着羅帶悔吧！她兒子還沒回國，盯着他們總沒錯的，明天就讓古法醫跟我一起去吧！”衛湫最後一句話是對着坐在沙發上打哈切的古棠雨說的。
“我？不去！我走了法醫科怎麼辦？”古棠雨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開玩笑，出外勤很累人的好嗎！
“法醫科暫時沒有什麼事情，而且還有一個助理在，最重要的是，我感覺那個老伯應該認識你，你跟着我一起去，可能會有更多的發現。”衛湫分析的頭頭是道，讓古棠雨找不到反駁理由，衛湫說的是實話，那個老伯能讓他們找到自己這裏來，那肯定是對她有印象的，她跟去確實有可能會有更多的線索，她無法反駁，但是也可以趕人走啊！古棠雨面容溫和的拉着兩個人來到門口，兩手一推，“嘭”的一聲，兩個人就被關在了門外，衛湫和夏墉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嘆了一口，準備回警局看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