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124.誤差
事實上宋末是問了劉憲燃這件事情，具體的過程是何鑫沒有交代的地方。
“他還和你說了什麼？”
“除了那個女生的事情外，基本該說的已經和警察交代了。”劉憲燃怕宋末以為他是在包庇何鑫，“錄音文件晚點我可以給你，何鑫那邊你就不要再去找他了，現在他的情況很嚴重，加上新型冠狀病毒，你和他進行視頻通話吧，我來安排。”對比於宋末直接去找人問個明白這麼危險的舉動，還不如他讓兩人通上電話。
宋末沒有拒絕這個提議，相反是考慮到安全的問題，現在這個情況沒有人希望賠上性命去。
“他會同意我們這個安排嗎？”
“你還怕擔心他不同意？”
“現在他是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動輒就是要命，怕他身子耗不起。”宋末見了不少感染病毒的病患，從漢武醫院過來的時候，見到不少醫護人員的照片，為了保護自身感染，一雙手被消毒水多次沖洗，手背上已經出現了脫皮的現象。
“何鑫目前的情況來看，不至於說不了話，身子的確比以前看上去沒有那麼精神了，他年紀不小了，說上來，那個女生最後沒死吧？”劉憲燃對於昨晚的談話里，他隱隱約約感受到那個女生沒死，何鑫苦苦找尋的人，不會是假死吧。
“人死了，早死了很久。”宋末打算瞞住真相，不把事情的真相交代出來，興許何鑫一輩子都不知道安寧最後活了下來。
“聽何鑫的話，他說之前去海城見到過一個長得和那個女生很相像的人，一直在找她。”
“你是不是覺得何鑫這麼做是出於對那個女孩的虧欠和愧疚。”
“不是，我的意思是......”劉憲燃並不是在幫何鑫說話，事實上宋末打斷了他的話，潑了他一盆冷水。
“你的意思是何鑫在臨死前的一點善念？我說你是太天真還是不認識何鑫這個人，他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出來，你說現在他還會臨死前產生一點善念嗎？”宋末直接否決了劉憲燃這個念頭，“那個女生叫做安寧，你可以網上看到關於她的新聞，被繼父打死一把火燒了，後來呢？警察去查起事情的經過，發現安寧曾被侵犯過。”
不止是侵犯過，而且還發現了幾具男屍體，起先大家沒有聯繫在一起，在法醫檢查死者身上發現了同樣的液體，然而來自同一個人。
於是法醫猜測是這幾個生前曾和同一個女性發生過關係，很不幸，這個人就是安寧。
大家把安寧當做了在抵抗過程中把四個人殺了，亦或者是意外死亡。
警察沒有把這起案件草草了事，處理的情況，大致上安致山有了了解，安寧生前留下的話就是不用管她，只要把她的死亡坐實了，其他都無所謂了。
之所以被判定為意外事故。
由於死的是流浪漢，重視的地方又不在流浪漢身上，而是安寧的身上到底發生二樓什麼。
沒有人真正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末眼看着何鑫快要被抓了，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該死的人，這麼早就死去，一點都不讓人解恨。
“他的情況就沒有好轉了嗎？”宋末不私信，他曾經聽說過朝陽的妻子也是出現過病危然後搶救過來，最後從重症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
劉憲燃對於何鑫的情況比較清楚，好轉的機率太低了。
“治不好了，他是想治病的話，接下來等着他的是什麼，面臨的是生存下來的一堆債務和討債的人，聰明人想要脫身，太難了。”
“我只是想讓他活多幾年，至少進牢裏待上幾年。”
“他的身體狀況是堅持不了那麼久的。”
“我出去打個電話，這邊你幫我先計劃和何鑫視頻電話。”宋末打定主意去給其他人打電話，想要救下何鑫，那就需要醫生的幫忙。
劉憲燃想要放生何鑫，他在言語間感覺到了，放何鑫一命，就是用何鑫的死來解大家的恨，死了確實讓人拍手叫好，可是他們想要的並不是何鑫輕而易舉地逃離他要承擔的罪責。
宋末給朝陽打電話問了一些新型冠狀病毒的情況，諮詢了病重患者是否在什麼節點會有出現好轉的現象。
“基本很少，我妻子是因為運氣好，加上身子並沒有受到幾次手術后的影響，有是有，大多都是小毛病，後面好了以後注意一下就沒什麼。”
“我聽這裏的醫生說何鑫已經快不行了，你知道什麼治療會比較好嗎？”
“現在醫生大多不會放棄病患的，何鑫的情況應該只是抵抗力的問題，加上他本來肝不好，常年喝酒導致他的肝出現了問題，這一下子病倒了，說起來和他年齡還是有關係的。”通常這個年齡段的人還是有些大毛病，平時注意一下就沒什麼問題，真到了大病一場，其實要了他半條命。
宋末沒見到何鑫，透過劉憲燃的口述，還是感受到何鑫情況確實嚴重。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他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
“核酸檢測是最直接的，這一點住院的話，我想都進行核酸檢測過了。”
“沒有更加好的辦法判定是不是真的病重嗎？”
朝陽猜測道：“你是懷疑他想假死？”
“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你想太多了，假死的話，是不可能的，市醫院這麼多醫生，何鑫是普通人的話，興許可以逃得了，幸運的話，沒人發現。”
“萬一真是計劃逃跑了，你們會不會太自信了點。”
“不是自信，是醫院的流程，會檢測是否真的死亡。”
宣判死亡並不是看着心跳沒了就認定這個人就是死亡了，具體情況具體判斷，沒辦法一下子就說一個人可以進行假死的計劃。
“你也說了，何鑫不是普通人，他是有能力做到。”何鑫有錢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市醫院有他的眼線，想要安插人去幫他假死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大多是不是抓得住何鑫的人。
朝陽考慮到宋末是擔心有這麼一出，“這樣吧，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安排我認識的醫生幫你把把關，人真的死了，我讓那個人幫你再偷偷檢測一下。”
“你能安排到？”
“宋清知道怎麼做的，他之前幫過一個人，雖然不是假死，但算得上有經驗幫人逃跑了。”
“我哥還有這事？”宋末想起有個人還在躺着，“月亮現在什麼情況？”
“情況穩定了，人還沒醒過來。”
“你們不會騙我的吧？”宋末挺擔心梁月亮會出事，然而他們還不告訴他，這樣的情況是他不想看到的。
“沒騙你，人真的還沒醒過來，其他情況一切正常，晚點她醒了我就給你發消息。”
“暫且相信你們沒騙我。”
“我們至於要騙你嗎？”朝陽忍不住笑了起來，“在醫院裏面還真是壓抑，我剛出來透透氣，你就給我打電話了，宋清說你等會會打電話，我還不信，現在不得不信了。”
“他還真是了解我，我倆是雙胞胎，心靈感應懂不懂。”
“懂了懂了，我只是沒想到你們一個兩個都是挂念她的人。”
“沒辦法，熟人難下手，起碼感情還在，不是嗎？”
“是是是，等這次你們處理事情就撤了，知道嗎？”
“會的會的。”
“別顧着說會的，你想想你哥大齡青年還沒個對象，是不是給他介紹一個呀？”朝陽看着宋清單身已久，聽說還沒交過女朋友，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肯定有心動過的女生，只不過呢，他心高氣傲而已，沒有選擇人家當做女朋友。”宋末沒少給他介紹，當律師這麼久，梁月亮給他介紹的好對象，他直接轉發宋清了，還備註女生各自的職業、愛好以及收入。
終身大事不得不緊張起來，他是緊張也沒有用呀。
需要宋清看得上才可以。
“他說你沒給介紹，儘是介紹了一些他不喜歡的人。”
“身材好，臉蛋好，性格溫柔體貼，這還不夠好？”宋末憑良心說話，“說說，找個母夜叉他喜歡，我立馬二話不說有個人選塞過去給他。”‘’
朝陽覺得他倆單身是有原因的，“我說你們不考慮女生的感受嗎？說不定人家禮貌性地去加你們而已。”
“已經很禮貌地回禮了。”
“回什麼禮物了？”
“微信紅包最大金額。”
“她們做了什麼事情？”
“拉黑刪除吧。”
宋末想起這幾次貌似都是被拉黑了。
朝陽對電話那頭的人表示無奈，“你們單身是沒遇上喜歡的，遇到喜歡的人，鐵定不是這個死樣。”
“這輩子是不可能遇上了，我哥的話，我盡量讓他為我家開枝散葉。”
“被你哥聽見了，估計梁月亮醒過來，你就沒得見面了。”朝陽打趣道。
“你又知道會這樣？”
“你哥我算是了解了，說的話不可信。”
“你這話風轉得有點快，一時接不住。”宋末猜測有人在朝陽身邊，“不會有人找你吧？”
“倒是，也不是。”
“何鑫的人？”
“嗯。”朝陽的電話被迫掛斷了他的電話。
宋末立即給宋清撥打了電話，沒人接。
想起周圳也在漢武醫院，給他打了過去。
“喂？周圳？”
“是我，怎麼了？”
“剛才朝陽和我通電話，說得好好的，何鑫的人找上了朝陽，你去看看朝陽，我擔心是何鑫抓住朝陽來做什麼事情。”宋末只是猜測，怎麼會這麼碰巧抓住朝陽呢？
周圳雖然也很奇怪這一點，朝陽在哪裏呢？
“你知道朝陽有說過在哪裏嗎？”
“他說出去醫院透透氣，你知道是在哪裏透透氣散步嗎？”
“我記得醫院後面有條小路，適合散步，平日裏我們吃完飯有時間會在後面走上一會，通常醫院沒什麼地方可以散步透氣。”
“這麼說來，朝陽會在那裏？”
“不一定，我先去看看。”周圳正想掛斷電話，“你打電話給朝陽是有什麼事情嗎？”
“打聽一下新型冠狀病毒，何鑫的身體快不行了，想着會不會是假死。”
“你是說......”
“我大概有些懷疑這個計劃，還沒有證據，另外就是何鑫認罪了。”宋末有點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點提出認罪，好讓他們對他放鬆警惕嗎？
周圳認為生病是真的，“關於生病是裝不出來，原先是沒什麼大問題，想要將錯就錯，誰知道真的感染了新型冠狀病毒，於是開始想起來可以用假死逃避責任。”這種情況不少見，通常都是以失敗結尾。
宋末接觸過類似的案件，他認為何鑫這類人不會輕易放棄說不活了，就這樣死了也好。
這種情況明知道是最可能被一鍋端了，那他直接認罪，讓人措手不及，失了策，沒有人想到他在計劃什麼，更何況現在劉憲燃不配合他。
“劉憲燃你認識嗎？”
“認識啊，不是和你哥一家醫院嗎？”
“你也知道？”
“他說起來是不起眼，但是走到那裏都很惹人注目。”周圳對於這個人的印象大概是在南城醫院一次會議上，劉憲燃提出的一個方案令在場的人對他讚許有加。
興許是這一次的大放異彩，讓人忍不住地記起這件事，多多少少記住的人，還真是劉憲燃。
“他應該不簡單。”
“看起來不爭不搶，實際上很會搶準時機表現自己。”周圳並不是看不起這樣的人，而是劉憲燃做到現在這個位置，並不可以說他有野心，至少他兢兢業業，沒有太大的勝負欲，這一點和普通醫生沒兩樣。
“那你又說他。”
“我只是覺得你可以多方面去找個機會說一下。”
“說什麼？”
“他可能對你有所防備，之前宋清進去醫院見到他，他手上拿着一把手術刀，身上滿是血，宋清沒看清楚是劉憲燃，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給警察局。”
“所以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