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扶弦進來的,是個女孩子,“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黎堅愣住一下,“好像之前也有這樣的情況,不過算了,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看着黎家姐弟,“我叫莫曉,我是不小心走進來的,我出不去了。”
不小心?
黎月弦看着女孩,低着頭一會,這裏活人是進不來的,這女孩不記得了嗎?
她緩緩走進,身上的雲英裙進入到女孩眼中,抬頭看黎月弦。
黎月弦眼眸猩紅,盯了她一會兒,便執起她的手,“沒事,你過來吧。”
女孩被帶去石凳上坐着,看着酒瓶上的字,“落歸行?”
月弦點了點頭,問她,“這是酒,喝嗎?”
女孩看着面前的酒杯,雙手捧起來,不去聞,猛的喝了一口,然後咳嗽了起來。
月弦雙手擺在她面前,“既然你不記得了,把手給我,我帶你去看。”
雙手搭上去的瞬間,二人來到對於莫曉來說很熟悉的地方,月弦開口道,“這是我在你眼中,看見的你所思念的地方,到處看看吧。”
莫曉剛挪動一步,就聽見自己的房間有聲音,走了過去。
黎月弦無奈嘆氣,希望你能明白吧。
聽到摔倒的聲音,她也走過去看,只是這裏沒有人能看的見她們,聽得見她們。
莫曉回頭拉住月弦的手,眼神驚恐,“這是……我?這是我嗎?”
見黎月弦點頭,她才放下手,眼淚流下來轉身繼續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聽着刀子刺肉與衣服摩擦的聲音此起彼伏,月弦睨一眼她,“這是重現。”
接着,鑰匙的清脆聲,轉動,放下。
腳步聲漸漸的,越來越近,再看見的是莫曉拿着刀躲在一邊。
隨着一聲響指,她們回到石桌前,莫曉睜開眼睛眼淚止不住,“看是看到了,可為什麼記憶還是沒有。”
她抓着她的手,“你知道的對不對,告訴我啊!求你了,能不能告訴我我為什麼會那樣做?我為什麼會死啊!?”
月弦掙開手,黎府正有魂走近,她閉了閉眼,喝了一口落歸行,“此地,不問生死。”
莫曉眼中含着些許恨意,她起來指着黎月弦,“不說就不說!什麼東西啊你!”
看着正要出去的人,月弦喊住她,“你不再等等?”然後閃到她面前。
眸光猩紅,月弦左手拿着落歸行,手指指着她眉心然後落回自己唇上,作出噤聲的動作。
又喝了一口酒,“莫曉,人既已死,你這嘴上就要留點口德。”
話剛講完,就傳來風鈴的聲音,她頭也不回還是盯着莫曉,“門外之人,請扶弦而進。”
莫曉看見來人,連連後退幾步,“媽媽?媽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莫曉的媽媽含淚看着她,“孩子你傻不傻啊,媽媽不需要你那麼做啊。”
月弦回到石桌前坐着,瀟洒的喝着酒,“其實想不起來你也猜到了不是嗎?得到我這外人的確認又能如何?你們聊。”
黎堅走到黎月弦那坐着,正欲拿起酒杯,就被月弦拍下去,“你不許喝。”
看着無言的人,無奈起身,“看來都明白了,莫曉的媽媽,該走了。”然後看着另一個人,“至於你,帶着花種回去吧。”
莫曉無言,什麼花種?
她媽媽摸上莫曉的手,攤開給她看,莫曉的記憶全部回來,黎月弦還是那樣面無表情,“現在,想起來了嗎?”
[莫曉拿着刀躲在一邊,回來的人是她爸爸,她剛殺了的,是她名義上的哥哥。
重組家庭,婚前溫柔,婚後人渣。
莫曉在學校也是受盡欺負,學習也不好,她開始結識社會上的小流氓。
三重壓力,精神打擊,終於在這天徹底爆發。
最後媽媽後面進門的時候看到了她,驚悚的看着染血的刀子,阻止了她。
隨着一如既往的繼父的拳打腳踢,語言凌辱,莫曉的媽媽奪過刀子捅了男人好幾刀,血流不止。
莫曉的媽媽精疲力竭,把花種給她,“聽說可以實現願望,曉曉你收好。”
她不想讓莫曉看見她自殺,直接打暈了她,最後自刎。]
拿着花種的莫曉,隨着暈厥就來到了黎府。
黎月弦看了看黎堅,黎堅點點頭,“扶弦而進,扶弦而出,莫曉,回去吧。”
隨着響指莫曉消失后,莫曉的媽媽看着月弦,艱難的笑了笑,“莫曉以後會如何,應該不會跟我一樣嫁一個壞人吧?”
她閉了閉眼,看了看梧桐落葉,“此處,不問姻緣,不問歸期。”
她苦笑了一下,含淚點着頭,扶着弦,進到畫裏,隨着夫芘川消失。
“其實我也想知道,莫曉會如何?”黎堅的聲音有點無奈。
黎月弦看着酒瓶已空,坐在石凳上看着梧桐樹,“莫柔艷,來世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