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與美少年
銅翅的女王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卻又突然聳聳肩,雙手一分笑了:
“原來你還是沒有成年的小鱷魚。我倒也不吃虧。”
這一句話,果然打動了他,希羅轉過身,盯着米娜依依,黑鱷成年了。今年剛剛成年。
米娜依依是金髮金眸的妖異少婦,立在五步外單手叉腰,她的身材豐滿誘人,同樣也充滿了矯健的力量。
“原來你年紀這樣大。”希羅也笑了。
“對,我的兒子有六個,女兒有四個,和你一樣大。”米娜微笑着,彷彿半點也不生氣了。希羅聳聳肩,覺得自己也沒吃虧。既然是第一回,為什麼不找有經驗的成熟雌性享受呢?他非常享受米娜依依的身體。不介意還有下一回。
少婦和美少年都覺得自己佔了便宜,氣氛不由得就緩和了下來。
希羅在這個時候,當著米娜的面,慢慢地把手裏的半粒光珠服了下去。
米娜依依眼睜睜看着他再一次變化,那張十四五歲,少年般秀美的臉,成長為了十八九的美艷黑髮青年。
陽光照着希羅慘白的臉龐,依舊是琉璃般透明的美少年臉龐,真正最要命的是,希羅雙眼裏的嗜血開始刻意溫柔,被黑鱷魚隱藏。
而更直接的是,希羅沒有穿衣服,肌肉橫生的成熟身體上遍佈傷痕,暴露着一條孤鱷黑鱷魚在無數次死亡邊緣獲得的嗜血力量。這才是希羅的真面目。
米娜沒忍住問道:“第二次吃下,你不痛?”
希羅直直地站着紋絲未動,讓米娜揣測着,那枚光珠難道分開兩次服下,會減少痛苦?
然而希羅詫異地看着她,完全不打算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
米娜卻明白了他的意思,銅翅女王剛才能忍住痛苦來騙他上當,尋找機會殺他。難道黑鱷魚竟然忍不住這樣的痛苦?
在向她示威嗎?米娜依依心想着。
這隻鱷魚,吃了她的兒子利吉。
“我吃的是魔獸。”希羅看穿了,嘲笑着女王的仇恨,“你現在不是魔獸了。我如果把利娜交給你。你殺還是不殺?”
米娜沉默着。她沒有全力殺希羅,當然是害怕利娜在某個地方沒人找到,活活餓死。
黑鱷魚已經轉過身,長久凝視着沉睡的費娜。
他的神情太過沉迷,米娜依依在身後再一次壓低聲音提醒:“別亂來。我們還是魔獸。還需要幾次獻祭。必須服從祭司。你別發情,連累我——”
“……”黑鱷魚懶得出聲。
他的願望難道僅僅是擺脫魔獸的身份,成為半獸人?
他凝視着黑髮的祭司,把她的容貌,她的身體,她的每一寸皮膚,每一縷氣息都牢牢地記清楚。
她拒絕了克里斯的求婚不是嗎?這就是半獸人的愛情嗎?克里斯完全沒有發怒也沒有咬死她。
如果這就是半獸人的規則,那麼他希羅也有機會是不是?
然後,他終於慢慢退後了一步,再一次張嘴,把米爛大小的一枚光珠吐了出來。米娜依依陰沉地盯着他,她已經沒辦法再意外。
這黑鱷魚又留了一手。
希羅捏着這枚米粒般細小的光珠,對着陽光看了看,突然笑了,在他看來,黑髮頭女祭司也很聰明。
“和我一樣,想全力變強呢……”黑鱷魚在心裏笑着,把那枚光珠握緊在手心,盯着費娜,“所以你太累了。這兩顆光珠也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才悄悄分割出來,又故意化為了實體?向我宣示你的力量?”
每一秒鐘,都要比上一秒更強。
否則是活不下去的。
這是女祭司的心聲嗎?和他一樣呢……
希羅的心中,朦朧生起了另一種全新的情緒,但又更模糊不清。原來,他還有這樣的情感?對一個雌性,希羅除了尋偶交X配慾望,除了依靠祭司獲得力量,還有這樣更深的情感嗎?
他盯着女祭司的紅唇,走上一步。
在米娜依依出聲阻止前,他單膝跪在了王座前,伸出手,從地面撿起一縷烏亮的黑髮,低頭吻了吻,喃聲道:“你可以相信我的忠誠。我允許你信賴我。”
說完,又低頭吻着費娜左手下的扶手,吻着她手指前一寸的冰涼岩石。
米娜皺眉看着他,希羅剛剛咬斷了一縷祭司的頭髮藏在了手指間。她也年輕過,知道春天裏的年輕雄性總是逃不過愛情。
好在,只要春天過去了,愛情也就結束了。
不知過了多久,費娜覺得自己也許只是睡了一小會兒,但她終於看到了祭台下的秘密。
這祭台下有一條流動的金脲,悠悠流向了神殿裏。
而神殿的祭台和神像之下,有一個精緻的盒子。在盒子前面她看到了公鳥祭司費拉。
她是第一次近距離看清真正的費拉。
他的祭司服如此華麗,如絲料的藍色半透明長袍外戴披着寶石珠璉,他面上的藍羽毛面閃爍着光芒,那雙漆黑的眼睛
“你好。”男祭司微笑着,“費娜。”
“……呃,你好。”
“我們是一體的。你明白?”
“雌雄同體?”費娜遲疑着問。公鳥祭司搖了搖頭:“所有的生物都是雌雄同體的。”
費娜頓時精神一振。她本來一點也不想做鳥神祭司,鳥祭司是雌雄一體。這意味着她其實還是蘿莎的丈夫。意味着女性費娜不是一個獨立的存在。
“那你說的一體,是天下大家都是一體的?”費娜連忙請教。結果卻看到公鳥祭司在搖頭。他道:“我是說,鱷魚和水鳥,在始祖鳥這樣里,其實是一體的。”公司祭司看着鳥神的神像,“始祖鳥是鳥類的祖先,但它和鱷魚也是同一個祖先。”
原來是這個意思。費娜覺得自己以後千萬不要再哲學了。不過公鳥費拉又笑道:
“你可以成為鱷魚的祭司。好好學習。”
“你能教我?”費娜大喜,“其實做不做祭司我不在乎,我也想要有你那一樣的力量。我想去找人類。有人類嗎?”
“有,在大海區那一邊的另一個大陸里。”
費娜高興得簡直要哭出來了,連忙問:“我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