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局長先生的度假
鄉下的田園小道,秋風帶來了落葉,田地里成熟的莊稼,共同構成了一幅極美的畫卷。
周景與張華堂共同漫步,張華堂跟在他的右後側,落後半個身位以表示尊敬。
周景望着如畫的風景,心道這是個極好的談話地方。他開口問道:“莫伊拉·伯頓局長,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們對他的了解不是很多,很難說清楚這位局長是個什麼樣的人。”張華堂頗為慚愧的回答道。
華人人數較少,地位不高的壞處在這裏也有顯現。
在打聽消息方面他們有所滯后,而且很難探聽政府高級人物的消息,他們沒有那個人脈。
周景感到有些失望,但也只是些許失望罷了。詢問張華堂的想法,只是他想挑起這個話頭。
之前,他就已經通過那位芝加哥的大律師,了解過警察局局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律師先生倒是很靠譜,他只認錢。周景給他雙倍的酬勞,他自然願意賣力的幹活。
搜集重要的消息給僱主提供參考,這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生意,他是個很好的生意人。
莫伊拉·伯頓局長,有性格強硬的一面,在打擊罪犯方面頗有成績,這也是他能當上局長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他也沒少收黑錢。這不是因為他想腐敗,而是這個世道就如此。從上到下人人都在收黑錢,不收黑錢的反倒成了另類。
並且,美國從不缺少收黑錢的官員,從建國時期到21世紀,無非就是手段高明與否。
只要沒有證據,一切都不存在。
愛斯坦律師給周景提供的一個最有趣的建議,就是:“
局長先生是個聰明人,只要意識到你能讓他無法承受跟你敵對的代價,他便會和你握手言和。
畢竟你們沒有仇恨可言。”
周景也很認可這番言論,推己及人,除非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仇恨,否則他不可能跟一個完全摧毀他生活的人拚命。
那是理想主義者該乾的事情,他不是。
又走出百十餘步,周景拍了拍張華堂的肩膀,“我想用不了多久,莫伊拉·伯頓會聯繫你的。
他一定會慎重考慮我之前的提議,你不必做什麼改變,就按之前我跟你說過的,答應下來就好。”
“他怎麼可能……”張華堂感到一頭霧水,他不認為堂堂警察局長會找他和談,那這位警察局長就太沒面子了。
周景輕笑一聲,望着遠方說:“我會給出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他會答應的。”
張華堂還是無法明白,但他也信任周景的能力,相信周景不會誆騙於他。
他只是在想:什麼叫做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
周末,莫伊拉·伯頓約了朋友去莊園度過周末,這是純美式風格,無論發生多麼大的事情,都無法影響周末休息。
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如果可以沒人願意加班。
不在警局上班,而在他龐大的私人庄園裏,莫伊拉局長穿的是便服。
上穿天藍色絲襯衫,領口敞開着,下穿芥末色寬大便褲,腳穿軟皮涼鞋。
在這一身鮮艷而豪華的服裝襯托之下,他那粗暴的臉,一看真能把人嚇一跳。
今天他約的朋友是伊萬·羅薩多,伊萬是市政秘書長,是市長先生的心腹手下,他們是穿一條褲子的。
莫伊拉遞給伊萬一個特大號的,玻璃制的馬丁尼酒杯。自己也隨手從托盤裏拿起了一個。
他的態度比面對罪犯時要好的多了,把手搭在伊萬的肩膀上說:“離開飯還有一會,咱們不妨看看我的馬去。”
當他倆向馬廄走去的時候,他說:“伊萬,昨天我把那個小癟三都抓起來了,可那個訴棍拿着市長的一紙人身保護狀,就把他給帶走了。
他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突破口,關係到幾十名危害巨大的暴徒。
算了,眼下咱們還是輕鬆輕鬆吧!正經事,飯後再談。”
莫伊拉不願意掃了他們此時的雅興,他是個真正會為客人着想的主人。
他希望他的馬廄成為美國最成功的馬廄。為此他採用了一些新方法,新措施,並把這些也都一一解釋了一遍。
這些馬廄是防火的,保持了最高程度的清潔,而且還有一支專職保安隊負責警衛。
最後,莫伊拉領着伊萬去看隔離馬廄,牆上有個大銅匾,上面寫的就是“卡吐穆”這個名字。
馬廄裏面的那匹馬,即使在伊萬那樣,沒有相馬經驗的眼睛看來,也是一匹漂亮的好馬。
卡吐穆渾身烏黑髮亮,大額頭上有一片菱形白毛。褐色大眼睛閃呀閃的,活像一對金色蘋果;渾圓的身上全是黑毛,活像黑綢。
莫伊拉以孩子般的驕傲神態說:“這是全世界最好的賽馬。去年我花了六十萬美元把它從英國買來。
我敢打賭,即使俄國沙皇,為了買一匹馬也從來沒有出過這麼高的價。
但我不打算讓它再參加賽跑了,留下來配種,我打算建立全國最大的賽馬馬廄。”
他一面捋着馬鬃,一面柔情地叫道:“卡吐穆,卡吐穆!”
畜牲也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擺擺尾。
莫伊拉還對伊萬說:“我還是個天生的好騎手,你知道吧?我是上了五十歲才開始騎馬的。”
說著他放聲大笑了,“說不定我祖母或外祖母年輕時,在俄國讓哥薩克人強x了,所以我也就有了哥薩克人的血統。”
他用手搔卡吐穆的肚皮,讓它發癢,然後以心悅誠服的口氣說:“瞧它下面那個傢伙,翹得多神氣!”
伊萬附和的稱讚:“這大傢伙是不錯,它有福了。
他們回到大樓共進晚餐,桌布是金銀線混織成的,餐具也全是鑲金銀的,但飯菜並不怎麼樣。
很明顯,莫伊拉·伯頓住在這裏是單身;同樣很明顯,他是個不大講究吃的人。
伊萬一直不談正題。
等他們兩個都點起哈瓦那大雪茄煙抽起來的時候,他才問:“關於那些人,你究竟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