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大結局(一)

第489章 大結局(一)

“長老,您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白髮老人偏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她的骨哨身上,末了,笑了,“我忘了,這個東西,我也要帶回去還給他的。”

“丫頭,你之前,受過傷吧?”那老人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慢慢開口解釋,“他救了你,換了他的血,所以閣中人才認你為主。”

“不過,他既然回去了,那也說明,他這次受的傷着實重了些。我得回去,之後的事,我自會留人同你解釋。”

話落,慕槿脖頸上的骨哨突然飛到白髮老人手中,她仔細看了看,最後點頭,“沒錯,是這東西。”

拿着骨哨,老人的臉也越發慈靄。

慕槿皺眉,不解地看着她,卻在下一瞬,看到那個老人消失在原地,伴隨着輕微的鈴鐺聲,彷彿墮入了天際。

“這……”

這個場面,是她從未見過的,那人口中的天主,她也沒有聽說過。可是,那個老人卻憑空消失在她眼前,着實讓她心驚了一番。

冥冥之中,她似是知道了什麼,可是也沒有點破。

只是,她說有人救過她,還要回去?去找真正的閣主?那這麼些年,她一直都被人認錯了?

她不是真正的閣主……

反應過來,卻發現,方才立在眼前的人,全都消失了。轉頭,蓮柚卻是暈倒在一塊石頭旁,對於方才的事情毫不知情。

等到蓮柚醒來,天色也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去的。

雲盞還沒找到,她便一日難以安眠。每每想起之前的事,她就越發難受。

難道,他真的順着這條河流,流入了大海嗎?那她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他?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

一想到這個結果,心裏更是痛苦了……

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慕槿靠在門邊,看着天邊的夜色,不知怎的,睡了過去。

*

雲海翻湧,像波濤一樣聚集。巍峨的灰色宮殿,出奇地明亮。天邊飛舞着雲雀,鳳凰,百鳥。

眼前是如斯開闊之景,耳畔儘是萬物生機之音。這樣的場景,她從來都沒見過。

眼神飛過一隻發著光亮的蝴蝶,像螢火蟲一般,美麗動人,慕槿伸手,欲抓住它,可是卻撲了個空。

低頭,卻發現她此刻渾身都是透明的,像是魂魄出竅一般,碰不到任何實物。

這個地方,很美,美得虛幻。

只是,她這是在夢裏?

正訝異着,眼前卻出現幾個梳着髮髻的宮女,手裏端着果盤,低頭朝她走來。

“姑娘,姥姥有請。”

還不等她回應,身體就不自覺地跟着幾人往前走了。很快,來到一處房間。四周的景緻,格調,與她之前見過的皆不一般。

“進來吧。”

聽到腳步聲,房門被緩緩打開。

裏面,正盤坐着一個年輕女子,見人來了,從榻上下來。

“既然你得到了骨哨,那必是和它有緣。我也能猜出幾分,當年應該聖主親自救了你。”

聖主?

看着這名陌生女子,慕槿很是疑惑。她也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我是這裏的侍者,由靈草而化,負責照顧天主與天母的起居。後來有了小天主,也便是聖主,我便被撥過來照顧他了。”

靈草?她的意思便是,這裏不是什麼人間?也沒有君主,就只有她口中的天主等人?

“天主嫌棄聖主,只知道和他搶天母,所以便將人趕了出去,自生自滅。可是,又想到天母會同他生氣,便纏着人去別處遊玩去了,讓我親自下去照看着,讓聖主多些歷練。”

慕槿聽得雲裏霧裏,可還是認真地聽。

“呵呵,有其父必有其子,聖主也是個硬骨頭。下去便挖了塊墓地,躲裏面睡覺去了。睡了二三十年吧,被人吵醒過一次,後來又睡著了。再次醒來,直到他沒了生命跡象,我才有所察覺,回來找他了。”

“姥、姥姥……你,你說的是……”慕槿從她口中,隱約聽出了幾分不對勁。

“行了,我給你解釋過了。快些回去,等聖主醒了,我再同他說就是了。”

慕槿愣住,眼前一閃,整個身子便被人帶了出去。她還沒問出什麼呢,人就已經出來了。

這下子,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她只有四處亂走,所見都是奇景,沒有一處不令人讚歎。不知不覺,眼前出現一座府邸,上面寫的字她不認識,但是,她卻見過這些類似的,那是在地道之時,石門上雕刻所見到的字。

這裏沒人看守,她很容易就進去了。

這院子的設計,倒和下面的有些相似,給人的感覺很深沉,可是又仙氣飄飄的,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

走到門邊,她透過薄紗往裏張揚,隱約只能看見一張床,床上似乎還躺着一個人。

這裏沒人,她正想進去看看。可是,耳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緊接着,身子被人輕攬住,飛了出去。

“等我……”

這聲音!

慕槿正要回頭,可是眼前一黑,身子彷彿正在墜入無盡深淵一般,被黑暗掩埋。

*

“雲盞,雲盞……”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旁邊兩人面面相覷。

“姐姐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見她這樣了,嘴裏喊着名字,可人沒醒。”

“難不成,是魔怔了?”

殷非翎正猜測着,床上的女子卻突然睜了眼。神色中,帶了三分迷茫。

真的是夢?

慕槿看了看兩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是虛的。可是,身子卻覺得莫名沉重疲憊。

還有,夢裏那個帶她走的人,聲音好熟悉,真的好像,好像他……

他讓她等她,是不是說,他沒有死還活着?只是,她現在找不到他,只有等他來找自己?

“姐姐?”

耳邊傳來一道男聲,將她思緒喚回。

“我們出去吧。”慕槿回過神,對上二人擔憂的眼,想了想,輕聲說,“裏面發生的事,別讓人傳出去了。東陵,也該回到我們手裏了。”

大仇得報,她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倒下。她還要等他回來,他說過的,他不會騙她的……

若是不用別的事轉移注意力,那她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該怎麼辦了。

*

三年後。

東陵二百二十三年。

東陵謝皇被叛臣所害,命喪荊溪族。念及其在位之時,深諳黎民疾苦,頒佈政令,無不造福百姓,懲奸除惡。故謚號平德。

彼時,前朝沐皇遺孤連佑登基,群臣擁護。一時之間,風雲變幻。東陵奉安公主義妹,木連槿垂簾聽政,實控朝中大權。

短短三年間,東陵對外收復失地,對內休養生息,招攬人才,與各國友好邦交,地位空前絕後。

“連槿公主,晚宴開始了,天聖朝寧安王攜王妃前來拜見,天齊國的齊歡太子也來了。”簾外,侍女輕聲通稟。

“嗯。”

慕槿應聲,起身往外走。

這些人趁着東陵舉行國宴,全都來了,目的,怕是想見一見如今登基為皇的柚兒,還有她這個前朝公主的義妹。

彼時,後園中,賓客滿席。

看着主位上空無一人,不由交頭接耳,小聲談論起來。

“你們說,謝青含究竟是被何人所害啊?這都牽扯到荊溪了?”

“這哪是我們能管的事,歷史與對錯,向來都是勝利者書寫。這次,且看看這連槿公主和佑皇態度如何吧!”

不外乎東陵如今發展勢如破竹,隱有橫掃千軍萬馬之勢。和以前的東陵相比,這個確實更為恐怖。

只不過,若東陵不發動戰火,他們自然想求相安無事。

“呵,走了個奉安與謝皇,如今,又蹦出個連槿公主,有趣得很!”

齊歡一襲紅袍,身旁摟着個粉衣女子,仔細一瞧,竟還是多年前,那個與奉安面容一模一樣的女子。

能在他身邊待如此久的女子,倒還是這麼多年來第一人。

“阿桓,喝酒傷身,還是少喝點吧。”慕晗煙抿着唇,擔憂地看着身旁的俊挺男子,溫聲勸解。

這麼多年來,他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得了太妃娘娘倚仗,很快成了正妃。可是,他卻從來不肯踏足她的房間,甚至是,連看也不屑看她一眼。

寧安王握着酒杯,思緒悵然。三年了,已經有三年,都沒有她的消息了。

本以為那次去老宅見過假扮她的人過後,他還能派人暗中監視,從她那裏得到一些消息。

可是,等他再去之時,所有人都已經憑空蒸發了。查不到任何頭緒,翻遍了天齊各個角落也沒她的消息。

說是不傷心不痛苦,那都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他沒敢輕易表現出來。

“——皇上駕到,連槿公主駕到!”

“——荊溪少主前來拜見!”

隨着視線看去,園中,兩旁人擁簇着,進來一男一女。兩人並肩而行,男子面容青俊,金色衣袍,華貴而大氣。

女子紅衣金縷,青玉髮飾,衣袍曳地,緩緩而行,引得眾人為之矚目。

“砰”一聲,杯盞砸桌。

慕晗煙看向旁邊男子的失態,心裏也不由一驚,隨他目光看去,只見那個女子的面容漸漸清晰,映入眼帘。

這一看,她也愣住了。

怎麼會……

是她!

她不是已經病重死去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又要和她搶阿桓嗎?

這一想,心裏更加緊張起來,隨之而來的,又是不安和嫉妒。手中的筷子也沒有拿穩。

“諸位不辭辛勞,遠道而來,連槿這廂有禮了。”

眾人怔然間,那個女子已經立在高座,目光俯視着下方一眾人,面露淺笑。

“不辛苦不辛苦,早就想一窺連槿公主之容,今日一見,着實驚為天人啊!”

“是啊是啊,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作為,老夫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聽着底下一陣議論,慕槿混不在意。即便是有熟人在此,她也依舊面不改色。

只要她說不認識,那就沒人敢認識。

請了殷非翎以及殷非情二人入座過後,晚宴也陸續開始了。推杯換盞間,群臣喝得極是歡樂。

酒過三巡,慕槿便起身離開了,將之後的事全權交給蓮柚打理。

難得喝了些酒,她也有幾分醉意。身旁的侍女被她揮退了,不知不覺,很快到了一處空蕩蕩的園子。

夜晚涼風習習,吹得衣襟飄拂,有些駭人的冷意。酒勁上頭,慕槿只想快點回到房間歇息。

哪曾想,剛往前走一步,腳下冒出個石子,絆她一個踉蹌,身子直直往前撲去。

“小心!”

倒地間,手腕驀然一緊,身後有人將她拉了回去,險險跌入一個懷抱。

“咳咳咳……”

慕槿晃神,臉蛋有些發紅,睜着迷茫的眼睛,抬頭看向來人,怎麼看也無法將他的樣子看清。

“謝、謝謝啊……”

她掙開這人的手,轉身繼續走。

“慕槿。”背後的出聲喚住了她。

這個聲音,冷冰冰的,有些耳熟啊。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那人走往前幾步,朝她靠近,“真的是你嗎?”

“什麼真的假的?”慕槿皺眉,頗為不耐地推開他,呵笑一聲,指着眼前晃蕩的臉罵,“認錯了人了,你們一個兩個,眼睛不好使,連我都認錯!太沒用了!”

“是你!我不可能會認錯!跟我回去好不好?”這個聲音還在繼續,帶了幾分苦澀與無奈。

“回去?這裏是我的家,我回哪兒去?你放開,抓疼我了!”

那人聽她這樣說,連忙放開了她的手。

“別跟着我,別、別來煩我啊!”

她轉身,警告這人,往前走了幾步,見人沒有跟來,這才趔趄着往前走。

直到她離去,有個人才從暗中出來,“是與不是,有那麼重要嗎?我看,她的心從來就不在你身上啊!”

“關你何事?”寧安王面色微冷,看着出現的齊歡,心情極不好。

“得了,這也不關我事。話說,都娶了個美人兒,還惦記着另一個啊?”齊歡笑了笑,攀上他的肩,煞有介事道,“嗯……要是我,我也選另外一個,畢竟,你娶的那位,心眼兒可壞着呢!孩子的事都想拿來搪塞陷害,真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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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謀:嗜寵佞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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