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告訴他,我是誰
我一怔,轉眸看向霍聘,卻發現後者恰好看了過來,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裏透着一絲淺淺的倨傲的笑容,像是洞悉了一切。
“這個……”蕭婷婷噎了一下,美眸轉了一圈,淺笑盈盈的看向霍聘,“四葉草的含義主要是給人帶去幸運,我們的這款手鏈也是這個含義。”
“如果僅僅是幸運的意思,這是大眾都知道的含義,會不會顯得沒什麼新意?”
會議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霍聘手裏轉動的鋼筆時不時點到桌面上的聲音。
霍聘臉上面無表情,顯然是對蕭婷婷的解釋不滿意,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剛剛蕭小姐解釋錯了。”
我聽見自己響亮的聲音響起,眾人的目光聚集到了我身上,包括那雙清銳又惡趣的目光。
統統選擇無視。
“這個四葉草的設計並不是幸運的含義。因為這款手鏈是要推向年輕女性,這四片葉子分別代表愛情、友情、親情和自由,而中間的這個鑽石代表我們自身,表示我們擁有愛情、友情、親情和自由時,我們才能發揮出最耀眼的光芒,像中間這顆鑽石一樣。”
“我們需要被愛,也需要去愛別人,當這些我們都擁有了,我們才是完整的自己,完整的個人。”
語畢的那一剎那,會議室內更安靜了。
那道深邃的目光依舊落在我身上,我也抬起頭迎着目光望了過去,男人英俊的臉,深邃的眸,銳利的目光。
對其優雅一笑,然後迅速移開視線。
沒過兩秒,那道低沉如水的聲音在會議室內響起,聲音很輕很緩,“這個含義有點意思,阮小姐也有點意思。”
我心頭一突,隱隱有些彆扭,覺得他話里有些調戲的味道。
很快經理兩句話又活絡了氣氛,會議繼續進行。
會議結束之後,為了避開霍聘,我特意走了樓梯。
卻沒想到避開一個瘟神,又有另外一個瘟神堵在樓梯口。
“阮晴!剛剛會議室上誰讓你自作主張解釋的?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作品不是我設計的嗎?”蕭婷婷抱着胳膊,橫眉倒豎,怒氣沖沖的瞪着我。
我懶得和她爭辯,繼續下樓梯。沒走兩步卻被她一把拽住胳膊。
“別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剛剛在會議室里對霍聘眉來眼去的風騷勁兒怎麼沒了?”她嗤笑一聲,語氣里儘是鄙夷,“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以為霍聘會看得上你?做夢吧。”
提到霍聘我頓住腳步,轉眸看她,“你的意思是霍燁看得上你?”
蕭婷婷得意的笑了笑,撩了一下長發,“當然,沒有誰比我更配得上霍燁了。”
看着蕭婷婷一副孔雀開屏的炫耀模樣,我想了想,微微一笑,淡淡的回了一句,“那你加油。”
我用力抽回胳膊,往下走。
“噠噠”我聽到背後的蕭婷婷連下了兩級台階,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肩膀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我本來就沒扶扶手,重心不穩,踉蹌得向下摔了過去,一陣天旋地轉,好不容易攥住扶手,卻右腳下一扭,所有的重心都壓在那裏,疼得我險些暈過去。
憤然回頭,蕭婷婷卻已經得意的抱着胳膊離開。
蕭婷婷,我今天承受的疼痛,遲早有一天,會讓你加倍的還回來。
腳踝處鑽心的疼,痛得我寸步難行。
“你還好嗎?是不是扭到腳了?”一道清朗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
我一抬頭就看到部門同事言銘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樓梯下面。
言銘是個陽光大暖男,一直喜歡我,但是在他表明心意的那次,我就直截了當的拒絕過他。
看我沒說話,他走上來,低頭檢查了一下我的腳踝,皺眉,“不行,你這要馬上送醫院看看,我抱你下去吧。”
“不了!”我幾乎立馬出聲拒絕。
言銘被我說得一愣,“怎麼了?”
想到霍聘的那句話就讓我頭皮發麻,“這樣,你扶着我就好了,我能自己走,畢竟公司人多眼雜,我怕惹閑話。”
他眸光暗了暗,“也行。”
好不容易捱到公司門口,我已經疼得額頭冒汗。怕碰上霍聘,我幾乎立馬和言銘拉開一定距離,只是他的手攙扶着我的胳膊。
“言銘,謝謝你了,我自己打車去醫院就行。”
“那怎麼行,我送你去醫院。”
“不……”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隻大手拽住胳膊,用力一拉,背後撞上一堵結實的肉牆,而言銘幾乎被人一把推開,向後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熟悉的,霸道的氣息。
不是霍聘是誰。
“霍聘,你幹什麼?”
再怎麼樣,言銘也幫我送到樓下,竟然被霍燁這麼對待。
我掙脫着要站起來,霍聘卻鉗得更緊。他比我高很多,我背靠着他的胸膛,他一隻胳膊勒在我的脖子上,緊實的小臂勒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慍怒的聲音夾雜着熱氣在耳邊響起,“不要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言銘驚訝的看着我倆,剛想衝上來,霍聘背後衝出兩名黑衣保鏢。我看到他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
“小晴,他是誰?”
霍聘陰測測的開口,“告訴他,我是誰。”
“我……老……公。”
霍聘把我帶進車裏,狠狠的甩上車門,車子絕塵而去。
我不知道聽到那個答案,言銘的心裏會是什麼想法,但是我也無暇顧及他了,畢竟現在我自己都自身難保。
關上車門,車裏頓時被我身邊這個霸道又無理男人的氣息填滿,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忽然,我感覺腳踝上一涼,被霍聘握住,下意識的往後一縮,卻被握得更緊,疼痛瞬間蔓延全身,我忍不住叫出聲來,“嘶!很疼!”
霍聘抬頭看我一眼,手下的力道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不少,疼得我渾身一個機靈,抬起另外一條腿就踹了過去。
他卻靈巧躲過,反而我的兩條腿都被他握在手裏,動彈不得。
“霍聘!你想幹什麼?”疼痛使我喪失理智,憤怒的瞪着眼前的人。不,畜生!
“現在知道疼了,剛剛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是這個下場。”霍聘攥着我那已經紅腫的腳踝,沒輕沒重的揉着,臉上跟罩了層冰似的。
神經病!
“我在樓梯口崴了腳,部門的同事不過是把我送下來而已。”末了,我又添了一句,“我沒有不聽你的警告,這次是特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