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滄瀾血戰?!
滄瀾台,京北武道學院中系的院系比武擂台,用來專門解決院內學子的私人恩怨。上了擂台,不能置人於死地,打殘卻沒關係。強者勝、弱者敗,全憑實力來說話,且事後不能找后賬,這是擂台規矩,誰若違反,校方會通報武林盟的執法隊,縱然你再有關係門路,也要脫一層皮。
稍有不慎,整個家族乃至整個關係網都會面臨覆滅之危,所以上了校內擂台的比武者們,沒一個敢違反擂台規矩的,這是違反者用血換來的教訓,已經十年沒有那種愣頭青出現過了。
這種擂台主體都是堅硬的花崗岩組成,呈四方形,九十米的面積,整個擂台呈現一種血紅色,所以又被稱為血戰台,像這種擂台,除了滄瀾台,校內還有四座,分別位於東南西北四大院系,滄瀾台只是中系血戰台的名稱。
本來滄瀾台這裏平日裏也極少有人來,雖然是賽場規模,檯子四周都有觀眾席和主持席位,可這地血煞之氣太盛,不似校內那些風景怡人的地方,畢竟那些地方可以用來談天說地,談情說愛,跟知己好友煮酒江湖,跟心愛之人執手浪漫。
這裏?!!
除了血煞之氣,還有啥!
啥也沒有!
着實是一個令人看一眼都感覺不舒服的地方。
可是今日。
滄瀾台四周的觀眾席上卻是坐滿了人,東南西北中五系都有人來參觀,就連主持席位都已經坐着幾位在校內聲名赫赫的人物。
主持席三人,一位來自東系,乃東系主任黃振東;另一位是中系主任王元真,至於第三位,則是校教導隊領隊中以鐵面無私著、剛正不阿稱的蕭逸寒學長。
至於今天的主角,兩位已經到場,分別是中系大一高級班的柳飛鷹和童猛,至於另一位主角,也是來自中系大一,也是高級班,他叫易天行。
今天這三人一朝恩怨擂台決,一個練氣四重對兩個練氣五重,絕對的以寡敵眾,以弱敵強,校內開的盤子都已經好幾天了,就等今天三人在擂台上出結果了。
只是決鬥一方到了,觀眾到了,校內領導和教導隊都到了,易天行卻還沒到。
本來嘛?
大學學子吃喝拉撒學一切皆懶純屬正常,這在別的學府也是常事,就算是女生,有時也能被這幫懶男們給帶偏嘍。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今天是擂台決都的日子,就算你不給對手面子,校方領導的面子總要給吧,雖然現在易天行距離比武開始的時間並未算遲到,可那也只差兩三分鐘而已。
像這種踏着時間來的,已經是非常不尊重……校領導了。
所以當易天行堪堪踏着比賽鐘聲即將敲響的時候抵達滄瀾台賽場時,場中已是寂靜非常。
“哦哈,大家好啊?!”
見整個賽場格外寂靜,易天行有些不自然的朝着四周打了個哈哈,這才漫不經心的走上擂台。
見恩怨雙方已經來了,王元真對易天行的散漫態度極為不喜,本來他還想說些啥的,可這小子對這場比斗都這般漫不經心,他那還有心說些廢話,於是站起身來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神情頗為心累的道:“比賽規矩你們都知道,該遵守的你們也知道,那就開始吧!”然後人向後一坐,直接宣佈比賽開始了。
“柳兄,幹掉他,但別一下干爬了,把我的份一塊抽回來,我在台下為你掠陣。”
按照先前約定,第一場比斗是柳飛鷹和易天行先行開始。
這柳飛鷹實力不俗,在備戰的這幾天中童猛和柳飛鷹過過幾場,雖然童猛在身體防禦上勝他許多,可招式對練,柳飛鷹能剋死他。所以童猛對柳飛鷹的實力極為認可,認為自己根本沒有上場的機會。
“柳兄,要開始了嗎?”
見易天行看向自己,柳飛鷹看了一眼觀眾席上的上官錦一眼,手中持劍,緩緩的走到易天行四五尺遠處站定,目中射出陰冷的怒火,心中泛起殺機。當日他對上官錦的一巴掌,柳飛鷹簡直將易天行恨到了心裏,敢掌摑自己喜歡的女子,這筆賬絕不能輕易算了。
柳飛鷹嘴裏冷哼哼兩聲,這次就算童猛不開口,他也沒打算讓易天行三招兩式從自己手裏落敗的。
如此陰狠的眼神,如此濃重的殺氣,這在易天行對敵以來還是第一次,於是他緩緩抽出青鋒劍,收斂心神,凝神戒備。而那柳飛鷹亦將隨身長劍緩緩拔出,把劍鞘仍在地上。全身運氣,在洶湧的殺意中展開了“迴風舞柳劍法”中的第一式的起手式。
“有人說,我點蒼派的迴風舞柳劍法是按照巴山顧家劍廬的劍法演化而來,其實他們哪裏知道?我點蒼派的迴風舞柳劍法乃是自創,強過巴山顧家劍廬的一種劍術。我今天便要用自身實力告訴天下人,我點蒼派的迴風舞柳劍法,絕不是以巴山顧家劍廬空靈清絕的七七四十九手迴風舞柳劍,而是真正的迴風舞柳劍。”
柳飛鷹沒來由的笑了一下,他看着易天行自顧自的說道:“也許你認為,迴風舞柳劍法應該是柔的吧?因為柳總是柔的,但我點蒼派的迴風舞柳劍靠的是風。而我,就是風。而你,便是我的劍下亡魂。”
看着柳飛鷹身上的殺意越來越盛,易天行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想殺我?!”見他有此一問,柳飛鷹搖了搖頭:“並非殺你,而是我的劍法要想發揮最大威力,靠的是殺意,在殺意人格下,我點蒼派的迴風舞柳劍法才能完美的發揮到極限。我雖不想殺你,但在我的殺意下,你鐵定殘了。”見他說的如此氣勢,易天行眼神越發沉重,兩人間的空氣隨着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也越發的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突地,柳飛鷹猛喝一聲,手中長劍一抖,發動攻勢,身前忽地爆起一團劍芒,腳下一滑,身子卻像閃電一般疾刺而來。
這一劍的速度實在太快,堪稱易天行目前為止見過的最快出劍,甚至他有種感覺,便是令狐興全力施為,也就這般速度了吧?!因為兩人間的距離不短,兩人又都是習武之人,自身的反應速度已經是超越凡人認知的境界,他現在又是練氣五重,跟柳飛鷹一個境界。
可他此刻只見對方微微一動,立感劍芒迫體而來。
易天行雖感應到對方的攻擊方位,可對方速度實在太快,出劍速度更是超越了他的感應,他只感肩頭一痛,柳飛鷹的長劍已經將他肩頭劃出了一道血痕,慌忙下,易天行只來得及將青鋒劍微微一橫,這才勉強將柳飛鷹的長劍給格擋開來。
可勉力擋開一劍並非安然無恙了,柳飛鷹藉著疾馳的速度竄到易天行身後一個轉身,劍勢又快又猛,又輕又柔,正應了迴風舞柳的典故,再次一個直刺沖了過來。
一劍傷了的易天行此刻也是神情無比的凝練,倉皇轉身間長劍再次一橫,只聽“鏘”的一聲,柳飛鷹的長劍已經刺在了青鋒劍的劍身上。
此一擊一個攻,一個守,一個攜帶雷霆風雨而來,一個勉力倉皇回劍才護住要害。
所以兩人這第二次交鋒,依然是柳飛鷹佔盡上風。
練氣五重的內氣催持下,易天行身子一震,腳步不住地噔噔蹬向後退去。
兩次佔盡上風的柳飛鷹嘴角掛着勝利微笑,猛地一動,身體速度頓時加到極限,這種感覺,一瞬間,如猛虎撲食,立刻到了易天行身前,長劍直揮,“咻”的一聲滑破空氣,頓時鮮血飛濺,這第三劍還沒等易天行反應過來做出防禦,他已經應聲倒地,身體的胸口處,已經裂開一條食指長的口子,鮮血如泉水一樣飛濺出來。
這三劍一劍快過一劍,看着易天行倒在地上,柳飛鷹自信這小子根本不是自己對手,而他看着對方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嗎?你好弱啊?我已盡量收攏殺招了,你還這般不堪一擊。這要是在江湖,就我剛才那一劍,你已經死了。”
“好快的劍。”
觀眾席上,令狐興見易天行就這般輕易傷了,竟不自覺的倒吸口氣,看着一臉既想表露關心,又有些尷尬,還不自覺偷瞄路小飛的郭慧玉道:“想不到點蒼派的迴風舞柳劍法居然是快劍路子,以前可沒這傳聞啊?!”
“哥,他的劍速?”
“沒事,劍是真的快,可我感覺,不應該這般快的?究竟是什麼地方沒注意到呢?!”
對柳飛鷹劍速好奇的除了令狐興,還有西門兄妹,尤其是西門不弱,他本就是快劍路子,自認為在京北武道學院內唯有獨孤九劍能與自己一站。可易天行跟令狐行一戰,他又將易天行拉近了觀察欄內,可現在他的觀察欄,又要再加一個認了。
“血戰台,還真是名副其實,真不愧血戰二字。”
易天行用劃破的校服抹了抹血跡,用手捂着傷口拄劍卓立,雙目異色一閃道:“柳兄果然有兩下子,怪不得敢如此狂傲。可我現在還有再戰之力,柳兄現在狂傲,是不是早了點。”
“不早不早,下一劍,你身上會再多添一道傷口,屆時易兄兩手捂着傷口,你還不是任我宰割。”
“的確,可這一戰我不能輸。”
“這一戰,你輸定了。”
柳飛鷹得意的冷哼道:“其實輸我你頂多輸錢,若我放水,你輸給童猛,可是要輸人的。”易天行點點頭:“此話不假,但我絕不能輸,也不可以輸,所以我要加碼,你可敢跟我賭。”猛聽此言,柳飛鷹楞了一下,疑惑道:“加碼?”
“對,加碼?!”
易天行捂着胸口身子有些哆嗦道:“反正我跟萬劍空都賭了,京北武道學院內為我們這場決鬥參賭的也不在少數,何妨你我擂台再加賭一回。反正我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何況我有賭資,柳兄可敢?!”這下,柳飛鷹無所謂的一笑道:“你有賭資?說來聽聽?!”
“我手中的青鋒劍乃贏來的,自然不能當賭資!!”
看了一眼令狐興,見他面色冰寒的看着自己,易天行急忙改口:“何況柳兄的隨身長劍也是柄利器,我看你也不缺神兵利器吧?!”
“的確不缺。”
柳飛鷹傲然道:“我點蒼派雖不是什麼名門大派,可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門派,利器自然不缺。”
“所以,我要跟你賭功法秘籍。”
這次,易天行沒有看觀眾席,而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柳飛鷹道:“現在我手裏有一本驚風密雨斷腸劍的劍譜,我就用它拿來賭了。”
“小三兒,你敢~”
這一聲,卻是來自觀眾席的程峰口中,那傢伙猛聽易天行拿妹妹給他的劍譜來賭,竟跟頭暴走的暴龍一樣騰地站起身來,幾乎噴火的怒吼道:“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