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京北武道學院中系6616宿舍?!
很多時候,惡人並不可怕,因為他們惡得光明正大、惡得死心塌地、我惡我驕傲、我惡我自豪。
其實有些時候,有些“披着羊皮的狼”比惡人更可怕,因為他們總是以偽善的面目示人,微笑着待人,可在他們偽善、微笑的背後,卻是他們心如蛇蠍,令人恐怖的心機,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江湖稱這種人叫:偽君子。
據說明朝晚期華山派出過那麼一個偽君子,人送外號:君子劍。
他的出現可是把華山派威望給推上了巔峰,也踩進了地獄。
因為他讓華山派從羸弱變得強大起來,繼而吞併了其餘四派,合稱為五嶽派。
可也正因為他榮登盟主之位是沒有消弭四派合併后的矛盾,反而剷除異己、樹立個人威望,導致了五嶽派的分崩離析。
這也讓日後的華山派,成為了武林中的一個笑柄。
君子劍的名聲,也徹頭徹尾變成了個?!
偽君子的代名詞。
可是,姓路的會是那種人嗎?
易天行不敢確定,但看着他也不像那種人啊?
何況他也沒拿着手絹嬌滴滴的擦拭嘴角,也沒翹蘭花指,顯然沒練簡化版的葵花寶典。
可他要不是?
麻蛋的,那傢伙去報名五個小時了還沒出來,死裏面了嗎?!
那家名為‘香滿園’的小店內,易天行第五壺茶水都喝完了,他帶着路小家從晌午過來吃飯,結果吃完又等了四個小時,現在校門處已經沒有報名的新生了,連接待處都要收拾東西撤了,姓路的還沒出來,這是要玩死自己的節奏啊?!
北方天色晚的早,京北九月份凌晨都開始漲霧了,晚上八九點也會起霧。
看着太陽都收斂光芒,準備下班打樣的前奏。
易天行心裏是真急了?!
他從外面望着京北校園的校門口看了又看,發現姓路的還是沒出來,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又坐回了店裏。
雖然老闆看着一臉憨厚,還在易天行的說辭下答應讓路小家在這裏打工,因為這是他們兩口子開的小店,孩子們都在外地,正想找個端盤遞水,配菜上菜,收拾掃地的機靈人。但看這位報名新生還在這裏焦急等人,於是忍不住提醒道:“客人,你要着急就先去報名,小家姑娘在我們店裏保證不會出什麼事,我不是都答應你雇傭她了嗎,工資都談好了,然道你還懷疑我會賣掉她啊?!”
身材肥胖,模樣精明的老闆攆着山羊鬍子笑了笑道:“我們這迎來送往的基本都是京北學院裏的學生們,信譽絕無問題,您儘管放心?!不然您錯過了報名時間,可要後悔莫及的。因為京北武道學院校規森嚴,錯過報名一律返回。我在這開店超過十年,見過幾個那樣的報名學生?!”
“嗯!知道了!!”
懶洋洋且不太耐煩的聲音從易天行嘴裏飄了出來:“我不是不信你們,只是小家妹子是我同學親手交到我手上幫忙照看的,他不來我絕不能離開。須知: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倪,小車無杌,其何以行之哉?!”
猛地聽到這麼幾句文詞,老闆肚裏墨水不多,嘿嘿怪笑道:“客人說的,何意?何意呀?!”易天行嘆口氣道:“就是人要講信用,人要是失去了信用或不講信用,不知道他還可以做什麼。這等行徑,就像大車沒有車轅與軛相連接的木銷子,小車沒有車轅與軛相連接的木銷子,它靠什麼行走呢?所以人不可以不講信用,不管對人對己還是對江湖,必須做到言而有信,如此才能取信於人,取信這個世界。”
“公子果然大才,小老兒受教了。”
老闆暗道果然不愧是考上京北武道學院的學生仔,肚子裏的墨水就是多,隨便一句話就能頭頭是道,比他家那倆上完初中就跑出去闖蕩的小子強多了,於是再次問道:“那您還需要什麼?”想了想,易天行道:“老闆,小家姑娘在你這工作的事,咱們可談定了!”
“放心,小老兒不敢跟公子這樣守信的人相比,可也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人,我說僱用小家姑娘,就絕不會反悔?!”
“那好,幫我切十斤牛肉分兩份,十個饅頭分兩份,小家姑娘和我一人一份,畢竟她哥來了還要陪她在附近找地方租,這麼晚了即便找到地方住肯定也沒時間生火做飯的。”說著,又給了他些錢,說了句:“多的不用找了。”
“多謝公子,您稍等。”
待老闆又進廚房后,路小家感激地看了一眼易天行,聲音有些哽咽道:“易,易大哥,你不用管我了,先去報名吧?!而且您幫我哥照顧我,按理說是我我們該請你吃飯,可您?要不我把錢給你吧?!”看她又來這般客套,還分外委屈巴巴的,易天行擺手推回她的錢道:“我也是有妹子的人,我也很疼我那妹子。可惜我那妹子還在S市,但看到你,我就像看到我那妹子一般,所以別再跟我談錢,不然我可不高興。而且你哥我信我把你交到我手上,我就能把你完好無缺的交回他手上,這才叫完璧歸趙。所以他不來,我不走,我今就死等了。”
可路小家還想說些感激的話並勸他趕緊去報名時,門外忽然進來一靚麗身影,聲音略帶嬉笑的道:“好一個死等,易公子可真是個守信之人。”說著還看了一眼路小家,見她的確長得頗有姿色,眼中居然有些醋意道:“尤其還是為了這樣一個好看的妹妹,當真是盡心儘力呀?!”一看來人,易天行心下暗道不妙,因為來的人是郭慧玉。
上次這個傻逼不知發了什麼瘋喪心病狂的非要把家傳劍譜送給自己,這次居然又出現在這裏,難不成是來找后賬的?
可一想也不對啊?
自己可是跟他簽字畫押,保證不找后賬的!
難不成是這丫頭想反悔?!
可人都來了,易天行也不能當做看不到吧?
於是頓了頓語氣說道:“原來是郭家小姐,您不在家裏當話事人怎麼來這了啊?難不成是當初送出劍譜後悔了,想來找后賬?!”見他一上來就提劍譜的事,郭慧玉想到與眼前這人的特殊關係,強忍住那一見他就打從心窩裏透出來的思念,語氣溫柔的道:“我可不是專程來看你的,更不是來接你的,我是京北武道學院的大二學生,此次校門口接待處的負責人,我們想收攤時聽說有個像新生的青年在街對面的一直看着接待處張望,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這才過來看看,到這才發現,居然是易公子。而您的難言之隱,居然是幫人照看姑娘而無暇分身去報名,還說什麼人無信而不立,完璧歸趙,死等之類的話,你這難言之隱,還真是何苦來哉?!”
“吆,竟還是位師姐,當初沒看出來啊?”
“小子,你沒看出來是你眼拙。”
說著,郭慧玉一拽路小家道:“我幫你看着她,你先去報名吧?不然等會校系報名處收攤了,你可真要打道回府了。”
見她一來就拉人,易天行急忙拉着路小家的另一隻手道:“那怎麼行,我剛才都說要死等他哥,完璧歸趙,我怎能出爾反爾,信口雌黃。我易天行可不是那種說得出做不到的人,所以郭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您若真想為我着想,就煩勞您回去問問?”說到這,他不知道姓路的叫啥,於是未免尷尬,只好看着路小家道:“幫忙找找小家姑娘的哥哥,看他有什麼事耽誤了?”
一聽這話,路小家也立刻着急道:“對,我哥叫……”
可他哥名字還未說出,門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道:“不用了,我來了?!”
三人扭頭看去,易天行終於鬆了口氣,這天殺的終於來了,他再不來,老子可真要沒台階下了。
呼~
易天行長長出了口氣,幾乎是第一時間跳到他面前道:“老同學,你可算來了~”說著他拉來路小家道:“你小妹,跟你交給我時一模一樣,現在完璧歸趙,我終於不負所托了。”見他如此激動,姓路的也知覺理虧,十分歉意的連聲解釋道:“抱歉易兄,我報名后發生了一些意外,所以來遲了。”
來遲總比不來好,以後可千萬不能幫別人照看人了?!
易天行內心一陣懊悔,面上卻十分大方:“意外,需要援手嗎?”姓路的一擺手道:“不用,只是遇到些以前的恩怨,我們已經私下和談了。”既然他說得如此隨意,易天行也不好再耽誤道:“既如此,那我就去報名了。”
“好的易兄,易兄照看舍妹之情,我定銘記於心。”
說實話,人家能冒着失學之危熬到等自己來,就這信用,當真是誠信無雙了。
“無須客氣,你我同班同學,理應互相幫助。”
見老闆出來,易天行拿了自己那份晚餐,拉着行李就出門而去。見他走得如此頭也不回,郭慧玉知道他是真等的一顆心都八分熟了,於是跟二人點了下頭,也在後面追了上去。姓路的一看那姑娘,便問妹子道:“小妹,那位姑娘是?”
路小家搖着頭道:“不認識,那位郭姑娘也是京北武道學院的,還是大二學姐,跟易大哥認識?”聽到郭姑娘三字,姓路的面色一寒,語氣冰冷道:“記住,在我面前別提姓郭的?”這下,路小家知道自己無意間觸痛了哥哥心中禁忌,急忙安慰他道:“對不起哥,我錯了。可天下姓郭的何其多,此郭非彼郭,您又何必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呢?!”
“我沒有打翻一船人,只是聽到那個姓心裏不痛快。”
姓郭的見老闆遞過來的打包吃食,向妹妹看道:“這是??”路小家不好意思道:“抱歉哥,這是易大哥買的,他還請我吃飯,我要掏錢他不讓還很生氣,我拗不過他。而且易大哥還跟老闆說讓我在這裏打工,老闆也同意了?!”
聞言,老闆笑呵呵道:“原來你就是小家的哥哥,你放心,小店雖小,可從未拖欠過別人工錢,這份誠信也是響噹噹的,您可以去別處打聽。再說我這裏也的確想找個人來幫忙,既然你來了,那小家明天上班沒問題吧?!”
“這。”
姓路的跟老闆一抱拳,感激道:“多謝老闆。”
“客氣啥,聽說你們還要去找住的地方,那快去吧,現在太陽都快落山了,找地方得抓緊啊?!”
接過吃食,路家兄妹便出了小吃店。
姓路的一邊走還一邊嘆氣道:“雖然我們兄妹向來不欠人情,可易兄這份人情,我們確是欠下了,只能日後再還了。”說著,他還讓妹妹算了一下今天易天行請客吃飯外帶打包花了多少錢,決定回校后就還給他。
那對兄妹雖然走了,可易天行這邊卻是火急火燎了。
他急匆匆的在郭慧玉帶領下踏着學系報名處收攤的最後一刻鐘趕了過去,直接報了中系專科,然後又報了東南西北四係為副科,這才向著領宿舍號的地方而去。
可等他到哪,抱歉,人家已經打樣。
看着手裏一個中系宿舍號,郭慧玉暗道莫非自己跟他還真是有緣,本來這個宿舍號也是給他拿的,她還想着等易天行來后好言相勸讓他報中系專科,虧自己還準備了一番說辭結果沒用上,這傢伙就直接報了中系。
這,難道不是天意嗎?
於是郭慧玉將宿舍號給了易天行,條件是明天請她吃飯。
向著自己怎麼也不能睡涼亭吧?
易天行便想也沒想的答應了。
等郭慧玉將他送到中系宿舍樓下時便走了。
易天行拿着宿舍號直接上到六樓,找到6616宿舍推門而進時。
這才發現裏面已經有兩人了,而且有三張床已經鋪好了。
那兩人一個長得中等身材,十分勻稱,面容剛毅,透着一股子寧折不彎的味道,一看就是個硬漢子。而另一個卻是面容十分清秀,跟自己差不多高,一米八的個頭,穿的也很乾凈,身上還有香水味道,眼波流轉間多了幾分娘氣,應該是個公子哥,還是個喜歡微微翹着蘭花指的娘系公子哥。
“吆,來新人啦?!”
面容剛毅的那個自來熟道:“我叫程峰。”說著一指娘系公子道:“那是白雪驕。”然後一指鋪着床卻空人的那個床位道:“那是路小飛的床鋪,他出去有事可能今晚不回來了。”一聽他將自己宿舍的信息報了個遍,白雪驕似有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道:“我這驕可不是嬌氣的嬌,是驕子的驕。”說著,他向易天行伸出手道:“雪山派白雪驕,來自茫茫大雪山的天之驕子。”聞言,易天行笑道:“我叫易天行,請多關照。”
跟他握了握手,易天行又跟程峰握了握手,這算認識了。
見這新來的兄弟有些拘束,白雪驕猛然爆料道:“你們說,那路小飛出去?是找地方瀟洒去了,還是找姑娘去了?他今晚可能不回來吆。”感情這位還喜歡八卦,易天行現在算知道程峰將宿舍成員名字報一遍后,白雪驕為何不高興了,感情他想爆料來這。
被程峰搶了這個爆料機會,不給他飛白眼才怪。
“誰知道?”
“那小子說他沒女人。”
易天行和程峰各自回了一句,便不再跟白雪驕糾纏那個問題了。
而京北武道學院的宿舍都是四人一間,床鋪在上面,下面是書桌,擺放書本的地方。
白雪驕跟路小飛在左邊打對頭鋪,易天行跟程峰在右邊。
靠窗地方是一個書桌,擺放着些雜物。
至此,京北武道學院中系6616宿舍的四人三缺一。
易天行,路小飛,程峰,白雪驕四人將展開長達四年的同窗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