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殷都往事

殷都城內一家名為墨竹軒的酒樓里，二樓臨窗的包廂之中，一黑衣男子端坐在那裏，邊飲酒邊瞧着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道。

恰在這時，酒樓中響起了一陣喧鬧聲。

他抬眼一瞥向門口，衝著外面喊話道：“小二！外面怎麼回事？”

聽到他的聲音，在門外候着的店夥計當即推門而入，拱手道：“回公子，是那位司徒家的刁蠻小姐又來找您了，掌柜的都快攔不住了，您說這回要見她嗎？還是隨便回她兩句，把她給打發走？”

聞言，墨天行一挑眉頭，“又是她啊，也罷，讓她進來吧。”

夥計面上神色一松，“得咧！您稍等！”說罷他便轉身快步離去，似是生怕墨天行這個當事人反悔。

到了樓下，店夥計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朝着那位穿着淺綠衣裙，長相甜美卻頗為蠻橫的司徒小姐拱手一禮，滿臉討好的笑容道：“司徒姑娘，我家公子請您樓上相見，您看是不是移駕樓上一趟？”

“哼！這還差不多！”司徒青君一擺手，衝著那報信的夥計扔去一物，便自顧自地上了樓去。

夥計接過其扔來的金錠子，一臉驚喜，但也不忘大聲答謝道：“多謝司徒姑娘的賞賜！”

這廂剛說完，他的耳朵就被人給揪上了，不是旁人，正是酒樓的胖掌柜。

“見面分一半，鑒於我在下面累死累活阻擋司徒小姐的功勞，你這十兩金子，怎麼著也得分我個十分之七八九十的吧？”

夥計一聽這話便哭喪起臉來，“哎喲喂！我說歐陽大掌柜的，您這麼家財萬貫的大人物，就別欺負我這小卒了不成嘛？萬一回頭傳到墨家主家那邊，也給您的名頭抹黑不是？”

這位歐陽掌柜名為歐陽有福，歐陽家的人往上推五代，皆是墨家的家臣。

這些年來，由於殷都城墨家的勢力越來越大，家財更是富可敵國，作為家臣的歐陽家也就跟着沾了光。

就如眼下這間在各地都開有分店的墨竹軒，每年殷都城裏的多家分店所賺取的利潤，除了墨家佔了大頭之外，其中便有一份歸到了歐陽家人的手上。誠然，作為富可敵國的大家族的附庸家族的歐陽家，也稱得上是家財萬貫了。

而歐陽家現如今的當家人，正是這位歐陽有福。

他是個閑不住的人，所以便在這家墨竹軒的分店裏當起了掌柜的。加之他平素里待夥計們都很好，十分的平易近人，所以這名傳話的夥計見他提出這錠金子見者有份的時候，回話也是回得毫不含糊。

歐陽有福鬆開手，詫異道：“哎喲我說趙老八，你如今這膽子是越來越肥了呀？都敢調侃起我這掌柜的來了，怎麼地，想取而代之啊？”

趙老八嘿嘿一笑，把金子揣入懷中，“不敢不敢，咱就是想和掌柜的您請個假，去錢莊裏存個金子，您看……”

“請假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得先說好咯，這金子分我多少呀？”歐陽有福接着問道。

趙老八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懸了，看來今兒這金子自己不能全帶走了。可他轉念一想，掌柜的剛才所說的十分之七八九十，也太多了些。

所以他猶豫了下，舉起一隻手的五指，為難外加不舍着說道：“您看這個數行嗎？”

五成，那就是一半了，歐陽有福見此，倒是爽朗大笑起來。

“哈哈哈！逗你玩的，你倒還當真了，放心吧，你家掌柜的我是缺那塊小碎金的人嗎？”他抬臂拍了拍趙老八的肩膀，又道：“快去存吧，速去速回。”

趙老八這才如釋重負，感激地看他一眼，“謝謝掌柜的，我去去就回。”

趙老八離開之後，歐陽有福去了後院，拍了兩下手，很快便有人出現在他身前。他讓那人附耳過來，吩咐幾句，那人聽完便轉身施展輕功，飛身出了後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