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儘力使自己保持理智的程依珺雙眼緊盯小男孩動作時，通過房間內微弱的燈光，看到屋外老潑皮的身影距離房子越來越近。她擔心老潑皮發現了小男孩，做出傷害小男孩的事情，立即提醒小男孩躲到靠牆的衣櫃裏面。

小男孩聽到腳步聲，知道老潑皮回家了，沒有拒絕程依珺的提議，拿起放在程依珺腦袋邊上的手機，連忙躲進衣櫃中。他看着老潑皮已經走進屋中，在心中祈求高明軒快點到來，將程依珺救走。

此時，老潑皮已經站立到床邊，色眯眯的看着程依珺，還沒有發現程依珺左腳的手銬被解開。他伸出乾癟的雙手，想要撫摸程依珺身體時，屋外傳來二大爺的叫喊聲。

深感掃興的老潑皮咬咬牙壓下心中的急切，去到房屋外面的院中站立，強裝無事的看着二大爺，等待二大爺即將道出的高談闊論。

“賴子，方才你嬸子教訓了我一頓，說我過於小氣！只是吃了我家一隻雞，沒什麼大不了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你嬸子今天殺了一隻雞準備熬湯的，但為了我當著那麼多鄰居的面，損你面子的事情賠罪，你嬸子改做紅燒雞，讓我請你到家裏去喝一杯，你可一定要賞臉呀！”二大爺諂媚的笑容，使得老潑皮十分受用。

老潑皮也知道二大爺是忌憚自己背後當官的侄兒，害怕自己記仇，日後報復他。老潑皮確實將這筆賬記在心中，但轉念想到，有白吃的晚餐，便也消了幾分氣。

故老潑皮特意擺出高傲的姿態說道：“二大爺，您親自來請我，我若不去，就顯得不識抬舉了，不是嗎！”

“好好好！快點跟我走，你嬸子已經把下酒菜炒好了，正等着我們過去！”二大爺點頭哈腰的在前面引路，致使老潑皮得意洋洋。

高度保持警惕的小男孩聽到外面沒了動靜，推測老潑皮離開了，便從衣櫃裏出來。他剛站穩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聽到外面傳來奶奶呼喊自己回家的聲音，他顧不得與程依珺解釋，跑到了外面，去尋找奶奶的身影。

仍舊被鎖住的程依珺以為小男孩害怕沾惹上麻煩逃跑了，心房即刻被絕望掩蓋，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中流出來。

小男孩擔憂程依珺的安危，快速在村落的小道上奔跑，沿着奶奶聲音發出的地方跑去。他在二大爺家院門前找到了拄着拐杖的奶奶，忙跑過去，牽着奶奶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奶奶，我有些事情要忙，您不要老是出來找我。您萬一在路上摔一跤，摔出個好歹，我怎麼向爸媽交代。況且，我每次都是按照您定下的時間回家，還有兩個小時才到點。您先回去，我忙完了就回家，您不用擔心我！”小男孩將奶奶扶到距離自己家最近的一個岔路口，不等奶奶回應，就往老潑皮家跑去。

小男孩剛站立到老潑皮家院門口，就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他立即接聽電話。手機那頭傳來高明軒更加急切的詢問：“小朋友，我的家人現在是否安全，可不可以讓她聽一下電話？”

“哎呀！大叔叔，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關鍵是，你現在到哪裏了？”小男孩滿眼嫌棄的翻了翻白眼。

坐着警車剛剛到達小鎮上的高明軒強裝鎮定的說道：“我們已經離開鎮子，正往何家村的方向過來，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就是不知，你那邊情況如何？”

“你放心，老潑皮被村裏的二大爺喊去喝酒了，沒兩個小時回不來！倒是你家親戚被手銬鎖住了，我翻遍了老潑皮的屋子，也沒找到鑰匙。你還是趕快帶着警察過來吧！我暫時在老潑皮家的院子前守着，我只要發現情況不對，就想盡一切辦法拖延時間！”小男孩聽見手機傳出電量過低的提醒聲，看了眼要自動關機的屏幕，重新放到耳朵上，“你到了何家村直接上到山頂，就會看到一條入村的小道，要左拐，記住了往左。你左拐后，筆直走一百多米的距離，就會看見四五家院落挨在一起。其中，最破敗的一間，就是老潑皮的家了。我說的很明白，你可不要走錯了，手機沒電了，馬上要關機了。”

高明軒冷靜的分析小男孩道出的路線，剛準備出言詢問更多情況時，程依珺的手機自動關機，使得他無法繼續和小男孩聯繫。他蹙緊眉頭看着手機屏幕，聽着裏面傳出自動關機的聲音，不祥之感始終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兩位跟隨而來的民警見到高明軒的擔憂，想要出言寬慰幾句，轉念想到高明軒之前在警局裏表露出來的強硬態度，理智的思維，便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同時，貫徹約定守候在老潑皮家院門前的小男孩藉著屋內傳出的燈光，盯着右手腕上，奶奶在自己生日那天送給自己的手錶。他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高明軒還沒有過來，心中的焦急越發增多。

這時，老潑皮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出了二大爺家的院子，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來，嘴裏還哼着小曲。

小男孩沒料到老潑皮比自己計算的時間要早一個小時，心中一驚，趕忙躲到房屋側面，將腦袋探出來。他見到老潑皮進到房屋裏面，便輕手輕腳的走進院中，一眼就看到了破鐵鍬。他扔下背上的書包，將破鐵鍬拿在手中，慢慢朝着破屋中進發。

小男孩推開虛掩的破舊大門，聽到裏面傳出程依珺驚恐求救的尖叫聲，大跨步跑到房間裏面。他看見老潑皮已經撕開了程依珺的衣服，直接把鐵鍬拍打到老潑皮的背上，致使老潑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小男孩見老潑皮惡狠狠的盯着自己，心中升起些許膽怯，但想到他做的事情天理難容，再次揚起手中的鐵鍬對着老潑皮用力一揮。

這一次，老潑皮有了準備，單手握住鐵鍬用力一拉扯，將鐵鍬從小男孩手中奪過來。老潑皮二話不說，趁着酒勁揚起鐵鍬要對着小男孩敲打下去，被小男孩躲過去了。

老潑皮氣得雙眼發紅，繼續揚起鐵鍬敲打小男孩，小男孩拔腿往屋外跑去，老潑皮跟在後面緊追不捨。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跑出幾十米遠的距離，老潑皮體力不支，停下了動作直喘氣。他看着前方賣力奔跑的小男孩背影，在心中暗罵他壞自己的好事兒。他瞬間注意到關鍵點，知曉小男孩這樣做，是為了引誘自己上當，便不再去追趕小男孩，轉身往家中跑去。

回到家中的老潑皮為了防止還有人過來壞自己好事兒，直接將大門反鎖，走進房間看着床上依珊不整的程依珺，心中的色意增加了幾分。

在程依珺惶恐的眼神中，老潑皮慢慢脫掉自己的上衣，站立到床邊雙手抓住程依珺的衣服，準備出力將衣服徹底撕爛時，程依珺用自由的左腿踢向老潑皮。

酒意湧上心頭的老潑皮單手握住了程依珺的左腳，不懷好意的撫摸起來，抓住程依珺的褲腿用力撕破，使得程依珺心中越發絕望和恐懼。

老潑皮見程依珺神情痛苦，心中的邪念被徹底激起來，他直接壓在程依珺的身上做出一系列侮辱性的動作。

程依珺不願意被老潑皮侵犯，極力的扭動身體，大聲的呼喊救命，希望有人可以來阻止老潑皮的行為。事實卻是殘酷的，程依珺喊得嗓子都疼了，還是沒有人來解救她。她感受到老潑皮的動作越發放肆，將雙手緊握成拳，把全身的力道集中在左腿上，猛地向上彎曲膝蓋，使得膝蓋給予老潑皮腹部狠厲一擊。

老潑皮沒有準備，腹部生生承受這一擊，疼得眼淚都飈出來。他捂着腹部被踢疼的地方，停下了動作，眼神陰鷙的看着程依珺，高抬右手給了程依珺一巴掌。

“臭娘們，本想好好招待你，你這麼不識趣，就怪不得我了！”老潑皮右手捏住程依珺的下巴，直接進行最關鍵的一步。

無法反抗的程依珺感受到身體徹底被老潑皮侵犯，絕望的閉上雙眼，流出悔恨的眼淚，都不願在心中呼喊高明軒解救自己。

此時，高明軒在小男孩的帶領下，已經站立到老潑皮家大門前，用力的推門，發現門被反鎖。他氣憤的抬腳用力踹門，兩名警察亦是一起幫忙踢門。

不一會兒的功夫，大門直接倒塌，嚇得老潑皮停止了動作，意欲起身去觀看狀況時，高明軒已經大步跑進了房間。他看到程依珺受到侮辱，掄起拳對着老潑皮臉頰揮過去，還將老潑皮從床上拉下來。他準備繼續毆打老潑皮時，想到兩名警察在身後，立即去到床邊將自己的外套蓋在程依珺的身上。

高明軒見程依珺緊閉雙眼，沒有任何的反應，心疼得直接流出了眼淚，對着程依珺不停的道歉，說自己來晚了之類的話語。他見程依珺沒有絲毫的反應，想要抱起程依珺離開此處，卻發現程依珺手腳都被鎖住。

這下，高明軒無法止住怒意，走到被兩名警察按住的老潑皮身前，用力踢向老潑皮腹部，連續十幾下才作罷。他憤怒的吼叫道：“鑰匙在哪裏？”

老潑皮慌忙的開口：“在，在我的，襯衣，口袋裏！我喝多了，您饒了我吧！”

沒有急着去拿鑰匙的高明軒再次踢了老潑皮一腳，蹲下身體，面容平靜的開口：“聽說，你的侄子是鎮上派出所所長，我倒要看看，他有哪些手段，可以保你平安無事。”

“老闆，您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敢再犯了，我不想坐牢啊！”老潑皮掙扎着想要起身，被民警死死的按住身體，無法挪動半分。

高明軒無視老潑皮的求饒，在地上的襯衣口袋裏拿出鑰匙，將鎖住程依珺手腳的手銬打開后，抱起程依珺離開這個帶給她噩夢的地方。

高明軒走到院中，見到小男孩提着書包雙腿立定不動，藉著月光認真端詳小男孩的面貌，將小男孩記入到心中。他對小男孩彎腰點頭，誠懇的說道：“今日之事，謝謝你的出手相救，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加倍報答。”

“不用不用！我也挺自責的，若是行動快一點，這位大姐姐，或許就不會。算了，不說了！”小男孩把程依珺的手機遞到高明軒手中，不等高明軒回應，背着書包往家中方向走去。

高明軒看着小男孩的背影，敬佩小男孩的胸襟，轉念想到懷中的程依珺歷經這場可怕的遭遇，心中的疼惜和自責只增不減。他沒有多說一字半句，悶聲抱着程依珺往下山的路走去，時刻注意懷中程依珺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