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0演戲,反教百里勇掣肘

1060演戲,反教百里勇掣肘

“噓,陛下您可別太大聲,叫外頭的人聽見了。”

蕭禹耳力過人,所以他一直留意着外面是否有偷聽之輩,他壓低聲音,待夜梟從這巨大的喜悅之中回過神來,他才忽然一揚聲,嚎了一嗓子——

“舅舅,您可要為外甥做主啊!”

這忽然的話鋒一轉的一句,嚇得夜梟差點心跳了出來。

眉頭一皺,就是沒反應過來,這孩子忽然唱的是哪一出。

但他還是立即配合地伸出手,“怎麼了這是?”

也跟着揚了聲,“你儘管說,誰欺負了你,孤一定為你做主!”

蕭禹咳了聲,低聲提醒着夜梟,“舅,別這麼誇張,聲音太大了。自然點,真實些。”

他這親切的一聲“舅”,頓時令夜梟眉眼笑開。

隨即立時順着蕭禹的提醒,盡量自然地演了一下。

“舅舅,外甥這些日子以來,可是一直都在被人追殺啊,在您眼皮子底下,城裏還有這麼多殺手殺外甥,這可是在打您的臉啊!”

“什麼?”夜梟扶着蕭禹起來,讓他坐着哭訴。

他揚聲,“震怒”道,“誰這般大膽,竟敢在王城裏刺殺堂堂侯爺!你放心,孤一定會替你徹查幕後指使者,好好給你一個交代!”

“嗯,多謝舅舅,舅舅,那外甥這幾日可怎麼辦啊,這侯府守衛如此不安全……外甥這是夜裏都沒法睡覺了。”

說著,蕭禹將茶水打濕了手指,然後用沾了水的手指,在桌上給夜梟寫字作為提示。

——百里家。

這三個字一出來,夜梟短暫地錯愕了下,眉頭一打結。

須臾,便明白了蕭禹的提示為何意。

“怎會如此?王城裏戒備森嚴……對了,找國舅爺,他百里家世代忠良,守衛王城,有他在,你侯府安危絕對有了保證。”

說著,夜梟還煞有介事地命太監去宣大將軍百里勇進宮。

百里勇聽說陛下召見時,他整個人都是沒回過神來的。

他不信蕭禹敢蠢到,將所有的事告訴給夜梟,更不信夜梟會定自己的罪。

所以他才會不明白,這召見是為何。

直到,他看到坐在殿內,翹着二郎腿,捧着一杯茶,坐在殿內的蕭禹。

蕭禹見着他,沒有憤怒沒有仇視,相反,還捧着一盞茶,朝他點頭。

“大將軍好啊,就等你了。”

這小子,還是會裝,他都派人殺了他這麼多回了,甚至還是下令殺他親生母親,夜弦音的主謀。

但是蕭禹卻能掩蓋對他的恨意不說,還衝他笑?

真是不能小覷這小子了。

之前都是他低看了,能逃過他的追殺,還折了自己這麼多人手的小子,能是什麼真正文弱之輩?

不過是扮豬吃老虎,隱藏實力罷了。

“見過陛下,陛下,不知召見臣來,所為何事?”

百里勇向夜梟行過禮后,便詢問了對方召見的用意。

夜梟面上也是絲毫不顯山水,他只是看着百里勇,笑得很是信任的樣子。

“大將軍來得正好,原本不該由你親自來做此事的,但你也清楚,蕭禹是已故弦音公主,留下的唯一血脈,是孤嫡親的外甥,他的安危不是小事……”

說著,他故意停頓,等百里勇表情微微變化過後,他才繼續道,“說來也是奇怪,他方才哭訴,說是近來頻頻遇刺,險些性命不保,孤實在是憂心,天子腳下,還能發生如此駭人聽聞的怪事!這不,他便向孤求人保護,孤一想便想到了大將軍你,你鎮守夜國幾十年,夜國在你的守衛下,一向是太平……

若是逍遙侯有你百里家護着,定能平安無虞。大將軍,你軍事繁忙,這差事,便交給你兒子——百里騁來辦吧。由你,坐鎮,由百里騁親自保護逍遙侯,隨行左右。”

讓百里騁隨行左右?

聽了夜梟這話,百里勇第一反應就是荒謬。

隨後,看向一旁無辜攤手,朝自己露出拜託之色的蕭禹,他咬緊了牙關。

好你個蕭禹!

原來是在這裏等着他啊。

難怪,難怪了。

這可真是,不用搜集什麼百里家派人刺殺他的證據,讓夜梟治罪,便能確保他自身的安危。

畢竟,陛下下旨,讓百里家親自保護,若是蕭禹還出事,這就可以直接拿百里家問罪。

根本不需要找什麼證據和理由,只一個“保護不力”便足矣。

但若是直接讓百里勇這個堂堂一國大將軍,當今王后的親兄長來保護,蕭禹一個小小的侯爺,還不夠。

所以,陛下便下令,只是讓他坐鎮幕後,而讓他的嫡子百里騁作為那個保護蕭禹的人。

等百里勇從殿內出去后,他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胸口鬱結着一口氣,很是鬱悶。

而他一走,蕭禹便看着夜梟,笑了。

“舅舅,如此,百里家可不敢找人殺我了。”

相反,為了不被參一本,還必須確保他蕭禹的性命無虞。

百里勇怕是要被氣死了。

夜梟看着蕭禹,手指着他,笑不可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懷過了。

居然能看到百里勇如此吃癟的時候,也是不枉他將這孩子找回來,封侯拜爵了。

“你啊,還得是你這個滑頭,這下,你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蕭禹拱拱手,“成,外甥這就出宮,找百里大將軍送我回府,好好補一個覺!”

夜梟聽了,立即哈哈大笑,這個蕭禹,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還嫌百里勇不夠恨他的啊。

追出去好一陣,蕭禹總算是追上了百里勇的步伐。

他人未至,聲先出。

“百里大將軍且慢啊!”

百里勇才命人去通傳一聲給王后,就聽見這晦氣的一聲喊,恨不得立即腳下加快步子,趕緊離宮才好。

免得看着這他想殺卻如今動不得的小子,會憋屈死。

“大將軍,麻煩你送晚輩回府了,畢竟,這王城誰人不識您的名號啊,依我看,誰都不敢在您坐的馬車上動手腳的。走吧,大將軍。”

百里勇噎了下,很不想帶他,但他都這麼舔着臉問了,他又才接了陛下下的旨意,怎麼能拒絕?

只好,帶着蕭禹一塊坐上了百里家的馬車。

“小侯爺好生本事,竟叫陛下為你開金口,找百里家護衛你。”

又不是王儲,只是個外甥,夜梟便如此寶貝,可見對那個夜筠,更是多珍之愛之了。

這個夜梟,百里家為他守衛江山,他倒好,想要便宜不相干的人,做夢!

“哪裏哪裏,那不還是大將軍您忠肝義膽,才會被陛下委以重任嘛!”

蕭禹打開扇子,搖着扇子,表情滿是輕鬆悠閑。

氣得百里勇索性閉上眼,假寐,懶得和他搭話了。

此子太狡猾奸詐,可不好對付。

馬車內的氣氛一時尷尬起來,當然,是百里勇單方面覺得尷尬。

他戎馬一生,剛毅鐵血手段,從未遇到過這般叫他恨不能殺之卻殺不得的傢伙。

偏偏如今他的性命是正大光明地“攥”在了他手中,旨意一下,從今日起,所有人都會知道,蕭禹的安危由百里家來負責,一旦蕭禹出了事,問罪起來,他是可以全身而退,最多寫個自省的摺子遞上去,但他的嫡長子百里騁卻要被推出來,擔責。

“大將軍,侯府到了,您要不進去坐坐?”

侯府正門前,馬車停下來,百里勇待馬車停穩了,才肯睜開眼,冷淡無波地看向蕭禹,示意他趕緊滾下車。

但蕭禹卻展開扇子,搖了搖,風度翩翩,禮貌和煦地問了這麼一句。

百里勇嘴角微微抽動,想着這侯府如銅牆鐵壁似的,他派了那麼多人刺殺都無功而返,眼下,他邀請自己入內,這不是諷刺和打自己的臉是什麼?

氣煞老夫!

百里勇呼吸沉重了幾分,心下怒喝一聲,面上也因為激動憤怒而多了點漲紅之色。

“不必了,老夫回去還要好好給小侯爺佈局點人手,好生,護衛你的安危呢!”

他哼了一聲,閉上眼,“侯爺慢走,車夫,回百里府!”

蕭禹見狀,只是收起扇子,聳了聳肩,攤攤手,看來這個百里勇還真是沉不住氣啊。

他還道是個多老謀深算的老狐狸呢,結果,也不過如此。

他與百里家有着血海深仇,尚且能夠笑臉相迎地逢場作戲,反觀對方,卻是一激就怒。

沒意思。

不過,這樣也是才有意思。

蕭禹站在門口,大搖大擺地立在那,絲毫不擔心會有殺手衝過來。

從今日起,直到寧筠回來為止,百里家的殺手都不敢過來耍了,要不然,百里家可是自掘墳墓了。

很好,總算是可以睡幾個踏實覺了。

王宮內。

百里凝霜正在小祠堂抄寫佛經靜心,聽急匆匆進來的宮女低聲稟告完后,手上的動作狠狠地一頓,隨即筆下便一歪,好好的一張紙,眼見着就要寫到最末處了,就這麼被毀了。

一大滴墨點暈染在紙上,百里凝霜眼底比墨還要漆黑陰冷。

她丟了筆,腮幫子微微鼓了下,咬着牙,呼吸一滯。

“這個蕭禹,當真該死!”

沒想到夜筠那個孽種都解決了,卻到頭來被這個蕭禹給擺了一道!

夜梟只怕是會為了這個奸生子,要大動干戈了。

“將人都遣回來吧。”

她看着毀掉的經文,心下煩躁無比——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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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公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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