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突然病倒送回了宮。屋裏太醫們在給她老人家施救。大殿外，明宗帝、太后、容楚、雪櫻，還有趙雪靈跟皇甫殤。容楚看向趙雪靈，他曾提出想去外面看看，靈兒讓他再等半個月。那時他以為靈兒是想等局勢穩定之後再讓他離開。沒準她早就知道了，皇祖母病重。有人替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早就知道了。”明宗帝說。否則她怎麼會讓母后回娘家長住，又重用劉家的人。

趙雪靈望屋子裏，點頭。“經歷兩朝的動蕩，她的身體早已是燈枯油盡。即使用最好的葯，也只能保她半月。我已經儘力了。”

“為什麼不告訴朕？”明宗帝生氣時才會對着趙雪靈稱自己為朕。

趙雪靈笑着看着他，卻是那麼的悲傷。“這世間與她最親的人是你，傷她最深的也是你。太上皇何曾懂過她？為了你，她押上全族的生死。而你又做了什麼？你登基之後，打壓、摒棄她的族人，甚至防範於她。她又能如何？只能夜夜對月長嘆。生命的盡頭，我希望她能做她想做的事。而不是成全你的孝名。”明宗帝以被她打擊的連連後退。趙雪靈緊進幾步。“你可知道？你隨便一個寵臣都能羞辱她的家人。說的多好聽，太皇太后的娘家人。無權無勢，誰會敬他們半分？手心手背，你逼着她握緊手保護手心，棄手背於不顧。太上皇還真是孝順啊！”這時太醫們走了出來，看他們垂頭搖首的樣子。眾人的心涼了一截。

嬤嬤走過來，向趙雪靈行禮。“陛下，娘娘想見見您。”趙雪靈手一揮，嬤嬤退到一旁。趙雪靈走後，嬤嬤再次行禮道。“諸位請回吧！娘娘累了。”可是明宗帝又怎麼會聽她的。

趙雪靈走到床前，太皇太后才緩緩睜開眼睛。趙雪靈在床邊坐下，握着她的手。“你父皇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皇宮養不出這麼重情的孩子。不管劉家以後……”

“奶奶，我不是為了哄你開心才重用他的。他有治世之才，只要他沒有對不起南越，我會一直重用他。”趙雪靈說。

“以前我總想着什麼時候能回娘家看看。每年過年時他們總會來朝拜我，可總是說不了幾句話。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了，你才……”

“對不起，我儘力了。”趙雪靈說。

“不怪你，我只是想謝謝你。在我人生最後的一段時光能回到那個生養我的地方，回憶那些年無憂無慮的日光。我總在想:若是我沒有進宮，我的人生會不會不一樣。”太皇太后說。

“奶奶你想葬在哪？”趙雪靈小聲的問。當年其實她早已有心儀之人，最終不得已進了宮，成為了這宮中的一隻金絲雀。而那個男人至死未娶。沒想到這世間還有至死不渝的愛情。

“真的可以嗎？”太皇太后激動地說。看着她沒有焦距的眼神突然變得閃亮，趙雪靈點頭。雖然不能以太皇太后之尊葬在他身邊，至少可以以他未婚妻的身份和他葬在一起。

太皇太後去逝許久后，趙雪靈才走出來。看着屋子裏的明宗帝他們，朝嬤嬤點頭。嬤嬤突然跪下，“太皇太后...駕崩。”

當聽到太皇太后駕崩后，那些隨子去封地的妃嬪們都怕趙雪靈會借這次殺了自己的孩子。而王爺們紛紛表示:若她真想殺他們，當初又何多此一舉救他們。雖然心中也不安，但不得不安慰母妃。而事實證明她們錯了。當他們到達時，趙雪靈一代帝皇猶如平常百姓一般跪在靈堂中，燒着紙錢，給每個上香的大臣回禮。

身邊的人變了，皇甫殤又怎麼會不知道。山上的視野非常好，可以看清楚整個皇宮。趙雪靈側目看了一眼長埋地下的人。在這裏就能看到她了嗎？她好與不好，你又如何得知。手一動，幾個披麻戴孝的人拿着鋤頭開始挖墳。半響后，棺材挖了出來，看着碩大的棺材。趙雪靈嘴角上揚。你身邊的位置可是留給她？你還在期待來生嗎？手一揮，幾人打開棺材。枯骨的旁邊是女子的金銀首飾和衣裳擺放得像是有人穿戴一般，可惜沒有。趙雪靈跳入棺中，將首飾衣裳揮向一邊，又跳上來。幾人打開抬來的棺材，趙雪靈抱起屍首又跳棺中，將她放好。眼角動了動，笑得無比難看。當年他下葬時穿着新郎的禮服，今日她為皇祖母穿上了新娘的禮服。下葬后，趙雪靈拿匕首在墓碑上刻下:未婚妻劉氏馥歆。

趙俊熙與母親來參加太皇太后的葬禮。就在葬禮后的第二天，白綾染求見。其實她不用來的，只是想見見趙雪靈。趙雪靈早就讓多餘的人都退下了。趙俊熙母子連虛禮都沒做做樣子。白綾染拉着她的手，趙雪靈拉着她坐下。“娘。”又看了一眼趙俊熙，“坐啊！哥。”

這是她寵大的孩子啊！怎麼就……“靈兒……”你真的喝下了那絕子湯。白綾染開不了口。

小花端着點心進來。“夫人您就放心好了，從來都是小姐坑人，什麼時候別人坑過她啊！那葯對她起不了作用。我再去端些。”水果。

“她說是真的。”見趙雪靈點頭，她也就安心了。“小草呢？”那丫頭比這丫頭靠譜。

“在行宮。”趙雪靈說。這時，太上皇來了。他們也沒那麼自在了。趙雪靈瞪了他一眼。

“別拘謹，坐，坐啊。”明宗帝說。“朕沒打擾你們吧。”哈哈的笑着。

“知道就滾，別在這裏妨礙我們。”趙雪靈毫不留情的說。明知道她在幹嘛，還特地跑過來真是掃興。白綾染覺得她的話過了，想私下勸勸她。可惜沒機會了。

明宗帝選擇無視她的話。“也不怎麼像啊？”

“那當然，我娘比她漂亮多了。”趙雪靈說。一個雍容華貴，一小橋流水，怎麼會一樣。明宗帝也不反駁她的話。說了一會兒話，小花就送他們離開了。

“叫你家小姐小心些。”白綾染說。

小花笑道:“夫人您就放心吧！小姐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這會兒指不定正在埋怨太上皇了。”

白綾染還想說什麼，見她將什麼塞入她袖中也就沒有開口了。信中，趙雪靈急切的希望趙俊凱早點成親，哪怕是定個親也行。因為雪櫻公主看上他了。她不想雪櫻公主做她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