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本就是學霸（九）
“這人不對勁。”把警衛身上的鑰匙，木棍都搜走之後，夏青羽還不怎麼放心，想找找這個場景有沒有能綁住警衛的地方。
依舊在疑惑中的李思萌和徐書瑤：？？？我們怎麼沒發現？
夏青羽指了指老人鞋子上的濕泥土，“剛剛沒有下雨，對吧？”
一眾觀眾表示，好像大概應該也許，是那麼一回事？
“可，也不能太武斷了吧？”李思萌不怎麼放心，“有可能只是走過了一些小水坑，比如說空調水積壓的那種泥坑。總之不能僅僅憑鞋子上的一些泥土就說他有問題吧？”更主要的是，她剛剛以為抱上了內定的大腿，怎麼就突然沒有了呢？
董芬芬表示自己不怎麼會玩，全聽夏青羽的指示。夏青羽也不着急，在警衛暈倒之後有更多的時間來仔細觀察他，一邊翻着他的口袋一邊指出自己的判斷緣由。
“當然不僅如此，你們看他穿的這身衣服，裏面是帶絨的。”保安服的外套被夏青羽扒下來，“你看看我們幾個人身上的穿着，明顯都是夏天的衣服。而且這六點鐘就落下的太陽，說明外面的季節應該是冬季。”
“這老頭連維度都和我們不一樣，要說和我們是一路的我還真不太敢相信。”
評論區觀眾還沒從一片woc中回過神來：
ID吃不到葡萄說檸檬：聽這位小姐姐說的，好像還真是那麼個道理。而且鑰匙手機還有武器，拿到自己手上總歸要更保險一些吧？
ID小迷糊就是小迷糊：這操作我真沒見過……我打這一關的時候，這個老npc就是在玩家這一邊的呀！為什麼會這麼懷疑呢？
ID不過是一點卡路里：emmmmmm有種這小姐姐看破了什麼的趕腳。而且剛剛兩個人配合的好默契啊！我都沒聽到她們的交流，一通操作就把警衛拿下了，換我還不一定這麼穩吶！
ID說不吃薯片：同感。咕咕找了幾個大佬的趕腳啊。
……
總之，過分的事已經做了。為了防止這個老警衛清醒過來氣上頭，最後她們商量的是把老頭直接鎖到儲物櫃裏，用徐書瑤的話來說，這反正是npc不會有什麼事。
老警衛：……我真謝謝你們幾個。
當然，雖說這套操作是有一些“武斷”了，李思萌這一行人也提早獲得了更多的線索——從大爺的手機里。手機上顯示今天的日期是12月15號，除開一些每日的安全管理報備，還記錄著每天因故請假的同學的姓名和請假時間。
“或許我們可以找一找那張請假條的主人。”李思萌翻着信息說，手指不斷的往上翻動着。大部分時間請假都不會很多，一周大概有那麼7至8個人，但是翻到五月份，請假的人就變得格外的多。好像那個時候發生了點什麼，每天都會有將近一個班的同學請病假。最關鍵的是這個時候居然還沒有停學！
“是有病毒什麼的在流行肆虐嗎？”看着除了名字出奇一致的請假描述，董芬芬不由得沉思出聲，“還是說，這場流感，其實也只是在這個學校里的怪異搞得事情？”
夏青羽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董芬芬，本來以為她是最習慣這種遊戲設定的，畢竟是一個崇尚科學唯物主義的好孩子。要說自己原本也是，只是接觸了系統之後又覺得有沒啥是不可能的了，也自然沒有太追究這些設定的合理性。沒想到自己這位舍友適應的倒是非常快。
ID小迷糊就是小迷糊：啊這，原來這樣可以得到信息啊。我都是玩到快結束才知道學校里發生過這樣的慘案的。這一波信息交換不虧不虧！
ID我今天就是來杠的：樓上請禁言，並不想被劇透。
ID看過你的千層套路：突然感覺咕咕和這幾位朋友很有可能把遊戲玩崩怎麼肥四？其實更讓我驚奇的是看上去主播這樣也是通關方式的一種，遊戲團隊這建模以及設定也太神奇了吧？！
《失格》這款遊戲深受玩家喜愛的原因之一，就是他這奇葩的多解答模式。每一個場景的通關都不是唯一的，這意味着玩家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不同，對npc進行不同的交互，最終甚至會直接導致不一樣的結果。在玩遊戲前夏青羽有好好自我科普過，看到不少因為有這種過關方式而引起的玩家二刷三刷的回帖。
【這製作方有點東西啊！】她那時候還在讚歎的和腦海里的系統聊天，系統哼哼唧唧了兩句表示，也就那樣吧。
老警衛被擊倒之後，四個人順利的從樓梯口下到三樓。這一層都是高二的教室，整條走廊的燈都沒有打開，四個人只能靠着老頭的手機上微弱的光線前行，時不時還能聽到教室里傳出來朗朗的讀書聲。
“然而即日證明是事實了，作證的便是她自己的屍骸。還有一具……”
“殺害，簡直是虐殺，因為身體上還有棍棒的傷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說她們是“暴徒”！”
這文章放在李思萌面前會覺得陌生，但夏青羽一早看過高中的語文課本，知道這出自魯迅的《紀念劉和珍君》。只是本來很憤慨的片段放在這裏，忽遠忽近的聲音配上這詭譎的氛圍，讓人不由得產生很多聯想。特別是聽到“棍棒”二字時，四個人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到剛剛從老爺爺那搶下來的木棍，還能看到上面暗紅色的色斑。
不寒而慄。
“喂，你是不是偷人家東西了！”場景里的背景突然明亮了起來，在她們路過一個教室的時候，門和窗帘突然被拉開，透過窗子看到裏面正在讀書的學生們都盯着窗外的四個人，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垃圾。但沒有人找到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是誰，然後滿教室的人嘴巴一致的張合，
“小偷！小偷！小偷！”
“哇啊啊啊啊啊啊！”
同時發出尖叫的是李思萌和徐書瑤。因為場景變換的太過突然，更重要的是這群學生的出現實在是詭異，李思萌在嚇到之後第一反應是拖着舍友趕緊跑，天知道裏面的“鬼”會不會出來。董芬芬則是下意識的往夏青羽身後走了走，動作倒是沒有她兩那麼激烈。
“先別那麼緊張。”夏青羽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無奈，護着身後的三個瑟瑟發抖的小人，“這不就是新的線索嗎？老警衛說的最近有人來偷東西，應該就是說的同一件事。”
“從遊戲的角度來說，我們要從線索中拼接通關的方法。比如找到那個小偷、找到丟失的物品、歸還丟失的物品、查明病假原因、消失的404等等，我們需要從這些信息中找到‘鬼’要的是什麼，即通關條件。不管怎麼說，發現什麼總是有利於下一步行動的。”
然而這並沒有起到什麼安慰作用，緊閉着的教室門下有深色的液體流出來，夾雜着微弱的慘叫，很快就將她們包圍了。四個人的視野馬上被染上了血色，這是被攻擊的提示。
“還……”李思萌吞了一口口水，“還不走嗎？再這樣下去我們可是會歸西的。”
徐書瑤的反應快過思考，最先看到血的她在耳機里一陣哇哇哇，屏幕里操控的小人已經移出去一段距離了，現在拚命的向欄杆下面張望，尋找最佳的跳樓路徑，被夏青羽一把拽回來。
“別想了，你跳下去估計也就是個穿模。”
“救我，救救我。”有女聲在小聲啜泣。
“我受不了了，快放我走吧！”她苦苦哀求着，從教室里敲打着門，想從裏面出來。
還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抱團取暖，之前強烈要求不要劇透的，現在紛紛把剛剛的高能君請出來。不是說這個遊戲的恐怖元素其實不多嗎？不是說主要是懸疑風格嗎？你看這詭異的畫風，這搞事情的音樂，出來的奇奇怪怪的線索詞條，每每都能讓人呢不自覺心底發寒。
然而很快，隨着誰也沒想到的董芬芬突然往前一衝，撞開了教室的那扇門，直播間的觀眾評論就好像一瞬間靜止了一樣。就連剛剛被供奉出來的高能君，正在科普着自己玩到這裏時的一系列操作，哪裏哪裏有陷阱巴拉巴拉的，也被這摸不着頭腦的操作卡住了一般。隨後是滿屏的
“FBIopenthedoor!!!”以及
“這妹子剛啊啊啊啊！”
畢竟明知道裏面有鬼你還把門打開，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怎麼著？
但走廊里剛剛還明亮的燈光也突然的全暗下來，還沒有準備好的李思萌還沒來得及把手機打開，為自己隊友提供光源，就已經失去自己隊友的蹤跡。左下角一行白色的字伴隨着打字機的聲音被敲出來。
“Hellisempty,
alldevilsarehere.”
低沉的男音念出這句話，聲音沙啞帶着蠱惑，不知道是在祈禱還是在遺憾。
與此同時，不同於耳機里的音效，同樣的沙啞的低音在夏青羽身後響起，真實的戰慄從尾椎骨處升起。
沈辰壓靠她的電腦椅上，做了一個收聲的手勢。
“Hellisempty,
alldevilsarehere.”——莎士比亞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