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因地制宜

“哈哈~原來如此。精彩！真是精彩！少東家與斑斑姑娘總是讓人驚喜，佩服啊，自嘆不如啊~”

趙大掌柜圓嘟嘟的面容，難掩訝異，眼角都笑出了褶子。

“……”

卯三心中不爽，卻又無奈。自己堂堂天下第一殺手，怎麼到了迦南國，應徵個賬房先生，在這些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眼中，倒成了人家笑柄？

“斑斑姑娘打心眼的喜歡小姐，自然覺得小姐是最美的人，她選擇買一籃雞蛋，是因為雞生蛋，蛋孵雞，雞再生蛋~如此循環，生生不息，乃富家之路矣。”

趙大掌柜見他面露不喜，訕訕住嘴，又為他答疑解惑道。

“唔~有理。”卯三點了點頭，掐着指頭，兩隻腳尖互相蹭了蹭，強將底下無弱兵，莫說這斑斑姑娘，就連這位趙大掌柜，也不可小覷。

“若是遇上亂世，米糧飛漲，自是要囤米的，果腹活着才是天大的事。”趙大掌柜見他識趣，呷了大口茶，大喘了大口氣，嘟着腮幫子道。

“此乃~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因材施教。”

“多謝趙大掌柜，葉三受教了！”

卯三恭敬作揖，退回到自己的案桌上，看着一沓賬簿，無聲感慨，有些智慧，只有俗世才懂。這位樊京第一醜女，比起反一聖僧，倒是有趣了許久。

“葉先生，這是大掌柜送來的近五年來的賬簿，少東家的意思，是想咱們銀號盤一盤這五年來，咱們銀號的凈收益？”小關又捧了一沓賬簿，送過來。

“……”

葉三心覺不妥，一般商鋪，只有遇上大事，才會盤點凈收益。

“葉先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小關靈透，見他遲疑，便好心提點，“先生照辦就好。”

“那這事東家知道嗎？”

小關搖頭道：“東家不管事許久，這才替少東家去了梁城。葉先生要是沒事，我前面還有事，先忙去了。”

“好嘞~”

“出來，出來！裏面的人，都給我出來！”

沈家銀號大堂里來了四五個軍爺，他們凶神惡煞，腰間大刀鋒利，環顧了一圈后四處翻找，有備而來。

“成軍爺，您~這……我們銀號一直奉公守法，怕是~其中有什麼誤會？”趙大掌柜堆着笑容，拱手后將一個荷包塞到那位成軍爺手中。

“奉陛下旨意，清查樊京可疑之人，趙大掌柜不必客氣，讓所有人出來過目。”成軍爺若無其事的將荷包，推了回去。

“額~那成軍爺，得空再來小號喝茶~”趙大掌柜識趣，忙拱手退下，囑咐身邊小廝道：“吩咐內外，快出來，軍爺們清點。”

葉三斂息舒眉，躬身站在小關身旁，不料，那成軍爺虎眸掃了一眼，揮手讓人將葉三拎了出來。

“趙大掌柜，這人面生的狠，我們得帶走。”

成軍爺不給他們反映機會，壓着卯三離去。卯三回首覷了一眼自己擱在內堂的墨傘，嘖~這一切，來的也太巧了。

“小姐，新來的賬房，被守城軍帶走了。”斑斑為自家小姐，添了一壺熱茶，小聲稟告道。

咯噔~

沈隱月手中小楷狼毫，並未擱進五梅筆架，“他有可疑？”

“小姐，葉三先生來咱們銀號應徵前，住在咱們銀號對面的五福客棧，還給那小二不少賞銀走了後門，似乎……並不缺錢。”

斑斑抿了抿唇，卻不好說下去。

“哦？”沈隱月捻了捻柔荑上的薄繭，“倒不知，是盯上了咱們~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