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見到賀永昌了
十分鐘后，許知知從病房裏出來，莫昊坤和賀嘉俊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兩個人各自玩着手機。聽到病房門響，這才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她。
賀嘉俊生怕許知知對賀永昌做了什麼似的，急忙站了起來，朝病房走去。他從許知知跟前走過時，故意撞上許知知的肩膀。好在許知知今天穿着的是一雙五公分的鞋子，不然這一撞非得摔下去不可。
許知知說：“賀嘉俊，現在應該沒有誰比我更希望你父親好起來吧。你越是把所有人當成和你搶家產的人，越顯得你自己沒有能力。賀嘉俊，如果我是你，一定會想想怎麼讓自己少點戾氣。”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教訓我？哼”
賀嘉俊用力推開病房門。
莫昊坤摸着下巴，目光沉沉地打量着許知知。等許知知向電梯口走去，他隨後跟了上來。
電梯裏，倆人一左一右地站着，中間隔了至少兩個人的距離。
“下一步想怎麼樣救你媽？”
莫昊坤扭頭過來問她，許知知癟了癟嘴：“不知道。”
他陰陽怪氣地說：“該是你老公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我拭目以待。”
他這麼明顯的生氣，要是換作以前，這個女人一定會像牛皮糖一樣軟在他的懷裏，各種逗笑哄他開心，而現在她完全無視他，故意刺激他：“嗯，這次麻煩你了。我想我還是不折騰了。我老公說他會處理這件事。”
她左一個老公，右一個老公，電梯門一開，莫昊坤就大步走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她的老公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許知知本來也沒有打算再坐莫昊坤的車子回去，見他甩開她大步流星地離開，她索興放慢了腳步走出醫院。
一出住院部大樓，一陣熱浪襲來，許知知才覺得有些累，她撫了撫額頭，腦子裏想起剛才賀永昌對她說的話，她感覺手腳都提不起勁。她有氣無力地去外面攔出租車，並沒有看到側面有輛車過來。就在車子要從她身側撞上來時，忽然一個力道用力一拉，把她拽到了路邊。
倒車司機跳下車子，反倒質問許知知：“沒看到車燈嗎？你走路不看路嗎？差點被你害死。”
莫昊坤將許知知撲在懷裏，對着怒氣沖沖的男人回懟了一句：“你車技差還好意思在這裏橫？倒個車子，半天還在磨嘰。你應該慶幸她今天沒事。”
“哎，你屬牛的啊，還講不講理了？有本事把你女人藏起來別出來丟人現眼啊。”
莫昊坤還要上前和那人理論，許知知拉住他：“算了，你少說幾句吧。”
許知知覺得這事她的確有錯。莫昊坤把她拉到一旁緊摟在懷裏，還火冒三丈地和人吵架，她還是蠻意外的。這裏人來人往，他就不怕熟人看見，被葉美馨知道？
對方也有人在勸，便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上了車。
停車場角落一輛黑色的賓利車裏，褚凌天打發司機去買煙，這會兒正百無聊賴全程目睹了這件事情的發生。
他們一前一後從住院部大樓里走出來時，褚凌天就看到了。他手裏的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隨後他又“啪”的一聲關上。
車外面的男人按住女人雙肩，兩個人不知在說什麼，距離很親近，褚凌天推開車門，衝著那個女人喊了一聲：“褚太太……”
聲音不大不小，無情無緒，許知知能聽得清清楚楚。
許知知聽到有人喊她，心猛地一縮，一回頭便看到倚在車門上的褚凌天。
他們隔着5米的距離，褚凌天就這樣靜靜地望着她，一動不動。她和莫昊天明明什麼都沒有做，許知知卻感覺有些後背發涼。
“莫昊坤，今天謝謝你。我老公來接我，我先走了。”
許知知的腳步有些亂，沒走兩步她的左腳崴了一下，莫昊坤越過許知知迎上褚凌天正面遞過來的目光，他終究只是站在原地掃了一眼，隨即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許知知站在褚凌天的跟前，褚凌天仍玩着他的打火機，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一刻她低眉順目，模樣令褚凌天覺得還挺順眼的。
過了一會兒，只見她迎上他的打量，聲音輕輕柔柔地解釋：“賀永昌醒了，我就請莫昊坤幫忙帶我來見他。剛也是他見我差點被車撞，拉了我一把，我和他什麼也沒有發生。”
“啪”
褚凌天玩着手裏的打火機，黑幽幽的眸子盯着她看，像是帶刺的光束，恨不得把她刺成篩子。他手裏的打火機被他一下子打燃馬上又蓋住，反反覆復地重複着這個動作，令許知知的心隨着打火機的一開一關微微發顫。她強作鎮定，仍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終於他開口問：“見到賀永昌了？”
許知知點了點頭，不知道他下一步反應是什麼？總歸不是這麼平靜無波吧。
“上車！”
許知知心裏忐忑不安的，依他的話繞到車子的另一邊坐上了車。
小林很快來了，他開車又快又穩，許知知看了看是往南山別墅的方向。
褚凌天還真就隻字不提剛才的事情。
他這人喜歡安靜，和他一起坐了幾次車子，車裏一點聲音都沒有，本來許知知就心裏有事，這會兒更是拘謹。她側頭看了看旁邊的人一眼，他長腿交疊，上半身倚在車椅上正閉目養神。
話到嘴角許知知不如怎麼向他提。
如此幾次后，當她再看向褚凌天時，他冷嗤了一聲：“平時不挺伶牙利齒的嗎？倒底是做了虧心事，連話都不敢說了。”
“剛我也向你解釋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許知知有點急。
倆個人的話匣子總算是打開了，許知知趁熱打鐵：“明天上午我想去看看我媽媽，可以幫我安排嗎？”
“不行！”
“為什麼？”
許知知知道提這個要求有點不是時候，可是她真的不能等了。賀永昌和她今晚談得很不愉快。她只想再去問問媽媽事情是不是還有迴旋的餘地，看這個突破口倒底在哪裏。
聽到許知知的反問，褚凌天側身過來，無厘頭地問了一句：“許知知，我們是什麼關係？”
他的目光帶着探究，害得許知知有些不知所措。她遲疑了片刻，十分沒有把握地說：“合作夥伴關係。”
“那許小姐和莫昊坤是什麼關係？”
他微微側過身，眼神平靜無波地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我說了我只是請他幫個忙而已！”
“那許小姐可以再請你的舊情人幫個忙！”他調整了坐姿不再看她：“我就不耽誤許小姐辦大事了。”
他的話音剛落，小林十分有眼力勁地把車子靠邊停下。
“下車！”
“褚凌天，你講不講道理。那個等着審判的是我媽，多一條路，多一種嘗試有什麼不好？怎麼到你這裏就給歪曲得這麼不堪？”
褚凌天推開車門，繞到許知知那邊。許知知明白他要做什麼了，不等他動手，她自己推門下車。
他就這樣把許知知丟在車來車往的路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