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後果你想清楚就行

外公的臉頓時煞白，他捂着胸口，如果不是紅姐在身邊，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小褚，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姑爺……這……這……”

“事情再明顯不過，陳世美褚凌天拋棄髮妻，找你了她做三兒，背着我生私生子。他是我爸從孤兒院裏領回來的，沒有我爸沒有我家，他是就不知道死到哪裏了，又怎麼會有今天這麼顯赫的身份？可他是怎麼對我的？褚凌天，你摸着你的良心說說，我之所以坐在輪椅上又是因為誰？”

沈艾琳咄咄逼人，她伸手指向許知知：“還有你，許知知，你也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千金小姐，明知道他有妻有室，還來勾引她。你還真是基因優良啊。”

“住口！”

褚凌天這麼一吼，把憨睡中的壯壯給嚇醒了。小包子“哇哇”的哭起來。許知知走到褚凌天的身邊，伸手要把兒子抱回來，卻被褚凌天拉到一旁，扣了腰身。他看了一眼外公和何芷曼，語氣已恢復了平常：“我們一家子正準備去吃飯，你既然這麼辛苦地找來，一起吧。”

沈艾琳“嘁”了一聲，褚凌天不容她再多說什麼：“你有什麼委屈，要討回什麼公道，一會兒有的是機會，你硬是要在這餐廳門口，隨你便，後果你想清楚就行。”

“褚凌天，你威脅你殘廢的妻子，你覺得威武是吧？你來啊，有本事要了我的命，或者我現在就死在你們這狗男女面前，成全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一旁氣得發抖的何芷曼自是不會和沈艾琳在人來人往的餐廳門口吵，她扯住許知知的手腕向前一拽，又回頭吼紅姐：“紅姐，還不走站在這裏做什麼？我們的臉給抹布擦得還不夠？”

“教授？”

紅姐扶着外公，徵詢的是外公的意思，她卻是看着褚凌天的。即便是這樣的情形，紅姐還是信任褚凌天的。

外公長嘆了一口氣，跟着何芷曼母女進了餐廳。

這會兒褚凌天手裏還抱着“嗷嗷”哭的壯壯，他拍了拍他的背，低聲哄道：“不哭，一會兒就去找媽咪。”

壯壯扭頭看向許知知的方向，發現媽媽離他越來越遠，他剛止住沒兩秒的哭泣，又開始像樂器初學者一樣，扯着嗓子發出令人煩噪的單音符。

沈艾琳自己控制着輪椅要跟上許知知他們。

許知知在觀光電梯上視線正好對着沈艾琳和跟在沈艾琳後面的褚凌天。門是自動感應的，沈艾琳自己坐輪椅進來並沒有什麼阻力，只是她進門時，她身上的黑色圍巾掉到了後面，沈艾琳想要調頭去揀，褚凌天先她一步把東西揀了起來。

這倒也沒什麼，當許知知看到褚凌天把手裏的圍巾替沈艾琳蓋在膝蓋上，還替她掖了掖。他做這些動作時，沈艾琳頭微微向後仰靠在輪椅上的，從許知知那個角度看到的像是倆個人在說悄悄話。

“許知知，你算怎麼一回事？自己非得要作賤到和一個殘廢搶男人？看着他對別的女人像個中央空調，你到底在想什麼？”

何芷曼自然也看到了剛才樓下的一幕。她雙手抱臂說：“他身體裏還真是流的莫楠城的血，可惜你許知知成不了賀雪柔。”

“媽……”

許知知咬了咬嘴唇，不等她開口何芷曼說：“明天就和我們一起離開這兒。你願意待在肥皂泡里，我就把你這泡泡給戳破，你要是覺得想讓我們一家繼續生活在莫家的陰影里，那你就和他繼續糾纏下去，那就別認我這個媽，也別認外公。你爸要是知道你變成了這樣，估計會從棺材裏站起來掐死我。那樣也好，反正我早就想和他一起了。”

“媽……”

許知知胸口像是壓了千金重，她知道她解釋只會火上澆油。她只能看向外公求助。外公的眉頭鎖得緊緊的，他說：“一會兒了解清楚，看看事情是個什麼情況。小褚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

何芷曼打斷外公的話：“爸，你之前也說莫楠城是個好人，結果呢？就是您說的這個好人害死了海超，害得我家破人亡。海超已經賠上一命還不要緊，現在莫楠城又派了他兒子來，您知道這個褚凌天一開始為的什麼娶的她？還不是為了當年那筆錢！”

“這……”外公嘴角哆嗦了一下，扭頭看向一旁的許知知，見許知知低下頭，外公憤然道：“知知，你糊塗呀。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瞞着外公？”

許知知再次看向樓下時，褚凌天和沈艾琳已不見了。她腦子裏不停地浮現剛才褚凌天抱着壯壯替沈艾琳蓋圍巾的情形。

他們到餐廳五分鐘后，褚凌天抱着壯壯和沈艾琳一塊進來。當時褚凌天一手抱着娃，一手推着沈艾琳的輪椅。許知知一看何芷曼的眼神，恨不得把褚凌天切成兩截，她忙站起來，走到褚凌天身邊把壯壯抱過來。小傢伙臉上還有淚痕，一回到許知知懷裏就哼唧着伸出他胖嘟嘟的小手摸許知知的臉。

褚凌天把沈艾琳推到桌子邊上，在眾目睽睽下坐到了許知知的身邊。

沈艾琳頓時紅了眼，聲音哽咽：“老先生，我知道您是青大有名的教授，是一個講道理的人。阿天為了逃避我，從青城跑到新加坡來安家，我也是沒有法子了，才找到你們來對峙。”

褚凌天只是雙手抱臂，安靜地聽着。

沈艾琳又說：“當初我還在美國求學，阿天說想要回青城奪回莫家屬於他的一切，我和我爸都挺支持的。原本我爸的意思是，我和阿天結了婚再回青城，阿天說我當時還在美國念書，遲點也行。這事兒就這麼擱着。後來我在美國聽說莫楠城死了，又打聽到阿天奪回遠洋並不順利，我才想方設法和莫昊坤聯繫上，配合阿天演了一齣戲，把遠洋總算拿到手。”

“當時許小姐搬到了阿天的別墅，和阿天同居了。我為了顧全大局，沒有說什麼。因為阿天拿回遠洋后，很快就和我結婚。我就是在婚禮上為了救他，才變成現在這樣。婚後，阿天為了醫好我，想盡一切辦法，總算把我從鬼門關搶救了回來。他對我是真的好，無微不致的照顧，以至於我覺得即便自己為了他成了一個廢人，也是值得的。哪知道，哪道，這一切不過是他為了謀得我們家財產的手段。他早就在背後安排好了和許小姐來新加坡生活。起初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在我面前還會裝作很體貼，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害死我的爸爸，那可是救他，養育他，讓他受最好的教育，給了他發揮平台的養父啊。教授，您說他還是人嗎？您還讓許小姐跟着這樣的人嗎？”

沈艾琳所說的許知知有些也不是很清楚，她對褚凌天的了解的確有限。但是許知知心裏有個聲音不停地在說，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