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蕭家弟子
楊不歸離開孤晨軒,一心要殺死楊隨風,然後去雪山向路風流換取解冰火之毒的辦法。可是又去哪裏去找楊隨風,以前重來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楊隨風這麼一號人物,就是路風流的名號也才是在司馬世家煙晨山莊聽到的。
楊不歸沒有任何辦法找到楊隨風,心中苦悶,路過一家飯莊,正是飯點肚中有些飢餓,心想不如先添飽了肚子再做打算,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楊隨風。
楊不歸邁步走進了飯莊,怪不得方澤沒能夠找到楊不歸,方澤又怎麼會想到楊不歸離開孤晨軒沒有急於趕路,而在孤晨軒附近的飯莊吃飯。
進了飯莊只見裏面差不多都坐滿了人,只有中間空着兩張桌子,楊不歸邁步走了過去,坐在了一張空桌子旁,夥計忙來招呼楊不歸,看到楊不歸一張滿臉傷疤的臉,小夥計着實嚇了一跳。不過這個小夥計不知道接待過多少南來北往的人,面對楊不歸也是熱情相待。
楊不歸簡單點了幾盤菜,還要了一壺酒,小夥計下去準備去了。
小夥計一轉身又從外面走進來六七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帶着兵器,是江湖練武人。
方澤正面對着飯莊的門,因為這是在孤晨軒的地界,所以楊不歸對江湖人物特別留意。只見最前面走着一個姑娘,也就在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在她的身後跟隨着一個老者和一個老太婆,老太婆右手中拄着一根龍頭拐杖,走進飯莊正在四處看,同時也看到了楊不歸。飯莊這些吃飯的人當中也就是楊不歸有些與眾不同,他那滿臉的刀劍傷疤不能不引起這些江湖人的注意。
緊跟隨着還有四個中年男人,都滿臉堆笑注意着那個姑娘,在那個姑娘面前這四個人倒像四個僕人。
楊不歸不認識這些人,想必這個姑娘是哪家練武人家的小姐,自然不會對孤晨軒有什麼危害。
小夥計笑臉相迎這一行人,自然把他們帶到了挨着楊不歸的那張桌子。一行人來到這張空桌子前,那個姑娘冷哼一聲道:“到這種小地方吃飯也就算了,偏偏旁邊還坐着一個醜八怪。你們就這麼招待我,那我怎麼能給你們說好話。”
楊不歸聽這個姑娘說醜八怪,那一定是說自己了,本來楊不歸最忌諱別人說自己丑八怪,但是此刻卻沒有發作,一方面這是在孤晨軒地界不想惹出太多事情來,另一方面也不願意因為一個姑娘一句話自己大打出手。
其中一個男人忙賠笑道:“四姑娘,今天就委屈您了。等解決了我們的事情,姑娘只要說出來,我們兄弟必然給姑娘辦到。哪怕姑娘要吃龍膽鳳髓,我們兄弟也想辦法弄到讓姑娘品嘗。”
這個姑娘咯咯一笑,毫不客氣坐在了主位上,那個老者和老太婆在這個姑娘兩邊相陪,其餘四個人依次坐下。
對熱情招待他們的小夥計這幾個人可沒有客氣,一個男人道:“夥計把你們這裏最好的酒菜都給我端上來,如果怠慢了四姑娘我保證你這個飯莊別想在開下去。”
小夥計賠笑相應,他可不敢去惹這些凶神惡煞,忙不迭的下去準備。
其中一個微胖皮膚略黑的男人對向夥計喊話的那個人道:“五哥,在這裏還是不要太招搖,畢竟我們現在有要緊事要去辦,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煩。”
被稱作五哥的人道:“七弟你現在怎麼如此膽小怕事,石老五就在這裏我看誰敢找我的事。”
微胖的男人皺皺眉頭道:“五哥這裏畢竟離孤晨軒不遠,我在雪山可是見識過他們的厲害。”
另外一個男人冷哼一聲道:“等四姑娘給我們解決了眼前的事情,我一定要去一趟孤晨軒,我看他們個個是不是三頭六臂,我要給兄弟們報仇。”
坐在最後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道:“百里二哥,孤晨軒能夠有現在的聲名想必不是浪得虛名,還是不要輕取妄動。”
那個姑娘笑着道:“堂堂逍遙宗七煞九妖的人物,提起孤晨軒懼怕成這樣。難道他們真的是三頭六臂嗎?”
原來這一行人都是逍遙宗的人物,這個姑娘大有來頭,她名叫李思魚,正是逍遙宗十一鳳中的人物,排在第四位,因此逍遙宗的人都稱呼她為四姑娘。
坐在李思魚身邊的老者和老太婆是夫妻二人,老者叫做屠空,老太婆名叫孟三娘,她有個師妹吳二娘。多年前江湖上提起他們夫妻二人可以說無人不知,殺人無算,橫行無忌。後來得罪了歐陽世家,被歐陽世家歐陽恭帶着歐陽世家四大長老追殺,無奈投靠了逍遙宗,託庇在逍遙閣門下。這些年再沒有踏入江湖一步,這次還是陪李思魚出來的,順便也是查訪多年前背叛逍遙宗的吳二娘。吳二娘的事情在杜然看來一直是奇恥大辱,以往有背叛逍遙閣的弟子無論逃到哪裏不到一個月就會被逍遙閣抓回來折磨致死,唯獨吳二娘是個例外。屠空和孟三娘知道只要把吳二娘抓到哪怕是找到那也是大功一件,杜然也會對他們另眼看待的。
剩下的四個男人,微胖的是逍遙宗七煞第五位石橫,其餘三個是七煞第二位百里玄,七煞第七位薛真,九妖第六位蔣浩。他們四個人和丁逸一起去的煙晨山莊,看到煙晨山莊高手如雲,那個時候露面都要死在煙晨山莊,於是幾個人很有默契棄丁逸等人離開了煙晨山莊。
本來幾個人要回去見大護法付嘯天,後來聽說丁逸活着離開了煙晨山莊,並且還向大護法付嘯天狀告他們。他們四個人自知理虧,可是這樣回去見大護法凶多吉少,如果從此不回逍遙宗,那恐怕死的更慘,逍遙閣的手段他們是知道的。
恰巧四個人遇到了四姑娘李思魚,立刻就有了主意,只要李思魚在大護法面前美言幾句,大護法自然也就不會深究這件事。四個人再做幾件大事將功補過,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四姑娘李思魚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所以這一路上四個人極力奉承四姑娘,不敢稍有怠慢。
薛真賠笑道:“四姑娘,我們也不是懼怕孤晨軒,畢竟那個方澤是大護法的親侄兒,我們才說些客氣話。如果方澤不是大護法的侄兒,我們幾個人分分鐘就把孤晨軒踏為平地。”
百里玄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如果沒有大護法交代,七年前孤晨軒這些人就已經沒命了。”
石橫道:“沒有這層關係,也不至於與逍遙宗作對還能在江湖上存在。”
四姑娘李思魚道:“幾位有如此本領,我說給大護法聽,大護法一定不會怪罪你們的,而且還要重用你們。”
四個人忙道:“這還要仰仗四姑娘。”
李思魚道:“我都快餓壞了,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石橫賠笑道:“四姑娘稍等,我這就讓上菜。”
石橫站了起來,正好夥計給楊不歸端過了酒菜,擺在了桌子上。
石橫怒喝道:“你沒看我家四姑娘還餓着呢嗎,為什麼要先給這個醜八怪?”
夥計忙道:“大爺您稍等……”
石橫怒道:“還等什麼,等的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石橫來到了楊不歸桌子前,道:“一會兒也餓不死這個醜八怪,讓我家四姑娘先吃。”
此刻楊不歸全然不理會石橫在這裏耍橫,拿起筷子向一盤菜夾去。
石橫一心想着伺候好李思魚,把楊不歸桌子上的菜讓四姑娘吃,他怎麼肯讓楊不歸吃桌子上的菜。石橫一掌就向楊不歸拿筷子的手腕子削來,楊不歸好像渾然未覺,筷子還在向那盤菜夾去。
石橫手切在了楊不歸的手腕子的時候,楊不歸也夾上了菜。石橫碰到楊不歸的手腕子立馬縮了回去,縮回手的速度至少比出手時候的速度快。楊不歸沒什麼反應,把菜放進了嘴裏,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悠然自得的喝了一杯酒,好像眼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石橫的功夫雖然與楊不歸相差太遠,可是能夠位列七煞之內,在江湖上也不是尋常之輩。他手碰到楊不歸的手腕子如同碰在了一塊燒紅的鐵塊上,他立馬知道面前坐在這裏的這個醜八怪不是普通人,至少比自己強了太多。
石橫退後幾步,明知道楊不歸比他強了太多,也不能在四姑娘面前丟了面子。石橫隨手把刀拔了出來,周圍吃飯的人見狀有些膽小的人跑出了飯莊,膽大的人也遠離他們吃飯的桌子旁邊。
石橫怒喝道:“剛我還沒看出來你還會妖法,今天我就要降妖除魔為江湖除害。”
楊不歸沒有理會石橫,甚至都沒有看一眼石橫,仍然在吃菜喝酒。這對石橫來說簡直是侮辱,一刀就向楊不歸頭頂劈來。
四姑娘李思魚對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好像在看戲一樣的看着,就當給她解悶了。百里玄、薛真、蔣浩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他們也不會想到石橫會不是這個山村夜店的一個醜八怪的對手。
石橫一刀劈下去了,可是距離楊不歸頭頂還有三寸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刀已經不在楊不歸的頭頂二使刀刃朝里架在了石橫的脖子上,而刀還在石橫的手中。這可把石橫嚇壞了,他只感覺半邊手臂發麻,劈出去的刀就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楊不歸依然如故,好像眼前的事情與自己無關,倒像石橫一個人在這裏表演一般。
這一次不論是四姑娘李思魚還是屠空孟三娘百里玄這些人都看明白了,原來這個醜八怪是一個高手,石橫一直被他戲耍。
此刻百里玄薛真蔣浩都站了起來,兵刃在手把楊不歸圍在了中間。百里玄向楊不歸抱拳道:“我們看走了眼,不知兄台是哪路的朋友?”
楊不歸不緊不慢的道:“初次見面就沒必要稱呼兄弟朋友了吧。”
百里玄道:“行走江湖結交朋友重在緣分,兄台和我就很有緣分。”
楊不歸笑着道:“這麼說來那我們就是朋友了。”
百里玄道:“能和兄台交朋友也是百里玄的榮幸。”
楊不歸道:“既然是朋友,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不知道新交的朋友能否回答我?”
百里玄暗自奇怪初次見面他到向我打聽人,也不知道打聽什麼人。百里玄笑着道:“能為兄台答疑解惑百里玄求之不得,不知道兄台要打聽什麼人?”
楊不歸道:“葯尊者。”
百里玄大驚,不由得上下仔細打量楊不歸,想必他剛才聽到我們說話知道我們是逍遙宗的人,但不知道他打聽葯尊者幹什麼。百里玄不動聲色道:“請教兄台大名?”
楊不歸道:“你告訴我葯尊者現在何處,我自然會告訴你,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
屠空怒喝道:“你的口氣倒像是逼供一樣,你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人嗎?”
楊不歸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在我眼裏只有兩種人。”
李思魚好奇的問道:“哪兩種人?”
楊不歸道:“回答我問題的人和死人。”
李思魚笑着道:“聽起來你是個有趣的人。”
屠空怒喝道:“你好大的口氣,我今天就讓你成為那個死人。”
屠空騰身而起,向楊不歸撞去,從上至下雙掌向楊不歸頭頂打來。楊不歸仍然在凳子上坐着,只不過身子後仰,手中筷子向屠空打下來的雙掌刺去。兩根筷子一根在楊不歸手中,另一根卻脫手飛了出去,飛了出去的這根打向屠空的脈門。屠空怎麼會把一根筷子放在眼裏,老太婆孟三娘冷哼一聲,不用看也知道結果這個醜八怪必然死在了屠空的掌下,他以為兩根筷子就能擋住屠空的雙掌,簡直是異想天開。李思魚卻聚精會神的在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在她看來就像是世上最好看的故事。
屠空沒能碰到楊不歸身子就已經躍了出去,手腕子上有一道燙傷,衣服也被刺穿了一個洞,楊不歸坐直了身子,不過心中暗呼僥倖。
屠空正要上前再戰,李思魚卻道:“我願意做那個回答問題的人。”
屠空停步收手,奇怪的看向滿面笑容的李思魚,孟三娘、百里玄、石橫、薛真、蔣浩都看向李思魚,他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楊不歸也有些奇怪,看向了這個姑娘,道:“你知道葯尊者在哪裏?”
李思魚道:“我不止知道葯尊者在哪裏,就是逍遙宗其他人在哪裏我也知道。”
楊不歸道:“我對其他人在哪裏不感興趣,我只要知道葯尊者在哪裏?”
李思魚道:“我如果告訴你葯尊者在哪裏,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楊不歸道:“什麼問題?”
李思魚道:“你這麼迫切想知道葯尊者的下落無非是想找他治病救人,我這麼善良怎麼會見死不救呢。我告訴你葯尊者的下落,你就要告訴我你是誰?”
楊不歸略有些驚訝道:“就這麼簡單?”
李思魚咯咯笑道:“我可不會強人所難。”
楊不歸道:“姑娘告訴我葯尊者的下落,我自然會告訴你我是誰。”
李思魚道:“葯尊者現在應該在江東天殘居。”
楊不歸皺皺眉頭,怎麼會叫這樣的名字。
李思魚繼續道:“如果你一個人恐怕找遍整個江東也不會找到天殘居,我好人做到底我給你畫一幅路線圖,你按照指引自然就會找到天殘居。”
楊不歸雖然奇怪李思魚為什麼會告訴自己葯尊者的住處,還怕自己找不到天殘居,不過只要找到葯尊者別的事情就不那麼在意了。
此刻飯莊裏的客人都跑光了,石橫從桌子底下把一個夥計拽了出來,讓夥計拿來紙筆,李思魚當即給楊不歸畫了一幅地圖,看來李思魚對天殘居甚是了解,不大一會兒就畫好了。
李思魚把畫好的去天殘居的地圖交給了楊不歸,笑盈盈的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吧?”
楊不歸把這幅地圖收好,道:“孤晨軒楊不歸。”然後往桌子上丟了一塊銀子,走出了飯莊。
石橫道:“他是孤晨軒楊不歸。”
百里玄道:“原來他就是楊不歸,果然有些手段。”
孟三娘道:“四姑娘,我不明白您為什麼告訴他毒尊者的住處?”
李思魚道:“這也是我有事在身,不然我現在就要趕到天殘居。”
蔣浩道:“四姑娘是要一起和毒尊者對付楊不歸。”
李思魚道:“我是要去看看熱鬧,看看是那個醜八怪賤人厲害還是孤晨軒和她一樣是醜八怪的楊不歸厲害。無論他們誰勝誰負對我都是有利無害,我回去告訴凰兒姐姐,她一定會誇獎我聰明呢。”
薛真笑着道:“四姑娘的聰明又有幾個人比得上。”
李思魚嘆口氣道:“錯過一場好戲真是可惜。”
蔣浩道:“萬一毒尊者不是楊不歸的對手被楊不歸殺了,那該如何是好?”
李思魚冷哼一聲道:“那個醜丫頭真的被楊不歸殺了,只能說明她沒有能力勝任尊者的職位,大護法當然會另選賢能。”
百里玄道:“無論毒尊者是生是死,毒尊者這次也難逃大護法責罰。”
李思魚饒有興趣的道:“她死了固然好,她如果殺了楊不歸怎麼大護法還會責罰她?”
百里玄道:“四姑娘,你想楊不歸是什麼身份?他是孤晨軒方澤的把兄弟又是付一羽的徒弟。楊不歸真的死在了毒尊者手中,方澤不但要找大護法,就是大護法也不會坐視不理他大哥唯一的弟子被殺。不論從哪裏來說大護法都要找毒尊者的麻煩,這場好戲四姑娘一定能看上。”
李思魚笑着道:“照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願意那個醜丫頭殺了楊不歸,不但無功還有過了。”
百里玄賠笑道:“四姑娘的神機妙策,我們幾個萬萬不及。”
薛真忙道:“四姑娘今日所作所為真是讓薛真佩服。”
石橫和蔣浩也不甘示弱,紛紛奉承李思魚。屠空和孟三娘雖然看不起這幾個人阿諛奉承,但是也只是站在一邊看着,他們也自知不能得罪這位四姑娘。
李思魚笑着道:“有你們說話的時間我覺得還是給我準備一桌飯菜吧。”
幾個人連忙招呼,給李思魚準備酒菜。
楊不歸一路向江東而來,恨不得插翅而飛,立刻到了天殘居,殺了楊隨風到雪山找路風流告訴自己解冰火之毒的辦法。
楊不歸路上沒有一刻耽擱,日夜兼程趕到了江東,按照李思魚畫的去天殘居的地圖朝着天殘居的方向而去。
楊不歸正往前走着,前面走來十幾個人,都是司馬世家的弟子,為首的正是司馬世家家主司馬空的二兒子司馬真。楊不歸來到江東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更不想與司馬世家糾纏在一起,就往路邊一讓,好讓司馬世家弟子過去,自己再趕路。
沒想到司馬真已經看到了楊不歸,邁步來到了楊不歸面前,笑着道:“楊四俠您什麼時候來到江東,怎麼也不去煙晨山莊?”
楊不歸道:“我也是路過江東,還沒來得及去煙晨山莊拜訪各位。”
司馬真道:“楊四俠就一個人嗎?”
楊不歸道:“我大哥讓我去辦點事,只有我一個人。”
司馬真忙問道:“方公子現在何處?”
楊不歸道:“我離開孤晨軒的時候我大哥還在孤晨軒。”
司馬真道:“我二妹可曾到了孤晨軒?”
楊不歸道:“司馬二小姐不在煙晨山莊嗎?”
司馬真哀嘆一聲道:“本來二妹和我爹從孤晨軒回來了,可是二妹又離開煙晨山莊了,臨走的時候給我爹留下書信說是要去孤晨軒。我爹害怕再次發生江南的事情,何況最近江東也不太平,因此我爹派我去孤晨軒,一定要看到二妹安然無恙。不曾想在這裏遇到了楊四俠,方公子是否也聽說了江東的事情才讓楊四俠來到江東的?”
楊不歸道:“司馬二小姐聰明伶俐,我想不會有什麼事的。”
司馬真道:“二妹聰明倒是聰明,就是被我們兄弟幾個嬌縱壞了。”
楊不歸道:“司馬二哥剛才說江東最近不太平是怎麼回事?”
司馬真嘆息一聲道:“最近江東出了個妖女,行蹤不定,出手毒辣,江東已經有好幾位江湖人死在了她的手中。”
楊不歸皺皺眉頭,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知不知道她的來歷?”
司馬真道:“說來慚愧,誰也沒有見過她的容貌,見過的都已經死了。我們知道她是一個女人,還是有一個落金台弟子臨死時說出來的。”
楊不歸道:“這些人都是怎麼死的?”
司馬真道:“他們臨死的時候渾身發紅,就向要燃燒一樣,可是死了以後就如常人一般,誰也不清楚這個妖女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如果說是中了毒,重來沒聽說有如此怪異的劇毒。如果路先生在就好了,他或許能夠知道中的是什麼毒。可是自從他去了江南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
楊不歸道:“既然讓我知道了這件事,楊不歸一定殺了這個妖女,再離開江東。”
司馬真大喜,道:“有楊四俠相助一定會殺了這個妖女。我即刻讓兄弟們帶楊四俠回煙晨山莊。”
楊不歸道:“司馬二哥,我還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等我辦完事一定到司馬世家。我既然說了要管這件事,就不會離開江東。”
司馬真道:“楊四俠要辦的事情只要用得着司馬世家,儘管開口。”
楊不歸道:“我這件事我一個人足矣。司馬二哥到了孤晨軒,江東這件事就不要告訴我大哥了,你只要告訴我大哥我的事情就要辦成了,讓他放心。”
司馬真道:“楊四俠,我一定把你的話轉告給方公子。”
司馬真帶着這些司馬世家的弟子離開了,楊不歸也繼續趕路,只不過心中開始想江東這件事了。
楊不歸和呂素素在雪山七年,也跟隨呂素素了解了許多毒藥,可是重來沒有聽說哪種毒藥會死人周身發紅直到死亡。
楊不歸走進了一座市鎮,只見路上有許多都是江湖人打扮,都攜帶着利刃。這些人成群結隊都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楊不歸以前可能不會理會這些人,可是自從見了司馬真以後就開始留意江東的武林人物,因此也就跟着這些人朝前走去。
只見這些人都走進了一座宅院,楊不歸也跟隨這些江湖人走進了這座宅院。楊不歸進了宅院,院子裏擺着十幾張桌子,每張桌子邊都坐滿了人,還有些人沒地方坐就站着,總之院落中擠滿了江湖人,恐怕江東武林人物到了一多半。
楊不歸怕有些人認出自己,進了院落就擠在了一個角落裏,聽旁邊人議論紛紛,都是再說江東最近發生的事情。楊不歸已經聽司馬真說過了,只不過在這裏聽到的比司馬真說的更具體更玄乎。
楊不歸心中冷笑,江東武林以前一直都是司馬世家、落金台、鬼劍蕭家三家獨大,實力不比江西、江北、江南差。後來鬼劍蕭家大院一晚之間化為灰燼,說也奇怪蕭家弟子走死逃亡散,再在江湖上聽不到蕭家弟子的消息,楊不歸也知道蕭然和逍遙宗六鬼之首的媚鬼蕭媚兒兩個蕭家的弟子。
蕭家敗落以後,司馬世家司馬空一直在江湖上做慣了和事佬,不到萬不得已不願惹是生非,反而讓司馬世家煙晨山莊在四大世家中讓人感覺實力是最弱的。落金台更是如此,除了落金台少主落航之外落金台的弟子都默默無聞。也許就是這樣的原因逍遙宗才會選擇江東司馬世家下手,江東近幾年漸漸落後於江西、江南、江北了。
楊不歸不由感嘆,江東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些武林人物既不去落金台也不去煙晨山莊,反而聚在了這座鎮子的一座宅院裏,這時候倒讓楊不歸有些好奇這家主人的身份了。
這時候從屋中走出兩個人來,一個老者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左手中拿着一把劍。這兩個人一走出來,本來吵鬧的眾人立刻靜了下來,坐的往正坐了坐,站的也往直站了站。
老者向四周一抱拳道:“大家今天能夠聚到這裏,王某萬分感謝。”
前面桌子上一個人道:“王老英雄說哪裏話來,這不都是為了江東武林同道嘛。”
後面眾人紛紛應和,老者滿面笑容,又道:“我這次把眾位聚到這裏,想必大家都知道為了什麼。江東武林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許多武林兄弟被殺,都是出自一個女人,可是我們卻只能唉聲嘆氣,沒有任何辦法。王某自知自己也不能找出這個妖女,不過我卻有信心把妖女找出來。”
又有一個人道:“王老爺子您有辦法找出妖女?”
老者道:“我敢說這樣的話,全靠我身邊這位蕭兄弟。想必大家都知道鬼劍蕭家,他就是鬼劍蕭家的人。”
“什麼?他是鬼劍蕭家的人?”
“怎麼可能,蕭家的人都已經很多年沒在江湖上露面了,他怎麼能證明他是鬼劍蕭家的弟子?”
“聽說當初鬼劍蕭家大院被燒成灰燼,蕭家弟子無一倖免,他怎麼能夠活着?”
“他即使是蕭家弟子,他怎麼能夠找出妖女?”
“鬼劍蕭家又如何,司馬世家和落金台不是也對妖女毫無辦法嗎?”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對這位鬼劍蕭家弟子也是質問聲不斷。
老者身旁的中年人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來到前面,朗聲道:“在下鬼劍蕭家蕭童。”
“你怎麼能證明你是鬼劍蕭家弟子,你使幾招鬼劍讓我們見識見識。”
蕭童朗聲道:“蕭家鬼劍向來都是用來殺人的,你們如果想看我使出蕭家鬼劍,除非你們有人願意死在我的劍下。”
蕭童說到後來聲音依然平淡,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有一個人道:“即使你是鬼劍蕭家的人,你又怎麼找出妖女?”
蕭童道:“八年前一夜之間鬼劍蕭家大院被火燒成灰燼,從此鬼劍蕭家在江湖上不復存在。鬼劍蕭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整個江東武林沒有人理會,沒有人前去查看。那些以前對鬼劍蕭家馬首是瞻那些人更是躲得遠遠的。鬼劍蕭家大院被火燒為灰燼那天,對整個江東來說只不過是少了一個武林門派,但是對我來說那是畢生的噩夢。那天我見證了鬼劍蕭家被毀的整個過程,我卻無能為力,我接受了蕭家弟子所有人的遺願,我活了下來,可是他們都死了,我看着他們死在了我的眼前。我想要出來和他們是在一起,可是我不能,因為那時候我已經擔負了鬼劍蕭家最重的任務,我要替鬼劍蕭家復仇,我要重新振興鬼劍蕭家。八年來我躲在深山不敢露面,我知道我還不是仇人的對手,我每天都在拚命的練劍,我等的就是有一天能夠報仇雪恨。今日我站在這裏,我答應你們找出妖女,去殺了妖女。只要我殺了妖女,你們只要答應我一件事。”
提起鬼劍蕭家的舊事,過去和蕭家有過交情的都低下了頭。當初鬼劍蕭家何等聲勢,也只不過一夜之間化作了灰燼,哪一個人又願意惹上這樣的麻煩。
蕭童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當然不會去理會。我剛才說的你們能答應嗎?”
有一個人道:“你想讓我們答應你什麼?”
蕭童道:“我想讓你們給我找一個人?”
又有人問道:“什麼樣的一個人?”
蕭童道:“就是他一夜之間毀了鬼劍蕭家,他也是蕭家的弟子,他是鬼王的二弟子蕭然。”
眾人大驚,有一個道:“他是鬼王的弟子?”
蕭童道:“怎麼你們怕了?”
眾人都低下了頭,試問整個江東有誰能夠惹得起鬼王,就是鬼王的徒孫孤晨軒方澤在坐的也沒人去敢惹。
蕭童冷哼一聲道:“只要你們告訴我蕭然在哪裏,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們管。”
又有一個人道:“只要你殺了妖女,我們一定竭盡所能幫你找到蕭然。”
蕭童道:“你是代表你個人的意見呢還是在坐的所有人的意見?”
這個人道:“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你只要殺了妖女,我自然盡心竭力為你找到蕭然。”
蕭童道:“請問尊姓大名?”
這個人道:“江東王干。”
蕭童點點頭道:“那麼其他人的意思呢?”
本家的主人王耀武對眾人道:“如果蕭兄弟能夠為江東除害殺了妖女,我們為他去找一個人又有何妨?即使沒有這件事,我知道鬼劍蕭家的事情和蕭然有關,我也會儘力去辦這件事的。”
王耀武一說話,下面許多人紛紛附和,答應等蕭童殺了妖女,他們會替蕭童找到蕭然。
蕭童滿意的點點頭,有一個人問道:“你怎麼找到妖女?”
蕭童道:“這件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肯定把妖女的人頭提來見你們。”
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道:“我來了,你怎麼殺了我。”
在場的眾人頓時大亂,紛紛亮出了兵刃。只見人影一閃,在蕭童和王耀武面前出現一個綠衣女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因為她臉上有一層輕紗遮面。
蕭童喝道:“今日你還有膽量出現在我的面前,今日你還能跑得了嗎?”
綠衣女人哈哈大笑,笑聲略帶沙啞向上了年紀的樣子。綠衣女人回頭看了看眾人道:“你們不是想殺我嗎?今日我站在了你們面前,我看誰敢殺我。”
綠衣女人一回頭,在坐的江湖人紛紛後退,生怕綠衣女人出手殺了他們。
綠衣女人看了看蕭童道:“這群膽小如鼠的人值得你保護嗎?”
蕭童道:“我已經答應了他們。何況你為禍武林,我殺了你也是為江湖除害。”
綠衣女人又是一陣大笑,道:“為江湖除害,你說出來不覺得好笑嗎?你是鬼劍蕭家的弟子,蕭家被滅他們可有半分同情?你竟然要殺了我為這些忘恩負義之徒除害?”
蕭童道:“我是讓他們幫我忙的,除了你他們為我辦事,這也算是一場交易。”
綠衣女人道:“我就讓他們知道答應你的條件是什麼後果。”
綠衣女人話剛說完,只聽兩聲慘叫,王乾和王耀武倒了下去,滿臉通紅就像着火了一般,片刻沒有了動靜。
綠衣女人冷哼一聲道:“這就是要殺我的代價。”
江東這些武林人物紛紛後退,蕭童握上了劍柄,此刻他沒有一絲表情,因為他知道自己此刻如果有一點情緒波動,可能死的就是自己。
綠衣女人淡淡的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殺你嗎?”
蕭童道:“為什麼?”
綠衣女人道:“因為你是鬼劍蕭家的人。”
蕭童沒明白綠衣女人是什麼意思,此刻也不容他去想別的事。
綠衣女人朝着宅院的門走去,蕭童怎麼肯讓綠衣女人離開,如果這次綠衣女人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這樣的機會。
蕭童拔劍出劍,大喝道:“想走過了我這關。”
幾乎同時一個聲音喝道:“妖女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