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情愛糾葛
一夜過去,冬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沒有要停的樣子。
有些有急事的人已經冒雨前行,付清清當然不着急,盛文凌自然也不會自行讓這些人跟着他冒雨前行。
方澤回到屋中,麻一了也一夜未眠,看到方澤回來了,焦急的道:“大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方澤道:“只是碰到一個小姑娘,談的投機了一些。”
麻一了道:“那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方澤道:“這次無論能不能查出殺尊者的身份,看來我們都要把她送到她該去的地方。”
麻一了雖然有些疑惑,仍然道:“我聽大哥的就是。”
正在方澤和麻一了說著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方澤自從知道了付清清的身份,自然特別小心在意,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想到付清清的身上。
方澤忙開房門出去看,麻一了緊隨在方澤身後。
東方世家的英雄客棧,是處在一座封閉的三層樓內,福威鏢局的人都被安排在了最高一層的三樓。此刻方澤居高臨下望去,只見從外面走進十幾個人來,都是武林人打扮,頭戴斗笠,看來是冒雨而來。
這個時候英雄客棧店門已經關閉,進來的這些人為首的摘下了斗笠,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方澤眼中,方澤萬萬不會想到在這裏會遇到這個人,正是東方世家家主東方天鶴的女兒東方雪兒。
東方雪兒依然是白衣勝雪,雖然冒雨而來,竟然也一塵不染,左手中拿着一把雕琢精細的劍鞘,劍鞘中自然也不會是凡品。東方雪兒一臉凝重,英雄客棧的東方世家弟子見到大小姐東方雪兒,都列立在兩旁。
東方世家英雄客棧的負責人東方天鶴的親兄弟東方天雀聽說自己的這個侄女來了,也是親自出來相迎。
江湖傳言東方天雀的武功在東方世家絕對能夠進入前五名,只不過一直避居英雄客棧,所以在江湖上很少能夠看到他大顯身手的時候。
東方天雀出現,所有人都會很驚愕,只見東方世家這位傳說中的高手竟然是一個二百多斤的大胖子,五短的身材留着兩撇小鬍子。看上去倒像富商,怎麼也不會與東方世家高手聯繫在一起。
東方雪兒見到東方天雀,忙上前施禮,道:“侄女拜見叔叔。”
東方天雀滿臉堆笑,伸手把東方雪兒扶了起來,道:“雪兒,你怎麼有空到了英雄客棧?”
東方雪兒道:“叔叔,侄女得到一個消息,不敢怠慢,只有親自而來。”
東方天雀皺皺眉頭,道:“什麼消息?”
東方雪兒朗聲道:“我聽說逍遙宗大護法付嘯天的千金到了我東方世家的英雄客棧,此種難得的機會,雪兒自然不肯錯過,還望付大小姐出來相見。”
東方雪兒的聲音響徹整個英雄客棧,武林人物都很驚訝,就連方澤也皺皺眉頭,東方雪兒怎麼會知道清清已經來到了此間英雄客棧。
許久無人答話,東方雪兒又道:“逍遙宗大護法付嘯天何等英雄,沒想到他的女兒竟然做起了縮頭烏龜。”
東方雪兒的話剛說完,付清清的房門大開,付清清邁步走了出來。
別人自然不會在意,可是同在第三層的方澤看的仔細,知道就要壞事,付清清這一露面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付清清身子躍起,從三樓躍了下去,輕飄飄落在了東方雪兒面前,笑盈盈的道:“我就是付嘯天的女兒,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其他人不認識付清清,可是盛文凌看到付清清承認是付嘯天的女兒,他可有些慌亂,忙上前向東方雪兒施禮道:“東方姑娘,你別聽這位姑娘胡說,她怎麼可能是付嘯天的女兒。”
付清清道:“我不是付嘯天的女兒,那你告訴這位東方姑娘我是誰?”
盛文凌被問的一時語塞,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回答,實在是他也不知道付清清的身份。
付清清見盛文凌窘迫的樣子甚是好笑,也不去理他,對東方雪兒道:“你不是找我嗎?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東方雪兒朗聲道:“付嘯天的女兒,從江北到江南,沒想到武林竟然有數十名高手保護,傳揚出去真是武林的笑話。今日你既然來到了東方世家,自然不能安然離去。”
付清清冷笑一聲道:“你想留下我,只怕你沒有那樣的本事。”
東方雪兒冷冷的道:“你有多少幫手,都請現身吧。”
此刻鋼鞭於鵬和兩個丫鬟竹林碧水早已經守候在了付清清身邊。
一路跟隨盛文凌一起來的這些江湖人,此刻才知道福威鏢局一路南下保護的竟然是逍遙宗大護法付嘯天的女兒。這些人都很自覺的退後,心中是惱恨盛文凌,這次可得罪了武林十大派。
本來福威鏢局這次護送付清清,是江北公子袁羽晨所託,盛文凌自然不敢怠慢,可是突生變故,逍遙宗的事情他又怎麼敢去趟這趟洪水。只是此刻撒手不管,回去如何和江北公子袁羽晨交代,福威鏢局今後如何在江北立足。
盛文凌權衡利弊,忙上前道:“東方姑娘,這次護送這位姑娘從江北來到江南,實在是福威鏢局受人所託,還望東方姑娘不要為難。當把這位姑娘送到目的地,東方姑娘與這位姑娘的恩怨再與福威鏢局無關。”
東方雪兒看了看盛文凌,道:“這位公子是盛家二公子還是三公子?”
盛文凌道:“在下福威鏢局盛文凌。”
東方雪兒道:“原來是二公子,東方雪兒到要問一問二公子,福威鏢局受什麼人所託,既然知道她是付嘯天的女兒,依然極力保護?”
盛文凌道:“東方姑娘,福威鏢局既然受別人委託,不論這位姑娘是什麼身份,自然要把她送到目的地,否則福威鏢局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東方雪兒冷哼一聲道:“難道福威鏢局就一點是非都不分嗎?還是委託福威鏢局的這個人讓二公子不敢如實相告?”
盛文凌道:“既然到了這個時候,我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只希望東方姑娘高抬貴手。”
東方雪兒道:“委託福威鏢局的是什麼人?”
盛文凌道:“江北公子袁羽晨!”
東方雪兒也着實一驚,袁羽晨的名字她是知道的,據說此人年歲不大,但是在江北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就連獨孤一孤也經常誇讚他。
周圍的武林人物有些人早已經知道福威鏢局是受了袁羽晨委託,大多數人還是不太清楚,此刻聽到盛文凌親自說出來,都很是驚訝,更往後退了幾步。雖然面前的姑娘是逍遙宗大護法付嘯天的女兒,可是這又與袁羽晨扯上了關係,自問誰也得罪不起,只有靜觀其變,坐視不理。
東方雪兒冷笑道:“今日我除去付嘯天的女兒,明日就到江北找袁羽晨算賬。如果二公子執意攔擋,別怪我劍下無情。”
盛文凌不肯退去,此刻退在一邊,傳到江湖上豈不說福威鏢局怕了東方世家。
盛文凌朗聲道:“早聽聞東方世家索命手獨步天下,姑娘劍法更是了得,今日盛文凌斗膽討教。”
東方雪兒心中不悅,不知道為何福威鏢局的二公子要保護付嘯天的女兒。
從東方雪兒身後走過一個人來,朗聲道:“東方姑娘,讓我會一會福威鏢局的二公子。”
東方雪兒回頭看去,見出來的是江南豪傑龍爪手周剛,此人苦練龍爪手,具有開碑裂石的本領。
東方雪兒微微點點頭,道:“有勞周大俠了。”
周剛來到盛文凌面前,道:“早聽聞福威鏢局盛家三位公子了得,今日能夠親自一會,真是周某的福氣。”
盛文凌道:“龍爪手馳名武林,今日幸會周大俠。”
龍爪手周剛再不答話,今日就要顯示自己的本領。只見周剛四指併攏,拇指伸展,腕節趨向手心,身子一縱向盛文凌攻來。
盛文凌知道龍爪手最是深奧難練,面前的周剛既然號稱龍爪手,自然不可小覷。
周剛攻勢凌厲,盛文凌連連避讓,他對拳腳並沒有多深的造詣,因此被周剛逼得連連後退。
在一旁的盛家三公子盛文龍暗暗替二哥着急,雖然在三兄弟中二哥盛文凌武功最高,可是也是最正派一個人,面對周剛步步緊逼,盛文凌不願意拔劍相對,自然是吃了虧。
盛文龍邁步來到前面,道:“二哥周大俠且慢動手。”
周剛不知何故,撤步收招,喝道:“怎麼了?”
盛文龍道:“周大俠以龍爪手馳名江湖,可是我二哥不擅長拳腳,他以劍法著稱。我二哥以不擅長的拳腳功夫對周大俠擅長的龍爪手,是否先就吃了虧?”
周剛對自己的龍爪手一直引以為豪,道:“盛二公子儘管拔劍,周某今天就要空手奪白刃。”
周剛探爪向盛文凌前胸抓來,盛文凌往旁邊一閃,同時長劍出鞘,劍鋒朝上,從下至上向周剛手腕子撩來,周剛趕忙撤手。
盛文凌長劍舞動,只見周剛面前劍影飄飄,哪裏還能夠出爪攻擊。
盛文凌劍法連綿不絕,周剛也只有連連避讓,還怎麼能夠空手奪白刃。
眼見周剛隨時可能傷在盛文凌劍下,一道身影攔在了周剛面前,朗聲道:“盛二公子,劍下留情。”
盛文凌本來多年待在福威鏢局,很少與人結怨,自然收劍退後。
盛文凌一看原來是東方世家東方天雀,他身體肥胖,但是剛才來到前面,身法卻毫不遲緩。
盛文凌趕忙抱拳道:“晚輩盛文凌見過東方前輩。”
東方天雀道:“盛二公子,今日福威鏢局護送付嘯天的女兒從江北而來,我相信福威鏢局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實在是被人所矇騙。只要盛二公子不插手此事,現在就可以離開。”
盛文凌道:“晚輩不敢墮了福威鏢局的名聲,只要誰能勝的過我,盛文凌即刻帶着福威鏢局所有人離開。”
東方天雀道:“早聽聞福威鏢局三位公子唯二公子盛文凌最是仁義,東方天雀願意與二公子一戰。”
盛文凌道:“請東方前輩賜教。”
面對東方天雀,盛文凌可沒有必勝的把握,之所以說出剛才的話,一方面不至於得罪四大世家,另外也算對袁羽晨有了交代。
盛文凌往前邁步,手中劍劍鋒朝上同時向東方天雀刺出,劍法依然狠辣迅捷。
東方天鶴身子向後避讓,盛文凌身子躍起,一劍從下至上劈落,東方天雀身子旋轉避過。
盛文凌劍法雖然厲害,可是面對東方世家的高手卻也略顯吃力,時間一久被東方天雀雙掌逼得竟然連連後退。
麻一了和方澤站在三層的護欄邊,麻一了道:“東方世家功夫果然了得,不愧為四大世家之一。”
方澤道:“沒想到福威鏢局也有這樣的好漢,有機會倒想認識認識。”
麻一了笑着道:“天下想認識大哥的人數之不盡,沒想到福威鏢局的盛文凌有如此榮幸值得大哥去認識。”
此刻盛文凌一劍向東方天雀前胸刺來,東方天雀身子往旁邊閃避,同時身子欺近盛文凌,手肘向盛文凌前胸撞去。
這一切都只是轉瞬之間的事情,盛文凌被撞的連退數步,手中劍卻落到了東方天雀手中。
盛文凌滿臉羞愧,對三公子盛文龍道:“我們走。”
盛文龍帶着妻子司馬靜還有司馬靈以及所有鏢師江北來的豪傑跟隨盛文凌離開,有了東方天雀的命令英雄客棧店門已經打開,讓福威鏢局的人離開。
盛文凌到了店門口,只聽背後東方天雀道:“二公子,還你的劍。”
一道勁風向盛文凌背後而來,盛文凌連忙身子往旁邊避讓,自己那把劍劍柄朝前呼嘯而來,看來東方天雀也無意傷他。盛文凌伸手握住了劍柄,身子略微晃了晃,暗道好強的內力。
盛文凌把劍歸鞘,一行人離開了。
福威鏢局的人一離開,英雄客棧中只留下了東方世家的弟子和江南的豪傑,碧水閣常玉郎和路風流也自然在內。
鋼鞭於鵬見福威鏢局的人已經離去,手握鋼鞭護在了付清清的面前,怒喝道:“今日誰敢動清清姑娘一下,那先看他能不能承受的了在下的鋼鞭。”
東方天雀道:“讓我來會一會你的鋼鞭。”
鋼鞭於鵬手腕子抖動,一鞭向東方天雀頭頂呼嘯而來,東方天雀知道能夠保護在付嘯天女兒身邊的人武功自然不凡,認真應對。
龍爪手周剛剛才在盛文凌面前沒有討得便宜,當著江南這麼多豪傑感覺臉上無光,心中想何不趁此機會抓住付嘯天的女兒,那自然是一件光彩的事,順便也討好了東方世家。
龍爪手周剛有了這樣的想法,喝道:“對付逍遙宗的惡徒,還講究什麼單打獨鬥。”
周剛說著,躍身來到付清清面前,雙爪向付清清攻來。付清清身後的竹林碧水擋在了付清清面前,各拔佩劍。
竹林喝道:“休傷我家小姐。”
兩個人兩把劍紛紛向周剛攻來,周剛使開龍爪手戰住竹林和碧水。
東方雪兒一看只留下了付清清,心道真如周剛所說對付逍遙宗還講究什麼,手中舞劍向付清清而來。
付清清見東方雪兒向自己而來,連忙拔劍應對。付清清雖然從小在逍遙宗長大,身邊高手如雲,只要她肯學一定有許多人願意把自己的絕學傳授給她。可是付清清卻不喜歡打打殺殺,只學的一些粗淺的劍法,每日練習用作強身健體。
付清清此刻面對東方雪兒,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劍剛拔出鞘,就被東方雪兒一劍震落。
東方雪兒喝道:“你今日就為付嘯天的惡行償命。”
東方雪兒一劍當胸向付清清刺來,付清清焦急大喊道:“葯叔叔——”
喊了一句,付清清閉上了口,眼睛一閉,心道:“今日難逃一死,又何必讓別人因我而死。”
東方雪兒也不理會付清清喊得什麼,刺出了這一劍,這一劍積聚了太多對逍遙宗的恨,對付嘯天的恨。
東方雪兒這一劍刺出,腦海中閃過方澤的影子,面前的姑娘雖說是付嘯天的女兒,可也是方澤的妹妹啊,我今日殺了她,方澤會不會也來殺了我替她妹妹報仇。轉念又一想,我們註定今生無緣,如果真的死在他的劍下,也是心甘情願。
東方雪兒一劍就要刺到付清清的身上,付清清閉眼等死,可是東方雪兒就感覺刺到了鐵板上一樣,再也不能刺動分毫。
東方雪兒抬眼看去,只見就在自己和付清清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一個人,他頭戴斗笠,黑紗遮面,自己手中的劍之所以刺不進分毫原來是被他兩根手指夾住了。
東方雪兒臉色難看,面前的是什麼人,竟然有如此的功力。
付清清許久沒有聽到東方雪兒的聲音,緩緩睜開眼來,東方雪兒不知道面前的是誰,付清清當然知道是方澤,臉露喜色,道:“哥哥。”
東方雪兒此刻已經反應過來,怒喝道:“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東方雪兒想要拔劍,可是手中劍被方澤兩根手指夾住,根本動不得分毫,東方雪兒道:“你是什麼人,敢來東方世家裝神弄鬼?”
話音剛落,再看手中劍咔咔兩聲響,竟然斷為了三截,東方雪兒大驚,連退兩步。
方澤護在了付清清面前,折斷東方雪兒的劍,只不過惱恨東方雪兒對付清清痛下殺手,沒想到現在的東方雪兒竟然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也能下此毒手。
付清清抱着方澤的胳膊道:“哥哥,快去幫幫於四哥和竹林碧水。”
方澤看到鋼鞭於鵬已經被東方天雀步步緊逼,竹林碧水更不是周剛的對手,但是自己離開又怕有人對付清清不利。
方澤朝着三層的麻一了喊道:“麻兄弟。”
麻一了正在納悶方澤怎麼會突然出手,又聽到方澤喊他,明白方澤的意思,從三樓輕輕躍下,到了方澤身邊,道:“大哥,這位姑娘就交給我。”
有麻一了保護付清清,方澤當然放心。
方澤身子躍到周剛面前,周剛正把竹林碧水逼得連連後退,馬上就能把兩個人斃在龍爪手下。
周剛突然見人影一閃,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臂不知怎麼就被方澤抓住了,同時前胸被方澤肘臂一撞,連退數步,被身後的幾個人擋住,這才穩定了身形。
方澤解救了竹林碧水,並沒有停歇,身子一閃已經來到東方天雀身邊,正好東方天雀一掌向鋼鞭於鵬打來,方澤伸手接了東方天雀這一掌,雙掌相碰,方澤頓時感覺東方天雀掌力雄渾,果然不一般。
東方天雀只感覺眼前一花,雙掌相碰,手掌如同打在了雲霧當中,在一愣神的時候又有一股反彈的力道,把東方天雀彈了出去,肥胖的身軀直接飛了出去,後面的人紛紛閃避。東方天雀落在地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形。
方澤轉眼之間救了竹林碧水,打退了東方世家東方天雀,英雄客棧的人為之大嘩,眾多驚訝。
鋼鞭於鵬忙向方澤道謝,可他也不知道方澤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會幫逍遙宗。
碧水閣常玉郎朗聲道:“原來三刀斬的傳人和逍遙宗的惡徒有了勾結,今天就讓常玉郎領教一下三刀斬的厲害。”
麻一了哈哈大笑道:“碧水閣的掌門大弟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二鳳九龍,名頭雖大,可是誰能知道是不是草包呢!”
常玉郎冷哼一聲道:“今日就讓你見識碧水閣的厲害。”
麻一了邁步向前,左手中握着那把看似普通的刀,可是就是這把特別普通的刀,在麻一了手中就能使出天下獨一無二的三刀斬。
方澤忙道:“麻兄弟,今天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
麻一了還要說什麼,方澤已經走到了麻一了面前,道:“他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麻一了不知道為何方澤要管這些閑事,大概是因為那個姑娘,可是只因為一個以前素未謀面的姑娘就與東方世家撕破了臉,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妥。
方澤對常玉郎道:“江南武林以東方世家游霞宮碧水閣稱雄,碧水閣常玉郎位列二鳳九龍之一,聽說碧水簫聲功更勝前人,在下着實佩服。”
常玉郎心中得意,道:“能夠得到兄台讚賞,常玉郎愧不敢當,不知兄台師承何門?”
方澤道:“在下只不過是無名小卒,說出來辱沒師門。清清姑娘與在下有些淵緣,今日不得不出手相救。”
常玉郎心中忌憚方澤剛才能夠一掌打退東方天雀,這才如此客氣,沒想到方澤全不理會,心中已然大怒,不論你是什麼師承門派,與逍遙宗勾結諒誰也不會饒你。
常玉郎道:“既然兄台不願意透露師承,就別怪常玉郎手下無情。”
常玉郎身子向前縱躍,右掌掌心在前向方澤前胸打來,左掌作刀形向方澤劈來。雙掌同時打出,但是左掌先到,方澤只能後退閃避,可是右掌又已經打到。
常玉郎雙掌齊出,在旁人看來如同打的兩套掌法,左拳右掌,目眩神迷,也只有方澤使出鬼影步法才堪堪躲避。
方澤也暗暗佩服常玉郎的功夫,左躲右閃,卻攻的少躲避的多。
每當方澤攻的時候,常玉郎雖然能夠抵擋卻也略感吃力,可是方澤不攻的時候,常玉郎不論如何出招都不能碰到方澤絲毫。
時間一久,常玉郎已然明白,對方實在比自己高出許多,卻又無意傷自己,再這樣打下去也是自己自討無趣。
常玉郎連連攻出三招,把方澤逼退兩步,自己也躍了開去,雙手抱拳道:“兄台武功高強,玉郎自知不是對手。今日玉郎才知道天外有天,還請兄台實名相告,他日玉郎一定登門拜訪。”
方澤道:“常兄的掌法在下也實在是佩服,多謝常兄承讓。”
常玉郎微有怒色,道:“難道兄台連名姓也不願意告訴常玉郎嗎?”
方澤知道常玉郎平常雖然悠閑瀟洒,但是即是自負,今日自己不告訴他名姓,他到覺得是瞧不起他了。
方澤伸手摘掉斗笠,摘去黑紗,抱拳道:“在下孤晨軒方澤。”
方澤露出面目,東方世家大小姐東方雪兒喃喃道:“果然是你,我早應該猜到是你。”
常玉郎抱拳道:“今日敗在孤晨軒方公子手中,常玉郎敗的心服口服,他日一定到孤晨軒再次討教。”
常玉郎說罷,轉身離開,迴轉了碧水閣。
方澤向東方天雀道:“東方前輩,剛才多有得罪,晚輩給您賠罪了。”
東方天雀臉上的肥肉顫動,冷哼一聲道:“方公子,東方天雀可受不起。”
周圍的司馬弟子和江南豪傑,看到出手相救付清清的竟然是孤晨軒方澤,江南的豪傑不由得紛紛後退,即使有膽量與逍遙宗為敵,可是孤晨軒方澤卻絕對不敢惹,雖然討好了東方世家,可也得罪了歐陽世家,甚至把司馬世家也得罪了。
東方雪兒嘴唇緊咬,來到方澤面前,道:“今日你是要帶着付嘯天的女兒離開嗎?”
方澤道:“她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在你的劍下,更何況她從未作惡。”
東方雪兒道:“她從未作惡?你怎麼知道?付嘯天的女兒,她怎麼可能不作惡?”
方澤微怒道:“付嘯天的女兒就一定作惡嗎?我還是付嘯天的侄兒,難道我已經惡貫滿盈?”
東方雪兒道:“你想要救她,自然有千百理由,我說什麼你都有理由反駁。你今天想要帶着付嘯天的女兒離開,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方澤臉色變了變,低聲道:“你我的恩怨與她沒有關係,今日過後方澤一定到冰雪山莊,你我再了結我們的恩怨。”
東方雪兒冷哼一聲,道:“我們有什麼恩,怨恨倒是不少。”
方澤道:“過去雖然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是那已經是過去,我心中再無半點怨恨你的意思。”
東方雪兒道:“好……好……好……”
東方雪兒連說了三聲好,臉色越來越難看,說到第三聲好的時候,竟然身子一晃一口鮮血噴出。
方澤剛要上前攙扶,東方雪兒硬撐着身子,大聲道:“你別過來!”
方澤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東方雪兒面色慘白,真如雪山上的白雪一般白。
東方雪兒道:“你不是要帶着付嘯天的女兒離開嗎,我自知攔不住你,你帶着她快點離開吧。”
方澤忙道:“你的身體怎麼樣?”
東方雪兒粲然一笑,道:“我的身體有什麼重要的,保護你的好妹妹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
方澤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也陣陣心痛。
東方雪兒看方澤站在那裏發愣,大聲道:“你還不快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東方天雀冷喝道:“雪兒讓你離開,你還不快走。”
方澤也不知道怎麼離開的英雄客棧,眼前一片迷茫,只聽到付清清在他耳邊道:“哥哥,她愛着你,我看你也愛着她,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
方澤苦笑,如果自己知道答案,又怎麼會出現今天的事情。
東方雪兒看着方澤離開,喃喃道:“我真希望你這輩子怨恨我,這樣你心中還會想起我。可是你卻說心中早已經不怨恨我了,你心中再也不會想起我了。”
東方雪兒再也支撐不住,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