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隨身空間?

你好,隨身空間?

()你好,隨身空間?

夜半時分,樹影透過紙窗打在房間地面上,刻下一片詭異的斑駁,隨着風,沙沙晃動,人們早已就寢,正是最酣眠的時候,就連沈雨欣這世的額娘,整整哭了一個時辰的瓜爾佳玉如,也喑着淚睡了。

有一個人卻沒有睡安穩,襁褓里的沈雨欣不安的扭着身子,癟癟嘴,終於忍不住“哇”的哭了出來。

還在夢中的沈雨欣胃像被十隻叉子,輪番扎一樣,疼的難受,她本能的放開喉嚨哇哇哭起來。

理理我啊!理理我啊!我好難受啊!提溜着大眼睛,乾巴巴的在黑暗中乾嚎,她第一次覺得她好倒霉。

“哭什麼哭,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隔壁間睡得死沉的李嬤嬤終於被吵醒了,她咕噥着嘴,窸窣的開始穿衣服,“要不是太太交代我照看你,我才懶得管你呢!”

說話間,滿腹抱怨的李嬤嬤揭開帘子,一臉不情願的走了進來。

“抱抱抱,不抱你會死啊!”李嬤嬤毫不溫柔的把沈雨欣抱進懷裏,大力的悠了兩下。

沈雨欣本就難受,被她這麼一晃,外加身上那股濃烈味道一熏,瞬間有種要暈死過去的感覺,哭聲也緊隨之噎住了。

“嬤嬤,太太要來問,小小姐沒事!”一個清脆小丫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清朗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倦意,顯然也是剛被弄起來的。

“春雨啊,去回太太,小小姐就是半夜裏餓醒了,喂些奶就不哭了。”對這位聽上去應該是太太身邊紅人的春雨姑娘,李嬤嬤還是帶有明顯的畏意的,她把姿態儘可能放低的說。

“恩,那你快點喂,別吵了老爺太太歇。”話說完,外面傳來一聲哈欠聲,最終歸於平靜。

“你個賤丫頭,不是你,我不用大半夜起床,不用大半夜和別人裝矮,也不用把給兒子的奶分給你!”李嬤嬤一手托着沈雨欣,一手把衣襟撩了起來。

她不會是要……沈雨欣大驚,對迎面撲來的倆E+撇臉躲避。

“不吃,不吃就給我好好睡覺。”說完,李嬤嬤把沈雨欣重重的放進小床,走了。

這次,沈雨欣的確是不哭了,她是哭不出來了。

晚上吃的沒消化凈的奶積在胃裏,李嬤嬤那一跌,剛好把那股奶水倒跌回了沈雨欣的喉嚨口。

她一個白眼,昏了過去。

冥冥中,沈雨欣感覺自己身體先是輕了一下,接着又重了一下,心裏莫名比剛剛踏實許多。

她用了幾次力,終於把眼睛睜開。

這是哪?

環顧四周,明亮的空間裏,全是陌生的景緻。

更讓沈雨欣驚訝的是,她竟然是坐在地上看這一切。

沈雨欣伸出手,看看還是嬰兒的小爪子,不相信的揪了揪臉,真疼啊,難道不是做夢,可這又是哪?

她撥楞着本不能靈活運動的小腦袋環顧四周,這是一個二十平米不到的小空間,至於這裏是哪,已經是沈雨欣剛剛好奇的事情了,現在更吸引她注意的是空間中央那八塊熠熠發光的彩色土地。

赤橙黃綠青藍紫白,八色相互輝映,斑斕的光線映在沈雨欣眼底,漸漸失了神。

離彩土不遠處,一個與她視線平齊的事物,暫時看不清形狀。

正看得出神,她突然覺得身子又是一沉,心口一頓,很憋氣的感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空間裏,一個略微沙啞的男性聲音突然響起。

【你所在空間的肉驅已經喪失,請選擇繼續這,還是繼續那?】

被聲音突然嚇到的沈雨欣剛剛緩過神,就被這句話又搞大了頭。

可不可以說國語,普通話,不成地球語也行啊?

誰知道跟隨着她的心念一動,空間裏那空洞的男聲也隨之一變。

【娃娃,就是說,你這輩子這個身體已經死了,炮灰了,被KO了,你是要留下,還是回到原來的世界,俺這麼說,你滴懂?】

噗,這是哪裏的方言,東北,可她怎麼聽,怎麼像是離日本不遠呢!

【哎哎哎,我不是漢奸,就是日語沒學好,半吊子了。誰要你買的是個盜版軟件!】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還有我死了又是怎麼回事?你說你快說!

她的問題實在太多,要一個個的拎清,她決定先把小命的問題搞搞清楚。

口不能言的沈雨欣腦子裏一團亂,各種想法噴發岩漿似地往外奔涌。

【你是死了,可是系統有一次自動重啟的機會,所以你別擔……擔……擔……哎呀媽呀,忘了告訴你,你的腦容量太小,想法太多會死機的……】

男人的聲音消失在一片沙沙聲里……

什麼時候能活啊?在追求真理和珍愛生命兩者間,顯然後者對沈雨欣的吸引力更大。

沒人回答。

她又等了半晌,愣是什麼變化都沒有。

哎,不想了,先睡會兒,昨天折騰了一晚,都沒睡好。說不定這就是一夢,這麼想着,沈雨欣便安心倒在地上就準備進入夢鄉。

身下的土地很軟,睡上去軟綿綿的,很舒服,像家裏的席夢思,她嘿嘿一樂,在古代還能誰席夢思,這夢可真美!

****

就在沈小姐以為這不過是一場夢的時候,郭絡羅府里卻炸開了鍋。

而起因,就是此時安靜的躺在自己小床上,過於安分守己的新生兒——沈雨欣。

因為,她沒氣了!!

清朝的作息時間同現代人不同,下人們往往天還沒亮時就起床洗漱,為過會兒起身的主子們做準備。

再恃強凌弱的李嬤嬤也難有什麼理由多偷懶再睡一會兒,被小丫鬟叫了幾次才起來的她第一次因為當這次差而有些美滋滋。

不用在太太跟前聽差,隨之而來就多出許多自由,例如不用看人臉色的自由,又如可以把小丫鬟的叫起忽略掉那麼N-1次。

她掬了捧涼水打在臉上,激靈,清醒了。

別說,這個剛出生的小小姐雖然不得太太喜,可性子倒是滿討好的,就昨兒晚鬧了那麼一會子,竟安靜到現在。

李嬤嬤在後間用過早飯,沿途又刺了兩個插科打諢的小廝,這才慢悠悠的朝沈雨欣所住的西屋走。

也難怪她對沈雨欣如此不上心,沈雨欣的阿瑪雖是府里的長子,卻並非嫡出。

其母是先府里老爺靖喜的一個通房丫頭,早在府里太太進門前就產下一子,也就是沈雨欣現在的阿瑪明順。

後來,郭絡羅家的老爺子奉旨娶了瓜爾佳的小姐,現在掌府的太太,生下一子,取名名尚,也就是現在的和碩額駙。

長子庶出,犯了主母的忌諱,極其老套的橋段,這是沈雨欣後來從小丫頭口中得知真相后的第一反應。

后話先不說。

這邊李嬤嬤挑開帘子,呦,怪能睡的,還沒動靜,她走到近前,探頭一看,呦,撇開身份不提,這小模樣長得還真怪俊的,就是這也太白了。

她伸手在沈雨欣臉上一摸,心裏大驚,後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呼:小小姐不好了!

喊完便暈了過去,門外聽到聲音的下人一進門就看李嬤嬤平躺在地,人事不知,第一反應竟都不是查看沈雨欣的情況,而是齊齊湧向李嬤嬤。

世態涼薄、人情冷暖,一個康熙朝鼎鼎有名大家族裏的不受寵小姐主子,竟然比一個主母面前當差的老媽子還難引起人們重視。

****

當瓜爾佳玉如在丫鬟的攙扶下,冒着落下月子病的危險,顫巍巍的走進東跨院西廂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人仰馬翻的景象,幾個半大高的小廝合力正試圖把李嬤嬤抬到外屋,而一個小丫鬟躲閃不及,被撞倒在地,嚶嚶的抹着眼淚,想哭又不敢哭。

“潤雨,你去瞧瞧囡囡怎麼樣了。”玉如吩咐着跟在身後的潤雨快去看看沈雨欣,便立在當地,懶得去看那般人的小丑神態。

她們西房在府上地位,她懂,所以什麼該管,什麼碰不得,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

“主子,不好了,小主子,小主子……”從小床邊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到了玉如身邊,潤雨臉已經同金紙一個顏色了,“小主子她……”

“我女兒怎麼了,你快說!”瓜爾佳氏藉著身旁丫鬟的力,有些搖搖欲墜,不過一個晚上,不會有事!

“小主子她沒氣了!”

一語出,天下靜,剛剛還嗡嗡嗡的一群丫頭小廝一下子都安靜了。

玉如的身體晃了晃,“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潤雨淚汪汪的看着玉如,牙齒咬到死緊,最後艱難的說出一句,“小主子她,歿了!”

****

沈雨欣這一覺悠悠的不知睡了多久,一陣睡意朦朧中,她只感覺通體舒暢,氣息平穩。

如果可以,她真想就這樣一覺到永遠。

最終,沈雨欣是被一陣強烈震顫給顫醒的,當她睜開眼,四周又是黑咕隆咚一片。

是回來了嗎!天煞的不用做嬰兒實在太好了。

救命啊!她想叫,可是蹦出來的還是那一聲,“哇!”

哎呦我的媽呀!難不成到了古代也是地址不斷,沈雨欣感覺到周身一個劇烈的晃動,緊接着外面嘈雜的人聲清晰的傳進了她耳朵。

“鬼啊!”

鬼,哪裏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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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空間去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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