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落難

老十落難

()老十落難

“老六,你不是說那蒙汗藥勁能讓吉慶班那幫人連大的帶小的一覺睡個一天一夜,保證我們能出了天津衛嗎?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一個!”刀疤漢子凶神惡煞的對着身後吼,隨着他的話語聲,一個人從他背後走了出來。

胤禟心中一驚,怎麼會是他,他這麼會在這個拐帶小孩的隊伍里。

來人正是吉慶班裏面同小碗一道的七歲男孩兒——小六子,晚飯時他還拚命的勸胤禟多吃,可惜中午吃多了的胤禟對那着那乾巴巴的炊餅,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只略咬了兩口,喝了一下水就放下了,此時,胤禟突然想起,晚上他們眾人喝的水可不就是小六子挨個倒的么,難道是那水?

“小六子,你小小年紀,為什麼幫着惡人做這傷天害理、拐賣兒童的歹事。”胤禟年紀雖小,說出的話卻鏗鏘有力,惹得刀疤臉和小六子相互對望一眼,竟有幾分驚訝,似乎胤禟的反應讓他們很意外。

“你們別想瞞我,剛剛你們的話我全聽見了,你們把我兄弟三人的東西拿去,就不怕我們去報官,再加上這拐帶之罪,小心從重處理!誅你九族!”說到激憤處,胤禟騰地站起身來,掐着腰給自己壯氣勢,無奈這氣勢剛剛出來些,就被睡的人事不知的老十一個翻身抱住了腳,胤E邊抱,嘴裏還念念有詞:豬豬我要吃你園子裏的大桃子,比進貢的還好吃,再給我一個,在給我一個,豬豬。

胤禟甩了兩下腳,卻沒敢使大力,因為怕把老十踢傷了,可這個睡橫了的水桶卻絲毫不買他九哥的帳,抱他大腿像抱豬蹄一樣,一副死不撒手狀。胤禟踢了幾下沒踢開,反倒被他抱了個大馬趴,跌在胤E身上,水桶身上肉多,並不覺得疼,只微微哼唧兩聲,翻個身便繼續睡。

“你若聰明些,不如學你兄弟,好好睡一覺,等到了江南,我給你找家好妓館,再囑咐了鴇子好好栽培你,以你的皮相,我保證,將來在揚州哥娼界混出個名號是早晚事情。”刀疤臉邊說,邊拿手去摸那臉上疤容,行動猥瑣至極。

“老六,既然有人醒了,你就別和我在外面逛了,在車裏陪我們這位小少爺好好聊聊,談談心,開導開導。”刀疤說著,將六子攔腰一抱,提上了車,隨後將車簾放了下去,剛剛還有些細微月光的地方,頓時漆黑一片。

胤禟揉揉眼睛,向六子可能在的位置搜尋。突然,一股人氣在他身旁陡然躥升,“你幹嘛坐這麼近?”本能讓胤禟想朝一旁挪挪,可無奈這小馬車裏橫七豎八的早已躺滿了人,身邊根本就騰不出位置給他挪動。

胤禟嘆口氣,只得硬着頭皮把身子朝一旁側了側,避開六子些。

身體可以輕微避免,而言語上卻是避無可避,六子的話,止不住的就往胤禟耳朵裏面鑽,說的無非就是要他聽話之類的。說到煩時,胤禟忍無可忍,禁不住怒斥:“不用你假惺惺,你就不怕他們使喚完你,把你也賣了,別忘了你也是個孩子!”

“哼哼,孩子,我生平最討厭被人叫做孩子,你們大家都當我是個七歲孩童,其實我今年已經四十有二了。”

六子的話一出,胤禟就是一個得瑟,“你,你別唬人,別以為編個什麼天山童姥的身份就可以唬人!”天山童姥、天龍八部的故事是今年初明珠才開始給他們講的,可惜剛剛講到天山童姥和無崖子的恩怨就遇到南下而中斷了,“你別告訴我你還有個什麼愛人叫無崖子,唬誰啊,天山童姥明明是個女的嘛!”對六子的話,胤禟只當做是一種託詞,對此他嗤之以鼻。

“天山童姥是什麼?我沒聽過,不過名字蠻威風的,就是女氣了點,這樣,以後我在江湖上的名號就是天山童公了……”

至於這個今夜誕生的天山童公“老先生”之後是如何帶領白蓮教與清廷抗爭並最終滅亡的,都是后話了。

且不說胤禟是如何在與六子的對話里忍不住睏倦漸漸睡去,單講第二天一大早,被葯迷了的胤禩最先醒轉時,腳力較快的青騾子已經載着一車孩童,離開了河北境內,來到一處莊院歇腳。

胤禟對胤禩把昨晚的事情細細說了,末了看看哥哥的表情,似很凝重,胤禟的心也不覺一沉。

胤禟之於胤禩,那是絕對十成十的信任,這信任不止因為那一次小小的魔方對決,在那之後的漸漸接觸后,胤禟發現其實他八哥是個比較自卑閉塞的人,講句心裏話,這感覺他也有,只不過不同於胤禩的出身緣故,胤禟是因為大小被人當成傻子,這麼一下子聰明起來,身旁吹捧拍馬的人多了,出於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胤禟只願意混在自己和八哥還有那個傻老十的小圈子裏。

反觀胤禩對胤禟,除了對弟弟的疼愛外,還有就是相互慰藉取暖的需要。胤禩從小被從生母良妃身旁帶走,身份卑微的他呆在惠妃跟前,時常是被當做大阿哥胤褆炫耀和顯擺的對比存在,奚落、嘲諷、折損遭受的太多了,一時遇到胤禟,且被當做仰視、崇拜、依賴的對象,他怎麼能不珍惜。

“八哥,是不是麻煩大了?要不我們把身份表明,要他們把我們送回附近州府縣衙,找明珠的事情再從長計議……”體味到事情可能的嚴重性,一時無法,胤禟瞎貓開始亂撞,想七想八逮哪說哪。

“不行,且不說亮了他們不會信,就單隻這他們認為我們滑頭一點,就不會給我們順當,就算他們信了,這綁架皇子一項罪責,哪個平頭百姓敢提着那滅九族的罪過出那個頭。”經歷了太多後宮冷暖的胤禩把事情的條理同胤禟一一列清,一下間,兩人都沒了話。

兩兄弟窩在角落裏小聲說話時,貪睡的胤E總算翻了個身,張開了眼,“八、八哥,這是、是哪?不是昨天那、那輛車了嗎?”

三人中,老十最是單純天真,此時,正拚命張大那雙豆眼看着四周,“咦,小碗,你怎麼還、還睡?太、太陽老高了,快、快起來!”別看只是相處了兩天不到時間,胤E對這個蘋果臉的小丫頭卻是好感多多,不僅僅因為她會陪自己玩,給自己說民間那些沒聽過的小笑話,為他表演戲法,最重要的是,他九哥不會和他搶小碗,胤E第一次覺得他有了個屬於他自己的朋友,那個只有他可以叫“豬豬”的人。

在胤E不斷的起床起床叫聲中,不止小碗被叫了起來,車裏睡的四仰八叉的男孩女娃也都紛紛醒轉,顛三倒四的爬了起來,“這是哪啊?老叔,老叔,你在哪?”吉慶班的幾個丫頭小子先是叫了起來,緊接着那幾個不是吉慶班的也跟着哭喊起來。

“爹,我要爹!”“奶奶,奶奶你在哪,嗚嗚!”一時間車內亂成了一團。

半夜裏見胤禟睡了后就離開的六子掀了帘子探頭進來,“別害怕,是送我們回家的,都出來吃飯。”與昨晚馬車上的那個老六不同,陽光下的六子竟讓胤禟有種很美好的感覺,他晃晃腦袋,把這可怕的念頭從腦子裏甩了出去,天山童工哪裏美好。

一聽吃飯,水桶十第一個舉手同意,他把腰帶上的肚子朝起託了托,一骨碌“爬”下馬車,落地時,“砰”一聲響。

隨着胤E的動作,車上一眾啼哭的娃兒們紛紛相繼止了哭,也跟着爬下馬車,在肚子和恐懼之間,孩子的選擇往往比大人們實際,他們不會只選擇填飽肚子,或單單選擇就地恐懼,他們的選擇往往是拿填飽肚子來掩蓋掉恐懼,因此,不一會兒,車裏就空蕩的只剩胤禟胤禩兩人了。

“你們不來嗎?”六子並沒離開,而是挑簾在那裏看着,見他們不出來,遂問。

胤禟把臉往旁邊一扭,不理,而從胤禟口中得知六子事情的胤禩也同樣沒有做出應答,只對着六子搖搖頭,表示拒絕。六子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放下帘子走開了。

“八哥,你相信他四十多歲嗎,會不會是騙我年紀小?”胤禟看看閉合的帘子,回頭和胤禩說。“不知道,不過明珠不是講過一個類似的情況嗎,我想還是有這種可能性的。”胤禩透過車窗看着外面那一方天地,嘆口氣,“不知明珠他現在怎麼樣了?”

胤禩對明珠的擔心並沒維持多久,因為就在不久之後,當他發現陸續上車的孩子裏並沒胤E,連那個叫小碗的女孩兒也一併不見時,他慌了。

“我弟弟在哪?”他跑到已經跑起來的馬車口,作勢要往下跳。

“給我省省力氣,你弟弟跟着齊員外去過富貴日子了,你還是關心下你自己,把大爺哄好了,說不定大爺一開心給你賣戶好人家,不然把你賣到妓寨去做壺(即現代的幼鴨)!”刀疤臉疾言厲色,一頓恐嚇。

胤禩臉色全白的退了半步,“八哥,就這麼不管老十了?”胤禟站在胤禩身後,咬牙問道。

……該怎麼辦,此時的胤禩,也全然沒了主意。

與此同時,等了一夜沒等到孫午飯的明珠悄悄溜出空間,掀開馬車帘子,明珠偷偷朝外面瞧去,一騎風塵僕僕的鎧甲將領撲馬而下,京城急報,末將要參見皇上。

肯定是糖糖他們出事了,這個死午飯,到底跑哪去了,她哪裏知道,那個號稱時速一萬零八百,負重兩百公斤的午飯同學,此時正躺在黃山一顆松樹上大口的喘着粗氣,邊喘還邊念叨,“你真的就九十五斤嗎?真的嗎?我這堪比你們現代戰鬥機中的航空母艦,咋被累成這樣呢!吱……”午飯累的已經發不出完整的吱吱聲了,而他也沒理會死死抱住樹榦,緊閉雙眼,在風中色色的小蒼同學,臉色多麼慘白……

“休息、休息一會兒,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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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空間去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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