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醒來

第2章 醒來

猛然間,我驚醒過來,身上全都是汗,胸口狂跳不止,頭痛得厲害,我喘了半天的粗氣才算是讓自己平靜下來,房間裏一片昏暗,摸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剛過,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在這個時間被同一個夢驚醒了。

劇烈頭痛如波濤一般陣陣襲來,一浪高過一浪,一次痛過一次,整個腦袋彷彿被劈開一樣疼的難以忍受,我哆嗦着摸過床頭的葯直接吞下去,然後用力按着太陽穴揉了很長時間才算是多少緩過來點,每次都是這樣,只要夢到這些古怪的東西我都會頭痛得厲害,這非必須從的夢境把我折磨的快崩潰了,我縮成一團,無聲的忍受着,彷彿跳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整個世界開始旋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劇烈的頭痛開森慢慢減弱,渾身的冷汗浸濕被褥,我睡意全無,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坐起身靠在床上緩了很久才算是熬過去,起身洗了把臉,站在陽台上看着凌晨的都市,昏黃路燈下的街道一片寂靜,抬頭望去,深邃的夜空中能看點點繁星,點上一支煙坐在躺椅上發獃,已經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我一直被一些反覆出現而又莫名其妙的夢魘折磨的心力交瘁,嚴重的睡眠不足和難以忍受的頭痛讓我幾欲崩潰。

夢裏的一切卻顯得沒那麼清晰了,甚至可以說很多細節都記不太清,不過可以肯定我不可能是那個自盡的統兵大將,我只是以他的視角看到了整個戰場,可問題是我為什麼總是做一些重複的夢?而且真實的讓我在醒來之後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在這些夢裏我看到的東西各有不同,殺戮的戰場,詭異的經歷和諸多難以解釋的事情,那感覺就像是在玩兒一個角色扮演類遊戲一樣,我以第一視角去經歷那匪夷所思的一切,但最大的問題是這些夢完全無法關聯起來的內容,而且絕大多數都非常的模糊,不過我可以肯定那些夢絕對不只是夢到一兩次那麼簡單,只有一小部分能大概記得,今天晚這個夢我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算是記得細節最多的一個,可問題是我還是記不起太多東西,也記不清女將到底長什麼樣,只能依稀記得她年級不大,面容秀麗。

我去醫院查過,把所有設備都光顧了一遍之後醫生告訴我沒發現問題,叫我頭痛的時候再去複查,或許能查出病因,可是我頭痛的時候大多都在半夜,那種狀態下根本就動不了,而且時間也不固定,怎麼往醫院跑?

夢境太奇怪了,太真實了,我甚至一丟懷疑自己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以至於我在很多時候有種夢境和現實顛倒的感覺,後來居然發展到了食不知味睡不知眠的地步,為此我也去看過很多心理醫生,但沒人相信我說的,大多都當我精神病,弄得我啼笑皆非不說還差點把我直接送進精神病院,直到秋露的出現情況才有所改觀。

第一次見面秋露就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這是個如出水芙蓉般的美女,清新淡雅超塵脫俗,我甚至懷疑自己找錯人了,在我的印象里心理醫生應該是那種成熟穩重,就算沒七老八十也該是個看起來老成持重的人,可到了之後卻發現等我的竟然是個看起來不足二十的小姐姐,甚至一度把她當成診所前台,所以開始也沒報什麼希望,也只是禮貌性的接觸,與其他心理醫生不同的是,她每次都能靜心聆聽,很少打斷我的講述,也很少提問,後來我才發現,其實在我內心深處,最初想找的不是個心理醫生,而是一個可以傾訴的聆聽者,我每次在她哪裏都能找到一絲的安逸,她給我開的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讓我能睡個好覺,緩解頭痛,最近做夢的頻率越來越小,可夢境卻也越來越清晰了。

秋露在和我見了幾次面之後才做出了一些初步的推斷,說我現在的問題很可能和我的職業有關係,不過她還表示,或許還有更深層的原因,但進一步診斷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結果的,尤其是這類精神層面的問題,不是頭痛腦熱,吃點葯就能好,所以叫我做好長期治療的準備。

抽了一支煙,頭痛終於開始慢慢減弱,百度了張古戰場的圖片配上那首夢中的詩發了朋友圈,我定了定神,給心理醫生髮了條微信:“方醫生,我又夢到自己是統兵大將,最終自刎而亡。”

我很少在晚上給異性發消息,原因很簡單,我沒打算和人家有什麼發展,也不打算給人家造成什麼困惑,尤其是那些有伴兒的,不想人家的老公或者男朋友誤會,搞得人家家庭不睦,不過秋露是個例外,也就是我的心理醫生,她叫方秋露,是個看不出年紀的美女,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為她打扮成熟的時候看起來有二十五六十,穿着隨意的時候看起來又像個十八九歲的高中生,只能說她很擅長打理自己,懂得該在什麼場合穿什麼樣的衣服,以襯托自己的身份,她曾半開玩笑地說快二十八歲了,但我並不相信,不過作為一個心理學博士肯定沒我想像的那麼小,既然人家不願意說,那為也就不好在多問。

雖然沒弄清我為什麼總是做相同夢的原因,但秋露開的葯着實能讓我睡個好覺,這也是我一直堅持在她這裏治療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對我足夠的尊重,不像之前接觸過的那些心理醫生一樣自以為是,總是打算引導我承認自己腦子有問題,從不靜心聽我說話。

在綜合了我的情況之後秋露提出了一個不同的治療方向,我是不太懂,所以也只有配合的份兒,就診,治療,吃藥,描述夢境,心理疏導……之所以我願意如此積極地配合治療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秋露一直都是在盡一切努力證明我不是神經病。

在那段時間為了能更進一步了解我的情況,我們接觸頻繁,她幾乎成了我的莫逆之交,我能明顯感覺到她對我很感興趣,但僅限於我的“病情”。

對了,忘記介紹自己了,我是個網絡寫手,說好聽點叫網絡作家,筆名子夜,熟悉的朋友喜歡叫我子夜哥,本名嘛……還是算了,不提也罷,在後面的經歷中我都會用這個名字,您好記,我敲鍵盤也方便。

在這行摸爬滾打的堅持了有些年頭了,能靠這行吃上一口飯,出過幾本書,有幾本成熟的作品,總體上來說還算是混得不錯,起碼在這行里算是站住了腳,其實這都不是重點,最主要的原因是這行自由,收入也可以,不用坐辦公室,更不用朝九晚五,過慣了這種生活之後人也懶散了,總之很適合我這種懶散的很難過規律生活的人,也習慣了,至於作品嘛……算了,還是不拿出來現眼了。

秋露說很多搞文字創作的人都有類似的問題,總是把自己當成書里的角色去揣測人物心理,很容易出現人格分裂,只不過有輕有重,表現的明顯與否,不過她也明言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還不確定我是否真的屬於這一範疇,所以她需要對我進行更詳細的觀察與診斷才能確診,為了能準確的了解我的狀況她不但要求我定期複診,還要我隨時報告異常情況,而且強調要隨時隨地,不分時間地點,其實一開始我不確定什麼才算異常情況,只是嘗試着將將自己覺得對不正常的狀態告訴她,一來二去也就習以為常了,可我卻發現她幾乎可以隨時隨地回復我的消息,不管是在什麼時間段,哪怕是三更半夜也不例外,幾乎每次都會在半分鐘之內回復,這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難不成這丫頭對我有意思?可隨即我就推翻了這個想法,人家是美女,心理學博士,有自己的心理診所,收入不菲,稱得上是白富美了,怎麼看得上你這整天宅在家裏的字奴、屌絲呢?

在秋露的追問之下,我不止一次的向她仔細描述了我夢到的場景,她還根據我的描述畫了一幅油畫,與我印象中的夢境中所處的地理環境卻實很像,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說不清的東西,秋露卻說這是我們這種文字工作者的通病,場景描述再精彩也不如眼見為實,她還告訴我這個地方可能是在現實中存在的,她正在核實,並表示如果是真的希望我能去看看,這對我的治療有幫助,我根本不信,怎麼可能?夢而已,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里?

秋露很快給我回了消息,她這個人很奇怪,彷彿她一直都拿着手機等我聯繫他一樣,幾乎都是秒回。

秋露:“最近做夢的頻率沒有之前高,我們的治療還是有進展的。”

我:“可是夢卻越來越清晰的,尤其是那自刎的切膚之痛,簡直讓我發狂,太真實了,我已經開始恐懼睡眠,很怕再經歷那種感覺,可卻又避不可避,不敢睡,又不能不睡,你的葯很好用,也只是減少了做夢的頻率,可這感覺卻更加的清晰了,我怕再這麼下去我會瘋掉。”

秋露:“想要解決這個問題恐怕得找到問題的源頭,我已經找到了你夢裏見到的地方,確實是真實存在的,你該去看看,或許會有所幫助,就算什麼都想不起來也可以放鬆一下心情,別給自己太大的心裏壓力,這對治療沒好處。”

我:“真的有那個地方?不是吧?在哪?”

我想知道那是不是我曾經見過或者去過的地方,我懷疑那夢境就是因為我已現實為基礎幻想出來的,儘管在秋露的幾次催眠之後已經基本排除了這種可能,可我還是覺得這是秋露之前列出的擊中可能導致我出問題的幾種可能中最靠譜的。

秋露:“這個一半句說不清,明天你來一趟,順便把葯拿走。”

我:“還保密?”

秋露:“不,只想你能睡個好覺,去吧,今晚不會在做夢了。”

我又點了一支煙,然後一直想着秋露剛才的話,始終不得要領,不過我卻發現自己確實已經不再糾結於夢中的事情了,腦子裏已經被秋露引入的一連串問題佔據了,這丫頭果然有一套。

我看了一眼手機,凌晨兩點多了,剛發的朋友圈已經有人點贊了,第一個就是秋露,她彷彿整天都不睡覺一樣,隨時隨地都在手機的虛擬世界裏……或者說……她一直在關注我。

“自作多情。”我罵了自己一句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上午我去見了秋露,她的心裏診所很清凈,準確的說在這我就沒見過其他人,彷彿這隻有秋露自己,在繁華區這地方的租金可不是什麼人都負擔得起的,可秋露好像就從來都不為此而發愁。

秋露叫我坐下,給我倒了杯水就關了燈……

“幹嘛?劫色?我這樣的你也能看上。”我開着玩笑說,我們彼此相熟,所以說話也很隨便。

“貧嘴。”秋露打開投影儀,牆壁上的影布上出現了一副蒼涼的大給戈壁,“這是我拜託一個朋友拍的,你看看是不是你夢到的地方。”

畫面的清晰度很高,在這極度的荒涼中我確實找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隨着畫面的轉動我看到了一面斷崖,雖然距離很遠還看不太清,但卻讓我心裏一顫,但我確信這就是我夢到的那個地方,在哪一瞬間我彷彿回到了夢中,看到了千軍萬馬在這廣袤的戈壁上互相衝砂,斷劍折矛屍橫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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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古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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