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五河琴里
“放心吧,你的生活不會那麼悲劇,也許出人意料的令人幸福呢!”棱彩走到士織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
看了看在一旁雙拳緊握的令音,和藹的笑着說的,雖然隔着面具沒有人看出他是怎麼笑的。
“悲劇……”士織陷入了沉思,忽然之間又想到了什麼。“琴里!琴里在哪裏?我妹妹在哪裏?”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怕自己的妹妹永遠離開了自己。此時此刻的她,也不知道是在對棱彩說話還是在對村雨令音說話。
“放心吧,你的妹妹沒事。”在他身旁的令音率先開口。
“唉?”士織很明顯,被這句話給驚到了。
“我知道你很驚訝,但我並不擅長說明。所以解說的是應該交給……”令音的話還沒說完眼睛突然微微的眨了眨,然後緩緩的閉上向前傾斜。
“唉唉唉……”見此情景,擁有聖母性格的士織立即伸手接住她,但她卻發現自己的臂力似乎有些不夠。
士織苦苦的令音扶了起來,在一旁的棱彩,看到這種情景,突然有種想笑的感覺。
當時士織臉上的表情特別的好玩。
扶起來之後,令音才意識到她又犯困了:“我該吃藥了?”
說完之後,她便從不知名的地方拿出一罐葯,打開瓶蓋直接就往嘴裏灌,可能是劑量有點大,有些多了不禁的咳嗽了一下。
而士織則立即上去拍打着令音的後背,一邊拍還一邊說:“這樣吃藥遲早會出問題的啊!”
“沒有事,我吃的只是安眠藥而已。”見到女兒對自己的關心,令音的臉上露出了一種不易被察覺的微笑,至少天然呆的士織就沒看見。
聽到是安眠藥,士織立馬滿頭黑線,大聲的喊到:“安眠藥這麼吃會死人的!”語氣中帶有一些憤怒,讓人搞不懂她到底在氣什麼?
“但是對我沒有用啊!”令音用着平淡的語氣說道,但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
“抱歉,最近有些睡眠不足了。”她仍然用着平靜的語氣說道,臉上掛着的笑意卻仍未消失。
“你到底是有多久沒睡?黑眼圈都這麼重了。”士織的語氣中除了疑惑,還帶有微小的譴責。
聽到了這句話令音她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微微的豎起了三個手指頭。
“三天,怪不得呢。”士織表現的恍然大悟。
“不,三十年。”令音說出了一句讓人震驚的話。
剛才恍然大悟的士織差點沒跌倒,有一種類似哭笑不得的語氣說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加上“最近”?”
少女,你這個時候吐槽真的好嗎?
看兩個人的舉動棱彩也快笑出聲來了,但並不是嘲笑,而是一種發自內心替她們而開心。
突然之間令音恢復了正經的神色,可能是覺得鬧夠了吧,正經的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很疑惑,跟我來吧,兩位我向你們介紹一位人。”
此時此刻,可能是因為剛才兩人溫馨的打鬧,棱彩已經湧起了絲絲的溫暖,可能是在回憶從前吧。
“哦,好。”士織臉色獃滯的答道。
“那麼請跟我來吧!”隨後令音轉過頭去點開始走了。
忽視了還沒有回答的棱彩。可能現在的她還是一肚子火氣吧,剛才的打鬧難道沒有讓她消氣嗎?
看着令音的離開,士織也小心翼翼的緩步跟了上去,而後面的棱彩則慢悠悠的觀賞風景,跟隨着她們前進的路線。
他們走過了一條狹窄的通道,前面的士織左顧右盼似乎又回到了害怕時的神情。而後面的棱彩一邊盯着士織的這種狀態,一邊看着這裏的風景雖然也沒什麼可看的。
人在通道盡頭停了下來,通道的盡頭是一扇機械大門,在大門的旁邊設有一個小型的電子儀錶盤,雖然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啊,終於到了。”令音的這句話似乎是在表達了自己心中的不滿。
隨着機械轉動的聲音,面前的大門打開了。
此時此刻的棱彩,心裏想到:“門口就是你的“新世界”了。你會做出怎樣的改變呢?”
在門口站着,一位金髮中年男子,身材高姚,鼻樑高挺。看這個樣子就不像是日本人。
他迎面走了過來,如執事一般微微的鞠了一躬,鞠完躬后緩緩的抬起身來說道:“我為我們的行為感到抱歉,兩位。在未經你們允許的情況下就擅自的把你們帶了上來。”
帶他說完還沒等士織開口棱彩,提前說到:“這倒無所謂,反正我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做,就來和你們做一次交流吧。”
“那在這裏我就代表我們全體拉塔托斯克成員向你表示歉意。”說完便又鞠了一躬。
這次倒沒停留多長時間,很快便抬起了頭,靜靜的說道:“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這裏的副司令,我叫做神無月恭平。很高興認識你們。”
這次沒等棱彩開口一旁的士織說道:“你好,你好。”
“司令他們來了。”最後神無月,恭平便將臉轉到了一旁的高台上,那高台之上應該就是艦長的席位了。
“歡迎來到拉塔托斯克!”身為一個艦艇的艦長,這個聲音道略顯的有些稚嫩了。
兩人隨着聲音轉過頭去。
士織看到高台上坐的人就如同看到鬼一樣,吃驚的大叫起來:“琴里!你你你你……”
聽到這句話,一旁的棱彩很明顯,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很明顯,這個世界正在捉弄她。
棱彩抬頭看了看那可愛聲音的發源地,只見一個肩膀披着深紅色軍服的少女正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
似乎嘴裏還叼了支煙,但其實並不難看出那是棒棒糖。
黑色的寬大緞帶將頭髮綁成雙馬尾,那紅色可愛的眼睛似乎與臉上的表情和身上的衣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棱彩轉過頭去,對着一旁吃驚的士織說道:“我大致明白了發生了什麼,說實話,你妹妹她真的有一種艇長的威嚴。接下來是你們的時間,好好聊吧。”
士織看着棱彩說道:“多謝誇獎……啊,不對,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似乎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面前的這位少女,雖然和自己的妹妹很像。但論氣場而言,完全不一樣。不過那確實應該是他那可…愛的妹妹。
而坐在椅子上的五河琴里,並沒有對自己的身份作出過多的解釋,也直接忽視了士織的疑惑。而是直接揮了揮手,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電子屏幕,並沒有理會誰的意見,開口說道:“你們剛剛面對的是ast也就是隸屬於陸上自衛隊的對抗精靈部隊,和你們對抗的是被稱為精靈的怪物?因為她降臨會引發空間震,所以列入了人類的必殺名單。”
“那個……”面對着這種狀態下的琴里,士織弱弱的來了一句。
而琴里這邊卻顯得有些不耐煩:“什麼本司令親自為你解答,你卻這樣,你現在如果求我的話,我可以讓你舔我的腳趾。”
“真的嗎?”一旁的神無月恭平,一臉興奮的說道。
“不是你。”
隨後迎來的便是琴里的斷子絕孫腳。
神無月恭平靜靜的倒了下去,嘴上還微微說:“謝謝。”
這一系列的事情讓棱彩嘴角抽動了一下,說實話,他還真就沒見過這些事,沒見過這樣的人。
畢竟他一直呆在鴻越時空,而鴻越時空中留下的人都是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人。
不過天然呆的士織還是轉過頭去,獃獃地來了一句:“你是琴里嗎?”
“怎麼啦?士織,這麼快就記不住自己妹妹的面貌了,要不要提前給你預訂一個養老院?”琴里一臉不屑的說道。
“我能插幾句話嗎?”棱彩問道。
“……”
見眾人沒有回答棱彩便從中間插了一句話:“提前聲明,兩個問題。”
此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棱彩身上。
“第一個,精靈並不是怪物,她只是生命的一種形式,或許在精靈眼中你們也是怪物,當然這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第二個,空間震並不是精靈降臨所導致的,而是空間扭曲以某種形式向外迸發出來的能量。理論上來說,每個人都可以做到。”
說完棱彩看着眾人那一不屑的目光,微微的嘆了口氣。
隨後他伸出了左手。左手之上的空間,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扭曲,同時這裏又響起了空間震的警報。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由不屑變為了驚嘆。
最後空間似乎扭曲不動了,開始破裂起來,在棱彩的左手上形成了一個逐漸擴大的紫黑色小球,沒錯,那就是所謂的空間震。
隨着能量球的逐漸擴大,棱彩直接用手握住了它,最後張開了手,那能量球便直接消失了,就如同被棱彩直接碾碎了一樣。
所有人看都一愣一愣的,這似乎刷新了他們的世界觀。
隨後世界便陷入了寂靜。
最後還是棱彩率先開口:“要不你們先聊,我迴避一下。”
坐在椅子上的琴里下意識的開說:“好……”
隨着五河琴里,與五河士織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半天,才終於講明白。
隨後士織便顫顫巍巍的走到了棱彩面前:“那個締造者。”
“不用說了,我都聽到了。”
“唉,聽到了。”
“你們的聲音,我估計這艘艦艇上沒幾個人聽不到吧?”
“那你願不願意幫助我們?”
“抱歉,我不能幫你們。”
聽到了自己預想之外的結局,琴里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吼道:“你這傢伙,明明知道那麼多,還想讓悲劇再發生嗎?”
面對琴里的發火,棱彩不怒反笑:“我也想幫,但的確不能。”
而後棱彩接著說道“我活了很長時間。”
“你的聲音聽起來,你也沒有多大。”琴里似乎還是有一些氣憤。
“呃…”棱彩笑了一下:如果我說在這個地球存在之前,我就存在了呢?”
“唉。”所有人幾乎都呆住了。
“我大概活了四十多億年的時間,這麼長時間都是在一個特殊的地方度過的,在那裏,我親眼目睹了一場又一場悲劇的開始,一場又一場悲劇的結束。我知道故事的結局是什麼,但我卻無法改變。看着曲中人苦苦掙扎,卻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個一個走向自己的宿命,無可奈何,無力改變。”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也包括棱彩自己。
“這和你不幫助我們有什麼關係?”可能是剛才的那些話,琴里的態度變得好了一些。
“世界很大,無數的時空,無數的次元,有很多和你們相似的悲劇,我幫你們解決了,這對他們來說公平嗎?我插手拯救了一些生命,改變了因果,那必然會有一些不該逝去的生命逝去,這對那些本不該逝去的生命公平嗎?”然後棱彩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公平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虛幻的,而我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很抱歉,現在的我不能只以人類的視角去看一些問題了。如果可能,我更願意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平凡的活着”棱彩說完了,語氣比較低沉。
“那個,次元之子到底是什麼?”士織對這個問題還是念念不忘。
“到時候你自己就會知道了。”
說完棱彩便向門口走去。
“你走之後,一切都會恢復原樣,幫助他們並不破壞你的原則。雖然改變到最後還會復原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但你為什麼不幫!”恆斷在精神世界中提問,語氣強硬,絲毫聽不出來是疑問的語氣。
“我們的介入會使事情變得更糟,次元意識不希望有自己掌控不了的東西,特別是次元之子。果次元之子脫離了命定的軌道,那整個次元都有可能都會被顛覆。”
“再改回來,不就好了!”恆斷冷着聲音說道。
“次元意識,不會願意的。”
“它願不願意沒有用!”
“你沒感受到嗎?無盡審判來這見過在鄰界躲着的那個人了。”棱彩有些嚴肅的說道。
“那又如何!”
“他們倆並沒有發生衝突,而且那個人已經在這做了很久的實驗了,無盡審判不可能不知道。”
“的確如此,無盡審判不喜歡有東西脫離它的掌控!”
“沒錯,有東西不希望無盡審判和他發生衝突。”棱彩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那麼能命令無盡審判的只有一個!”
“全能超越者!”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裏所做的一切實驗應該都是全能超越者允許的,或者說全能超越者贊成的。”棱彩說道。
“他為什麼這麼干是關鍵!”恆斷問道。
“它根本不需要什麼陰謀詭計,它會怎麼做原因只可能有一個,滿足它的好奇心!”棱彩這樣說道。
“它代表着所有的已知和未知,他需要滿足好奇心嗎!?”
“你不太了解它吧!他的確知道,但它想親眼見證過程和結果。”
棱彩閉上雙眼接著說道:“一切都逃不出它的控制,他從來不會對自己創造的生命有過一絲的憐憫。我想讓一切都變得美好,那必然不能存在於它的掌控之下,這可能是我想擊敗它的原因之一吧!”
“還有其他原因!”
“另一個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厭惡它,即使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根本沒有做錯的地方,賦予生命意識和感情,其實做到這種程度它所創造的生命就應該知足。但我也說不清楚為何討厭它,這種感覺就像印刻在靈魂深處一樣抹不掉!”
恆斷好像知道些什麼,沉默不語。
棱彩的意識回到了現實,轉過頭去對士織說:“加油孩子,相信你自己吧!我會給你們提供少量的幫助,更多其實是想解決我自己帶來的麻煩。”
然後看向琴里,說道:“再見了小姑娘,還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