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來歷不明
第二日，太陽還沒有出來，清雲就已經在雜役區通知眾弟子起床了。宏樂是草藥圃的管事，而雜役弟子的日常管理則是由清雲負責的。
對清雲這位師叔，衛羽寧平日裏是能躲就躲的。清雲身上的奇怪味道一直給他一種不安感。他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對新世界的各種味道也熟悉起來，現在的他不僅可以分辨普通靈氣和天地靈氣的區別，甚至還能分辨部分特異靈氣的區別，比如金系靈氣和木系靈氣的區別。
不管是草木的清香、鳥獸類的激素、築基期及以上修行者的清韻之氣還是雜役弟子的凡塵氣，都屬於讓人舒服的氣息，至少也不會討厭，來自現代社會的衛羽寧根據自己的理解，把他們比作正能量，而青雲身上的氣息很明顯不屬於這一類。
“咦，羽寧，你築基了？”青雲作為草藥圃雜役弟子的頭，對每個弟子的情況還是大概了解的。他猛然見到容貌大變的衛羽寧，立刻發現了差異。
一個人的修為外人是很難看出來的，除非是超過兩個大境界的人親自探查。衛羽寧的身子突然變得白凈如玉，尤其是和同室的阿牛一比較，更是多了幾分出塵之氣，挺有幾分築基期弟子的風範。
“沒有沒有，清雲師叔，我只不過剛把觀想物構造完成！”衛羽寧敢和其他清字輩的人開玩笑，對常年保持嚴厲冷冰表情的清雲還是規規矩矩的。
“哦，看來你的木系靈根非常不錯啊，只是呆在草藥圃實在有點可惜，你其實更適合去煉丹室，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薦一下！”清雲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變得很熱情。
衛羽寧下意識地退後兩步，彷彿清雲要對他不利一般。清雲的眉頭一皺，目光複雜地看了衛羽寧一眼。
“清雲師叔，我在草藥圃挺好，千萬別和師祖們說，我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在草藥圃還可以捉蟲子，嘿嘿！”衛羽寧努力把自己的憨笑變得真誠一點。
“嗯，也是，新進弟子能像你這麼能賺錢的可不多，好的，我明白了！”清雲見衛羽寧拒絕了自己，又恢復了嚴厲的表情，轉身就走了。
“清雲師叔天資卓越，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築基巔峰了，如果不是因為出身，早就是內門弟子了。”阿牛見清雲走遠，感嘆道。
“他出身有什麼問題？”對清雲這個人，衛羽寧一直是避而遠之的，所以，他也從來沒打聽過這個人的八卦。
“他是本門弟子在山門口撿來的棄嬰，身世和父母都不詳。依照本門的規矩，不收來歷不明之人。只要身世可查，就算是其他門派的弟子，只要誠心加入本門，本門都不會另眼看待。對這種不清不楚之人，按規矩，是不應該收入門下的。不過因為清雲師叔靈根極佳，再加上當初撿他來的弟子收他為義子，願意為他作保，最終，清雲師叔才得以加入本門。前年，那位撿他的宏字輩師祖居然踏入了融合期，清雲的地位也水漲船高，雖然還有各種阻力在，但到底混了一個草藥圃的雜役管事乾乾。看這趨勢，憑藉清雲師叔的天資，將來成為本門的重要長老也說不定呢！”阿牛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也難怪，出身不明的人修為步步高升，他這位身世清白的傢伙卻在原地踏步。說起來，衛羽寧也算是來歷不明的人。不過，他應該比清雲要好點，至少宏智知道他的出身來歷，這恐怕也是宏智同意衛羽寧加入門派的原因。
兩人收拾洗漱之後，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生活。
如果要衛羽寧說，在門派修鍊絕對比上大學還累。上大學可以混文憑，但是修鍊卻不能混修為。修真世界的危險無處不在，不論是靈獸還是妖獸，不論是修行同道還是魔修，都是可能殺死自己的敵人。九雲峰中的弟子們在門派庇護下還得小心雲霧下的危險生物，更不用提那些外出歷練的同門了。修為就是用來保命的，誰會偷懶？何況，修為增加之後還能增加壽元。
當然，門派也不會免費教授弟子，每個弟子都有各自的日常任務和門派任務，就算是嫡系弟子和長老們也不例外。
衛羽寧和阿牛今天要為聯姻大會做服務人員，這就是門派任務。不過，門派任務要做，日常任務也不能拉下。對草藥圃的弟子來說，翻地鋤草捉蟲都可以緩一緩，靈草的灌溉卻是每日不可或缺的。
因為昨日存儲的靈泉水都被衛羽寧用來洗澡了，所以今日他要擔水到日陽草藥圃的灌溉大缸中。
在雜役中，阿牛算是老人了，所以他看守的葯圃更靠近山腰處，擔水的路程要短了許多。他和衛羽寧是舍友，兩人一直都是互相幫忙的。
取水的位置在谷地內那座湖邊的一個小碼頭上，因為湖水都是由靈泉水彙集而成，在湖心處有幾座修鍊用的小島，那可都是要付費才能去的地方。
葯圃弟子每日擔水的小碼頭也是伸入湖中的，靈氣雖比不上湖心，但也算一個修鍊寶地，關鍵還是免費的。所以，在每日早晨碼頭開放的擔水時間內，葯圃弟子在勞動之餘總會在碼頭邊修鍊一會。
每日修鍊的人中總有阿牛的身影。濃郁的靈氣中更容易讓大腦處於空靈狀態，既能提高修鍊效率，還能增加感悟境界的成功率。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衛羽寧解釋，阿牛隻以為衛羽寧已經踏入築基期了。身體的第一次全面凈化本來就是築基的表現之一，不過衛羽寧的確沒有達到靈肉合一也是事實，儘管如此，阿牛的焦慮症還是加重了。
靈氣聚集點是衛羽寧的秘密，他不能因為同情阿牛就把秘密告訴他，何況昨天的情況衛羽寧也是首次碰到。衛羽寧能做的只能從別的方面幫助他一下了。
早上醒來后，衛羽寧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同，不僅身體的各項素質全部大幅提高，以往總覺得不夠用的靈力也變得無窮無盡。他的觀想物並沒有如同法術書中提到的那樣，會縮入身體內部，而是變成了一個獨立的個體，一棵三十多米的金色古松，緊緊地跟在自己身後，不過因為枝葉過於袖珍，古松更像一根金晃晃一抱粗三十多米長的大棍子。如果再把同樣有三十多米長的根須也算上，觀想物更像一個大掃把。不過，這個觀想物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會完全聽從主人的指揮。
為了讓阿牛有更多時間修鍊，力量大增的衛羽寧把阿牛的擔水任務也做掉了。
到了上午七點多，衛羽寧和阿牛穿上門派制式正裝長袍，前往客來峰當打雜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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