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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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忙忙碌碌中感覺過的特別快,雷晉沒有意外的收到了貝格的准信兒,藍齊答應幫忙,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理由,愧疚也罷,感激也罷,回家的事情總算有了一個不錯的開頭,雷晉花了六七天的時間來準備,畢竟路上實在不好走,這次再也沒有熙雅他們的照顧,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為了自己小命着想,怎麼準備都不過分,只不過還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就是了。

“還缺什麼東西嗎?”羅傑幫着雷晉清點一下需要帶走的東西。

“差不多了,食物,衣服,弓箭,火把,打火石,鹽巴,基本的都準備好了,至於海上要喝的清水,我已經砍了些竹筒放在山上,出海之前在河裏裝點淡水就是了。”雷晉扒拉這大藤筐里東西,食物佔了很大一部分,都是些羅傑幫着烤的干肉,一來能填飽肚子,二來帶着也輕便點。地圖和黑玉石這些重要的東西他都隨身帶着了。

羅傑“嗯”了一聲,看他帶的衣服很少,就問道:“要不要再多帶點衣服,估計這時節海上很冷。”雷晉的計劃很周全,考慮的也細緻,可是讓他一個人上路,羅傑總是很不放心,要知道這裏可不是現代社會,出事了還能求救,海上有藍齊的幫忙,多少還好點,可是他還要單獨穿越叢林,到了禁地之後,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畢竟這些年在禁地附近不斷發生的詭異事件至今還弄不清楚什麼原因,但是他也只能一次次的提醒,勸阻是無論如何不可能的了。

“算了,這些足夠了。”這裏的東西能少帶點是點,都要離開的人沒資格要求太多。

“打算什麼時候出發?”房間的松脂燈很昏暗,羅傑看不清雷晉此刻的表情。

“越快越好。”什麼事情都禁不住拖,既然要走,就要痛快點,拖拖拉拉不是他的做事風格。

“那好,你早點睡,今晚風太大了,你關好門窗。”羅傑最後囑咐一聲。

這天確實愈發的冷了,不知道他們在叢林裏圍獵怎麼樣了,不過等他們回來,自己就走了,也看不到了。

第二天雷晉就去找了貝格,商量起程的事情。

貝格沒想到雷晉這麼快就準備好了一切,這時也不得不說了實話,藍齊躺在床上還動不了身,被熙雅和漠雅揍得不輕,如果不是安布阻止,說不定真的就出人命了。

雷晉沒想到熙雅和漠雅竟然去二對一的收拾藍齊,這也太勝之不武了,不過他倒沒覺得過分就是了,畢竟打架這東西,贏了就好,管他是用什麼手段,況且比起看到熙雅他們受傷,藍齊那點傷他一點不在乎,當然在貝格面前,他還是適當的表現了一下深切的慰問和貓哭耗子的關心。

貝格解釋說不是二對一,是漠雅先來打了一頓,傷勢還沒好呢,熙雅又來補了一次。不過他還沒說明雅也來了一次,看到藍齊只剩下半口氣了,想了想還是生氣的給了一拳才走。

雷晉差點笑出來,這兩人還真夠孩子氣的,他向來習慣了充當保護人和被依賴的角色,可是來到這個世界后,反而處處受到他們幾個的看顧,等自己走後,這緣分就真的徹底斷了,想到這裏,心裏難免還是生出酸澀之感,

貝格不知道雷晉在想什麼,只看他神色訕訕的,似乎並無興趣再談下去,只當是因為藍齊耽擱了事情,再三道歉,並保證說五天之內一定能起程。

如此這樣,也只能再等等,因為在沒什麼先進渡海工具的前提下,如果沒有藍齊的幫忙,他出海就等於送死,雷晉雖然急着要走,但是該有的理智還是有的,他還不想死在路上。

雷晉給自己設定離開的時間最晚是祭月到來的時候,距今還有差不多有十天,算算時間還充裕,又和貝格約定了具體啟程時間這才回家。

等待的這段日子,雷晉也沒閑着,拉着羅傑試驗了很多次,到底在臨走前釀出了醬油和醋,還把兩處房子大清理了一次,窗子和門上都掛上了獸皮隔風。前些日子因為雷晉病着,熙雅他們只把雷晉睡的房間裏裡外外收拾了一遍,其他的還沒來得及弄呢,就去圍獵了。

即使有再多的不舍,出發的日子還是如期到來了,冬季天總是亮的很晚,雷晉醒來推開門,草原上還是灰濛濛一片,但是好在還有未融化的積雪,路還是大體能看清楚的,他把沉重的背簍掛在身後,打算去和藍齊會合,還沒出門呢,就聽到街上傳來不小的動靜,這個時候天色還早,整個部落里都在沉睡,所以一點聲響就聽的特別清楚,千算萬算,雷晉沒想到在他離開的前一刻,出去圍獵的人們回來了。

*

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走不了,雷晉鎮定的把藤筐藏好,把剛穿好的衣服又脫下來搭在衣柜上,翻身上床若無其事的裝睡,等做完這一切,就聽到了門外有腳步聲由遠而近。

“雷晉,你看明雅給你帶什麼……”

“噓……還在睡呢。”熙雅打斷了明雅興奮的聲音。

雷晉感覺到冰涼的手指摸着他的臉,順勢滑下來。

“難道睡得這麼沉,讓他多睡會,這兩個多月他都沒睡個完整覺。”聽漠雅的聲音,應該是最後進門。

“走了快大半個月了,人一點怎麼沒胖呢,不知道有沒有好好的吃飯睡覺。”

雷晉本以為這段日子自己裝的很像,原來他們都看在眼裏,只是沒說

聽到熙雅在火盆里有加了些木炭,清晨的房間內又暖和了不少,接着是輕手輕腳打開衣櫃的聲音,雷晉想他們應該是換衣服了。

藍齊現在應該到河谷了,但願貝格能看着事情不對,早點去通知藍齊,羅傑那邊倒是不用擔心,他自有辦法應付。

雷晉閉着眼睛沉思,但在他們悉悉索索的聲響中,本來是裝睡的,但是多日沒好好睡過的神經到底是綳不住了,竟然真的開始迷糊起來。

臨睡前似乎感覺邊上毯子一緊,有人小心摸上了床,緊貼着他的背躺下來了。應該是明雅,雷晉下意識的想到,不過來不及有別的反應就睡過去了。

在溫熱的懷裏,雷晉睡的很沉,等他睜開眼,就看到明雅趴在床頭,漂亮的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

“我臉上有花?”雷晉從毯子地上伸出手,推開他快要貼到自己臉上的大腦袋。

人還沒推開,雷晉就感覺到嘴巴里一涼,不知道被明雅塞了什麼進來。

“好吃嗎?這是明雅採到的岩果哦。”特彆強調是明雅採到的,再加上一臉期盼,就差搖着尾巴等人表揚了。

軟軟滑滑的,甜味清淡一點不膩人,確實不錯,但雷晉壞心眼的偏不說好吃,眼看着明雅的表情從期盼漸漸的失望,最後簡直急得快哭了。

“你不喜歡吃啊?”這是他成年以後,第一次出去圍獵,給雷晉帶回來的東西,可是雷晉一點也不喜歡。

“小笨蛋,很好吃。”雷晉覺得作弄夠了,才大方的半起身摟着他的脖子摁在自己懷裏,在他頭上揉了兩把。

“唔唔唔……”明雅在雷晉胸前難受掙扎着。

兩人你推我擋,我上你下,竟然像兩個孩子一樣扭抱成團,在床上糾纏嬉鬧起來。最後還明雅夾着雷晉的雙腿一個翻身,將人成功壓在身下。

“不來了,不來了……”雷晉一看情況不好,馬上開始耍賴皮。

“明雅不想起來。”這樣的雷晉看起來好誘人,衣衫凌亂,髮絲汗濕,兩人相貼的胸口劇烈起伏着。

“那你要怎麼才起來?”雷晉揪住他耳朵,不在意的笑道:“小樣兒,還學會和我討價還價了。”

“那就親明雅一下?”明雅不怕死的撒嬌嘟着嘴巴湊過來。

雷晉眼皮一跳,轉而失笑,摁着明雅的後腦勺,唧一口親上去,聲音響亮,效果良好,只不過是親在額頭上就是了。

明雅似乎沒想到雷晉真的會親,傻乎乎的沒反應過來。

雷晉趁機推開他,說道:“把窗戶上的帘子拉起來,現在什麼時候了。”

這是雷晉第一次清醒的時候親明雅呢,明雅只顧摸着自己的額頭傻樂,直到雷晉補了一腳才反應過來,跳下床把帘子撩起來。

陽光透着窗子照亮了房內的一大片地方,看樣子應該是中午前後了。

明雅赤着腳,跑到桌子旁,抱着一個碗過來,裏面大大小小放着龍眼大小果肉鮮紅的果子,擦擦手,捻了一顆送到雷晉嘴邊,邊解釋道:“你睡覺的時候,明雅砸了很多,你再吃點。”

雷晉頭大,他又不是小孩子,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要喂他吃東西,熙雅和漠雅人前人後的不掩飾,現在連小傢伙也被帶壞了。

“我自己來。”雷晉打算伸手接過來。

明雅扁扁嘴巴,擺明是不樂意,執意的把手往雷晉嘴邊湊,一臉的委屈不自知。

雷晉無奈了,只得張嘴接着。

明雅這才笑開。

雷晉怕他光腳站在地上涼,就讓他上床,午時的陽光明凈,兩個人窩在床上分吃了大半碗的岩果,其實幾乎都進了雷晉嘴裏,明雅看到雷晉肯吃他喂的東西,就只顧着咧着嘴巴笑了。

“光顧着吃果子,飯都不吃了?午飯好了,下床吃飯了。”熙雅笑着掀開門帘子進來。

*

吃飯的間隙,羅傑開口道:“今年圍獵怎麼回來的這麼快?”往年因為這個時節獵物少,加上祭月需要又多,出去的獸人們往往要帶上花上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次在山谷里正好遇到被暴風雪衝散的鹿群,佔了這次獵物的大部分,再加上看這天氣,過兩天可能還有雪,我們就盡量加快速度趕回來了。”這是安森回答的。

獸人生活在野外的時間較多,對天氣的變化感應遠比雌性要敏銳的多,所以在雷晉和羅傑看來明明是太陽正好的暖陽天,獸人卻可以感受到幾日後的暴風雪。

羅傑不着聲色的看來雷晉一眼。

雷晉臉上並沒有異樣,看着甚至還比前幾日還要神色輕鬆了幾分,羅傑就知道雷晉心裏已經有了對策,放心之餘也不免感嘆雷晉的決心之大,估計什麼都無法阻擋了。

還有五天就是祭月,那將是最後的時刻。雷晉將碗裏的最後一塊肉送進嘴裏,剩下的湯一飲而盡。

*

這兩日看着部落里陸陸續續的忙碌起來,路上遇到的人臉上都帶着喜氣,祭月對部落里的人來說很神聖,他們會虔誠的感謝神靈這一年的庇護,並祈求來年風調雨順,食物充足。獸人們都要進山採伐木料,浸在動物油脂里,然後搭成巨大的篝火架子,雌性則在家宰殺洗凈獵物,留着祭月第一天開節時使用。

安布百忙之中還抽空來找了雷晉一次,和他說了分地的具體情況,並說了下秋後種下的那點試驗的麥子,問他還其他的想法沒。

雷晉想了一下,又補充點他知道的。

安布說等開節那日,幫他介紹部落里的長老給他認識,雷晉但笑不語。

安布當時以為雷晉這是答應了。

開節前的前一個傍晚,夕陽西下,暮色四合,雷晉站在門前,草原上的風吹起衣擺,左手邊投下的影子漸漸的模糊。

“雷晉,明雅回來了。”明雅笑着飛奔過來,親昵的勾住雷晉的手臂。

“天這麼冷,怎麼在外面等?”熙雅摸摸他的臉,冰涼冰涼的,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

漠雅深深看了雷晉一眼,拉着人趕快進門。

“好香啊,阿么說我們今天要單獨在屋裏吃晚飯,我還在想雷晉做了什麼好吃的呢,”明雅孩子氣的吸吸鼻子說道。

屋裏正中央的桌子上,小泥爐子煮着一鍋熱騰騰的湯,香氣撲鼻。

“是牛肉啊,好像還有牛骨頭,今晚要喝牛肉湯嗎?”熙雅進屋洗了手,這時走近兩步笑着問道。

“不,我們今晚吃麵條。”雷晉態度沉靜自然。

“麵條是什麼?”明雅看雷晉從另一張桌子上端過一個草編蓋子,就打算繞過來幫忙。

雷晉聽羅傑說過,部落里麥子大多是麥粒直接下鍋煮,就算磨成面,最多就拍個餅子,其餘的做法幾乎沒有。

“你吃了就知道了。”雷晉示意不用過來

因為熬的時間夠久,湯已經濃郁到發白,雷晉嘗了嘗,牛肉也糜爛可口,他把蓋子上已經切好的麵條下到鍋子裏。

麵條出鍋,有湯有肉,雷晉又把早就準備好切碎的木耳,蘑菇,鹹菜末,細蔥每個碗裏撒了一把。

四個人開開心心的圍着桌子吃了一頓晚飯,誰也沒注意到外面什麼時候已經變天了。

*

飯後

“好了,明天我來收拾,你現在洗洗睡覺。”熙雅掩嘴打了個呵欠,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他覺得特別困,難道是今晚吃的太飽的緣故嗎?不過今天晚上確實吃的不少。漠雅和明雅也吃的很多,只有雷晉幾乎沒動筷子,據他自己說耐不住餓,提前墊了點。

“你先睡,我這就好了。”雷晉笑笑,嘴唇卻是蒼白的顏色。

“你……”熙雅還想說什麼,可是一**湧上來的困意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搖搖頭,勉強維持幾分清醒。

“你快點去睡,明天不是部落祭月開節嗎?還有的忙呢。”雷晉推着他到床邊。

幾乎是一沾床,熙雅就睡了過去。

漠雅還扶着額頭坐在桌邊,額前髮絲微垂,雷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走過去,說道:“你也回快去睡,忙了一天了。

漠雅略顯吃力站起來,把趴在桌上已經睡着的明雅扶到最裏面的床上。一句話沒說,出來就把雷晉摟在懷裏,緊到雷晉懷疑下一刻自己的骨頭就被勒斷了。

“這麼大人了,還學明雅撒嬌不成?”雷晉拍拍他的背,讓他起來。

“你一定要好好的……”漠雅伏在雷晉肩頭輕聲道。

雷晉一愣,但很快強笑道:“你說什麼胡話呢……”話沒說完呢,就覺得肩上一重,漠雅也終於堅持不住了。

雷晉斂起笑容,扶着漠雅躺下,藍齊的葯果然很有效。

“我曾經問過你,要和我一起走嗎?你當時拒絕了我,我想這次你一定也不願意和我走的,我走後,有空的時候多去看看寶寶,別皺眉,你知道我最不想讓你傷心。”雷晉指尖輕輕撫平漠雅眉間的皺褶。

“明雅也長大了,以後也要好好的聽話,不過明雅一向很乖的。”雷晉到裏屋幫明雅拉好毯子。

雷晉從漠雅床底下把準備好的背簍拉出來。

“我走了,熙雅,對不起。”在他心裏覺得最愧對的就是熙雅,這個人在他受傷期間,陪他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平日裏默默隱忍,當他需要的時候卻總是擋在他的身前,這樣一個人,終究是自己對不起他,當時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他嘴上不說,但是卻想如果是熙雅的也許彌補這個人,可是孩子終究是沒保住。

“你值得一個更好的,懂得你好的人。”

“我走了。”雷晉俯身在他唇間落下最後一個吻。

雷晉轉身,才發現自己的衣角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熙雅攥在手心裏,熙雅神色痛苦,似乎正在竭力掙扎着讓自己醒過來。

雷晉狠狠心,一根根的掰開,提起背簍跑了出去。

隨着門被闔上,熙雅的指尖有可疑的紅色血跡滴下來。

羅傑已經站在門外。

“一路保重。”事到如今,羅傑已經沒有其他的話可說了。

雷晉“嗯”了一聲,又問道:“如果我回去了,你有話要我帶嗎?”

羅傑嘆口氣,說道:“已經過去二十年了,也不知道還有人記得我嗎,你還記得初次見面時,我送你的那塊懷錶嗎?”

雷晉點頭答應,當然記得,只是那塊表不知道什麼原因,指針根本就不走。

“如果可以,你去那裏看看。”羅傑說了一個地址。

雷晉雖然沒去過,但是用心的記住了。

“為了避免安森和安洛起疑,我只能送你到這裏了,藍齊應該在河口等你了。

“再見,羅傑。”

雷晉提着背簍剛轉身,就聽到房門被撞開的聲音。

“雷晉……“明雅哭着衝出來,從背後抱住他的腰,雷晉踉蹌兩步才穩住身形。

“明雅?”雷晉驚訝,明雅不是第一個睡着的嗎?

“雷晉,你要去哪裏?你不要明雅了,你也不要大哥和二哥了?”

“明雅放手。”雷晉無奈開口,抬手打算扯開他的手臂。

“明雅不要你走。”他知道這一放手,雷晉就真的走了。

“明雅,聽爸爸的話,雷晉也有人等着他回家呢,你不可以這麼自私。”羅傑看到自己的兒子這樣,何嘗好受。

“可是他們有比我們對雷晉好嗎?”

“不是這樣算的,明雅。”羅傑把他拉過來,抱在懷裏。

“謝謝你,羅傑。”雷晉看看在羅傑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去的明雅,終究還是沒說安慰的話。

“爸爸,雷晉回去會比較快樂嗎?”

“也許是。”很多東西不失去,不會心痛,等到學會心痛了一切都晚了。

明雅抹抹眼淚,說道:“爸爸,明雅要去送他,我怕他路上會遇到危險,明雅要去保護他。”

羅傑看着明雅堅定的眼神,從來沒像這一刻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兒子真的長大了,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已經學會了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儘管他很不想明雅以失去這樣殘酷的方式長大。

“去,爸爸等着你回來。”羅傑只能這麼說。

*

藍齊和貝格站在河口等着雷晉,相顧無言,藍齊苦笑,他和貝格終於還是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自從那晚之後,如非必要,貝格再也不肯和他說一句話,只說自己再逼迫,他就帶着泡泡一起去死,他就算再強硬,又怎麼敢拿這兩人的性命冒險。

貝格遠遠的看到有人影過來,迎上去,雷晉身後竟然跟着明雅。

“這是怎麼回事?”貝格把雷晉拉到一邊,悄聲問道。

“算了,不要問了,我們走了,這次謝謝你了,貝格。”為了避免目標太大,貝格暫時不走。

“這次分別,估計在沒有見面的機會了。”說到這裏,貝格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你都要想着你還有泡泡。”雷晉給他一個輕輕的朋友之間的擁抱,難道也有雷晉給別人指導性意見的時候。

藍齊和明雅從蘆葦盪里把雷晉早已經紮好的竹筏推出來,雷晉抬頭望望東南方那座平地凸起的小山包。

“要過去再看一次嗎?”貝格知道雷晉在想什麼。

雷晉搖搖頭,步子堅定的踏上了竹筏。

“下雪了,雷晉。”明雅抬頭看向天空。

雷晉是特意選擇今天走的,一來,明天祭月開節,熙雅他們必須參加,不能追來,二來,到明早大雪就可以湮沒他所有的痕迹。

“雷晉,你再加件衣服。”明雅划著竹筏子。藍齊已經跳到水裏。

雷晉坐下來,掀開背簍,單手捂着臉,堅強冷漠的面具終於一寸寸破碎,在背簍的最上面的包袱里,整齊的碼放着他今冬新做的厚衣服。

貝格站在岸邊,看着載着雷晉的小竹筏慢慢的消失在這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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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之流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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