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手術
自從將賽克從巫條霧繪的手中奪回來以後，艾伯特又重新回到了以往的作息之中，每天除了去工坊給蒼崎橙子打下手之外，就是教授藤乃一些魔術知識和自學了。
雖然在巫條霧繪這件事情上，艾伯特對自己的應對感到有些不滿，但從結果上來說還是收穫不少，至少他已經知道了當初在背後對藤乃下手的人是荒耶宗蓮，以及對方絕不是自己所能對抗的這兩點。
所以，眼下的問題就成了該怎麼迴避荒耶宗蓮的視線，為此他安排賽克在巫條霧繪身上種下了一道【刻印】魔術，只要有任何魔術師在巫條霧繪身邊泄露出魔力的氣息，都會【刻印】的反應。
‘不是說咱對付不了荒耶宗蓮嗎？這麼做會不會起到反效果啊？’
賽克倒是對艾伯特的安排感到不放心，自從那天之後，他一直在想萬一荒耶宗蓮順着魔術找到他們該怎麼辦。
相反，艾伯特倒是對自己的安排十分的自信。
“放心，那道【刻印】很脆弱，別說是被激活了，就算只是些許的魔力氣息都能將其粉碎，那個叫荒耶宗蓮的不可能順着魔術反向探知到我們。”
‘哦~原來如此……不對啊！魔術都被破除了，咱還怎麼去找荒耶宗蓮啊？這【刻印】還有啥存在意義？’
“當然使用其他手段了。只要【刻印】破碎掉就說明荒耶宗蓮一定去過醫院，到時候在從監視畫面下手就行了。”
艾伯特自知絕對不可能在魔術上勝過一位能強行令他人的【起源】覺醒的魔術師，所以打從一開始他就沒奢望過能利用魔術追查到荒耶宗蓮的位置，那道【刻印】魔術的作用僅僅只是作為警鈴而已，提示他有擁有魔力的生物接近過巫條霧繪而已。
之後再規避一切魔術手段，單純地利用科學手段去追查荒耶宗蓮的蹤跡，這樣一來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艾伯特自己不會暴露在荒耶宗蓮的‘視線’中。
“你給我認真點！”
就在艾伯特正在和賽克討論着之後的應對方式的時候，身邊的一具半成品的人偶突然動了起來，一巴掌糊在艾伯特的腦門上，這差點讓他一直在持續輸出的魔力中斷掉。
“想什麼呢？你的魔力輸出減弱了，趕緊給我提上來。”
蒼崎橙子頭也不抬地教訓着艾伯特，手上一直都在忙着對那具神秘人偶進行修復。
“抱歉。”
儘管額頭被拍出了一道紅印子，可艾伯特卻忍住沒有去揉，在‘治療’中走神確實是他的不對，況且眼下的這次‘治療’也是關鍵。
經過蒼崎橙子這幾個月對人偶的研究，她已經基本上摸清了人偶的內部構造以及製作技術，所以今天的這次‘治療’相當於是在給人偶進行一次全面的手術。唯一令蒼崎橙子和艾伯特感到可惜的是，人偶的那件如同黑匣子一樣的心臟還是無法進行解析，對心臟的研究得出的結果只有‘心臟能夠賦予人偶擬似生命’這一點而已，具體的原理還有運作方式一概不明。
正因為不了解人偶心臟的構造，所以蒼崎橙子對人偶的修復工作中不得不用上了很多替代的材料和術式，雖然不如原版那麼合適，但至少可以兼容運行。
“沒有出現排斥反應，這次的修復基本上算是成功了。”
‘治療’結束之後，在蒼崎橙子的檢查下，人偶的軀體沒有對新加入的材料和魔術出現排斥反應，儘管現在她還不能斷定一定沒問題，但至少可以說出問題的可能性很小。
艾伯特也站在蒼崎橙子身邊觀察着人偶。此時她的軀體已經被蒼崎橙子修復完好，甚至連皮膚和髮絲都已經重新生長出來，唯有軀體上幾處顏色較淺的皮膚證明它經歷過什麼，而人偶胸口處微弱的起伏更是進一步證明了蒼崎橙子的技術，能在兩個多月之內將一具異世界的人偶修復到幾乎完好的程度，艾伯特第一次覺得蒼崎橙子的冠位人形師之名的確名副其實。
‘不覺得這傢伙現在的樣子有點像是弗蘭·肯斯坦嗎？’
賽克控制着【伴身】陰影貼在艾伯特的側臉上對人偶評頭論足。自從那次被巫條霧繪拽上天空風乾之後，賽克就很少會直接進入【伴身】內部進行活動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像現在這樣在精神領域之中通過與艾伯特之間的聯繫間接控制【伴身】的行動。
儘管這樣做會導致【伴身】的靈活性不足，但對賽克來說這會讓他保持安心感。
“你說的是維克多·弗蘭肯斯坦製作的那個人工生命體？也只有現在的樣子還算是能沾上邊了，內部的結構和製作的方式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作為一名魔術師，艾伯特自然不會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科學怪人，可那東西與眼前的人偶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外表的差異是因為融合還沒有結束，等到材料被它同化之後，那些差異自然就會消失，不用擔心。”
蒼崎橙子給自己點起一根香煙，順便拿起旁邊的白布蓋住了人偶一絲不掛的身軀，順便結束了賽克對人偶‘評頭論足’的視線。
‘嘖～嘁！居然被發現了。’
【伴身】退回到地面，而賽克則放開了控制，回到精神領域之中。
“什麼時候才可以激活它？”
艾伯特向蒼崎橙子看去。人偶被修復到何種程度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對艾伯特而言重要的是它能不能醒過來，只要能醒來，就算只剩下一顆頭，艾伯特也是可以接受的。
“至少也得等到它身上的材料完成同化的過程才行，這個時候強行喚醒它會有導致內部結構崩解的可能性，再等等吧。”
蒼崎橙子一邊說著，一邊向艾伯特的方向吐出一口煙氣。雖然不知道艾伯特為什麼對這具人偶如此執着，但她並沒有探究的意思，從人偶身上得到的技術已經足夠令她感到滿意了。
艾伯特一巴掌拍散飄向自己的二手煙氣，語氣無不遺憾地說道：“那就再等等吧。”
儘管艾伯特已經迫不及待想從人偶的嘴裏知道對方究竟是如何抵達這個世界的過程，但都已經將它修復到這種程度了，艾伯特也不至於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來。
“對了，這個給你。”
蒼崎橙子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本用稿紙胡亂釘起來的手稿，將它甩給了艾伯特。
“……這是什麼？”
稍微翻看兩頁，艾伯特發現裏面寫滿了自己看不懂的神秘知識。
蒼崎橙子一邊伸着懶腰，一邊不甚在意地說著：“那裏面都是修復人偶的技術，咱們交易的一部分。”
“……”
望着自己手裏這本高端的技術手稿，艾伯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是因為那裏面寫的知識高端到讓艾伯特看不懂的程度，而是因為它裏面的順序已經亂到了讓人懷疑人生的程度，壓根搞不明白原作者究竟在寫些什麼東西。
“好吧，我收下了。”
最後艾伯特還是沒有讓蒼崎橙子返工。雖然他嚴重懷疑蒼崎橙子是不是把自己研究時用的稿紙胡亂釘在一起，當作《技術手冊》給自己交貨，但考慮到當初的交易也確實沒有說必須要整理好，以及自己確實打不過蒼崎橙子的事實，艾伯特只能‘安心’收下這本‘神秘’至極的‘技術手冊’。
揣好那一打看起來完全就是廢紙的‘技術手冊’，艾伯特硬頂着蒼崎橙子那‘你真當老娘不累？再多說一個字就當場打死你！’的狠厲目光說道：“還有件事要問你。”
“……”
蒼崎橙子眼神飄忽的上下打量着艾伯特，完全就是一副正在考慮着從哪裏開始下刀比較合適的表情，半晌之後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個字：“說。”
“藤乃的治療快結束了嗎？”
頂着蒼崎橙子帶給自己的壓力，艾伯特不慌不忙地開口。
“哦？你終於忍不住打算對那丫頭下手了嗎？”
壓滅只剩下零星火光的煙頭，蒼崎橙子嘴角勾起一抹調笑的弧度。
‘唉？！已經到了可以下手的時候了嗎？！…真的可以嗎？！！！’
‘不行，滾！’
給躁動的賽克送上關愛的掌印，無視了蒼崎橙子的調笑后，艾伯特說出了自己會這麼問的理由：“藤乃還是個學生，而且已經脫離學業兩個月了。”
“那倒是沒什麼問題，治療基本上都已經結束了，你記得囑咐她按時吃藥就好。”
見艾伯特不上鉤，蒼崎橙子也沒了興緻，按照她以往的習慣這時候應該再多說兩句才對，怎奈何之前的手術實在弄得她筋疲力盡，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會兒。
“那就好，我今天就先離開了。”
艾伯特起身，在蒼崎橙子有氣無力地擺手中離開這座充斥着大量人偶的魔術工坊。該去安排下藤乃回歸學校的事情了，順便……他還得回去把那份‘神秘技術手冊’給重新編寫成能看得懂的東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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