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前奏
“艾伯特，早飯做好了。”
藤乃聲音從餐廳傳來，轉頭看去，在他還沉浸在思考之中的時候，藤乃就已經將早餐端到了桌上。
藤乃並沒有專門學習過料理，作為大小姐的她之前也只是在學校的料理課上有過接觸而已，所以她的手藝絕對稱不上有多好，但能有人包攬每天的伙食，還會在這上面花費些心思，僅僅只是為艾伯特節省下的時間，就已經讓他感到滿足了。
“最近練習的怎麼樣了？”
簡單的早餐過後，艾伯特一邊幫着收拾碗筷，一邊詢問着藤乃對魔眼和刻印的學習進度。最近幾天他有些忙，白天在蒼崎橙子那裏給人偶提供魔力之後，很快就會離開，直到晚上才會回到公寓之中，所以基本上沒有精力再去注意藤乃這方面的進度。
當然了，無痛症的治療他倒是有問過蒼崎橙子，按照她的說法，目前能夠進行的治療已經差不多快完成了，也就是說再過不久，藤乃就可以回歸學業了。
“我覺得…還算不錯吧？”
藤乃攤開手掌，手心中浮現一枚透明的菱形鏡片，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但曾親自體驗過這玩意有多堅固的艾伯特，絲毫不會懷疑它給藤乃帶來的防禦力度。緊接着，藤乃手心中的鏡片產生變化，一顆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菱晶從鏡片中脫離，懸浮在藤乃的手心上方兀自轉動。
這種懸浮式的菱晶算是刻印的第二階段，但經過蒼崎橙子和艾伯特的測試，它的防護性能和之前那種緊貼藤乃皮膚的鏡片模式基本上沒什麼差別。所以，蒼崎橙子猜測這個階段形成的菱晶，很可能是為了配合刻印的其它功能才做出的延展，只不過由於藤乃體內的刻印並不完整，所以誰也不知道這需要菱晶配合的功能究竟是什麼。
“不錯。”
望着藤乃手心中滴溜溜轉動的菱晶，艾伯特很是滿意。藤乃對刻印的熟練程度越高，越有利於他解析刻印的內部術式。
艾伯特的誇讚對於藤乃來說十分受用，這一點從她嘴角彎起的弧度就能看出來，只不過她想展示給艾伯特看的卻還不止這些而已。
取下為了配合治療無痛症而專門佩戴的魔眼殺，藤乃那雙鮮紅的眼眸逐漸被魔眼的虹光取代，肉眼可見的扭曲作用在掌心中的菱晶上，在它開始因為扭曲的立場而顫抖起來的同時，其本身的特性也在頑強的抗拒着扭曲力場對自己的暴力撕扯。
這個過程對於藤乃來說一樣不輕鬆，因為菱晶除了無比堅固的物理性質之外，還具備抗拒神秘的特性，這種特性讓扭曲魔眼能夠對它產生的作用有所減弱。簡單點來說，就相當於遊戲中的魔抗一樣。
“呼～”
伴隨着藤乃呼氣時響起的還有菱晶被扭碎后產生的喀嚓聲。菱晶的特性還做不到讓它能夠徹底無視來自於神秘的攻擊，隨着藤乃進一步加大魔眼的輸出，就超過了菱晶能夠承受的極限。
“很好。”
藤乃對魔眼也能掌控到如此程度，是艾伯特沒有想到的，儘管這其中少不了蒼崎橙子的功勞，可能做到如今這個程度，也是藤乃的努力所致。也許再過不久，即便無痛症被治癒之後，藤乃也可以控制好自己的魔眼了。
“嗯~”
重新將那副價格昂貴的魔眼殺戴好，眼中的虹光被驅散，原本鮮紅的眸色重新取回自己的領地。艾伯特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單調，就連誇獎人都只知道說兩三個字，可對於藤乃來說，僅僅只是這些就已經讓她感到很開心了。
整理好衣裝，艾伯特帶着藤乃前往蒼崎橙子的工坊。他今天不會一直留在那邊，在給人偶提供部分魔力之後，還需要前往另一個地方。
“今天下午14點10分左右，本市都立高校2年級一名女生從巫條大廈第四棟的屋頂摔下，全身遭受重創，搶救無效死亡……在巫條大廈自殺的人已經是第二名了，與之前的自殺者相同，現場沒有發現自殺者留下的遺書，警方在追查遇害者行蹤的同時，正向其家人和朋友詢問其人際交往關係……”
艾伯特坐在事務所的沙發上休息，因為知道了他今天不會再來工坊，所以蒼崎橙子讓他給人偶輸送了大量的魔力，以至於現在的他不得不在事務所中稍作休息。而藤乃則在工坊中配合著‘無證黑醫’進行治療。
“又被橙子小姐給壓榨了？”
黑桐干也端着一杯溫熱的咖啡送到艾伯特面前。艾伯特這副彷彿快要燃燒殆盡一樣的臉色，他已經看到過好幾次了，最開始的時候他還為艾伯特感到擔心過，但現在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等會要出去一趟，所以先把今天的份額給完成了。”
端起杯子，從手中傳來的溫度讓麻木的指尖得到舒緩，可艾伯特知道那隻不過是錯覺而已，物理上的溫度是無法真正解決因為魔力的大量流逝而造成的癥狀，那舒緩的感覺只不過是身體的本能引發的錯覺而已。
“呼~”
但即便如此，喝下溫熱的咖啡之後還是讓艾伯特感覺舒服了很多。
發現黑桐干也總是將視線放在電視正播放的新聞上，艾伯特開口詢問着：“你很在意這件事情嗎？”
反正他不會在魔力恢復之前離開事務所，所以這會兒和黑桐干也聊聊，也算是在殺時間了。
“嗯？嗯…算是吧。”
黑桐干也搖晃着杯中的咖啡，新聞上播放的自殺事件確實讓他有些在意，若是只有一個人到還罷了，可短時間之內卻接連出現了第二名自殺者，這就有些不尋常了。
“你怎麼看？”
“什麼？”
艾伯特看向黑桐干也。
“那些在巫條大廈跳樓自殺的女孩。”
“……”
艾伯特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對他而言，有多少個女孩從巫條大廈上跳樓自殺，都是可有可無的事情，只要沒有牽扯到自己身上，他就會把那些新聞僅僅當作新聞來看，沒有任何想法，也沒有任何打算。只是黑桐干也看向自己的認真眼神讓艾伯特不能這樣說。
“你其實是想問那些女孩之所以會自殺，是不是有這邊的因素參與其中吧？”
“額…”
黑桐干也略帶尷尬的臉色讓艾伯特知道自己猜對了。因為橙子小姐暫時不在事務所的緣故，黑桐干也能在魔術方面請教的人，也就只剩下了艾伯特一人而已。
“黑桐，什麼事情都先想到神秘的問題上可不算是個好習慣。”
艾伯特嚴正的指出黑桐干也的壞習慣。
可能是最近接連發生的事情讓黑桐干也有些神經過敏了吧，日常中發生的一些看起來不明不白的事情，黑桐干也總是會第一時間想到是否是神秘事件。然而，這樣的想法卻並非正常，就像那句‘你在窺視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窺視着你’一樣，過多的牽扯上神秘，就意味着會被‘注視’更多，那時候再想脫身可就是痴心妄想了。
雖說黑黑桐干也本就因為兩儀式的關係，和這邊的世界建立起了難以擺脫的聯繫，可繼續在神秘中深入，對身為一般人的黑桐干也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了，今後我會注意的。”
面對艾伯特的警告，黑桐干也很快就想到了自身的問題。
“隨你。”
艾伯特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他僅僅只是出於維護與兩儀式之間的關係考慮，才會給黑桐干也一個警告，無論他聽還是不聽都對艾伯特沒什麼影響。
“說回剛才的話題吧。”艾伯特側目看着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新聞。“眼下這個階段還說不好，畢竟新聞里能給出的信息太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些女孩的自殺確實不尋常而已。”
“按照新聞上的說法，那些女孩本就算是‘好學生’，日常生活中也沒有和朋友、家人產生什麼糾紛產生，更何況還是在同一處地點跳樓，要是這都說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是在忽悠傻子了。”
“……”
黑桐干也思索着艾伯特說的話，他也正是從這些疑點中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所以才會下意識的聯想到‘那邊的世界’。
“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引導了這些女孩的死亡……那會是什麼？”
“……”
對於黑桐干也的問題，艾伯特直接甩給了他一個白眼。能造成這種下場的可能性簡直不要太多，就算只是個精神暗示魔術，都可能會讓人不知不覺間自殺，如此寬泛的範疇，讓他怎麼回答？
“我這麼說吧，如果確實有這邊的什麼東西參與到那些女孩的自殺之後，那就說明女孩並非是自殺才對。應該說是有什麼東西引導了她們主動跳下巫條大廈，而在這整個過程中，自殺的結局也許只不過是表象而已。”
“最重要的是…”艾伯特的視線在已經開始播放着其它新聞的電視上掃過。“…真要是牽扯上某些東西，會在巫條大廈上自殺的女孩，恐怕不止現在的兩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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