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全城通緝

第15章 全城通緝

玲瓏吃飽喝足后,兩人又交談了一番,再喝了一杯。

江懷彥再想給她倒,玲瓏扶着疼痛的額,連連搖頭,“不喝了,都說我五杯倒,再喝……就真的醉了。”

“那我送玲瓏姑娘回去?”

“不回去,好不容易出來,回去做什麼。”玲瓏一揮手,起身,視線模糊,腳下不穩,倒在了江懷彥身上。

江懷彥苦悶,不是吧?

她又勉強起身,抓在他身上,道,“小白,我好暈,你扶我進房間。”

“這哪裏有房間?”

“我,我有錢的,請你吃這一頓。”她越來越不清醒,迷迷糊糊的,“我有錢……包房。”

江懷彥又鬆了口氣,很是無可奈何,“那我去給你包間廂房。”

將醉醺的她放在桌上,江懷彥麻溜的去管事那裏要了間廂房,又回來,想扶起她,但她軟弱無力連路都走不了,只得橫抱起,上了樓。

管事替他開了房門,心中一思慮,那位醉醺的公子明顯是個女兒身,但畢竟做生意有些事不點破,可這如今……雖說醉風樓女子不賣身,但其中有些好色的官場貴人,只要姑娘願意,還是不免會在廂房裏做些腌臢事,這位大人估計也是如此。

至於這位姑娘,只要事不鬧大,事後搞些賠償,也就過了。

如此一想,管事替兩人關好房門。

醉風樓另一邊。

花忍盯着那廂房,皺眉道,“爺,可要進去一瞧?”

南宮祤道,“暫時不必,再等等。”

半柱香后。

房門緊閉,沒有人出來。

花忍再道,“爺,這都過了半柱香,那小子也沒出來,玲瓏姑娘醉了酒,那小子會不會趁人之危。”

思及此,那江懷彥才氣是有幾分,人品如何他卻也不敢保證,南宮祤便丟了一句話,“你去一瞧,若江懷彥做了別的什麼,不用留着了。”

花忍領命,持劍離去。

房中。

從房樑上下來,花忍覺得這屋子極為詭異,青天白日的,廂房隔間拉上了全部帘子,飄了一股香味,警惕令花忍輕緩拔了劍,挑開珠簾,進入床榻間。

床榻帘子亦是全部拉上,沒有任何動靜,教人看不見裏頭到底是何。

花忍一劍閃過,床簾直接一斷。

床榻上的場景一覽無餘,只是——

江懷彥一人躺在床榻上。

花忍略驚,急忙過去一瞧,按了江懷彥脖子經脈處,沒死,是被人打暈的,再看房屋四周,哪裏有關玲瓏的影子。

回報給南宮祤的話,自然是,“爺,玲瓏姑娘跑了。”

後街。

青天白日,吃飽喝足,又沒有礙眼的人尾隨,真是太幸福。

玲瓏瞟了眼晌午的烈日,可惜江懷彥是個窮酸官,坑了他一把,她也着實不好意思的,下次,下次她有錢肯定還他。

剛偷偷摸摸出醉風樓後街拐角,打算尋個僻靜的角落安安靜靜離去,躡手躡腳四處張望的到達一荒蕪處,正要大搖大擺現身,前頭角落裏,有一道女子壓低的冷喝。

“你瘋了,去劫官銀!”

這一聲,硬生生把方要現身的玲瓏壓回暗處。聽到官銀二字,玲瓏心裏犯怵,怎麼哪哪都跟王宮扯關係,真是陰魂不散。

“他能逼父奪位,我劫他點銀子算什麼。”是一個男子輕嗤的聲音,“你為他如此質問我,可他在乎過你嗎?聽說他寵着一個民間女子,你不好過吧,若你當初選我……”

“選你,憑什麼?”

“憑我在乎你,憑我也能給你王后之位,憫兒。”

“官銀在何處?”

男子的語氣又冷了些,“你留下多陪我一會兒,我便告訴你,也只告訴你一人。”

“好。”

玲瓏只聽男子輕聲軟語了幾個字,便默默記住了。

聲音又靜了會兒,男子似乎做了什麼,以至於女子再次冷喝,“你放開我。”

不知又發生了什麼,女子抽身從另一個方位匆匆離去。

暗處,玲瓏咽了咽吐沫,又嘆氣。

這……算什麼?

不知是不是嘆氣聲音太重,男子似乎有什麼察覺,等玲瓏過拐角路口要走時,眼前一個影子閃身,赫然出現了一個男子身影,正刺咧瞪着她。

“姑娘,在這聽了多少?”

玲瓏飛快的計算,被發現的下場,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趕盡殺絕?斬草除根?

這個男人,絕對會!

當然小命要緊,玲瓏轉身便往後邊跑,男子在後面一路追來,被追了一個時辰,街道小巷幾乎被她跑遍,專往人多的地方,後頭男子街道人擋着,也是無可奈何。

何況,不知怎的,每條街上突然多了很多排查的官兵,那男子一邊躲官兵,一邊追她也是費力。

玲瓏被人追的狼狽至極,她跟這姓南宮一家是不是有仇。

在宮裏,無論她做什麼,只要超出常人範圍,哪怕是一丁點,南宮祤便會使勁的疑心她,她天天過的提心弔膽,今天他還故意給她搞事情,以為她不知道他暗地跟着,想看她在宮外是否有人接頭。

而今,這個王后的情人,當街追着要她命。

真的是……一對好夫妻倆。

一言難盡,一言難盡。

玲瓏往牆邊一看,突然發現個熟悉的符紋,這個符紋與上次符紋比,多加了個指引方向的點,她愣了愣,“師父?”

眼看着身後男子再度追來,她拔腿再跑,按着符紋指引得方位,來到城中偏僻的破廟前,玲瓏進入,見到破廟內抱劍的人,朝他喊,“師父,救命!”

廟中人回頭,見她如此狼狽,再看她後頭追來的華衣男子,皺眉道,“他是誰?”

“我不知。”

“你得罪他了?”

玲瓏思慮,輕道,“大概得罪了,他要殺我。”

“哦。”

語音淡淡的,好似這事已經習以為常。

要殺她的人本就很多,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也不差多華衣男子這一個。

華衣男子追至破廟前,看着裏頭一對人,女的是方才偷聽的那位,至於男的,如此裝束,是江湖人?

“姑娘,你還有幫手啊。”

華衣男子輕諷的語氣。

玲瓏道,“這位公子,方才我不過是無意撞見你與別人偷情,至於其他與我無關,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何必苦追至此。”

她絕口不提官銀與王后。

“我不信你沒有聽到點別的。”

“那公子覺得我應該聽到什麼?”

華衣男子冷笑,“我只信死人!”

此話一出,華衣男子抽出腰中軟劍,師父順手遞了把劍給她,兩人抽劍與其對抗,破廟內幾人交纏打在一起,稻草紛飛。

兩人與華衣男子,最差也是個平手,多番相鬥,華衣男子知她武功弱,只是這江湖人護着她,便道,“這位俠士,何必多管閑事。”

“你要殺她,就是大事。”

玲瓏默默點頭,嗯,對。

三人執劍靜止,忽聽外頭有人在喊,“官爺,就是這裏很可疑,有人在打鬥。”

華衣男子思慮一番,瞪着玲瓏道,“若是你敢將今日見到聽到的說出去,來日我必取你性命!”

說完便朝窗子破開離去。

玲瓏趕緊道,“師父,快走。”

他拉起她,朝另一道窗離去。

他本想與她一起出城,卻見街上官兵特別多,來至城門處,城門封鎖,也是進出不得。聽人碎念起,說是宮中逃出來一個女刺客,上頭調用全城兵力,所有可疑地方不可放過,正在通緝那女刺客,要抓活口。

玲瓏抽了抽嘴,該不會,是說她吧?

看着官兵手裏的畫像,玲瓏忍不住罵,槽,畫的這麼丑,真的是她嗎?

還好她女扮男裝,也沒官兵過來抓。

再看着她師父遞過來的眼神,已經明了,不免說道,“你在宮中如何出來的?莫非,是你刺殺夏王逃宮了?”

“沒有。”絕對沒有。

“也對,雖然你有健忘的毛病,但應該不會蠢得這麼找死。”

玲瓏,“……”

師父,能給她說點好聽的嗎?

兩人行至街頭暗處。

“師父,你怎來了王都,還留了那麼多記號?”

“我不知該如何與你聯繫,所以在城中各處留了符紋,你若出宮,必能找到我。”他語氣輕緩了許多,“幾月不見,真怕你在宮中出事,如今見你,平安就好。”

“那南庭摺子上的符紋,也是師父?”

“我偷偷截了那官差的奏疏,刻了符紋還回去。”他斜眼看她,“你能看到夏王的摺子,想必在宮中混的不錯。”

“是啊,全城通緝,混的不錯。”

他笑了笑,“你如何得罪了方才那人?”

想起那華衣男子,玲瓏才記起更重要的事,嚴肅道,“此事說來話長,師父,有件事情,你能不能幫我去做?”

“何事?”

“方才那個男子,他劫了給清河賑災的官銀。”

“他劫銀,與你有關係?”

“沒有。”

“那你想多管閑事?”

“銀子一日不到,清河肯定民怨四起。”

“然後呢?”

“做點善事,清河水災已經夠嚴重,百姓流離失所,水深火熱的,別人還拿賑災官銀做文章,我自然不能忍。”

他看着別處,悠悠的表情,“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還真是……”

算了,欠她的。

他再道,“你要我如何做?”

“那人把銀子沉在了湖底,我也不知是哪座湖,師父,你去清河探探情況,若是找到銀子,便想辦法告訴一個叫棄瑕的人,若是找不到,那就算了。”

“可現今城門都出不去,怎麼去?”

玲瓏再道,“夏王通緝我才關城門,我若回去城門自然會開,只不過,師父你手腳得快些,方才那人沒殺我,又以為我知道官銀在何處,他肯定在等着開城門,報消息去通知同夥轉移官銀。”

他不解,“既然你要回去,為何不直接告訴夏王,反而要我去?”

玲瓏嘆氣,“你知道何為君王疑心,我若說知道官銀在何處,他會信嗎?我若說是偷聽所知,他會信嗎?等他信了我,再派人去查,官銀早轉移了。”

就如王后,即便知道官銀在何處,王后也絕不敢輕易告訴夏王,那個男子算準了王后不會說,才如此囂張說給王后聽。

這些權勢之間的謀論,她比他更懂,他點點頭,“是有些道理。”

她又交代一番,“師父一去,定要小心,方才那人不像好惹的。”

“我知道。”他緩緩道,“你在王宮,也多加小心,若真混不下去了,其實找個深山野嶺隱居,也挺好的。”

待他離去許久,玲瓏琢磨着時間。

特意行到大街上顯眼之地,對着那搜查的官兵,一陣大喊,“喂,你們要抓的刺客,在這兒!”

說著,她將束髮物件拿開,一頭長發撒下,隨風輕飄,讓人知道她雖穿男裝,但是個女兒身。

那些官兵將畫像與她對比,果有幾分相似,遂過去,將她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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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祤憂:宿命緣劫,浮生何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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