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捕快
以往這個時候，滷菜館早已關門。李大牛向點心鋪子的文掌柜打聽過了，父女三人守在鋪子裏，等着捕快們的到來。
“誰是掌柜？”竇捕快問。
“三位大人，在下李大牛。”李大牛雙手抱拳。
“李掌柜，客氣了。”范捕快說。
聽文掌柜說，交多少茶錢，還要根據鋪子大小來定。滷菜館和點心鋪子差不多大，給二兩銀子就足夠了。一些大酒樓，每個月要花十幾兩、甚至幾十兩來打點。相互問候了一番，李大牛知道捕快們還要去下一家，就塞了二兩銀子給張捕快。
“三位大人辛苦了，小小心意，請你們喝茶。下回等你們有空，我做東，請三位大人去太白樓吃飯，還望三位大人賞臉。”李大牛說。
“吃飯就不必了，我們忙着，就不打擾了。”張捕快說。
“以後有事，可以去衙門找我們。”范捕快說。
“多謝大人。”李大牛說。
“走了。”竇捕快催促道。
“告辭。”張捕快說。
“三位大人慢走。”李大牛說。
把三位捕快送走，父女三人鬆了口氣。附近有一間開了十幾年的包子鋪，根據包子鋪的老闆所說，太白樓的東家來頭不小，太白樓的掌柜是東家的小舅子。兩年前，太白樓開張后不久，捕快們上門收茶錢，掌柜的不但不給銀子，還把人得罪了。沒過幾日，就有許多地痞流氓去太白樓鬧事，還有客人說太白樓的飯菜不幹凈，鬧得沸沸揚揚，太白樓生意一落千丈，差點關了門。後來，太白樓的東家出面，請捕快們吃了頓飯，打點了一番。最終，捕快們出面把鬧事的地痞流氓趕走了，才平息了此事。
有人說，太白樓全靠捕快們，才把這事壓了下去。也有人在背後說，太白樓的掌柜得罪了捕快，才有此一劫。眾說紛紜，反正這件事後，各家鋪子的東家、掌柜們都願意花幾兩銀子，買個心安。
此事不知是真是假，李大牛和包子鋪的老闆不熟，這些都是文掌柜和李大牛說的，文掌柜也是聽別人說的。
“爹，大舅也是捕快。”李珠突然說。
“你大舅在落水縣當捕快，管不着虔州的事。”李大牛說。
“怪不得大舅一家人能在落水縣安家。”李珠說。
捕快是個肥差！
“別胡說，沒準落水縣跟虔州不一樣。”李大牛嚴肅的說。
這十幾年來，黃大貴極少拿銀子回家，李大牛多少知道一些。岳父岳母曉得縣裏開銷大，從未有過怨言，還經常補貼黃大貴一家，時常往落水縣送糧食。因此，黃二貴夫婦不滿，鬧着分了家。李大牛和大舅哥接觸不多，再說是岳父家的家務事，李大牛不願和女兒們議論這些事。
李大牛從未如此嚴厲，李珠不傻，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這次多虧了文掌柜和良忠哥，爹，你別忘了備一份謝禮。”李瑤提醒道。
“唉，爹曉得了，我明日回去跟你娘說一聲，讓你娘去準備。”李大牛說。
李珠想去書肆逛一逛，李大牛自然不會不答應，還叮囑姐妹兩人早點回來。
兩條手繩已經編織好了，送了一條給李瑤，她放在妝盒裏，沒捨得戴。另外一條，李珠放在衣箱裏，留着給春燕。
很久沒來過書肆，一進門，李珠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書架。要李珠說，陳家唯一值得留戀的地方，就是陳詩嫻的書房。陳詩嫻是個合格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書房裏收集了幾個書架的書籍。李珠做丫鬟那會兒，陳詩嫻書房裏的書籍，可以隨便拿來看。
“姑娘，需要幫忙嗎？”夥計問道。
“不用了，我們先看看。”李珠說。
書肆很大，鋪子裏有四個夥計，書肆掌柜正在向客人介紹幾款硯台。
李珠一排排看過去，書籍很全。有《三字經》、《百家姓》之類的啟蒙書籍；有學子們必學的四書五經；有《傷寒雜病論》、《神農本草經》一類的醫書；有當代、歷代文人墨客所作詩集；有《大慶雜記》之類的雜書；還有《山海經》、《搜神傳》、《神仙記》等神鬼書籍。
李珠隨手拿起一本名叫《虔州三兩事》的書，看書名就感覺是本故事書。果然，翻開一看，竟然寫了不少虔州的趣事。
李瑤識字有限，沒有去翻看書架上的書籍，默默的守在李珠身旁，時不時的打量來來往往的人群。
書肆進來一位十四五歲的姑娘，前呼後擁，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小姐。隨行的丫鬟和夥計說了幾句話，就見夥計把她們帶過來，朝着這邊走來。李珠用餘光看見有人往這邊走來，牽着李瑤退到一邊，繼續翻看手中的書本。
富家小姐正在書架上翻找，並未找到中意的書籍，精緻的臉上顯得有些着急。
“這位小姐，如果書架上沒有，那就是賣完了。估計要過幾天才有，你可以問問掌柜。”夥計說。
富家小姐輕嘆一聲，丫鬟們立即圍上去，似乎在勸說她。
“小哥，這本書賣幾兩銀子？”李珠問道。
聽見聲音，夥計回過頭來，正好看清李珠手中的書籍。
“咦，最後一本，原來是在姑娘手中。”夥計頓了頓，“這本書賣一兩五錢銀子。”
聽見夥計所說，富家小姐才看見站在一邊的兩個姑娘，年紀稍小一些的姑娘手裏拿着一本書，正是自己找了半天的書。
“大姐，我們回去吧。”
李珠只剩五兩銀子，咬咬牙，打算把這本書買下來。自己看完，可以給李瑞看，以後李瑤、李瓊也能看。這麼一算，倒是不貴。
“唉。”李瑤應了一聲。
姐妹兩人正要回去，路卻被人擋住了，正是那位富家小姐。
“姑娘，冒昧打擾了，不知你能否把這本書讓給我？”富家小姐說。
李珠笑了笑，自己隨手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竟然是暢銷書。
“姑娘，這位小姐急着找這本書，你手中的是最後一本。”夥計說。
“姑娘？”見李珠不語，富家小姐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