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池春
()酒兒和南宮霖在湖岸尋了半天也沒找到釵,最後只得作罷,打道回府。
酒兒丟了東西有些難過,一路上撅着嘴:“那是我娘送我的,世上再無第二的東西,今日卻被我弄丟了……都怪你都怪你!”說著她發氣地狠狠擰了南宮霖手臂一把。
“嘶!你輕點兒!當我鐵做的啊?”
南宮霖也納悶了,這怎麼就怪他頭上了?他一大老爺們兒,一不插花,二不戴釵的!
不過轉眼看見酒兒雙目含淚,有些傷心的模樣,他還是好着脾氣認錯:“好嘛好嘛,怪我怪我。我不該帶你出來玩兒,也不該為了盞燈去猜燈謎,更不該把持不住親你一口……”
酒兒原本滿腔鬱結,一聽這話便忍不住笑了,揚手推了南宮霖胸口一把:“討厭!你故意的!”
南宮霖趁勢捉住小手,放到唇邊親了親,笑道:“丟了便丟了,回去我找人給你做個一模一樣的出來,彆氣了啊……”
“哪兒能一模一樣?那是我娘留下的,獨一無二。”酒兒說著又耷拉下了臉,神色鬱郁。
南宮霖寬慰道:“其實只要你想着這是你娘的遺物,它就是你娘的遺物。你要是不這麼想,它便是個平常物件兒。關鍵不在於這東西是誰給你的,而是在於你見了東西心裏想着的是誰。睹物思人就是這道理,東西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只有你想着念着那個人,眼前之物方有存在的意義。”
“哎……”酒兒聽言嘆了口氣,“算了,找不回來也是沒法的事,只是希望娘親不會怪我沒有珍惜她的東西。”
南宮霖揉揉她的臉:“笨丫頭,一天就愛胡思亂想,真不知你小腦瓜子裏裝的都是什麼!”
“哼!裝什麼也不裝你!”
“好哇,反了你!不露露手段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看招!”
“哈哈,不來了不來!公子別撓我痒痒……我錯了……”
“嘿嘿,這會兒才求饒,為時已晚……”
兩人一路打鬧着回到府里,各自都出了滿身大汗,汗涔涔的。府中之人早已備好香湯等候,預備伺候兩人沐浴。
“公子,那我先下去啦。”
酒兒提着裙擺就要跑回房洗浴,南宮霖眼疾手快拉住她:“別忙別忙!”他湊近咬着酒兒耳朵說道:“跟我一起洗?嗯?”
經他這般一說,酒兒臉上一臊,杏眸流波,羞羞地拒絕道:“我才不要!”
“來嘛來嘛,我今日忒辛苦了,你權當慰勞我一番罷!”
府內主院一隅有個小浴池,金磚鑲底,漢白玉砌沿,四周用錦屏遮擋,上綉美人出浴圖,在騰騰熱氣的熏繚之下,顯得極為旖旎奢華。
酒兒幾乎是被南宮霖拖拽到此,小伍隨後送來換洗衣衫,把東西在屏風外的春凳上一放便掩嘴笑着出去了,且順手帶上了門。
只見池內香水湯湯,池邊一角有個碗大的小孔,溫泉自內徐徐流出,真如山中活泉泉眼一般。酒兒蹲下伸手試水,發覺正是冷熱相宜的溫水,不覺驚訝。
“公子,這溫泉水哪裏來的?”
南宮霖背脊出汗,衣衫粘在肌膚上頗為難受,自走進來便開始褪去衣衫鞋褲,他邊脫邊說:“當初修建王府,工人掘地之時挖出一方泉眼,居然溫熱天成,所以就在此處砌了這個池子。”
話音一落,他已經剝得赤|溜溜地跳進了池裏,鑽了個潛子才冒出頭來,捋了臉上一把,睫毛上還掛着水珠兒,星眸帶笑地沖酒兒招手:“舒服極了,下來試試!”
酒兒看池水剛好沒到南宮霖胸口,琢磨着自個兒下去肯定得淹到口鼻,遂搖搖頭:“水太深了,我不敢。”說著她在池邊坐下,褪掉鞋襪,挽起褲腿,只把蓮足和小腿伸進水裏,揚腿漾波。
“你這膽子,跟小貓兒似的!”南宮霖長腿一蹬,一下便游到酒兒面前,站在池底勸她:“下來,我抱着你。”
酒兒足下被溫熱包裹,覺得這池春水頗為熨帖人心,倒有些心痒痒的,再被南宮霖這麼一鼓動,終於決定一試。她咬咬菱唇:“那你可得抱緊些,不許讓水淹到我。”
“是啦是啦,快些下來。”南宮霖看着酒兒舔了舔嘴唇,眸里火光熠熠,不住催促道。
酒兒先把一頭烏髮盡數挽在腦後,露出玉筍般的脖頸,然後脫掉衣裳,只穿一身小衣小褲,跳下去抱住南宮霖。
南宮霖雙手摟住酒兒大腿,分開她雙腿搭於自己腰間,然後覆唇過去吻了她一會兒,直到酒兒偏頭躲避方才離開。他眸子一眯,笑着說道:“好酒兒,我後背有些癢,幫我撓撓。”
酒兒聽了,一手勾住他脖子,腰上用力蹭立起來,然後伸手繞到他的後背,手指抓撓起來:“是這裏癢么?”
“左邊一些……再左一點……嗯,對……”南宮霖一邊心不在焉地指揮着酒兒,一邊把手在她大腿上來回撫摸,伴着泉水的滋潤,原本就細膩的膚質更顯嫩滑。同時酒兒胸前一對玉|乳又在他胸膛處蹭來蹭去,蹭得他體內熱火驟燃。
南宮霖一早便盤算着今夜非要盡興不可,深諳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於是他抱着酒兒在水裏行走至池沿一方,那裏在水下還有一級寬敞台階,人坐枱上剛巧水及腰間。他把酒兒往上面一放,長臂一伸拿過一塊薔薇花的胰子,頗為殷勤地說道:“今兒個換我來伺候你。”
說著他濕潤雙手,搓揉起胰子來,待到滿手起沫,他便把滑滑的泡沫塗抹在了酒兒身上,再輕輕撫摸起來。酒兒一開始還略感羞赧,推搡着南宮霖不許他動手,後來實在是拗不過他,也只得任由他去了。
只是剛開始南宮霖還規規矩矩地給她洗了後背和手臂,可一到前邊兒的時候,他的手掌便停滯不走了,一直在白馥馥的胸口處徘徊,揉揉捏捏。
酒兒惱他假借名目行事,雙臂交疊環於胸前:“我不要你洗了!”
南宮霖裝着不明,眨眼問道:“我洗得不好么?”
酒兒粉面桃緋,杏眼楚楚動人,含羞帶怯地說道:“哪兒有你這樣洗的?你分明是……哼!反正我不要你洗了!”
“那你給我洗如何?”
南宮霖抓住酒兒小手,把她帶到水下,握住自己昂揚的。酒兒剛一摸到堅硬的男子之物,嚇得趕緊縮手,無奈南宮霖緊緊按住她的手腕,使她動彈不得。
呸呸呸!淫賊公子!
酒兒滿腔腹誹都在罵南宮霖,南宮霖卻是急捧粉頸,含住酒兒唇瓣深吻一番。春水醺熱,不一會兒酒兒便香汗微涌,四肢軟綿綿的無甚力氣,微微喘息。
南宮霖見時機已到,重新抱起人,托着酒兒倚在池沿,自己則藉著泉水潤澤,一下鑽進了桃源之中,填塞滿滿。
酒兒害怕落進水底,遂雙腿環住南宮霖的腰,手臂也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這使得兩人的契合愈發緊密。
南宮霖往內抵了抵,然後便開始一進一出動起來,酒兒只覺得渾身都是熱熱的,桃源那處更是熱得發燙,卻又有說不出的愜意。不多時她杏眸半睜,輕輕嬌|吟起來。
“咯咯……”不一會兒酒兒居然發笑起來,南宮霖喘着粗氣,不解問道:“你笑什麼?”
酒兒羞澀地把頭靠在他肩頭,咬耳說道:“好像一條魚,鑽來鑽去,好有趣……”
南宮霖也笑了:“有趣就多玩一會兒!”
兩人在水裏盡興了一回,南宮霖又把酒兒抱出浴池,放在春榻之上,拿過絨巾給她揩去身上的水。酒兒懶懶地斜倚在榻上,支頭回眸看着南宮霖,盈盈一笑。
“看不出來公子你也挺會伺候人的嘛!”
“伺候好自家娘子,那是本分。”
南宮霖俯□去,親吻上她的背脊,手臂環繞至前摟住酒兒的腰肢,抬起她身子來,叫她跪趴在榻上,雙手扶前,雪臀高高翹起。
蓮瓣含露,香津滿溢。南宮霖在桃源口摩擦一番,輕推慢頂,一下便盡根沒入。他並不着急推送,而是慢慢在內研磨,左右橫旋。
酒兒受不住這般戲弄,想要往前逃離,卻被他伸手按住腰側,錮在了身下。
酒兒嚶嚶泣泣,情動欲至,不自覺高聳相迎,遂腰更下沉幾分。南宮霖這才緊抽急送起來,忽高忽低,時快時慢,直弄得酒兒鶯聲亂顫,魂飛魄盪,差點昏過去。
“公、公子……輕點兒……我會死的……”
桃源深處酸癢難耐,酒兒背麻身酥,不覺腹下用力,隨即蓮瓣收攏緊含怒龍,玉璧縮壓,夾得南宮霖把持不住。他挑槍直刺壁壘,腰腹加力,發狠而射。
南宮霖糾纏了數回方才放過酒兒,酒兒此時癱軟在他懷裏,口舌冰涼,幾乎都說不出話來。隨後南宮霖抱着她回了房,兩人相擁而睡,很快酣美暢然地入眠了。
翌日清早,忽然有客來訪,竟是帝后。
話說前夜皇后謝文君見到那支翠羽釵,知曉是思梧從酒兒處拿來的,先是訓斥了她一頓,之後急匆匆去找了帝君。兩人是夜便找來相關知情人,把酒兒的底子摸了個一清二楚。皇后心中猜測愈發肯定,於是還不等天明,便與帝君從行宮動身,來到逸王府。
夜天趕緊去主院寢房叫門,南宮霖聞訊急忙起床穿衣,慌亂收拾一番前去接駕。
正廳之內,帝君高坐在上,沉靜如水,而皇后則有些坐立不安,無心喝茶,袖下雙手緊絞,頗為急迫的樣子。
南宮霖上前行禮:“臣弟見過皇兄皇嫂。”
“快起來。”皇后率先出聲,然後邁着小步飛快上前,開口問道:“昨日思梧遇見的那個姑娘還在不在你府上?”
南宮霖以為帝后是專程來謝酒兒的,遂笑道:“在呢在呢,她還沒起身,我差人去叫她,皇嫂請稍等。”說著他不自覺摸了摸頸間,昨晚上酒兒在那裏咬了一口,留下小貓兒似的齒痕。
皇后循着他的動作看去,發現了這明顯的愛痕,臉色一變,猶猶豫豫地問道:“逸王你……與她是何關係?”
南宮霖本來就存了娶酒兒的心思,只是苦於成家不給休書。如今帝后在此,皇后又這般一問,他順水推舟就掀袍跪了下來:“臣弟有一事相求,請陛下恩准。”
帝君端起一杯茶,緩緩開口道:“且說。”
“臣弟與昨日那姑娘情投意合,早已互許終身。懇請陛下賜婚於我二人,以作成全!”
皇后謝文君聽了,腳步往後踉蹌一下,臉色恰白幾欲暈厥。半晌,她才艱難地攤開手掌,掌心橫卧翠羽釵,遞到南宮霖眼前:“此釵乃謝家之物,背刻殘梅,取意花謝無聲之‘謝’。翠羽釵只一對,傳女不傳男。整個謝家除了我有一支,另一支便在我的姑母手上。我如今手上的這支,是昨日思梧看見那姑娘掉下,拾取交予我的。”
南宮霖驚喜交加:“皇嫂您是說……酒兒是您表妹?”
如此一來豈不更好?酒兒既然有這等身份,那門第之見便不能成為阻撓他們在一起的理由,況且有了皇后撐腰,酒兒改嫁再嫁亦非難事!
皇后嘴唇囁嚅,欲言又止:“不止是我表妹,還是……”
“混賬!”
帝君卻是咆哮一聲,揚手就把瓷杯砸了過來,正中南宮霖額角。
一縷殷血流下,轉瞬便染得他眼前猩紅一片。耳邊嗡嗡,只余帝君怒罵。
“文君的姑母,謝老公侯之嫡女,先帝建元八年入宮,封淑妃,深得帝寵,不出三月即傳出喜訊。同月你母妃所居寢殿走水,宮中大亂,你被帶離出宮,自此流落民間十數載,而身懷有孕的淑妃亦在當時下落不明!你算算日子,此事至今剛好二十一載,而她現在又年歲幾何?!你知不知道?!你想娶的,乃是自己的同胞親妹!”
作者有話要說:低調是必須滴!
淡定是必須滴!
留言是必須滴!
小酒一定會是親媽滴!
PS:這一切的背後肯定有點朝堂鬥爭之類的原因,所以表覺得突兀,這些事情都是有道理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