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抓藥
翌日,江七月家昨夜發生的事情迅速傳遍了整個香山村,有些昨夜沒有過去的村民這才明白為何會鬧這麼大,好些個村民後悔不已,錯過了一場熱鬧的大戲,一時間那件事已經成為了全村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不過有那麼一家人跟村裏的其他人看熱鬧不同,他們關心的並不是錯過了看戲。
“進兒,那江家當真有那麼多的銀子?”一個跟苗水秀年紀差不多大的女人滿臉興奮的問着自己的兒子。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這香山村唯一一位童生郭雲進的娘。
“全村的人都這麼說,應該就是真的了。”郭雲進明白他娘眼中的興奮從何而來,“晚些時候我去問問江姝兒,她最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嗯,去問問,不過這件事要是真的話你可不能再跟那江姝兒有任何瓜葛了,不然江七月那丫頭肯定是不會幹的,再說了現在江姝兒他們一家人在村裡名聲這麼差,會連累你的,這樣的人娘是絕對不允許進我們郭家的。”
郭母說起這些的時候態度比起任何時候都要堅決,她的兒子是有大前途的,她不能由着他胡來。
“娘,您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對江姝兒,郭雲進還真是沒有什麼感情,不過她自己都送上門了他不要就傻了。
“我還聽村民說昨夜有個大人物去了江七月家為他們撐腰,到時候興許還能利用上這層關係,您就等着跟著兒子我過好日子吧。”
郭雲進幾句話把她娘哄得相當開心,想起村民們形容的那個男人,他就覺得自己只要拿下了江七月,前途那就是一片光明。
他可沒有這些土包子那麼沒有見識,能帶好些個隨從的人,非富即貴,他以後要做做官就少不了要這些人幫忙。
江七月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算盤,一大清早就跟着里正去了鎮上辦文書,在衙門裏面江七月將買下來的三畝地基分別上了三個文書,江家三兄弟一人一份。
里正雖然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但她是個有主見的丫頭,這麼做應該有她這麼做的用意,他便沒有說什麼。
辦完文書,江七月還十分上道的奉上了茶水銀子,搞的衙門裏的師爺滿臉堆笑。
“里正叔,我還要去一趟藥鋪,再買些其他的東西,您看您是先回去還是怎麼樣?”出了衙門江七月就準備跟里正分道揚鑣。
“我在牛車上等你吧,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牛車就在鎮門口,你有事就趕緊過來找我。”里正想想自己今天反正沒什麼事,便說等着她一起回,不然等下她回去還要另外租牛車。
“嗯,那我就先去了,勞煩您了。”
跟里正分開走的江七月的第一個目的就是濟民堂,她要幫她爹和爺爺買些葯回去。
“姑娘,您來了,今天帶了什麼好藥材過來?”
這段時間江七月常常送藥材過來賣,夥計都認得她了,每次她送來的都是品質還不錯的藥材,連帶着夥計在掌柜的面前都長了臉,所以她一過來夥計十分熱情的就把她迎了進去。
“我今天沒帶藥材過來,我是想要買些藥材回去的。”江七月淡淡的笑了笑回道。
“買藥材一樣的,都是生意,那您這邊請,我們藥鋪里有坐診的大夫,姑娘有什麼問題跟大夫說就可以了。
“不用這麼麻煩,我抓點葯就行。”江七月說完就朝着抓藥的掌柜那邊走了過去。
掌柜的也是認識江七月的,聽到她和夥計說的話,笑着問道,“江姑娘要些什麼葯?”
“麻黃一兩,人蔘一兩,黃芩一兩,赤芍藥一兩,甘草五錢,防風一兩,防風去蘆頭,附子一兩。”江七月緩緩報出自己需要的藥材。
“姑娘,您這是一個方子的葯嗎?”掌柜的聽她說完這些不由得有些皺眉,這些葯的藥性有些是相衝的,這要是放在一個方子裏,可能會出事。
江七月挑眉,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掌柜的見狀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太過唐突,有竊取別人藥方之嫌。
“姑娘不要誤會,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姑娘這方子裏面大多都是清熱的藥材,但人蔘溫養,附子卻是有毒性的,稍有不慎可致人身亡。”
“無礙,病人已在彌留之際,我需要附子回陽救逆。”掌柜的這一解釋江七月臉上才稍微鬆動些。
掌柜的本就只是提醒,江七月這樣一說他也就不擔心了。
“姑娘稍等,我這就幫姑娘抓藥。”
掌柜的說完就轉身開始按照江七月說的方子抓藥,就在這時,內堂門裏出來一個人,湊到掌柜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江七月就看到掌柜的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恭敬,立即招過來另外一個抓藥的夥計,把江七月說的方子告知對方之後向江七月賠禮。
“江姑娘,不好意思,我們東家來了,我讓夥計幫姑娘抓藥,姑娘且放心就是,我們濟民堂的夥計能做到抓藥這位置的,都是經過層層選拔上來的,不會出錯。”
因為江七月這個藥方特殊掌柜的還特意的解釋了幾句。
“無事,掌柜的你先去忙吧。”江七月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掌柜的彎腰笑了笑就快速進了內堂,這一般的客人他還真是不需要這樣的態度,可眼下這姑娘卻不是一般的客人,早些時候她的哥哥過來賣的那瓶藥丸,分明就是白老制的,當時也是為了不走漏白老的行蹤,他就給了十兩銀子,事實上只要是白老手上出來的,再平常的藥丸都是十倍百倍的價格了。
這位姑娘的哥哥能拿出白老的東西,他不敢怠慢。
掌柜的匆匆回到內堂,對着帘子後面的人就恭敬的跪了下來。
“見過主子。”
“起來吧。”帘子後面的人抬抬手。
隔着帘子看不清後面的人到底是何容貌也看不清此刻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甚至此時的他都讓人覺得他太過慵懶隨意了些,可即便是這樣,屋內的人沒有一個敢造次。
如果江七月此時也在這個屋子裏,她一定會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