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突破天際的反擊
賽羅就這麼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我們很難在敵人的規則中戰勝敵人。
洛妮婭深深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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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只是一位藍族的奧特曼，她也從未想到有一天她會如此地接近死亡。
她的存在會被白光吞噬，她失去的甚至可能並不僅僅只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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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儘可能地想像了藍族想要成為一名奧特戰士，究竟需要跨越多少的壁壘才能與紅族銀族站在同一起跑線。
但是我似乎很少考慮，成為一名奧特戰士后，到底會面臨什麼樣的困境，又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沒想到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成為一名奧特戰士，就已經要面臨這樣的抉擇了。
不，不只是抉擇，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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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妮婭努力地站了起來，感受着這霸道的光芒的洗刷。
她手中的哨棒在嗡鳴。
她在努力收集着數據。
洛妮婭習慣了拼盡一切去彌補先天的差距。
以至於現在已經臨近結束，她還不曾放棄找到破局的辦法。
或許她已經找到了。
但是眼下已經失去了最佳的機會。
敵人始終注視着它的夢境。
她沒有任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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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妮婭，洛妮婭！”
耳邊有聲音響起。
洛妮婭勉強睜開了眼睛。
是古河，不對，是凱因。
凱因仍舊擋在她的身前。
他還沒有放棄。
凱因以紫色的身姿擋在她的面前。
他的身體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波動，在這種波動下，似乎連光速都因此變慢。
洛妮婭得到了一點喘息的機會。
“洛妮婭，你找到了破局的方法，對嗎？”
凱因問道。
洛妮婭終於可以在這該死的白光中說話。
“我需要一點時間，但是——。”
凱因聞言點了點頭。
他說道，“那麼，就拜託你了。”
他想做什麼？！
凱因伸手指着高空，下一刻，震耳的鐘樓鳴響聲在空間中震蕩。
“我之前就有所猜想，洛妮婭，雖然我們一直在循環往複，但是現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時間，從未停止過前行。”
凱因破開白光，下一刻，站到了邊界處，他同樣在向下墜落，但是他做到了賽羅未曾做到的事情。
他將邊界上的黑影狠狠地撕裂出一個大口，白光也因此消失，這片空間也變回了最初的模樣。
長夜依舊存在。
但是凱因卻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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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盡了全力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啊。
洛妮婭努力地站起身。
當凱因與賽羅倒下，她便是唯一剩下的奧特戰士。
精靈們在長夜中奄奄一息。
她便要成為他們的光！
洛妮婭高高舉着哨棒，哨棒散放出一種違和的波動，以至於擁有了某種神奇的力量。
洛妮婭沖向邊界。
長夜將她吞噬。
洛妮婭平心靜氣。
“沒錯，就是這樣。”
她暗暗說道。
即使那磨平存在的白光消失，長夜依舊不容小覷。
洛妮婭的光還是太微弱了。
最後，她也倒在了前方。
只是還未像凱因和賽羅那樣，連自己的身影都難以存留。
洛妮婭握緊了哨棒，意識有些模糊。
他們倒下之後，夢境便會重啟吧，精靈們也將被洗去記憶，重新開始。
“噗！”
但是忽然，一束火光亮起。
老精靈高舉着火炬站了出來。
火炬散發著光芒，與長夜抗衡，照亮了洛妮婭的身軀。
“為我們而戰的英雄們啊！”老精靈蒼老的聲音中滿懷悲愴，“你們不應該就此倒下。”
在火炬的光芒中，老精靈居然化作一點銀光，飄向洛妮婭。
接着，一支又一支的火把亮起。
一點一點的星火，漸漸燎原成為長龍，光芒驅散了一點夜晚，照亮洛妮婭的身軀。
洛妮婭驚訝地望着精靈們。
篝火原本，已經熄滅了才對，精靈們用自己的知性，再度將他們點燃。
洛妮婭終於，強迫着自己恢復了一絲精神，伸出手，從精靈以身點燃的火光中，握住了一枚翠綠的徽章。
在那之後，洛妮婭眼前一黑，失去了視野。
她不知道再往後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賽羅，凱因，精靈們，已經付出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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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
洛妮婭再度睜開了雙眼。
祖樹已經不再關注它的夢境，白天終於到來。
她摸了摸尖尖的耳朵。
她成為了精靈們的一員。
又撫了撫胸前翠綠的徽章。
但是她依然還保留了記憶。
她看向四周，女士唉聲嘆氣，憂心於缺少陽光她們的皮膚情況，戰士們畏畏縮縮不敢去森林外巡邏，孩子們沒精打采地趴在地上，一動都不動，老精靈像是入定一般，不肯再講半點的故事。
這就是精靈們付出的代價。
在這個需要認知鉚釘自我的世界中，失去活力意味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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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妮婭默不作聲地起身，站起來，走向篝火廣場的中央。
火光將她的影子拉長。
她的影子手中出現了一本筆記，筆記頁數翻動。
洛妮婭翻看着自己記錄的所有內容。
上面密密麻麻地寫了每一位精靈的故事。
上面繪了每一幕精靈們的生活。
天知道她的筆記本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頁。
洛妮婭又舉起哨棒，她輕輕揮動哨棒，哨棒便發出某種奇妙的音節，這些音節又構成微妙的波動。
“當！”
整座世界都在回應這聲響聲。
下一刻，長夜到來。
洛妮婭的異樣再度吸引了祖樹的注意。
它忙不可耐地再度將這片世界拖入夢境。
精靈們慌亂地逃竄着，最後抱在一起，縮在黑暗中瑟瑟發抖。
而洛妮婭只是將哨棒扣了扣地面。
“當！”
長夜退去，白天到來。
精靈們手足無措地望向她。
“我一度以為這個世界真的是你的夢境，但是你在自己的夢境未免過於清醒了。”
洛妮婭朗聲。
每次長夜這片空間都會存在着一種穩定的波動。
而洛妮婭在不斷的晝夜更替中捕捉到了這種波動。
“這片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你只是用了一些手段，將這片世界與你的夢境相連，削減它的真實性，強調它的虛幻性，以至於你做夢的時候，能夠掌握這片空間，使它隨你的心意變化。”
洛妮婭揮動哨棒。
“這波動便是你構建夢境的神經電波吧！”
“與其說是你夢到了這片世界，不如說，是這片世界做了個噩夢，夢到了你這個傢伙！”
洛妮婭高舉哨棒。
“你覺得奧特曼會對你造成威脅，所以一遍又一遍在夢境中削弱他們，直到他們無法意識到真實與虛幻的邊界！”
“但是你卻忽略了弱小的我！”
“藍族的戰士啊，最擅長的就是學習！”
哨棒釋放出了與祖樹控制長夜完全相反的波動，因此，森林第一次違逆了祖樹，擁抱了陽光。
白天的邊界，一道黑影浮現。
正在張牙舞爪。
它感到驚慌，感到憤恨。
洛妮婭再次高舉哨棒。
“這片世界不僅夢到了你。”
“還夢到了我！”
“現在，該醒了！”
“咔嚓！”有什麼碎裂的聲音響起。
洛妮婭的身形陡然拔高，先是高過了古樹，又高過了雲端，最後高過了天空。
“砰！”
洛妮婭輕而易舉地突破天際，衝出了這片世界。
她睜開眼睛，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了一個長相猙獰，下身又像是蜘蛛一般長了八條節肢的老巫婆正難以置信地望着她。
老巫婆的身前，一枚水晶球正在映射出篝火廣場中的景象。
“哦？是嗎？原來是這樣嗎？”
洛妮婭一舉哨棒，擊打水晶球。
“咔嚓！”
水晶球應聲碎裂。
“吼！”老巫婆發出震怒的吼聲。
難以計數的枯藤從老巫婆的後背中衝出。
洛妮婭再次高舉哨棒，以自己模擬出的波動籠罩水晶球。
“那麼，那片世界還夢到了誰！”
她大聲呼喚。
“趕快醒來！”
“轟！”
下一刻，星光籠罩了洛妮婭，護住了洛妮婭。
“噌！”
銀光從天而降，將襲來的枯藤碎裂。
雙刃劍深深插入地面。
凱因和賽羅再度站到了洛妮婭身前。
“就憑你，還想抹消我們的存在？”
賽羅一抹鼻尖，高調地嘲笑。
凱因看向洛妮婭，向她點頭道謝。
“接下來就到我們完成承諾的時候了。”
洛妮婭點頭。
切斷眼前老巫婆與森林的聯繫，將森林，將精靈們高尚的自我，歸還給他們！
洛妮婭重重砸擊水晶球。
森林，水潭，陽光，精靈！
這顆沙漠行星陡然間充滿了生機！
這就是洛妮婭的反擊！
凱因輕笑了一聲。
終於要到我們的回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