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步步深入
“嘀嗒！”
古河愣神。
望着四周灰茫茫一片的空間。
“這是哪兒？”
古河撓了撓頭。
他下意識地遊走了幾步，便看到朦朦霧氣為他散開了一條道路，一抹銀紅的身影站在道路的盡頭。
樣貌完全不同。
但是氣息卻一致。
古河認出了他。
“貝利亞？”
那道背影聽到了古河的呼喚，回頭，感到詫異。
“為什麼會有人來這裏。”
他上前，打量着古河。
他了解了一切。
“你給我造成了大麻煩對吧？不然你不會到這裏來的。”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古河看着眼前的貝利亞，心中思緒浮動。
貝利亞蹲下，一擰脖子。
有了幾分外界貝利亞的風範。
“讓我猜猜，逃脫了封印之後，我一定會去襲擊光之國的。”
“我做到哪一步了？”
“連你這種毛頭小子都出擊了，火花核心不會已經被我拿到手了吧。”
貝利亞笑了笑。
“光之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古河皺眉。
“你不知道外界的情況，但是你對自己很了解啊。”
“我不了解自己，還有誰會了解我自己呢。”
銀白的貝利亞站起，舒展了一下身軀。
他朝着古河勾了勾手。
“這裏是我的意識深處構築起的世界，想要離開這裏，就擊敗我吧。”
“你——”古河望着貝利亞，“你還認為自己是奧特曼嗎？”
貝利亞笑了一下。
“你覺得呢？”
古河沉默。
“這裏是意識最深處？還是最表層？”
古河又問道。
“你要擊敗我才能從這裏出去，這裏自然是最深處。”
貝利亞笑道。
古河望着銀紅色交織的貝利亞。
“那你不依然還是……最初的樣子嗎？”
貝利亞微微沉默。
古河深吸了一口氣，舉起凱因氣息。
“讓我來見識一下吧。”
銀紅色交織的凱因現身。
“貝利亞最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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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貝利亞的戰鬥風格和外面的那傢伙並不相同。
如果非要描述的話，那就是充斥着光之國老派的戰鬥技巧。
中正，不漏，穩重，成熟。
貝利亞正在通過自己的一招一式向凱因訴說著過去的那個時代。
那個為了光之國出生入死的年代。
那個迎接強敵向死而生的年代。
那個始終活在某人陰影下的年代。
凱因清晰地感受到了，貝利亞的不甘，嫉妒，憤恨，以至於極端。
貝利亞的戰鬥風格越來越狠厲，直至趨向於某個極限，已經與外界的貝利亞的戰鬥風格別無二致。
而凱因，也在戰鬥中不斷地為自己加碼，從基礎，到星芒，最後升階時礫辰砂。
“當！”
貝利亞雙臂自然下垂，腦袋低低地沉下去。
“咣咣！”兩道燈光打下。
凱因星芒劍穿透貝利亞。
燈光打落的陰影中，映照出奧特之父以同樣的姿勢將貝利亞捅穿。
凱因一愣。
下一刻，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濃稠液體從貝利亞身上湧出。
凱因急忙散去星芒劍，拉開距離。
銀白的貝利亞轉身，步入黑暗，他的背後，黑色與紅色交織的貝利亞，走上前來。
從意識的最深處，來到了表層嗎？
古河想道。
“居然能擊敗那個軟弱的傢伙，我還以為他能多攔你一會兒。”
貝利亞低沉地說道。
“大家同路而行，又何必阻攔。”
凱因沉聲。
看來這個貝利亞，對外界發生了什麼很清楚。
“何必阻攔……哈哈，何必阻攔？”
“我們現在就不在同一條道路上了嗎？”
黑紅的貝利亞哈哈大笑。
“你我正站在同一條路途上啊！”
凱因聽不懂貝利亞在說什麼。
他只是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準備一口氣從貝利亞的精神世界當中衝出去。
他緩緩拉出星雲長槍。
貝利亞一跺地面，百萬格鬥儀出現在他的手中。
“Duang！”
原本貝利亞的戰鬥風格就極富侵略性，在精神世界中，貝利亞更是能預測到凱因每一步的行動，從而精準地採取最佳的應對策略。
“咣！”
凱因的“體力”不斷被消磨，從時礫辰砂退化到星芒，再從星芒被打回到原初。
凱因節節敗退。
他第一次見識到了貝利亞全力出手的樣子。
“你很害怕。”
凱因勉強格擋住貝利亞的攻擊，沉聲道。
“你在畏懼什麼？”
“你說我畏懼？”貝利亞獰笑，“你要不看看你這副狼狽的樣子？”
“當然，你雖然強大，但是你也沒辦法同時應對我和賽羅兩個人，這就是我被強行控制在這裏的理由。”
“哦？”貝利亞歪頭，一擰脖子。
“你這麼自信的嗎？你覺得你比你那些前輩又強多少呢？”
“我很強大，所以你感到畏懼，是理所當然的。”
凱因理所當然地說道。
他站起。
“不過這並不足以讓一位心靈強大的戰士感到畏懼。”
凱因繼續說道。
“你在畏懼的，是擔心我出去之後，讓你意識到——”
“你還在渴望着成為奧特曼！”
“你在說什麼！”貝利亞當即怒吼，百萬格鬥儀攜着百萬匹力量而來。
凱因後退一步，微微躬身，手向背後伸去。
那是什麼？
貝利亞心生疑惑。
“你攔不住我的。”
凱因低喝。
“賽羅，正需要我呢！”
一柄金色的雙刃劍，出現在凱因手中。
金光燦燦。
長久以來暈養在凱因精神深處的大姥爺，每次使用都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但是也幾乎每次都能建立奇功。
黑紅色的貝利亞捂着腹部，錯愕地暴退。
“你……居然……”
凱因劇烈地喘着粗氣。
他的精神感到一陣疲憊。
這一劍幾乎耗盡了他能動用的所有意念，甚至還被狠狠抽了一股精神力。
現在雙眼有些發黑。
貝利亞半跪在地，看着汩汩的金色血液從他那漆黑的身軀當中湧出。
“原來，我的血也是金色的嗎？”
貝利亞看向凱因，露出瘋狂的笑意。
“小子，你會後悔的。”
“你以為擊敗了我，你就能出去了嗎？”
“接下來，才是你絕望的時候。”
他的餘音在遊盪，貝利亞漸漸退入到黑暗中去。
猩紅的暗澤從貝利亞的脊骨當中湧出，朝着天空中涌去。
最後，一個被幾乎凝脂的紅色所包裹着的巨大身體出現在這片空間的上空。
古河瞪大了雙眼。
“雷布……朗多……”
“又見面了啊……”
雷布朗多張開他的雙臂，凱因在它巨大的身形面前猶如嬰兒。
“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