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後是萬家燈火
“為什麼要阻止江憶雨加入社團？你明明知道，孫元很希望有新人加入的。”
姜辰當然清楚，換做其他人他才懶得管，但是偏偏是憶雨！
——同時進入過里世界的兩人待在一塊兒，真的不要緊嗎？
姜辰顧慮的是這個。
憶雨這傻姑娘，好像一點都沒有被裏世界影響到。
只是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當務之急，是儘快解決揭示板的事情。
想到這裏，姜辰頓了頓。
話說，從第一天遭遇到里世界的侵襲開始，一切都變得不對勁起來了，第一天是蜘蛛，第二天是老鼠，第三天是殺人鬼，第四天了，又會遭遇什麼呢？
“啊——好煩！”
坐在長椅上，姜辰煩躁地弄散頭髮。
“那傢伙說過，普通人一生進一次里世界都算是撞大運——哦不對，應該說倒大霉了，怎麼到自己這裏和家常便飯一樣。”
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啊！
變身巨人拯救世界這算什麼展開！
“我大概理解咱們社團網頁的宣傳語了。”
“盡一切努力，希望看到大家的笑容。”
驀地，憶雨的話語闖入到姜辰腦海中。
“想要看到……大家的微笑嗎？”
眼帘微垂，姜辰低聲呢喃，像是夢囈一般，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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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新聞部，筆記本屏幕再次亮起，殺人鬼出沒的標語剛剛顯示，一道藍色的隙間緩緩開啟。
“昂！”
一雙眼睛隔着隙間出現，打量着四周幽暗的環境。
接着，露出滿意的神色，殺人鬼從隙間當中緩緩擠了出來。
只是，才剛擠出半個身子的它，沒有留意到掛在頭頂的姜辰。
——正是它的視覺死角。
“不好意思！這裏——滿員了！”
“嗵！”
姜辰一腳踏下，直接將殺人鬼踩了回去。
“昂！”
殺人鬼還來不及反應，只留了一聲叫聲。
“休想！”見隙間的光芒再次黯淡，姜辰眼神一亮，手腕一甩，直接化身成一束光，沖入了隙間當中。
“咔嚓——”
在光芒沖入隙間的一瞬間，隙間幽藍色的光芒徹底黯淡下來，還發出了音似玻璃碎掉的聲響。
這薄弱的隙間，只能撐得住殺人鬼的出沒。
在隙間破碎的這一刻，里世界的影響便無法作用於現實世界，揭示板的危機，其實就已經被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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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光芒從隙間遁出，姜辰穩穩落地。
“奇怪……不見了？”疑惑地起身，打量四周，殺人鬼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教室……
教室？這裏不是里世界嗎？為什麼會有教室？
“好安靜啊，一個人都沒有……”
姜辰吟唱道。
“呼——”忽然間，空氣流動，姜辰面容一肅，下意識抬腿后踢。
“嘭！”
姜辰大退數步拉開距離，襲擊者也狼狽地向後退了幾步。
“昨天也是你襲擊我的吧？”姜辰擺起起手式，戒備道，“我可不會在同一招下吃虧兩次！”
“啊，好疼啊——”
襲擊者竟然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看起來和姜辰年齡相仿。
少年晃了晃酸麻的手，抱怨道：
“奧特曼先生，我應該已經警告過你，讓你不要多管閑事的吧？”
語氣聽起來，與其說是在抱怨，倒不如像是在和友人玩鬧。
“這可不是什麼閑事。”姜辰緊緊盯着少年，不敢絲毫輕視眼前的敵人，“你是什麼人？”
“如你所見，我來自里世界，你可以叫我……清道夫。”少年雙手一展，笑着自我介紹。
“清道夫？”姜辰思索這個名字的含義。
“鄙人僅作為里世界的使者，向奧特曼先生致以誠摯地問候。”清道夫微微躬身，落落大方地行禮。
“使者？”姜辰皺眉。
“請奧特曼先生！——不要干涉我們與地球之間的事情好嗎。”
少年微微歪頭，輕聲訴說。
“你這樣，我們很難辦的。”
“你是指，里世界對地球的侵襲嗎？”姜辰微微後退一步。
“侵襲？地球人的確會這麼說呢。”少年笑道，“只是在奪取生存空間罷了。”
“里世界——太小了。”
“我看里世界倒是不小，只是，在野心面前，再大都是小的。”
姜辰冷笑。
“您說的都對。”少年不置可否，“那麼，不要干涉文明之間的正常競爭，如何？奧特曼的話，應該不會這麼做的，對吧。”
“你說的，很有道理。”姜辰眼珠轉了轉。
“哦？那麼？”
“文明之間的正常競爭，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生存空間資源的爭奪，可真是很棒的漂亮話呢。”
姜辰冷笑地鼓掌。
“那麼——真是遺憾。”清道夫遺憾扶額。
“奧特曼！你！要與我們！為敵！是嗎！”
少年陡然間大喝起來，聲音好似晨鐘暮鼓，振聾發聵。
“呃啊！”姜辰面色變化，捂着耳朵，下意識地躬身後退。
“好吵！”
可是這聲音好似從靈魂深處自內而外地發出，根本無法阻擋。
“既然你做出這樣的選擇，就只能請你，一直呆在這裏了！”
清道夫攥緊拳頭沖了上來，姜辰勉強交叉手臂，將攻擊格擋下來。
“嘭！”
可清道夫緊接着一腳抬起，姜辰沒接住，被踢得倒飛出去，砸翻了教室后擺的整整齊齊的桌椅，和它們倒在一起。
“呃啊！”
腦海里聲音回蕩，姜辰捂着耳朵，痛苦發聲。
“這聲音是怎麼回事？你幹了什麼！”
“當然是讓你記住，身死的原因了！”清道夫再次衝上來，抬腿就劈。
“嘭！”
瞳孔倒映出少年的長腿，姜辰下意識地翻滾閃躲，身下的桌椅被踏的粉碎。
見到清道夫的攻擊力，姜辰不由得瞳孔一縮，接着咬牙，腿一抬踏在清道夫胸口，將他踢飛出去。
“可惡……腦海里的聲音扎得我耳膜疼！”姜辰咬着牙起身。
“咳咳！”清道夫站起身來，露出爽朗的笑容。
“被干擾成這樣還能反擊？是我大意了。”
“嘭！”
清道夫伸手一拉，一柄撬棍出現在他手中。
接着，清道夫再次沖了上來。
意識昏沉的姜辰狀態不佳，急忙俯身閃避，卻被清道夫一抬腿擊退，再次砸到桌椅之上。
“好大的力氣！”
“死
“嚇！”手揮物理學聖劍，清道夫臉上的笑意幾乎已經漫了出來。
“嘭！”撬棍被穩穩接住。
“什麼？”清道夫驚訝，感受着撬棍中傳來的力量，急忙鬆手脫身。
“幫大忙了。”
姜辰喘着粗氣，瞥了眼手腕上正在散發著瑩瑩光輝的凱因氣息。
接着，將撬棍一扔，姜辰一抹鼻子，看向清道夫，眼神凌厲。
“接下來，輪到我了！”
“奧特曼先生！”清道夫大喝。
“木大噠！你的聲音攻擊已經對我無效了！”姜辰大喝。
“切。”失望一聲，清道夫接着開口：
“你想要保護地球免受我們侵擾，可是你知道嗎？里世界的侵襲，是以人類的惡意為根基的！”
清道夫露出危險的笑意，“貪婪，戰爭，嫉妒，殺意，即使是這樣，你也要站在地球一方嗎？”
“是這樣嗎？那我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了！”姜辰不為所動。
被你一兩句話干擾到的話我就不是姜辰了！
“哼！”清道夫冷笑一聲，“看來你是鐵了心站在人類一邊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留手了。”
剛才留手了？還真是敢說呢！姜辰咬牙。
清道夫手中出現了一本筆記本。
“就決定是你了！”
清道夫將計算機高高拋起，砸爛窗戶扔了出去。
“吼！”
一道披着紅衣的好似幽靈一樣的怪獸憑空出現，向高空嚎叫着。
同時，遠處一道足足六十米高的藍色光幕出現，幽靈怪獸嚎叫着，朝着光幕進發。
光幕那邊，倒映出的，是人類的城市！
姜辰瞳孔一縮，看向清道夫，大聲質問，“你做了什麼！”
“還不出手嗎？怪獸從這裏衝出去的話，你們的佈置可就白費了哦！里世界的情報將公開於眾，人類將要體驗被巨大生物支配的恐懼。”清道夫調笑。
“可惡！”
姜辰捏緊拳頭，深深望了一眼少年，忽然一笑。
“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
姜辰說道。
“哦？什麼事情？”清道夫配合地一問。
“其實我原本……沒打算牽扯進這些麻煩事裏的，多虧你，我堅定了決心呢。”
“？！”清道夫臉上的笑意一僵。
“有些事情，只能由我去做……”
姜辰深吸一口氣，心中對自己這麼說著，高高舉起手腕。
“嚇！”
“等等！你什麼意思！”
凱因氣息蹦發出光芒，將姜辰裹挾着沖向紅色幽靈，一點都沒有搭理氣急敗壞的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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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紅色幽靈凄厲地吼着，緩慢地逼向光幕。
足足有六十米高的隙間，已經足夠怪獸出入了，如果這樣的敵人沖入城市，可想而知會造成怎樣的災難。
“嚇！”
正在此時，一枚光球從天而降，擋在了幽靈前行的路上。
“吼！”幽靈停下步伐，大聲吼着。
“嚇——啊！”奧特曼微微降低重心，拉開起手勢，擋在怪獸身前。
他的背後，是光幕倒映出人類城市的……
萬家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