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洗去記憶
汴京的貧民區在城區外圍，這裏住着很多貧民，流浪者，乞丐....
林毅幾人跟着小乞丐來到一座破房子前。
那位於大夫看到林二爺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帶着小公子走進去，他便更不敢露出嫌棄的表情來，趕緊抬腳跟在後面。
但見到裏面的情形，更顯訝異了。
這裏原來是乞丐窩？還都是小乞丐？
林子良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心道哪裏聚集來的那麼多小乞丐？
而帶他們來的小乞丐並沒有跟他們介紹任何人，路過那些驚醒後用各種眼神看他們的小乞丐轉向後院的一個馬房走去。
林毅小小年紀，雖然不太懂這裏怎麼會有那麼多小朋友，但看着環境也知道這裏的住宿條件很不好，他也皺起了小鼻子。
此時來到馬房裏，幾人看清了睡在草床里的一個小妹妹。
滿臉通紅，緊閉雙眼，看起來好像.....
“妹妹？妹妹？醒醒，哥帶大夫來了，你快醒醒啊，妹妹？大夫，大夫，你快看看我妹妹她怎麼了？”他見叫不醒妹妹趕緊跪着轉向大夫再次請求。
於大夫這次不需要林二爺提醒，立馬上前診斷起來。
“這...快去弄些水來。”於大夫也不再矜持，急聲對小乞丐喊了一句，就扯開小女孩的衣服，打開藥箱拿出銀針，對她施針急救。
小乞丐聽到趕忙出去找水。
而林毅想要扒開二叔擋他眼睛的手，但就是扒不動，
“二叔，你做什麼？我要看，這是學習機會。”
“今日不行，以後有的是機會。”林子良可不能讓這孩子污了眼，就算小孩也不行。
林毅無奈的停止掙扎，直到二叔主動拿開手。
而此時小女孩已經穿上了衣服，臉色也正常了許多，開始咳嗽醒來，緩緩睜開了眼。
旁邊一直給她額頭換濕巾的小乞丐見狀，高興的驚呼起來：“妹妹，妹妹你醒了，我是哥哥，我帶大夫來給你看病了，你的病馬上就會好了，看到了嗎？”
小女孩虛弱的對哥哥微笑一下，才看向大夫和站在一旁的人。
“謝，謝謝大夫，謝謝你們。”
林子良眉毛再次挑起，好一個聰慧靈秀的女孩。
於大夫擦擦額上的汗，重新給小女孩把脈並輕聲說道：“孩子你剛退熱，先別說話，困了就睡，醒來就沒事了。”
小女孩微笑着聽話的閉上眼熟睡了過去。
小乞丐有些擔心的看向大夫：“大夫，我妹妹她...”
“暫時無礙了，哎，，幸虧來的巧，再晚來半個時辰，就是林太醫來了也藥石無救啊。”
“啊~，謝謝，謝謝大夫救命之恩。”小乞丐再次跪下謝他。
於大夫扶起他：“你應該謝的不是我。等會你跟我回去抓些葯，回來煎了，正好能給醒來的病人喝。”
小乞丐點點頭趕緊轉向對林家公子跪了下去道謝。
林子良皺眉拉住想上前的侄兒，對小乞丐說道：“男兒大丈夫，別動不動就跪，太廉價。”
一句話說愣了在場的人，小乞丐羞愧的跪着也不是，起來也不是。
於大夫加快了收拾速度，趕忙跟林二爺告辭。
林子良對他剛剛全力救治病人的行為算是滿意的，於是問了一句不相關的問題：“你家那個遠房親戚為何來汴京？”
於大夫剛想離開的腳停在了原地，躬身回答，
“林二爺有所不知，最近兩年，宮裏廣招一些少男少女進宮，很多外鄉的窮苦人家聽聞后，為了宮裏的富貴，就把基本符合的少男少女送了來，我那侄兒因為被父母逼了來，但又不想進宮，所以就只能在我這裏某個生存。”
林子良聽后，表情沒有多少變化，點點頭讓他離開。
然後看向還跪在地上的小乞丐。
“你叫什麼？”
小乞丐低着頭搖了搖，小聲回答：“不記得了！”
林毅一直安靜的聽着二叔問話，此時關於小哥哥的問題才覺得他是有話語權的，所以聽到小哥哥說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時，很是好奇。
“你不記得名字了嗎？”“站起來說話。”
林子良實在看不得他跪着說話，太沒有骨氣了。
小乞丐撐着地慢慢站了起來。
“抬起頭來。”
小乞丐聽話的抬起頭。
林子良低頭示意侄兒繼續問話。
林毅見二叔終於讓他說話，於是嘟嘟嘴后重新問小乞丐：“你不記得名字了嗎？”
小乞丐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頭看眼馬房外，才回過頭來對兩人點了一下，卻不願意多說。
林毅更好奇了，“那小妹妹的名字呢？”
小乞丐再次搖頭。
“那你記得你家在哪裏嗎？家裏人還記得嗎？”
小乞丐再次看眼馬房外面，這次看的範圍有些廣，而後想了想才輕聲開口回答小公子的問話，
“我們都沒有記憶，我記得她是我的妹妹。”
林毅有些聽不懂了，疑惑的抬頭看向二叔。
此時的林子良正運起真氣增強耳力聽着周圍的動靜。
良久后才收功注意到侄兒的眼神，
但因為沒有什麼發現，連前院的那些孩子都很安靜。
他沒有給侄兒解釋為何他們不記得自己的父母家人，而是繼續提問道：“誰聚集你們在這裏的？”
小乞丐皺眉想了想，再次搖頭：“我們醒來就在這裏，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們都知道不能離開這裏，好像要等什麼人。”
“有沒有想過離開？”
小乞丐沉默了，他轉頭看眼熟睡的妹妹，
“我不知道離開對不對，要不是妹妹病的太重，我也不會想到跑出去找大夫。”
林子良此時算是看出了一些苗頭，這裏有那麼多的孩子被洗去記憶，還在他們潛意識中灌輸一些強制命令，會是什麼人呢？那麼大手筆，他們想用這些孩子做什麼？汴京的官府知不知道這些孩子的存在呢？
“二叔，我們幫幫他們吧？”林毅雖然聽不太懂，但感覺對於他們是很不好的事。
林子良低頭見到侄兒眼中的擔心，微笑着揉了揉他的頭，
“這不是小事，等二叔查清楚后再從長計議，走吧，我們先回去。”
林毅很不開心，連二叔都不能幫他們嗎？但看到二叔很謹慎的打量着周圍，他還是懂得要聽二叔話的，於是點頭答應下來。
再走之前他望向小哥哥叮囑道：“小哥哥，照顧好小妹妹，我和二叔會再來看你們的。”
“謝謝你們！”小乞丐筆直的站在原地，他記得了二爺的話，不能輕易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