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憶
“你是不是吃火藥了啊，火氣那麼大，老巫婆沒有欺負你，那你是不是缺男人啊?”
“我給你講啊我們團隊新招了一個澳大利亞的帥哥，有顏有錢有身材，你不是一直想去澳大利亞嗎，正好嫁過去，然後生一個金髮碧眼的混血寶寶，給我做媳婦……”
聽余翔在那越說越離譜，陶菁菁無語的朝旁邊翻了個白眼。
“你越說越離譜，什麼我不知道會後悔的消息啊，趕緊的，要不然我就掛電話睡覺了！”
“不不不，是兒媳婦，我媳婦只能是趙卓妍……”
“說不說？不說掛了！”陶菁菁打斷余翔的話。
“行行，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看你現在越來越不溫柔了，不知道誰還要你……”
“余翔！”
“知道知道，我說還不行嗎！”
“菁菁，我找到趙卓妍了！”余翔一改往日的風格，淡淡的說。
“什麼？”陶菁菁差點跳起來。
“你別破壞氣氛啊，我好不容易煽情一把！”余翔又恢復往日的風格，賤的找抽。
陶菁菁覺得，這是自己這幾年來聽到最好的消息。
“卓妍呢？我要和她講話。”
“她啊，在非洲呢！”
“余翔？”
“我又不聾，聽得到！”
“你這是找到了？”
“怎麼不算找到了，我終於知道她確切的位置了，四年的時間終於知道了，你說是不是找到了？”
余翔的聲音有些蒼涼。
四年的時間，陶菁菁有時候也會想，如果能把余翔說的每一句話都認認真真的聽，如果高考後的那個夏天沒有睡着，如果沒有遇到蕭希澈，如果沒有把卓妍介紹給余翔，或者從來就沒認識卓妍。
那所有的事情會不會都改寫呢?所有的人是不是都幸福呢?
“魚哥哥，你要趕緊把卓妍找回來，然後回來，知道不知道，花花很想你！”陶菁菁哭着說。
余翔愣了一下。
魚哥哥，花花，這是多久之前的記憶了。
好像還是四月江南草長鶯飛，七月糯糯的聲音喊魚哥哥、魚哥哥，我要那一朵最大的荷花。或者十一月滿園的冬茶，開的火紅一片，一個小女孩在房檐下啃着糯米藕，一笑漏出缺了兩個門牙的牙齒。
太久遠的記憶了，久遠的自己只記得賤人余、賤人余了。
余翔笑着搖搖頭，是不是年歲大了，竟然回憶起來往事了！
“知道了，看你那麼想我的份上，我今天就出發，趕緊把卓妍帶回來，然後回國，不要哭了，丑的要死！”話裏面有自己不知道的寵溺。
陶菁菁邊哭邊點頭。
和余翔掛斷電話之後，陶菁菁躺在那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突然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余翔的了。好像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到自己的認識里，好像自己最開始喊的不是媽媽，不是爸爸，而是哥哥，魚哥哥，魚哥哥。
是什麼時候呢？
陶菁菁拍了一下腦袋，想起有一年奶奶病重，爺爺帶她回老家，好像自己四歲還是五歲的時候吧。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記得自己好像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太愛理人。
突然有一天，爺爺帶回來一個小男孩，告訴自己，這是魚哥哥，以後你們一起玩。爺爺還拜託了余翔，讓他照顧妹妹，余翔流着鼻涕還伸手給了自己一塊黑糊糊的糯米藕。
陶菁菁捂着腦袋，偷笑着想這段回憶，貌似對余翔來講是段黑歷史，考慮要不要講給余翔聽聽，或者給子瑜說說，讓余翔一天到晚的嘚瑟。
應該在那之後，余翔就是自己的魚哥哥，在以後很長很長的歲月里，魚哥哥都是那個討人厭的鼻涕鬼但是這個鼻涕鬼，卻在自己害怕打雷的時候，給了自己最溫暖的懷抱，在自己任性胡鬧的時候，給了自己最大的包容。
即使後來的後來，自己為了蕭希澈，和爸爸胡鬧，和爺爺胡鬧，離家出走，還是魚哥哥無條件的支持。自己卻忽略了所有愛的人的感受。
那個時候，真是太不懂事。陶菁菁自嘲地喃喃自語！
然後呢？自己什麼時候認識子瑜的呢？
陶菁菁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決定還是給子瑜打個電話。
“喂？”
“講！”
“好幾天不給你打電話，你就這態度啊！”
“掙錢呢，趕緊的！”
陶菁菁無奈的笑笑，“子瑜啊，我那個時候是怎麼認識你的，你還記得嗎？我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啊？余翔是我爺爺當時帶回我們老宅的，你呢？我爺爺好像沒有帶過你去過我們家，我怎麼會和你認識的，我記得我那個時候幾乎都不出門，膽小還認生，不可能我主動的啊！”
一聽這事，電話那邊的林子瑜就無奈的拍着腦袋說。
“我說陶小姐啊，你還有臉說啊，你一來就把余翔給帶走了。本來我們是好朋友，你到好，獨佔了，余翔都不和我們玩了，你記不記得啊，那年夏天余翔帶你去摘荷花？”
“我想起來了，是不是你和余翔搶花，然後把我推掉河裏了？”
“不是推的，是不小心碰到的！”子瑜生氣的說。
“後來我被我爸揍個半死，至今都是陰影！”
“好在還是你和余翔把我拉上來的，也算救了我啊！”
“切，還救你呢，要知道救了你之後，好的都要給你吃，玩具什麼的都要讓給你，以前我打得過余翔，這些可都是我的呢。要知道會救出個冤家，我寧願被我爸打死，我都不救你。”
“冤家？是啊，你是我的小冤家！”
陶菁菁嗲着聲音說，驚的林子瑜，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去、去、去，找個男的發chun去！”
“林子瑜，你說話粗俗啊！”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哎，陶菁菁，你說大學那會，我本來要表白的，是不是你和余翔，偷偷換了我的眉筆，讓我出醜啊？”林子瑜恨恨的說。
“不知道！”陶菁菁笑着說。
“陶菁菁？”
“我不知道不知道。”
陶菁菁一副我就幹了，你奈我何的語氣，氣的林子瑜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