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朱雀袍，與國同輝！
本以為，趙老爺子出場之後，此人會略有收斂，卻沒想到，他的同伴會當著老爺子的面，扇翻了他的長孫，趙光印。
這是徹底將趙家得罪死了！
“蕭牧之，這是要挑戰人類的極限嗎？”俞如曼苦笑道。
“這該如何收場？”林佳琪握緊了粉拳，為蕭牧天的處境感到擔憂。
“蕭牧之，我命令你，給趙老爺子下跪道歉！”陸樂一步跨出，快速靠近蕭牧天，一邊走一邊說道。
蕭牧天循聲望去，見到俞如曼、林佳琪等人，不由有些意外。
沒想到今晚還會遇到昔日的同學。
對着俞如曼、林佳琪等女輕輕點頭示意，至於陸樂，蕭牧天直接掠過，此人還不值得他停留目光。
趙景鑠神色發青，揮手讓人抬走趙光印，眯眼打量蕭牧天，以及他身旁的陳楠。
陸樂出場很霸氣，但一聲暴喝之後，卻無人搭理，站在那裏尷尬的很。
“給我一個理由。”
雖長孫被打、顏面受損，但趙景鑠依然沉穩持重。對方越是咄咄逼人，就越需要沉得住氣。
蕭牧天摩挲着纖細修長的手指，“沈聽瀾這個名字，你應該還未忘吧？”
趙家人：“……”
眾人：“……”
沈家沈聽瀾！
這個曾經艷壓整個金城的女子，即便於半年前就香消玉殞，但不少人仍記得她。
她平易近人，處處與人為善，但卻英年早逝。但凡是認識沈聽瀾的人，都為她的死而感到惋惜。
“自然沒忘，沈向榮生前，是我們趙家的合作夥伴。對於沈氏集團破產，和沈聽瀾小姐的死，我也感到非常遺憾。”雖然極其意外對方會提及沈家，但是趙景鑠城府極深，對答如流，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沈氏集團，是如何倒閉的？”蕭牧天再問。
“經營不善。”趙景鑠給出了一個非常官方的答案。蕭牧天兩次問沈家的問題，已經讓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沈聽瀾，又是如何死的？”
這一次，趙景鑠沉默了，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蕭牧天。
對方問，自己就答，難免會顯得心虛。所以這個問題，他拒絕回答。
“沈聽瀾是自殺，這件事整個金城都知道，你來質問趙家，未免有些不妥吧？”
一道女音，打破了寂靜。
蕭牧天凝眸望去。
開口說話的，是一位穿着、打扮盡顯幹練的女子。
曹雨竹，曹家的才女，年紀輕輕就手握曹家大權。
曹家位列金城豪門之一，與趙家一直是氣味相投。沈家一事，曹家也有參與。因此，曹雨竹才這麼迫不及待地幫趙家撇清關係。
“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與？”蕭牧天揚了揚手，“沈聽瀾是自殺沒錯，但，這是誰逼的？”
這是誰逼的？
世人只道沈聽瀾是承受不住公司破產，父親車禍的接連打擊，才走上了輕生之路。
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人云亦云，又有趙家、曹家這樣的豪門親自背書，從未有人深究過。
而今日，古事重提，擺上枱面重新咀嚼琢磨，就能察覺出不尋常的意味來。
從反方向逆推。
沈家覆滅，誰的獲益最大，又是誰，最迫不及待地想要堵着悠悠眾口？
答案，呼之欲出。
世人都不是傻子。
把別人當成傻子的人，往往自己才是最傻的。
沈向榮死後，趙家那麼著急地封鎖消息，將沈家人的名字設為禁忌之談，聰明人早已發覺了此事詭異。
“趙家和我曹家，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要禍水東引，拿一件塵封半年有餘的事情，栽贓我們兩家？”曹雨竹氣勢洶洶，挺着胸脯道。
蕭牧天一臉玩味地看着這女人，“我只是問聽瀾的死是誰逼的，你這麼著急對號入座幹嘛？”
曹雨竹頓時語塞。
她雖是曹家才女，但沉澱終究比不上趙景鑠這樣的老狐狸，兩句話不到，就露出了破綻。
深吸一口氣，曹雨竹平復了一下心境。
“沈家的覆滅，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你若不信，大可走法律程序。我不想在這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也不想跟你玩這種文字遊戲。”曹雨竹態度一如既往的強硬。
她的意思很明朗。
就算你懷疑又如何，哪怕你報警我也不懼！
作為金城市的頂級豪門，草菅人命這種事，他們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信手拈來，而且做得非常乾淨。
蕭牧天看着曹雨竹，微微一笑。
他的笑，很斯文，令人如沐春風。
但是在曹雨竹看來，卻偏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彷彿是被惡魔盯上了一樣。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手握一點權勢，竟讓你們麻木至此，沒有半點人性。趙楚魏曹，金城四豪門。一次性送你們上路，未免太便宜你們了。”
這句話，是蕭牧天說給自己聽的，其他人一頭霧水，但趙景鑠和曹雨竹卻偏偏聽懂了。
蕭牧天揚了揚手，陳楠會意，自懷裏取出數張紅色的請柬，分別交到趙景鑠和曹雨竹的手裏。
“今日來，除了給趙老爺子祝壽之外，還想請各位於明年五月，參加蕭某的婚禮。”
“婚禮？”曹雨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請柬，隨後，她的心臟陡然一縮，差點當場炸裂開來。
因為請柬上，赫然寫着沈聽瀾的名字！
他要跟沈聽瀾結婚！
這是一場冥婚！
“另外，於我結婚當日，諸位陪我去月山陵園取出骨灰后，就無需離開了。我已經斥二十億美金買下整座陵園，足夠你們四家入住。”
“入……入住陵園？”
在場的人，無不瞠目結舌。
即便是城府極深的趙景鑠，都面色鐵青；曹雨竹，更是暴跳如雷。
“我看你是瘋了，竟然敢如此挑釁趙家！就算是我幫你求情，也保不下你了！”說話的人是陸樂，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似乎真的是關心蕭牧天的安危。
蕭牧天並沒看他，而是緩緩起身，準備離場。
起身之時，他身上的大氅拂動開來，不經意露出其中的黑袍。趙景鑠、曹雨竹下意識地望去，隨後，整個人瞬間石化，瞪直了眼睛。
鳳凰起舞，朱雀焚天！
黑色長袍，金色圖案；紫金絲線，山水縱橫。鳳凰垂卧，栩栩如生；張牙舞爪，欲吞日月！
朱雀袍！
舉國只有一件！
在製作之時，軍伍召集全國最頂級的設計師，傾力打造，共耗時一年零六個月！
完成之後，曾公佈於眾，舉世嘩然，被外國譽為龍國服飾文化的最高結晶！
龍國的旗幟是五爪金龍，這朱雀袍，象徵著穿戴者，與國同輝！
這……這他媽是什麼人，才有資格穿這件朱雀袍，承受這樣的無疆榮耀！
“趙家和曹家，這一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待蕭牧天離場，過了良久，冰冷死寂的現場，才傳出一道議論之聲。
眾人忍不住看了趙家人和曹雨竹一眼。
卻見二者的臉龐，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至於陸樂，則猶如被扼住頸脖的鴨子，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他哪裏想到，短短十年不見，自己這位初中同學，竟已朱雀加身，與國同耀！
回想起自己之前對蕭牧天的種種，他感覺自己就彷彿一個白痴一般，愚蠢到了極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