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遇難題
張日山最終還是放過了她。
梁灣還沒有準備好,他不想讓她後悔。
“你……要不要去洗個冷水澡?”
雖然只是簡單的相擁,可他滾燙的慾望不僅沒有消減,反而愈發濃烈,這樣抵着,兩個人都難受。
“好啊,那你記得幫我把扣子補上。”
對上他戲謔的眼神,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去給你找條毛巾!”奮力推開身上的重量,張日山配合的起身,不料卻被散落在地的衣物絆倒,一看,是他的西裝褲。
不理會身後傳來的笑聲,她趕緊爬起來,一邊扣扣子一邊低頭往卧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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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張日山送到門口,他也不走,就這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雖然他沒有說,可是梁灣就是知道他的意思。她紅着臉,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路上小心。”
啪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張日山知道她一定還在,隔着門和她道晚安。
門后的梁灣捂着發燙的臉,緩緩滑坐在地板上。
把張日山送回住所后,羅雀迫不及待的給坎肩發了信息。
“老闆好像把人姑娘給辦了。”
坎肩秒回:“證據!!!”
“衣服皺得一塌糊塗,還洗了澡!”
“我嘞個去,我就出了個差,怎麼就錯過這麼一段!”真是太遺憾了!
“不過才一個鍾,老闆好像有點不給力啊”
“呵呵呵呵呵”,處男嘛,可以理解。不過他才不會告訴羅雀老闆這個驚天秘聞,還是要給老闆留點面子的。
我真是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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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肩迫不及待的來到張日山處報到。
將坎肩帶回的照片和資料看過幾遍后,將他們放進碎紙機一一銷毀。還吩咐管家忠叔拿去燒掉。
“他好嗎?”雖然有照片,有資料,依然想知道得更詳細些。
“情況還算穩定。”
“那邊需要什麼,盡量滿足。”
無論多麼出格的要求,只要張啟山能活着,他都會答應。
坎肩遲疑了片刻,但為了張啟山,他還是提了出來。
“老闆,鍾教授想拉一個人進去,他說面臨瓶頸,需要新人為他提供新的思路。”
張日山接過坎肩的手機。
梁灣。
空氣安靜得可怕。
坎肩一直知道梁灣的存在。但是他不確定在張日山心裏,梁灣是什麼樣的存在。所以當他得知張日山有了新的目標,他心裏放鬆了不少。
“我問過鍾教授,非她不可嗎?”
“她是我最有天分的學生,或者這麼說,她是我見過的,最有醫學天分的人。”
這種天分,甚至令他嫉妒。
“這也許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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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行。”
“你怎麼知道,也許她本人也願意呢?”
“沒有也許!”張日山喝止他。
“張日山!”
如果是其他事情,坎肩會絕對服從張日山,可是這件事涉及到張啟山,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明為主僕,卻親如兄弟。他不能理解張日山的做法,也不打算理解。
“大哥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出去。”
坎肩沒有再爭執,他相信張日山最終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坎肩一早起來就看見羅雀已經在吃早餐。
羅雀見坎肩一看就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關心的問道:“聽忠叔說,昨晚老闆書房的燈亮了一夜。出什麼事了?”
羅雀心思單純,加上不是本家出身,很多事情都沒有讓他參與,坎肩避重就輕,“事情多了去了,天塌了有老闆頂着,先吃飯。”
羅雀擠眉弄眼的,用手機傳了一張照片給他。
坎肩疑惑的打開查看。
是新月飯店門口的監控錄像。照片上的女人雖然有些許模糊,但坎肩一眼就認出了她。
兜兜轉轉,竟然還是她。
坎肩看着正走下樓的張日山,心情複雜。
張日山一路走來有多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老天就像是在故意刁難,不停的給他出難題。
張日山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敢賭,輸得起。
只是這一關,他輸不輸得起,坎肩不敢確定。
誰叫張家的男人都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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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灣一夜難眠,第二天頂着一對兒熊貓眼上班。
“春風滿面又精神不振,梁醫生你難不成戀愛了?”
“小毛,你一個男的怎麼這麼八卦啊。”
“不僅不否認還一臉嬌羞,唉,看來保潔阿姨今天會很辛苦。”
林護士不解:“為啥啊?”
“一地一地的心碎……”
林護士星星眼:“毛毛你好有才啊……”
梁灣趕緊把他倆轟走。
雖然今天很累,但是忙裏偷閑,偷偷給張日山畫了張素描。
“你說說你,不打電話就算了連個信息都沒有。再給你兩個鍾……三個鐘好了,再不聯繫我,我就不理你了!”
剛剛散會的大會議室只剩下張日山一個人,他把梁灣的電話號碼調了出來,想着要和她說的話,一遍遍推翻,一遍遍重來,最終決定用最簡單的方式。
“喂……”她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較面對面交談的聲線更加的輕柔,聽得張日山的耳朵像被羽毛拂過一般。
“晚上幾點下班?”
難不成是燭光晚餐?梁灣諸多想像。
“今天沒什麼事,五點半就可以走了。”
“我去醫院接你。”
“不用,去我家接我就好了。”今天出門走得急,蓬頭垢面的,好歹回去畫個妝換身衣服。
“好。晚上想吃什麼?”
“我不挑食,都吃得。”
剛結束通話,等候在外的宣發部部長羅聲詠就敲門進來了。
“老闆,關於新的宣發方案,想了解一下您的想法?”
“之前的不是挺好的嗎?”
“…………”一滴冷汗。
張日山想了想。“湖心公園改個名字。”
不一會兒,秘書處給羅聲詠送來了張日山手書的名字。
良灣。
羅部長喜滋滋的拿着張大會長的墨寶去沈竟那兒得瑟。
“瞧瞧這一撇一捺,真不愧是關大師的關門弟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剛好來找沈竟的坎肩一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噫~~~張日山你還能不能再肉麻點!
坎肩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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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日山到的時候,梁灣匆匆忙忙的剛上了點妝。
“你先進來等會,我去換一下衣服好不好?”
“我的榮幸。”
他環顧四周,一眼看到和一堆專業書籍放在一起的醫學權威雜誌。封面上就是梁灣的老師鍾文世。拿起來翻閱。出版時間是四年前。
“腦細胞重生,人類是否已經可以成為上帝?”
鍾文世團隊的研究成果一經發佈,轟動世界。風頭一時無兩。
“怎麼?你對醫學也感興趣?”
張日山放下雜誌。
“鍾教授是我哥哥的主治醫師。”
“這麼巧?”
她不知道?
“其實,我家很多事情都可以在網上搜的到。”
梁灣搖頭。“我上網頂多就是看看醫學資料,買買東西,那些東西我都懶得看的。”她燦然一笑,“我只相信你告訴我的。”
他一時喉嚨發緊,心裏隱約有一種失控的躁動叫囂着,衝撞着,就快要突破他的防禦。
“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會信?”
“嗯,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即使你騙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心牆轟然倒塌。
不受控制的慾念通過吸食他的情感,迅速生根,發芽,泛生無數的枝枝椏椏,密密的裹住心臟。
好想,就這樣把她瑣在自己身邊。
“我不會騙你。只是有些事情,我暫時還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不急,我等你。”
心臟被攥緊,放佛要滴出血來。慾念貪婪滋長。
他何其幸運,遇上樑灣。她又何其不幸,遇上他張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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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國際機場。
張彥文欣喜的和剛下飛機的老師鍾文世一邊聊着近況,一邊往出口方向走去。
“老師最近在忙些什麼?”
鍾文世自從三年前退休后,拒絕了醫院的返聘,行蹤一直飄忽不定。
“目前正在致力於一個神經科學項目的研究。”
張彥文眼睛一亮,“老師現在在為哪個實驗室效力?”
“保密。”敲了一下張彥文的額頭。
他當然知道張彥文對這個研究會很感興趣。可惜他只是個人才,算不上天才。
他現在做的研究,如果成功,將會是劃時代的突破。雖然有生之年都不能公諸於世,但他也做好了準備。身故后,他的名字將會閃耀星河。
所以只能成功,不接受失敗。
他需要的,是梁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