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懸空橋之戰(2)
高危已經分不清,額頭上是汗水還是雨水,極度緊張下帶來的極端刺激感,讓他無暇顧忌。
“10:54。”
“還有十分鐘,我相信應該可以。”高危回頭望了一眼,目測之下,他大概走出了二三百米的距離,腳下,橋身很穩固,使用的材料,高危也不認識。
隨着高危走出的路程不斷增加,風雨似乎更加的急促,而且愈發的狂暴起來,像是要把他吹落谷底,掉進無盡深淵中。
“草,就一直增加難度,沒有休息點可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高危感到一陣陣的興奮,潮水般漲落。
對於極限運動,他有過想法,但是並不想付諸實踐,現在,他得到了實踐的機會,而且,樂在其中。
“呼呼呼呼呼呼~”風向突然開始急劇的變化,發出狼嚎似的哀鳴之聲,原本還算“溫柔”的風,變得像是小三把丈夫捉姦在床,怒氣值爆滿。
將高危單薄孤獨的身形,吹得左搖右晃,搖搖欲墜。
雷霆炸響,閃電劈過空中,像是一柄蒼藍色的利劍,撕裂天空,大地與懸空橋,被染上一層白霜,簡直比某些白色的粉底更甚一籌。
“哈,來,我看你還有什麼招數,儘管出,我要是退縮一步,我就不是高危!”豪言壯語一出口,心氣陡然提高一大截。
高危覺得此刻的他,無所畏懼,什麼也不怕,處於一種特殊的狀態中。
頭腦發熱,以及興奮。
彷彿是為了回應高危的吶喊,一道閃電徑直劈在高危身旁不遠處,被擊中的橋體“噼里啪啦。”響着,留下一片焦黑。
銀蛇炸裂,電弧狂舞,雨幕密密麻麻,橋身上的積水處,電蛇盤繞聚集,爬行向四面八方。
“停!天氣大大我錯了,我不該立FLAG,俺錯了!求放過。”心中醞釀的豪情,被一記水桶粗細的雷霆打回原形。
高危又想起了自己姓甚名誰,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而已。
他俯低了身形,降低高度,這座懸空橋上,他可是海拔最高的,萬一被雷劈死,可就真焦糊了。
撒上孜然,是一盤好樣的烤肉。
丟棄的恐懼感,被高危撿拾了回來,做人,還是不能太猖狂。
只是稍微裝了一下,看看,被制裁了吧。
高危繼續走動,精神高度集中,隨着他不斷前進,風速也持續性的增大,遠比一開始來的兇猛,至少增加了四成的速度。
只要他一個稍微不注意,就會跌落無底的深淵,像是落入怪物的口中,被一口吞掉。
什麼?你說懸空橋外圍欄的高度?
高危並不覺得,這頂多十幾厘米的側欄,能夠帶來些什麼防護作用。
雖然說在懸空橋上走動,難度並不是很大,可更加考驗人的心理素質,他的現狀,更像是在高山上走一根寬度並不是很細的鋼繩。
而且,是不帶平衡桿的那種。
高空行走最大的忌諱,便是精神太過緊張與恐懼所導致的失誤,更不用說,是兩萬米的高空。
一個小小的失誤,會釀成悲慘的結果,至於有多悲慘,高危不想以身試法。
高危不禁有些好奇,海拔兩萬米,為什麼還有氧氣存在?十界中的區域,是否都像這樣不符合常理,這有待日後的探索。
雨幕密集的打擊,沾濕了高危的衣服和頭髮,頭髮寸步不離的黏在一起,衣服貼身,勾勒出經常鍛煉的肌肉曲線。
可惜,沒有妹子看到。
“嗯?”高危表示出疑惑,他感到腳下的懸空橋,有些不太對勁,在走出了幾十步后,高危低身趴在了橋上。
濕漉漉的雙手,摸過橋身,他貪婪的摸來摸去,像是摸着美人的凹凸有致的身體。
“哦,我的上帝。”高危不由得驚呼一聲,他發現這該死的懸空橋,再往前居然是有坡度的,正在逐漸抬升。
高危按照節奏呼吸,緩緩的起身,一腳落在橋體上,繼續前進。
“轟隆。”
雷霆閃過,一閃即逝的電光,點亮了山巔,一個普通的男人,面前是一道近乎垂直的斜坡,他正堅定的走向斜坡。
每一步挪動的都有些艱難,響徹雲霄的雷音時,時刻刻考驗着承受力,讓人心驚膽戰,片刻不得安寧,在這樣的壓力下。
高危,走進了迷霧中。
山巔的迷霧,吞噬了光明,像是吸收了所有光線,只有時不時劈下的閃電,能夠點亮片刻視野。
“8:42。”時間再次過去兩分鐘,高危回頭已經看不到來時的橋體。
他所剩下的唯一選擇,只有前進,前進,加快速度,高危來到了那道斜坡前,近乎垂直的高度,讓斜坡更像是一堵牆。
“什麼鬼啊!這他么是梯子吧!”高危的吐槽是正確的。
橋體上,不再平坦,突兀而出的無數橫杆,為他指明了道路,攀爬。
“很好,你牛逼,我爬就是。”已經走到這裏,高危無法再回頭。
在一道閃電照亮天空后,他爬上梯子,雨水劈頭蓋臉的砸下,速度像是水彈,潤滑每一根橫杆,致使摩擦力減小。
難度,瞬間增加了不少。
高危抓着橫杆的手,使出不小的力量,如果握不緊,不定向的狂風只要一下,他就會吧嗒一下,開始兩萬米自由落體。
相比於橫向平面,有支力點的橋梯更好攀爬些,該死的狗策劃,終於展現出了一些仁慈。
高危這麼想着,在黑暗中摸索着前進,他不敢懈怠,逐步掌握節奏的他,攀登的又穩又快。
倒計時的限制,像是催命的惡鬼,不時在他身後哀嚎兩聲,彰顯存在,準備好吞掉他的靈魂。
“呼,呼……”
用力甚多的攀爬,消耗了高危不少的體力,視野內閃電的白光,告訴他還有不短的距離,在他再爬出幾步之後。
一陣迅猛狂風驟然吹來,冷不丁打了高危一個措手不及。
風吹之際,他正處於換腳的空檔,高危失去平衡,腳下失去支點,軀體直接懸在了半空中。
梯子刷啦啦的震顫,劇烈的震動差點讓高危滑落下去。
死亡,與他是無比的接近。
“不好!”高危感到不妙,胳膊肘及時掛住了橫杆,他將整個人的重量掛在橫杆上,所幸橫杆也足夠結實,直到這陣風過去,都沒有被直接扯斷。
否則,就是另一個故事。
高危喘了一口粗氣,應急的反應動作,讓原本消耗不小的體力更加捉襟見肘,高危不敢再前進了。
趴在橫杆上,手肘腳腕勾住橫杆,恢復着體力。
“7:14。”
倒計時減少着,高危卻不得不休息,恢復體力,疲累的軀體再去攀爬,簡直是風險激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