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曖昧遊戲
()風情是女人的本性,我自認這個花魁娘子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舉手投足間,我給足了火候,只惹得那人全身燥熱,或飛蛾撲火或抱頭鼠竄。
顯然,假小鳳選擇了後者,丟下一聲‘我好像有東西忘了拿’快速離開了。
被假小鳳推開的艙門隨着慣性一開一關,我臉如死灰,嘴裏淡出一絲陰冷的淺笑。多好玩的遊戲啊!只不過我的相公不在場,如果他在,一定會誇我。
牛肉湯還在桌上擺着,濃濃的肉香讓我的內心湧出陣陣厭惡。我深吸了口氣,端起它走出艙門,正要倒進了色桶。只聽見身後傳來一男聲......
“那麼好的美餐倒了豈不可惜!”
我一回頭,一着白衣翩翩公子正朝我緩緩走來。他的腳步輕盈,玉指捋了捋散落額前的烏髮,另一隻手藏在身後;靠近我時,微微淡出一抹淺笑,再抬眼看你,似考驗你的春/心似對自己的魅力信心十足。
我願沒有他想像的那樣單純,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我隨即冷笑,向他瞟去一個冷漠的眼神。
“你是誰?”
“如果我說我是壞人,你會不會害怕?”白衣公子驕傲地揚起了下巴。
“壞人?”我禁不住冷笑,“我從不害怕壞人,因為我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
公子挑起眉,微微顫抖的眼珠掩飾不住他內心的驚訝。他是不會想到我會這麼說的。我猜他八成覺得一個獨身女子三更半夜被請進一條船,還被一個自稱是壞人的陌生男子搭訕,應該要嚇得或屁股尿流或跪地求饒才是。很遺憾,姐不是這種人。
“你說話的語氣很像一個人。”白衣公子咧着嘴角朝我道。
我哼笑道:“我見過太多自以為是的人。他們總喜歡用自己的感覺去揣測女人的心,可他們卻忽略了一點。女人心,海底針!”
我隨即轉身準備下船。當日沒有離開的船,陸小鳳應該還沒有離開狐狸窩才對。不管那個男人究竟想幹什麼,我都必須先找到陸小鳳。他究竟在哪裏,會不會有意外,我只在乎這個。
“你要去哪裏?”白衣公子突然迎了上來攔住了我的去路。他的速度非常快,俊朗帥氣的臉龐掛着一絲讓人揣摩不透的笑。
我停住了腳步,海風吹亂了我的頭髮,卻沒有吹亂我的心。
我隨即道了一聲“讓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哈!”白衣公子突然大笑一聲,“讓我猜猜看,你下船去幹什麼?”
他隨即轉身,一步一步地在我的眼前走來走去。他的腳步由慢到快,幾乎形成了一種規律,讓我隱約覺得這是一種獨門武功。我隨即放鬆心情,想起之前練就的秘籍中的修身心法轉移了對他的注意力。這個人,果然不是善茬,只是他對我百般糾纏,究竟圖個什麼?
他的功力對我完全不起作用,他只好作罷了。轉瞬再看我時,眼裏流露出一絲不解。我暗喜,他一定在苦惱為何是這等結果。也許靠着帥氣英俊的臉高大威武的身姿和深藏不露的武功屢屢得手慣了,在突然一次的失靈開始質疑人生了。可笑,真的可笑。
我隨即冷笑道:“你不必猜了,我要回去找人。”
“陸小鳳?”白衣公子頓了頓道。
“你既然知道了,還問?”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歐陽情?”白衣公子道。
一連串的對話,我給了模稜兩可的答案,而他給了我兩個需要正面回答的問題。我要小心了,確認身份這種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回答的。
我開始細緻觀察這個人了,空中高掛的皎潔明月成了我的幫手。我並不否認白衣公子的確是個帥哥,可他並不是那個假小鳳。假小鳳的下盤很穩,可這個白衣人絕非苦練成材者。白衣人像學了什麼蠱術或內功心法,其武功路數詭異而深不可測。我必須時時提防卻不能把他惹惱而引火燒身,於是乎,確認他的身份便成了我此刻要提出的問題。
這個人有個習慣,他的左手永遠都是藏起來的。於是乎,我做出了一個冒險大膽的決定,按了袖裏劍的按鈕。
“噌——”
我隨即一個轉身,短劍從我的袖中彈出向他的左側射去。他的武功極高,簡易的閃躲便躲開了我的攻擊。劍的速度快如閃電時的銀光,他閃躲時我看見了他手裏的東西。
那是一條細長結實的鞭。
“你是宮九?”我收回短劍道。
“哈哈哈哈——”白衣人大笑着將鞭子拿在手裏晃了晃道,“想不到當年赫赫有名的花魁娘子歐陽情不僅聰慧過人而且武功也不賴,難怪平南王世子就是死也要從陸小鳳手裏將你搶回去。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果然是宮九!”我咬緊牙關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說穿了,你只不過是一個效仿者,得不到的你都想要。到最後,你會失去更多。”
“你還知道什麼?”宮九的手漸漸張開,我能感覺到他很想掐死我。
“我知道的遠不止你能想到的。”我冷笑道。
宮九的手漸漸回縮,他揚起下巴不屑地笑道:“那又如何,你的命在我手裏,我隨時可以將你變成死人。”
“呵——”我捋了捋頭髮笑道,“但我知道你不會的。”
“哦?”宮九疑惑道,“我很想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如此肯定!”
“通常一個變態殺手對一個人有興趣時,他必定先逗你然後玩膩了涮夠了再結果了他。”我笑道,“我不知道此刻我是不是你的新目標,但我了解你絕對是一個禍害,我會努力讓自己成為你殺手生涯的終結者,不過,就看你給不給機會了!”
“哈哈——”宮九大笑道,“有趣有趣,實在太有趣了。好!我給你機會!也為你人生中最後的日子添光加彩。”
“成交!”我當即道,“不過你得告訴我,陸小鳳在哪?”
宮九笑道:“你放心,我目前正在進行兩種賭局,一種是跟你,一種是跟陸小鳳。我不相信你們任何一個人能贏這場變數極快的賭局,但我必須承認,你是我見過最有膽量的女人。難怪......”
宮九看我的眼神多出一絲讓我不安的複雜,我隨口問道“難怪什麼?”他卻避而不言了。我嘆了口氣,這種男人真是糾結,話說一半留一半自己難受別人也難受,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變態行為。
宮九是有弱點的,雖然小說里寫得清清楚楚但穿越的世界卻是無法預料。我隨即跟他回到了剛才那個房間。剛進門他就躺上了床,我二話沒說便喊他起來。他告訴我,這個房間是這條船上最大最好的房間,也是他的房間。
“這怎麼可能呢?我和陸小鳳付了那麼多銀子才訂到的房間,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了?”
我不服氣地叉着腰,氣得臉部都要扭曲了。宮九不慌不忙地拿着鞭子沖我晃了晃。TNND,又拿武器威脅姐!於是乎,我一怒之下抓住了他的鞭子。可是,衝動是魔鬼,我失策了。
男人的力氣永遠比女人大,尤其是武功高強的男人,面對宮九,我實在不能使出這等危險的舉動。
鞭子作用力的慣性下,我一個踉蹌摔倒在他的胸膛上。我感覺到了他瘋狂的心跳,肢體接觸擦出的火花和氣息之間的融合讓整個氣氛變得異常曖昧。還沒等我緩過神,宮九的手便拉開了我外衣的絲帶。我來不及躲閃,鞭子在他的手上像隨時能變換的武器裝備。外套被彈得很遠,我春/光乍泄在宮九的身邊,只有護/胸的能力了。
“王八蛋!”我忍不住罵了出來。我感覺到,我和他的賭局已經開始了。一步錯步步錯,我不能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於是乎我正大光明的走到外衣前將它撿起披在身上,可還沒等我穿上宮九三兩步便衝到我的跟前再次拿走了我的外衣。房間大,夜深冷靜,海風吹得我凍得很。我了解,他在逼我出手。我只能豁出去了。
“再來一次,我喜歡你生氣的樣子。”
宮九用力地聞了一下我的外衣,將我的餘溫盡數吸取。我大呼一聲‘變態’隨即按出袖裏劍,使出平日裏從未使出的絕招與宮九來了一場大決鬥。我幾乎十成功力,而宮九隻用了三成。這不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決鬥,而是一場以卵擊石的鬧劇。可我不會放棄的,我沒有其他願望,我只想找回我的小鳳,僅此而已。
鞭子在宮九的手中時而像刀時而像劍,當它直立時,速度快得劃過我的喉嚨。我驚嘆他的武藝高超能將尺度把握得如此之好,更驚嘆我的袖裏劍快過他的鞭子時,他能使出靈犀一指將袖裏劍退回我的手中。
我只好停手,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既陸小鳳之後能使出靈犀一指的男人。
“你怎麼會......”我的受驚程度可想而知。
“哈哈哈——”宮九將鞭子收在手裏,得意笑道,“怎麼樣?我跟陸小鳳比,如何?”
“他會的你會,他不會的你也會。”我給了宮九一個耐人尋味的答案。
“你錯了!”宮九當即反駁道,“他根本不配當我的對手。我有的,他沒有,他有的,我都有。我比他強得可不止這些,你必須明白,我可沒有平南王世子那麼好對付!”
宮九的眼神變得耐人尋味,他彷彿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觀察着靜如處子的野鹿。我的心涼了一大截,雞皮疙瘩隨之而來。平南王世子,他三番四次提到這個曾經一度想要霸佔我的死人。他究竟想幹什麼?我太不喜歡這種糾結的人了。
“想怎樣給個痛快!也請你給亡者留下最後一點尊嚴。”我冷冷地望着宮九,將厭惡和憤怒統統刪除。我隨即冷笑道,“我覺得你真的很可憐很可笑,無論是遊戲也好賭局也罷,這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你看盡了別人的喜怒哀樂又如何,你不快樂,你始終不會快樂!”
“閉嘴——”宮九的長鞭隨即挑斷了我最後的底線,我的腰帶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