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的窮(▄█▀█●求白嫖)
格蘭特憨憨的笑着,恭敬道:“少爺,這傢伙現在如沒了利爪的野獸,不過安全起見,您還是遠遠的站着問話就行。”
卡洛斯看着那人身邊插入地面半尺有餘的大劍,又看了看他肩頭的黑貓,緩緩點頭,看樣子對方還是有殊死一搏的可能。
便聽從建議,躲在巡夜者身後。
安德森瞅着卡洛斯膽小的模樣連連冷笑。
卡洛斯卻毫不在意他挑釁的表情,而是摸了摸鼻子,緊盯着他的雙眼道:“我之前說了,多少銀幣你出個價。以史蒂文森家族的名義保證,這話仍然有效,不過嘛,現在得反過來。”
安德森沉默片刻。
“什麼意思?”
“簡單,現在你出個價,給多少銀幣補償我的泥沼捲軸以及買走你的自由身。”
“你在做夢,難道不怕劍閣自此通緝你?”
卡洛斯不解的看着滿臉譏笑的安德森,怎麼說也都是一個成年人了,還能說出這麼幼稚愚蠢的話來,就算不懂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道理,但是起碼的情商還是要有的吧,就算是劍閣再是如何龐大的組織,也沒有賜給你一個底層信徒挑釁貴族的勇氣,要知道你只是御光政權的服務者,劍閣只是一個擁有武力的服務站罷了。
而貴族,
哪怕是落魄貴族,在御光帝國里卻也是半主人,除非國王沒人可以緝捕擁有世襲貴族身份者。
“少爺啊,要不咱們把他押回去吧,關在地牢幾天就老實了,再不行讓老爺安排個謀害貴族的罪名,處決了就是。”
格蘭特知道如何對付這樣的硬骨頭。
卡洛斯笑了笑,擺擺手朝着泥潭裏的安德森說:“這樣吧,在陷阱失效前,估摸着給些金幣贖回你的自由身,如此可好?”
“小子,你之前說的明明是銀幣!“安德森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銀幣是之前,金幣是現在。”
卡洛斯認真的糾正,然後從巡夜者人群中扒拉着走出幾步,又道:“如果實在沒有的話,我看那黑貓似乎挺乖的,也可以折個價,本少爺向來大方,最是喜歡小動物,那貓瘦是瘦了些一兩個銀幣還是管的,至於那柄劍嘛…”
安德森對於貪婪的貴族少年憎恨到無以復加,但是聽見竟然要打自己黑貓絲利的主意,還惦記上了黑曜石鋼紋劍,連忙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果斷拒絕。
“不賣。”
“不賣?那你身上的金幣夠嗎?”
安德森咬牙切齒,脖子一梗,“我一個子都沒有,你乾脆殺了我吧!”
卡洛斯衝著後面老神在在的格蘭特詭異一笑,打了一個眼神,後者便將藏在袖子裏的刺刃拔了出來,朝安德森上下仔細檢查一翻,發現確實是窮得分文沒有,他立刻對卡洛斯苦笑搖頭說:”少爺啊,這傢伙看來真是窮鬼一個,身上唯一值點錢的東西,估計就是一枚銀質勳章,不過那東西少爺柜子裏就有一抽屜,想來是抵不了他的命了。”
卡洛斯心說這傢伙難道還是一個清廉的,臉上卻是撇撇嘴說:“一個銀勳章也可以熔成銀幣嘛,收下了,把他押進地牢裏,關一陣子就當飯錢了。”
“哎呀,少爺當真是心地善良,一個銀幣在鎮上才能吃上幾頓飽飯啊,這關入地牢裏頓頓管飽不說,時不時的還能逮點肥耗子加個餐,要不還是丟給胡利奧管教,這傢伙有把子力氣,到礦井裏肯定也不含糊,嘿嘿。“
卡洛斯多少有些自豪,覺得格蘭特跟自己呆久了,一個老實巴交的憨厚漢子竟然都變的這麼能說會道了。
他其餘的夜巡者,聽見格蘭特要將眼前的男人交給礦井監工胡利奧管教,也跟着低低的起鬨笑出聲來,誰不知道那個矮人族常年在地底獃著,性子極為怪異,囚犯到了他手裏還能有好的?
陷在泥潭裏的人變沉默了,卡洛斯也懶得再嚇唬他,真敢肆無忌憚的木狗熊橋上示威的監視自己,人家眼裏壓根不在乎自己這個破落貴族家的小少爺。
不讓給吃點苦頭,往後自己獨自去煉金小屋學習,被他盯着還能有好?
這次在自己家門口就敢明目張胆的擋路,下次真給他查出木狗熊橋兇案的蛛絲馬跡,估計就能偷偷摸摸將自己緝拿了,然後往塞浦路斯城的監牢裏一送,可是後悔都來不及。
鍊金術士可不會煉製後悔葯。
對付這類人,還不如將事情挑明了談。
當然了,談不攏的話,那就比比誰的能耐大,畢竟這裏是鹽井鎮,史蒂文森家族的地盤,沒有必要凡事畏畏縮縮。
卡洛斯轉頭走了,德里赫特得知消息急匆匆的趕來木狗熊橋,幫着格蘭特一起將被陷阱困住的安德森,轉移到了鎮子裏的地牢中。
與安德森一同被關押的還有那隻黑貓,不過卡洛斯覺得在陰冷潮濕的地牢裏,那隻貓與其說是被關押,不如說是去美食村度假。
想必,用不了多久,那隻瘦骨如材的黑貓很快也長成一隻更乖的大肥貓。
回到家。
父親莫里聽聞這件事之後,出乎意料的沒有發表什麼看法,似乎也對這些從劍閣里出來的黑帽子有些不太感冒。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扎進鎮子裏的公務中,從他泛着菜色的消瘦臉龐來看。
最近的鹽井鎮似乎並不如表面這般風平浪靜。
”這些日子你也鬧夠了,準備準備就去杜步伊老頭那裏報道,你這性子太跳脫是得有個老師好好管教管教,去煉金屋那裏不要只光顧學煉金制物術,其它有用的藥劑術,能順便掌握些對你以後也有好處,捲軸製作就別去想了,貪心不足蛇吞象。
當然,獵魔懷錶的精神控制訓練可不許荒廢,早點將裏面的傀儡實質化了,血脈傳承的事情差不多也該提上日程。“
說完了這幾句話,莫里就拖着疲憊的身子獨自上樓休息了。
卡洛斯只能訕笑答應,很快就把目光落在父親離開的座位上。
一封牛皮信封散落在沙發的角落,信封被拆開着,似乎才剛剛被翻閱過。
他思忖片刻,
還是走了過去,取過信封拿在手裏,將信封的口子倒扣在往手掌上,一封泛黃的信紙便滑落到手心。
信里的內容十分簡略,卻讓卡洛斯渾身一個機靈,後背驚出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