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們一起好好的

譚哲抱着他，輕輕的揉着他的腦袋，沒有出聲。

你沒錯，一點都沒錯，你不是殺人犯，你很好，是我見過最好最好的人。

可是他不能說，一旦他說出口，就意味着他們之間那層朋友的膜將會被撕破。

若他不願，即便他們還是朋友，之間也會多了一層屏障；若他答應，等到一百天逝去，他們仍要面臨著生死之別。無論誰死誰活，於他們而言，更是一種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懷裏的人沒有了動靜，似是睡著了。譚哲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這會兒半邊身子已經麻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葉啟賢放到床上，剛要走，卻發覺葉啟賢的手還緊緊的抱着他的脖子，怎麼也不放開。

譚哲看着這個熟睡的小人兒，臉色還是略帶蒼白，眼睛有些腫脹，不願吵醒他，自己也躺了下去。

兩個人面對面躺在這張不大的單人病床上，緊緊的挨着。窗外的天已經悄然拉上了簾幕，譚哲輕吻了一下葉啟賢的額頭，“晚安。”

第二天，葉啟賢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難得的是譚哲竟沒有叫他起床，大概是睡太久了，腦袋有些疼，全身無力。扭頭一看，譚哲坐在窗邊，認真的翻着一本書。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動靜，譚哲轉過頭來，看見他合上了書，隨手放在了床上。“醒了？”譚哲走了過來，坐在了他的身旁。

葉啟賢輕輕的“嗯”了一聲，大概是昨天哭得有些久，整個人都沉甸甸的，喉嚨也有些疼。

譚哲摸上了他的額頭，果不其然，葉啟賢病了。額頭如一個火爐一般燒着，剛從被窩裏拿出來的手卻像進了冰窖。

譚哲從一旁的醫藥箱了拿出一支水銀體溫計，晃了晃，然後抓起來他的手，解開了他衣服上面的兩個扣子，將體溫計放在了他的腋下。

葉啟賢彷彿失去了靈魂，只是獃獃的任譚哲擺弄着。體溫計有些冰涼，讓他想要退縮。譚哲心頭一緊，抱住了他，幫他固定着體溫計。

五分鐘后，譚哲抽出體溫計，對着光看了一下，說道：“你發燒了。”

葉啟賢有些迷茫的看向他。

譚哲從藥箱裏翻了翻，然後下了床，向門口走去，“我去給你拿點葯，乖乖等着。”

葉啟賢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問他，“霧七，你認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語氣帶着點鼻音，有些沙啞。

譚哲微愣了一下，低下頭揉了揉他的頭髮，“我的小賢賢呀，是個很好的人呢，特別可愛呢！”

譚哲的語氣帶着笑意，讓人聽不出真假。好像是哄小孩一樣，但他自己清楚的明白，這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最想對他說的。

葉啟賢放開了他的手，笑得燦爛，眼睛如彎彎的月牙，嘴角兩側印着可愛的兩個小酒窩。“霧七，我會乖乖的，我們一起好好的。”

這像是說給譚哲聽的，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譚哲點了點頭，“好。”